第二百九十五章 我们阮氏堂堂正正的长子,到她嘴里却成了被养父母卖给文府
“松儿,你如今是不是一点都想不起来过去了?也不知道你是如何变成这般模样的吗?”
如今的宗君思绪很复杂,但方才救这眠眠,仿佛是出自本能一般。
他不敢轻易信人,可想到文渊父子,他更愿意相信这几个女子。
尤其是阮眠的眉眼,的确与自己很是相似,冥冥之中,与她们在一起是放松的。
那种感觉,宗君不知如何说才合适。
只见他顿愣片刻后,如实告诉他们,当时自己醒来之后,文蔷是如何告知他自己的身份。
听到这些话后,大姑母简直气笑了:“荒谬!”
“我们阮氏堂堂正正的长子,到她嘴里却成了被养父母卖给文府当奴才的人?”
“她还有脸说你是她的夫君?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难怪是文渊的女儿,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父女俩都不是什么好人!”
此前宗君觉得文渊对文蔷不好,也不是个好官,经过这两日,他从文蔷的骗局中醒悟,原来她也是故意设局给自己。
阮眠始终没有说话,等姑母发泄完后,才从衣襟中拿出一个金镯子。
小巧的镯子只有阮眠半个手腕粗。
“兄长,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宗君一怔,不明就里的看过去,拿起那镯子细细打量起来,也曾试图从记忆中找出什么来。
然而什么都想不起,但他却看到了镯子内部写的一个字——景。
他赫然抬头,对上阮眠的目光。
阮眠看他这副模样,马上意识到他看出了什么。
于是勾起唇角,坦然道:“这是你亲笔写上去的字,用紫砂研磨成墨写的,这笔迹,兄长肯定认得出来是自己的。”
“景哥儿当时满月那会,是你亲手为他做的这个金镯子。
他长得特别像你,在你失踪的这些时日,景哥儿已经学会自己走路了。”
“还有嫂嫂,消瘦了不少,日日夜夜心里念着的都是你。”
尽管他现在还什么都想不起来,可这个字迹,他肯定认出来了。
所以才有此番神情。
看着让人觉得莫名心疼。
大姑母连忙上前宽慰道:“松儿,我们知道你如今的情况,实在想不起来的话就不必勉强自己,待你到时和我们一起回去,看到曾经那么多的挚友亲朋,肯定会想起来的。”
“如今的困境,都是一时的!你只要相信,我们不是文府之人,更不会像文蔷那样欺骗你。”
尽管她们这么说,可却不曾想到如今宗君心里的矛盾。
就像一把刺刀,时时刻刻在挖着他的心,凌迟着他。
若真按照他们所言,自己本是有妻儿的人,那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他视文蔷为妻,岂不是对背叛了自己的妻儿?
一想到自己所爱之人,时时刻刻都在因为自己的消失而备受煎熬,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这等反差痛苦,差点令其呼吸不过来。
莫大的难过几乎要吞没他,还没想起曾经,那些幻想的忏悔就已经让他浑身发寒。
阮眠见他状态不对,连忙将他带去马车上,他们三人先离开了这里,快速往汝宁城内赶去。
他半躺在马车上,阮眠为其把脉诊断。
姑母和媋惜二人则悬着一颗盯着她,直到阮眠放下手的瞬间,姑母连忙问道:“可查出什么来了?松儿没事吧?”
但他最关心的,还是松儿能不能恢复到以前,想起曾经的那些事来。
然而阮眠此刻的脸色有些沉重,从脉象上来看,他似乎并没什么特别。
可能是因为某些事,让大脑受到撞击或者很大的刺激,所以才短暂性的失忆。
毕竟身体各处并没受到重伤,应该没有严重到永久性失忆。
她转身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囊,让他喝了点水下肚。
这水囊里面装着的是灵泉水。
阮眠也拿不准这灵泉水对他的失忆有没有作用,毕竟灵泉水最显著的效果,就是治疗外伤。
疗愈内里,而失忆这并不属于明显的伤口。
等他喝下去后,阮眠又在不同的时间段查看了下,他身体毫无反应。
看来,光喝灵泉水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以后要想他记起曾经的一切,恐怕不是两三天就能解决的。
姑母见她面色凝重,不禁多问了问:“松儿情况如何?”
此刻两人坐在马车外,阮眠回头看了马车里面一眼,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动静告诉她。
“不太乐观,灵泉水对他的失忆并没有多少效果,不过身体倒是没什么问题。”
姑母罢了罢手,乐观道:“人没事就行,不就是失去点记忆么!无关紧要。”
“就算再也想不起来了,只要带他平安回去,总会接受那么多的家人。你别担心了,咱们现在也算是把事情完成了一半,等回到汝宁后我再去打听打听
那文渊如今怎么样了。”
然而他们回到了汝宁城内后,根本不需要姑母额外打听,人在街道上就已经听那些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起来。
嘴里对文渊那是没一句好话!
“那狗官活该被打死!!方才钟家郎儿还拉着他的尸首游街示众,我扔了不少石子砸过去呢!把他砸得皮开肉绽!”
“要我说啊,像他这般丧尽天良,毫无道德的人,即便去了黄泉路,也入不了轮回道。阎罗王啊肯定把他打入畜生道!”
“如今贪官已除,想必咱们汝宁的老百姓就有一条生路了。也不知朝廷何时派粮,能助我们安然度过这个冬日啊。”
“你们不知道啊,本以为那贪官落马,府内库房定有不少贪来的东西!结果你猜怎么着?文府的库房空空荡荡,早就被那文老爷藏起来了!”
“竟有此事?!”
随着那些百姓讨论声四起,阮眠他们才知道文渊终是死在了那些百姓手中。
众人见其落马,激起民愤,他原先手下的那些官员,谁也不敢出头,生怕引火烧身。
据说死都没有留一具全尸,百姓中更有愤气者,随着有人举证他的那些罪行,其他也陆陆续续地有人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