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姑母一听人不见了,马上唤来客栈内的小二。

姑母本想着不放过她,但因为她一个人,而耽误他们那么宝贵的时间又不值当。搜索本文首发: 今晚吃鸡 jinwanchiji.com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回武恒。

“文蔷的事我也打点了不少人,但凡她只要在汝宁城出现,我们肯定能收到消息,到时再来给她点颜色瞧瞧也不晚。”

“咱们如今出来太久,还是早些带松儿回武恒,弟妹他们也能放心了。”

他们此番离家已经有些时日,家人还不知道阮青松已经被找到,估计这会在担心阮青松的同时,还要担心阮眠和姑母。

所以她们当即决定,明早便出发。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次日一早,原本约定在客栈大堂会合的兄长却不见了。

起初他们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兄长下楼,最后还是阮眠去厢房询问,这才知道里面早就没了人影。

姑母一听人不见了,马上唤来客栈内的小二。

让他们带着小厮,去客栈里三层外三层的翻找。

饶是如此,也没有找到人影,甚至都去客栈附近挨个找人询问,也无人知道阮青松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又是去了哪里。

姑母一脸不解,一口气喝下那杯水后看着阮眠道。

“松儿到底如何想的?昨晚还答应得好好的,他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难道是文蔷将他掳走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关键时刻人又不见,因为担心他真出什么事,姑母坐立难安。

“如今松儿虽有点身手,但也不多,又什么都不记得,万一真被文蔷那狡猾的毒妇设局,你说……”

“应该不会。”

阮眠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窗外。

她已经唤出了鸟兽在汝宁城里外搜寻,但凡文蔷出现,有她的气息,鸟兽便会给自己报信。

可现在鸟兽毫无动静,证明文蔷已经逃离了汝宁城。

所以兄长的离开,也许是和他自己有关。

不过也不必着急:“他不会走太远,我让鸟兽出去搜寻一番,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说完便摸上珠玉戒,唤出几只鸟兽,扑棱着翅膀从窗户飞出。

见此,姑母的神情才缓和一些:“希望如你所言,不是文蔷那毒妇骗走的。”

“不过眠眠,你说松儿是不是不想和我们回武恒?对咱们还是不够信任吧?”

这两天阮青松虽然与他们一起,但却沉默寡言,还是带着一些生疏感。

本以为是他没有恢复记忆,所以才与他们有些距离。

但现在仔细想来,应该还不止这个原因。

阮眠比姑母更了解兄长,此前想的事情太多,没有专注在兄长身上,如今她仔细想了想,才理解兄长。

“或许……是因为他内心愧疚。”

得知自己有过妻儿,自己却在外面成为别家女子的夫君。

他怕回去后无颜面对,所以才……

“你说的没错,虽然在我们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事,可松儿心思敏感,是又极有规矩,在失忆的情况下,他怕是只有道德感支配行为,并没有对家人的挂念去支撑。”

换句话来说,如果他此时找回了记忆,哪怕自己曾做了错事,也抵挡不住对家人的思念,一定会回去。

可偏偏他此时没有记忆,也对阮眠他们并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得知自己愧对妻儿,怕是没有勇气和他们回家。

更何况他性格使然。

越是这样,姑母就越得找到他:“咱们哪怕是为了你嫂嫂,为了景哥儿,也必须要将他带回去才行。”

鸟兽很快就带来了消息。

阮眠带着姑母她们快步前往鸟兽指引的方向。

他们从城中,一路来到了城外一处,虽然紧挨着城门,但这里却是飘荡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还有一些糟乱的草棚。

是在远离主城门的后门处,也远离城中街道,可人却不少。

本以为是一些流民聚集地,询问之下才知道,这竟然还是居养院。

姑母有些诧异:“居养院?”

“大京的居养院都是当地知府管辖内,也是朝廷重视的地方,凡是当地居养院,那都是安排了专人打理,照顾那些患病,亦或者身体不适的病残者。”

“日常开支都由知府拨款,走的也是国库的账,汝宁这么一大城镇,居养院为何会设在城外如此偏僻之处?还要什么没有什么,一片狼藉!”

通俗点来说,这个时代的居养院,相当于现代的福利院,收留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者,是受到社会关怀照拂的。

就连阮眠所在的末世,也有特别的福利院,以供物资供给。

可媋惜一句话,便让姑母明白。

“文渊是知府,居养院被管成这模样,也就不足为奇了。”

“也是,文渊那老不死的畜生,克扣百姓,狐假虎威,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做不出来啊。”

她狠狠吐了一声:“忽然觉得他死了还不解气!”

说完便看到阮眠已经走进了居养院,她也连忙提步跟上。

鸟兽指引他们来这,肯定是在这察觉到了兄长的气息。

只是放眼望去,这里面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尤其是缺胳膊少腿的更是大有人在。

他们穿着单薄,满身风霜,仅有的一块毯子可能好几个人共用。

床褥也不保暖。

看到这些景象,姑母和阮眠心里都不是滋味。

好在居养院里还有几个百姓是来照顾他们的,姑母找到一个婶子询问,婶子才叹气摇头道。

“以前那文老爷没怎么管这,但我们街坊邻居的,还真忍得下心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啊。”

“虽然粮食不多,都是大家省着点来吃,能有个活口就行,其他的也不奢望了。”

“大家有些时间就过来照拂照拂,也算是给自己积德了。不过这位夫人,你方才说一个穿着青袍的男子,我好像是有点印象。”

闻言,姑母连忙追问,就在这时,媋惜忽然在后院喊了一声:“公子!”

姑母和阮眠纷纷起身,快步朝她那方向走去。

果然看到阮青松正蹲在一个角落,为一个伤患处理伤口。

见她们过来,阮青松的脸色微变,诧异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