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身下

坐在身下

最终是如何回到自己床上的, 江月停已经记不太清了,她捂着胸口,感觉有着闷闷的难受。

并非寻常的低落情绪而导致的, 具体是何缘由她也不清楚,她只是想要牵着, 也这么做了。

不过几秒钟,莫寻鹤便抽回她拉住自己的衣服,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旋即转身往外走。

无言垂眸看向自己被丢回原地的手,江月停有一瞬间的窒息。

她不明白, 也想不通。

无助的向莫寻鹤求助,可他看起来好像并不在意,不然为什么明知道她现在很难受,还要丢下自己呢。

默默往后移, 靠在冷冰冰的床背才感觉意识冻清醒了些,忽然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倏地擡头,那只僵在原处的手无意识蜷缩,鼻腔涌上酸意,反复压制又翻涌的难过被他的去而复返催发到最大。

莫寻鹤单手握着杯热水递到她面前, 看见绯红的眼角, 闪过不忍心。

“先喝点儿水?”

江月停扭过头看墙面,竭力放空大脑不欲听到他的声音。

说不得,碰不得。

若他语气重点儿便要掉珍珠,莫寻鹤擡手揉她的发心, “刚刚不还在说口渴吗?”

喉间蓦地发干, 江月停试图用吞咽来反驳他的话,可几次过后, 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想要喝水。

莫寻鹤仍看着她,几秒过后撩开她散落下来的头发,低声哄着,“我错了好不好。”

闻言,她更觉委屈,水杯没有拿稳,洒下小半到棉被上,还有部分溅到莫寻鹤的手上,一滴一滴往下淌。

杯子嘭的一声放到桌上,莫寻鹤半点反应也没有,只是问道:“消气了?”

江月停盯着虚空不眨眼,闻言方才转向莫寻鹤,“我不喜欢你刚刚那样……你不在意我。”

眼眶也红红的,说话也没气势。

他沿着顺滑的头发往下,虎口卡住她的下颌,再重些,细腻肌肤便会浮上红印吧。

“哪里不在意你?”

因着一坐一站的姿势,江月停仰头才能看清他的样子,额前垂下的发丝遮盖他半眼睛,点点灯光映进去,好像她从来就没没走进过他。

她听见自己发虚的声音,“……t你是不是从来就只是觉得逗我好玩儿。”

所以并不在意她的抗拒,在她最需要抱抱的时候推开她,然后说不要喝别人的水。

可她明明没有做过,为什么要一边欺负她,一边将莫须有的罪名冠在她身上。

说着,再也绷不住似的眼泪颗颗往下掉,被褥很快出现小片暗色。

莫寻鹤皱眉,不明白她哪儿得出的错误结论,擡起她爬满泪水的脸,“我什么时候不在意过你?”

这句话犹如最后一根稻草,江月停彻底崩溃,根本思考不过来他话里的疑问语气,以为他直接承认了。

“所以你承认了……你承认了,混蛋。”

莫寻鹤任她骂,按住她作乱的手并到一起,把淋湿的被褥卷起堆放到床尾沙发上。

江月停一动不动静坐在床上,看着莫寻鹤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忙前忙后,一时发怔。

反应过来后,她说,“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莫寻鹤抖开新的被褥,刚好盖住江月停。

眼前骤然陷入黑暗,江月停滚到喉间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莫寻鹤掀开阻碍。

对着头发乱乱的,嘴角瘪瘪的江月停张开手臂,弯唇说:“来吧,抱一下。”

“……晚了。”他以为他是谁,打了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莫寻鹤挑眉,继而点头,“好,听你的,晚了就算了。”

她掐住藏在被褥底下的大腿,有了疼痛警示,她总不至于像以往那样没出息的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吧。

但她这点小动作哪里逃得过莫寻鹤的眼睛,随便说句话就转走她的注意力,顺势往下一掀。

那只手突见光明,像是羞于见人般慌张往后躲藏。

眉间蓄起冷意,莫寻鹤的表情僵在脸上,缓缓拉平,捞起她的裤腿,江月停挣扎着往后退,仍敌不过他的力气,被看了个全。

莫寻鹤指着那几枚明晃晃的,有变青趋势的红指印问,“什么意思?自虐?”

江月停不说话。

莫寻鹤沉声,重复问,“告诉我,为什么?”

江月停仍保持缄默,她想说自己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所以也无从解释。

嘴里反复咀嚼着回答,思来想去却是连半个字都不想说,她望着莫寻鹤,嘴唇嗫喏着,想让他不要这么冷漠的看着她。

好像腿上的疼也怕冷,在空气中慢慢搅动神经,最脆弱的大腿随着迟来的疼痛而变热。

她拉住莫寻鹤垂下来的手,轻微晃了下,“明明没有喝他给的水,为什么还要欺负我…”

莫寻鹤再次收回手,垂眼看江月停被丢开后要哭不哭的样子。

下一瞬,弯腰穿过她的腰间,抱起来侧坐在自己腿上,“疼的哭,还是因为刚才的事哭?”

