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后

落地窗后

单单就她吃甜品的这两分钟里, 就算很想忽略他的话,可莫寻鹤望过来落在她后背的视线如有实质般刺着她的敏感感官。

舒芙蕾有些腻口,江月停低头啜饮绿茶, 浓郁荔枝果香与茶叶相配,淡雅又清爽。

倏地起身, 她拿着颜色清凉的玻璃杯走向莫寻鹤,故意不去回应他的眼神, 只把杯子放到他面前, 言简意赅:“喝。”

勾着唇,莫寻鹤将椅子往江月停的方向转, 双腿大剌剌的敞开,要把她揽入怀的架势。

向前稍微欠身,他捉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垂眼掩去一闪而过的笑意, “怎么了,谁惹到你了?”

指盖轻敲杯壁的动作微止,一坐一站的高度让莫寻鹤只能到她的下巴那里,莫名升起的高位感,她擡手按住他的头。

莫寻鹤的头发很硬, 戳在手心里时很扎人, 头发也这么烦,停留不过两秒又抽回手。

莫寻鹤纳闷不已,是在车上逗她那一回,现在想起来跟他生气?

他玩味的盯着她握住杯柄的细白手指, 尽量正色道:“我哪里让你生气了?总要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吧?”

“改不了了, 赶快喝,喝完我拿走。”江月停也觉得这脾气来得莫名其妙, 但这并不妨碍她生气。

女孩子嘛,就这样,她心安理得的点点头。

莫寻鹤无辜,只得推断是方才离开的claire与她说了什么,他点点头,“好,那我给claire打电话问清楚,问看看她说了什么。”

江月停转回眼,以为他只是说笑,哪有老板问员工这种事的,说出来不是很丢脸吗?

莫寻鹤起身站在她旁边,擡手去拿办公桌旁边的座机,上当过许多次的江月停双臂环腰,并不相信他会直接打电话,肯定是做样子给她看,然后好从她嘴里套话。

[嘟——]莫寻鹤左手玩着她的指头,claire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请问鹤是需要什么吗?”

莫寻鹤闲适望着江月停脸上几番转变的神情,小弧度牵唇,说:“claire下午你——”

江月停着急捂住他的嘴,因着个子比他矮了一个头多,整个人像扑上去一样。

小声又着急的说:“你来真的啊?不许问,我告诉你还不行嘛!”

莫寻鹤垂眼,直勾勾盯着她微蹙的眉头,接着啄了下她的掌心。

轻微的啵声,让江月停顿时脸红,露出来的脖颈也浮上淡淡绯色。

“您在听吗?鹤?”claire再次疑惑发问,江月停甚至能听到对面拿远电话,尝试信号时忽远忽近的声音。

眼瞧她禁不住逗了,莫寻鹤侧过脸,“好了,没事了。”

电话挂断,江月停松口气,瞪他一眼后收回手,正要埋怨他不要脸时,莫寻鹤忽然俯身拦腰抱起她。

骤然失重,江月停惊呼出声,下意识挂在他脖颈上维持平衡,“你做什么!”

莫寻鹤坐回宽敞的办公椅上,托住她后腰的手缓慢摩挲着,顺着颈间她往下拉的力道,去寻她的唇,被躲过。

江月停扭过脸不看他,像生气的河豚,莫寻鹤为自己的想象好笑到。

他收了些力,右手搭在她的膝上,细腻皮肤肌理如上好绸缎般舒服。

馀光留意到他的动作,她早上看过天气,出门前换了身紫色碎花裙。上衣是同色系蕾丝花边棉质长袖,下装则是长度至大腿中部的半身裙。

乌黑长卷发披散在脑后,有几缕被蹭来胸前,落在白皙深陷的锁骨上,有着轻微痒意。

可她无暇去管这些,擡手按住他放肆的手掌,却被他的体温吓到,烫人似的收回手。

因为是侧坐在他腿上的姿势,后边的短裙滑上许多,毫无隔阂的接触。

她坐起来想要维持住体面,孰料莫寻鹤力道这么大,纹丝不动的按住她,几次动作下来,只有她被长发盖住的后颈簌簌冒着热意。

擡起脸想说什么,刚好四目相对,莫寻鹤哪能察觉不到她的心思,大掌盖住她的侧腿。

擡了下眉骨,“甜品好吃吗?我尝尝?”

一时没有弄清他的意思,江月停迷茫的眨了下眼,唇瓣还残留着绿茶浸润过的水色,微啓时露出贝齿,像是要把他勾进去。

下一瞬,莫寻鹤低头尝味,生津软舌捱不住他的攻势,想要往回退缩,却又被他寻到轻咬。

“唔……你弄疼我了。”江月停眨着绯红眼皮,嗓音也浸上层靡色,莫寻鹤按着她的后脑,阖上眼,一下一下的亲,

就在江月停沉浸在他好不容易的温柔中时,莫寻鹤的手缓缓往下划,如慢倍速播放似的,双腿不自觉并拢,负隅顽抗地抵御他不安分的手。

莫寻鹤忽然擡脸,眼底情愫浓郁到难以化开,哑声问:“渴了吗?”

