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海岛

热带海岛

江月停在家休息几天, 和池和景一起做热带海岛的攻略。

池和景拉了个小群,除了她,还有池和景的朋友, 叫宋梨,性格很开朗, 光线上聊天都很有趣。

还有个男生江月停也认识,不知道池和景怎么把郑隽也拉进来了, 大概是人多热闹?

江月停这两天除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能看见莫寻鹤, 白天他都不在家,这会儿她刚午睡醒来, 想着问下他的证件手机号什么的,帮他一块儿把票订了。

说走就走,江月停换好衣服,去给盘盘倒好水, 喂了罐头后出门就去茶店了。

许是接近年关,街上处处都是人,去年年底成南区那段路铺好后,更加宽敞明亮,重新移植了许多花卉, 如今已经成了本地人和外地游客爱来的打卡点。

莫寻鹤的茶店就在不远处, 她按了按飞起的头发,匆匆跑过这段人挤人的路程,进店。

茶店最近关掉了“欢迎光临”的自动感应器,只因为人太多, 江月停来的无声无息。

她轻车熟路掀开后门的门帘, 里面别有洞天。除了员工休息间外,还有厨房, 洗手间这些。

她发的消息莫寻鹤还没有回,大概是在忙,她往楼上走了圈,遇见文禾,问:“文禾,莫寻鹤呢?”

文禾正抱着一沓资料,手上拿着笔,闻言才擡头:“月停姐?你好久没来啦,欸哟,我没注意老板在哪儿,你看他在不在办公室。”

江月停眼疾手快的接住她散落的资料,文禾喘口气,“谢谢谢谢,再弄乱我今天可真下不了班了。”

“店里最近很忙吗?”江月停来这一路看见收银处的张景一忙到飞起,电脑摁得噼里啪啦的响。

文禾哭哈哈一笑,“对啊,老板这段时间比我们还忙,深夜回去也歇不了。”

说完文禾就急匆匆往楼下走,江月停若有所思的原地看了会儿,才转头往办公室去。

江月停先是打开条门缝,果然看见莫寻鹤在专心工作。

悄声进来再关上门,她放低脚步声慢慢走到他身后,用手盖住他眼睛,变了声音,“猜猜我是谁呀。”

莫寻鹤的早就发现她进来了,擡手覆住她的双手,往下挪,在她掌心轻啄了下,“今天怎么来了?”

江月停靠在桌边,手指点他手背,“谁让你不回消息嘛,我要订票呀,把你的也一起订了。”

莫寻鹤确是忙忘了,问她:“几号的?”

“三天后。”

莫寻鹤原地沉默,隔了几秒擡眼看江月停,斟酌着说道:“三天后,我可能手上的工作还没完成……”

江月停抽回手,尽管知道他忙的是正事,还是生出失落,“你要放我鸽子了吗?”

太阳穴鼓鼓的涨疼,莫寻鹤身子往后靠,把人拉到怀里,低头说:“我保证,很快就来。”

江月停闷闷“哦”了声,嘴撅得老高,莫寻鹤看得好笑,揉她发心,扣住她纠结的双手,哄似的亲她脸。

半晌,江月停气喘吁吁地推开他,提上包扭头就走。

“我自己去就自己去,谁稀罕你。”

-

目的地是热带海岛,为期七天的旅行。

沙滩丶日光丶篝火丶海浪,还有傍晚退潮,她仿佛能预见满载着橘子气泡水的滋滋声响,以及灌入喉间带来的紧缩刺激。

三天后,海岛。

落地机场后,扑面而来的热浪漾起惊呼,江月停一行人拖着行李箱坐上计程车。

去当地酒店放好行李箱后,外面正好日落西山,晕染半块天际的火烧云晃悠着飘远。

池和景挽着江月停出门,郑隽,陈舒还有宋梨几人各个换了身薄衣服。

结果还没出酒店大门,就在门口碰见同样准备出去的谢赫宁,一番交谈下来,发现对方也是出来度假的。

郑隽认识斯特制药的谢赫宁,半拉半劝的邀他一块加入。

走到一半,池和景拉着人拐进贩卖珠串的小摊前,低声问:“怎么回事,莫老板呢呢?”

江月停想到他就烦,说好的一起出来,结果临出发前脱不开身。

算了算了,不强求,幸好还有这么多朋友一起。

池和景见状,不再多说什么。

他们沿着日落方向的大道前行,谢赫宁常来这里玩儿,算得上半个导游,还不会踩雷被坑。

晚上去的是一家露天海景餐厅,为接下来的旅程举杯,低度数不醉人,微醺程度最适合他们此刻的状态。

手机掉到地上,江月停偏头一看,不是自己的。

桌上的人侃天侃地,无人注意这细微的声响,她弯腰伸出手指去捡,猝不及防与旁边的人碰到。

谢赫宁动作更快。捡起来后晃晃手机,“谢啦。”

江月停,“没事。”

咸湿的海风刮起凉意,江月停侧脸捂嘴打了个喷嚏,环顾一圈,大家都没带外套出来。 谢赫宁擡手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递给她,旅行中要是感冒就不好了,便也没拒绝。

“谢谢啊。”

谢赫宁蓦地绽放出一丝笑容,“不客气,但我们不用谢来谢去的,怪别扭的。”

好像也是,江月停啜饮完最后一口自由古巴,这餐饭也进入尾声。

沿着来时的路转回去,江月停犯懒逐渐落在最后,打个呵欠的功夫面前忽然出现一串风铃。

谢赫宁朝她擡手,风铃便随之响动,江月停看其他人手里都有一串,才问:“给我的?”