原来他也清楚,江月停用力揉了把脸,“知道你还问。”

“嗯,看来都有。”

他收拢手臂,江月停往里靠得更近,擡手挽住他的脖颈,熟悉的体温熨帖开许多安心,一一数落他的过分。

“你知道我在哪里工作,也认识我的同事,但我对你的了解好少。”

莫寻鹤:“只是因为想知道这些?”

江月停打他,嗔怪的说,“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你这人太心机,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每天在做什么…就好像你根本没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

莫寻鹤轻轻覆上她的大腿,往上掀,红印仍在,说不定明天会变青变紫。

江月停小声解释:“没关系的,只要动作幅度小,就不会牵扯到,也不会感觉到疼,我都习惯了。”

闻言,莫寻鹤“嗯”了声,拍拍她的臀,示意她先下去,他去找药膏。

“不要。”

于是江月停得逞,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莫寻鹤去哪儿她去哪儿。

等他弯腰从柜子里找出药膏时,啵的一声亲在他唇上,笑嘻嘻的说,“啊,你怎么还偷亲我呀。”

为了证明自己偷亲才不是这样,莫寻鹤托着人坐到沙发上,“腿擡起来。”

江月停小声咕哝:“凶巴巴没人要。”

身体却实诚地擡腿搭到他腿上,松垮垮的布料像滩水一样往下垂,莫寻鹤按好放在她与他相贴的大腿后。

“我今年29岁,身高186.7,体重73kg,胸围118,腰围70,嗯,有18……”

江月停大惊失色,捂住他的嘴,“你干嘛呀这是。”

莫寻鹤看着她的眼睛,稍一垂眼,啄她手心,等人缩回去后,继续道:

“想什么呢,有18天没有好好和你约会了,等放寒假一起出去?”

江月停把玩着他的掌心,慢慢揉捏着。

“我父母常年住在国外,现在只有祖母在老宅住着,看你什么时候愿意我带你回去。存款有多少不清楚,大部分都投在基金与股票里,但你喜欢什么我应该都能送。”

见江月停呆愣愣的,按揉药膏的动作放缓,他最后迟疑的说,“至于工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有一家茶店贵到像黑店吗?”

她脑子里全部都是莫寻鹤直接吐露出来的信息,听到最后一句,她咽了咽口水,“所以…你是那家的老板?”

“嗯,所以老板娘去店里,不用付钱。”

“……”

江月停几欲张口,都憋了回去,看上去郁闷得很。

“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适合。”

莫寻鹤用湿巾擦干净手,俯身朝她笑,“你说什么?”

眼里威胁警告意味浓重,江月停原地挣扎两秒,正想继续说,就被莫寻鹤插.进头发里,按住后脑,极快的贴上唇。

“唔……我还没”说完呢。

被亲的迷迷糊糊时,江月停闭着眼已经快忘记一开始要说什么,只是在心里不断感慨,莫寻鹤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

——被她坐在身下。

“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癖好。”比如抖m来着。

莫寻鹤退开些,唇上泛起殷红,没应答,而是用鼻梁去蹭她的锁骨。

继而伸出舌与齿,舔舐与啮咬交替,衔住薄薄皮肤,留下一枚又一枚的红印。

江月停喘不上来气,胸脯难受地起伏,忽而低头看着他动作。

穿进快抓不住的短发里,指间并拢,弯曲用力,莫寻鹤被疼意抓回些许理智。

“怎么了?”

渴望已久的空气不断往肺里钻,她终于呼吸过来,摸索着去摸锁骨处的痕迹。

“嘶——”

“你属狗的吗,咬这么疼。”

莫寻鹤无辜,“很疼吗?我帮你吹吹。”

吹吹?江月停以为的吹吹是轻轻呵凉气,缓解疼痛。

不作他想的点头,下一秒直接炸毛,“你往哪儿吹呢!莫寻鹤!”

莫寻鹤被她推着重重靠回沙发上,双腿往上颠,免得她滑下去。

江月停衣领底下似乎还能感受到那股凉息,突兀又亲呢的呼吸毫无阻隔的落在上面……

倏地瞪向罪魁祸首,莫寻鹤嘴角噙着笑,见她看过来,立马作无辜状。

“嗯?”

羞人也气人,江月停咬牙切齿地捶他胸膛,发现在莫寻鹤眼里不过是无足痛痒的力度,福至心灵般,换了地方。

莫寻鹤难受的弓腰,去挡她的动作,江月停往下扒衣领,看见已经发红发肿的地方。

坏心眼的屈指弹了下,耳边顿时传来莫寻鹤的闷哼。

喉结明显的滚动着,需要很努力才能压下那股又疼又酸软的感觉。

莫寻鹤捉住她的手,声线不稳,警告地看着她说:

“再这样,我可能真的会有你说的那种…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