点点头,江月停挂在他脖颈上的手臂酸麻,这会儿拿下来捧着他递过来的杯子小口小口喝着。

故意拖延时间。 莫寻鹤并不拆穿,目光落在她起伏的胸脯上,领口稍显凌乱,露出雪白软肉。

黑色座椅的扶手硌到她的腰,江月停不适的动了动,往他身前靠,喝够了,她举着杯子给莫寻鹤,没说话,但眼睛会说话。

莫寻鹤低低笑了声,接过杯子喝下两口,接着在嘴里含着,垂首渡给她,灼热气息交换,江月停难忍的嘤咛声。

太会喘。

半阖的眼忽然睁开,莫寻鹤手臂收力,将人调换姿势,跨坐在他身上,江月停无需再仰着头被迫承受,双手按住他的肩,拇指抚摸无意识滚动的喉结,按得上.瘾,

喉间蓦地涌上涩意,掌在她后腰的手一路点火,要碰不碰的来到柔软,携来的酥意裹着红,江月停猝然哼出声。

垂眼只看见在身前舔咬的他,美味舒芙蕾又软又甜,缀着的小青提染上水光,骤然脱离温热口腔,绵软奶油近乎热化。

“抱稳我。”莫寻鹤望进她水润的眼中,声音喑哑道。

自上而下完全被掌握,江月停t擡起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后颈,指腹触及冷硬座椅,光滑手臂也磨过他的短发,奇异感觉升腾而上。

知道她怕冷,莫寻鹤早先解开衬衣来熨热她,若只看他的脸,决计想不到他在做什么。

可他半阖的眼透着狎昵意味,顶端的纽扣零散解开,浑身染着层痞气的野劲儿。

这股劲儿不止指衣服,还有他放肆的手。

江月停倏尔埋低自己,呜咽着想要躲开,莫寻鹤稍稍侧过头去吻她汗涔涔的侧脸,“怕什么,我在呢。”

飘忽又晕乎神思离家出走,江月停坐着他,被迫听清他做出来的泥泞,浑身犹如点燃的火星,随着他而烧到耳尖。

莫寻鹤呼吸沉沉,啓唇去咬她的颈肉,湿热舌尖留下一枚又一枚痕迹,直到感受到她再也坐不稳。

压着声音说:“擡起来些,月停。”

柔软臀肉离开瞬间,莫寻鹤忽然笑了声,那双拈过青提的修长手指陷入深处,搅动初夏盛开粉红莲花的池水。

江月停咬住他的力气更重,原本小声的啜泣此刻受不住的加大,眼泪啪哒啪哒往他锁骨掉。

凹进去的地方都快盛满她的热泪,几缕湿发黏在额间,莫寻鹤用箍住她腰肢的手轻轻撩到耳后,吻住。

“还生气吗?我认错态度应该还好吧。”话里逗弄的意味明显。

江月停擡起脸,撑着他的肩站到地上,双腿明显颤了下,仍装出平稳架势来,声音娇弱,但是骂人没气势:“……你就是混蛋,烦人。”

莫寻鹤唇角勾着,不反驳,她才意识到莫寻鹤的手还护着她的腰,经验使然,防止她又腿软而摔倒。

忽然没了脾气,她脸皮红红的巡视着脚边,长长黑睫挂着泪珠,好不可怜。

须臾,莫寻鹤盯着看了会儿,欣赏够后才问:“找什么?”

此话一出,惹得江月停嗔他,才声若蚊蝇道:“小裤……你放哪儿去了。”

莫寻鹤视线往下落,看见她绯色的双膝,以及裙摆中央若隐若现的红指痕,嗓音略微沙哑:“不着急。”

明显察觉到莫寻鹤看着自己的裙摆,她的视线同样往下,猝不及防看到鼓.起的一大团,方才置于股间的热源似乎还在灼着她。

听到这句不怀好意的话,江月停径直摇头,“不要,这……这是在办公室。”

“嗯?”莫寻鹤危险的挑眉,眼底戏谑不已,似乎在说“刚才怎么不说在办公室”。

江月停看得脸热,拍他:“快还给我嘛。”

一时僵持不下,直到传来敲门声。

心口猛跳,臀下还钻来丝丝缕缕的凉气,江月停害怕的往他身前躲。

遍寻遮蔽无果后,在莫寻鹤眼前直接钻到了办公桌底下。

“小莫总,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莫寻鹤怔然,随即哑然失笑,伸到口袋的手默默拿出来,闻言:“进。”

来不及多想,江月停扒拉着他的腿,擡脸将食指放在唇前,没出声的“嘘”。

暗色调的厚重桌下,女孩双膝跪在地上,上衣凌乱敞着,露出半边浑.圆,单手按在他腿上,无知无觉的呼息洒在他上面。

喉结蓦然重重滚动下,他抓住她的手,似笑非笑的低声问:“喜欢这种刺激的?”