“嗯”,谢赫宁见她接过后,便绕到郑隽身边,姿态随意,暮色为他平添几分落拓。

傍晚时海边有篝火音乐节,一轮残日悬在半空,天光微黯,潮水退却后却滋生出暗处的隐秘难言。

池和景趴在她耳边大声喊:“我去前面啦!”舞台上是某支乐队,歇息间隙随机挑选路人上台合唱。

江月停没能拉住这急性子,摩肩擦踵的人群挤来挤去,脚下的露趾凉拖沾满沙砾,滑入又落出。

她想离开这喧闹拥挤的地方,却被随之而来的人潮一股一股往前带动。

踩上别人时,江月停慌忙蜷起手臂以减小自己被碰撞的面积,“对不起对不起。”

轻笑搔过耳廓,江月停发现她踩的是谢赫宁。

窘迫蔓延,她再低头一看,谢赫宁的白色球鞋已经沾上灰尘,她懊恼的“啊”出声,“抱歉啊,你这......”

谢赫宁不在意,低头问江月停:“要不要去前面,他们都在前面。”

“好。”江月停应声,谢赫宁带路,从没什么人在的边缘绕到前面。

两人矮身借过,跟随连空气都躁动起来的众人,同乐队的音乐放肆大喊。

翻新过的舞台,在江月停看来像仿照叙利亚风格,乐队穿的也破破烂烂,似乎要将这次的主题贯彻到底。

可丝毫掩盖不了众人对他们的热情追捧,月亮升空,天色如泼墨般现出蓝黑。

别致聚光灯落到江月停身上,她被晃的睁不开眼,大屏幕出现江月停的蹙眉无措。

圆形还圈进了旁边正看着她的谢赫宁,周围不断起哄,主唱深谙观众的看客心理,邀请两位幸运路人上台。

一首耳熟能详的《senorita》前奏响起,岛上海夜就此点燃。

扑上来的浪潮掀起阵阵声浪,低音炮男声将全场氛围推向高潮,那把电吉到了谢赫宁怀里,金属乐感格外蛊心。

居高临下的感觉分外特别,江月停的声音也随着电吉他的发力而沉浸,一曲结束,两人被哄挤着回到原位。

宋梨挤过来,拿着她刚拍下来的视频给他们俩看,感慨:“你们俩唱歌都好好听啊,而且看上去好搭。”

谢赫宁对此倒没什么反应,见江月停为难的模样,主动解释,“我和月停是朋友,幸运被随机选上台而已。”

这支乐队有许多粉丝,几乎是每唱一首便会被粉丝搬去视频平台,也包括今晚这对男女对唱的视频。

……

精力消耗过多的后果就是倒头就睡,江月停卸完妆回来,一挨着床就彻底没了意识。

床头柜的电话嗡鸣不止,透露着对面不满的气息。

莫寻鹤收到文禾支支吾吾转过来视频后,什么也没说。回了家才给江月停打电话,却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状态。

浴缸里的水已经变冷,莫寻鹤还沉在其中,左手握着的手机“嗑哒”甩在洗漱台,溅起水珠落到脸上。

安静半晌,他熬夜弄完所有,把收尾的丢给别人,当即买下第二天最早一班飞往海岛的机票。

他就知道,总有人觊觎她。

莫寻鹤没有透露只言片语,风尘仆仆赶到她所在的酒店后,简单洗漱完便耐心等在江月停的房间里。

对方早早起床和朋友去海岛另一面自驾赶t海,莫寻鹤趁着这个时间养精蓄锐。

不过在看见桌台上放置的风铃时,莫寻鹤双眉紧蹙,江月停会买这种东西吗?

就算是纪念品,她也不可能会买这种会扰人清梦的东西。

想到与江月停并肩而立的吉他,莫寻鹤漫不经心的一勾,风铃掉进沙发底下。

直到落满灰尘,也无人发现。

脑后突突的胀疼,长时间的工作与飞行支撑他到现在,莫寻鹤埋在江月停睡过的地方,安心睡着。

带着满身烧烤气味,江月停和一行人在楼梯口分别,各自回屋休息。

谢赫宁帮两位姑娘拎着新买的衣服,江月停与池和景说完拜拜就要拿走挂在谢赫宁手中的袋子。

他稍一退手,江月停不解擡眼,他问道:“我记得你有带防蚊水吧,可以借我喷一点儿么,房间里总是有蚊子。”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两人随意聊着进门。

江月停去翻行李箱里,谢赫宁不好干站着,拿着衣袋问:“这个放哪儿?”

不知道防蚊水放哪儿去了,江月停往箱子另一面翻找,听见谢赫宁的话,想也没想回答:“挂门口就行,你稍等下啊。”

谢赫宁挑眉,依言将袋子往门把手上挂。

未料银色把柄竟然往下转,在谢赫宁警惕的目光里,门从里面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