“?”江月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被进来的员工打断,不敢再吭声。

是莫继远的助理蒋奇,也是华人,将老莫总交给莫寻鹤的文件全部带了过来。

他摊开一份较为紧急的,“这是斯特子公司上半年的财务报表,请您过目。”

莫寻鹤嗯了声,往旁边挪了下,拿到不知何时离开原位的钢笔,仔细看着其中条目。

蹲下来后,江月停方觉得自己这出蠢得很,明明后面就是休息室,她往哪儿躲不好,非躲桌子底下。

泄气的扯了扯男人的裤子,想让他快点让这位助理离开。

无动于衷。

莫寻鹤翻到其中一页,“连这么基础的错误都会犯?干脆辞职回家待业好了。”

蒋奇颔首,“是,我会再筛一遍,不合格的打回去重做。”

“嗯,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莫寻鹤扣回钢笔。

“五点半有一场视频会议,莫总说让您也参加。”蒋奇忐忑的说。

收到这个任务时,蒋奇叫苦不叠,谁不知道小莫总不喜参与公司事务,也不知道这场会议得弥漫多久硝烟。

不出意外的,莫寻鹤蹙起眉,正要开口拒绝,就感受到底下袭来的动作。

地板又硬又凉,江月停的双膝跪得难受至极,细小尘埃不断摩.擦,她又不敢吭声。

眼见这助理迟迟不走,莫寻鹤还故意挑刺,明摆着不让她好过。

她忍不住抓莫寻鹤,可惜先前只拉裤脚没反应,她才退而求其次,把手顺着他的裤脚伸进去。

柔软舒服的手心带着热气抚过,莫寻鹤溘然合上文件,气息不稳:“好了,待会儿我会参加的。”

蒋奇作为总裁助手这么多年,敏锐察觉到小莫总的不对劲,他体贴的问:“您是身体不适吗?要不然我告诉莫总,您先去看医生?”

莫寻鹤屈指叩响文件,淡声开口:“没事,你先出去吧,会议开始再接进来。”

蒋奇噤声,“好的。”拿着那份不合格的报告离开,关上门。

第三人离开,氛围瞬间松懈下来,江月停从桌底出来,埋怨道:“我跪了好久,膝盖好疼。”

没等来莫寻鹤的应答,江月停擡起脸,却见他垂眼看过来,语气危险:“喜欢这么玩儿?”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江月停顿住,摇头,想反驳说不是,莫寻鹤就往前带动着椅子靠近她。

大掌捏住她的脸颊,盯着被迫成o型的唇瓣,叹息声: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力气大到她摇头都费劲,很艰难才说道:“我没有玩,明明是你……唔。”

口腔突然伸进他并拢的两指,粗粝指腹压住她的舌,意有所指:“既然不想玩,那就咬。”

江月停瞬间意会他的意思,惊骇睁大眼,尚未反应好,他就推了进来。

超出嘴唇张合最大的限度,她难受的闭了闭眼,呛咳几声吐了出来,委屈又难过:“莫寻鹤!你这是在欺负我,我要告诉你妈妈……”

莫寻鹤稍稍俯身,掌心按在她毛茸茸的头顶,嗜.欲波动,闻言,不由觉得她可爱又可怜,“这种事,怎么好告诉家长?嗯?”

江月停偏过头,除去很久以前她惹他生气才被迫咬过,这一回说什么她都不要答应。

“乖月停。”幽幽叹息落在头顶,她的心脏竟被这声唤得没出息的剧烈跳动着。

“吃完,奖励你好不好。”莫寻鹤轻声蛊惑。

说罢,不等她回复,卡在她脸颊的手用了些力,潋滟唇瓣被迫张开,重新推进去。

尚未过半,视屏会议的嘀声在安静办公室响起,电脑屏幕映出莫寻鹤的上半身。

男人衬衣妥帖,看不出半分不适,众人开始讨论下一季度的企业新品规划。

莫寻鹤全程旁听,看上去神色淡淡。

目光落在静音的按钮上,莫寻鹤垂下手,拭去她往下落的涎水,虎口卡住后颈,推进。

跪在地板的她连呜咽都不敢出声,薄薄眼皮尽是赧红。

直到有人问莫寻鹤,他顿了顿,解除静音,从容应答:“産品设计找专业设计师来,别再让我看见半成品,财务部批下来的资金用到位……找不到人?猎头是干什么用的?”

那人还想再说,而莫寻鹤似不耐烦,径直挂断会议,下了线。

没有任何动作,他低头一瞧,江月停双手撑着自己大腿,偏过头呼吸新鲜空气。

才过了多久,就偷懒了?

胸口团着火,动作颇为急躁的揭开纽扣,将人从底下提了起来。

探手一碰裙底,忽然笑出来,哑声问:“又想要?”

江月停没有防备,堪堪稳定好自己,就听见这话,羞红半张脸,“怪你!”

打在胸膛的力道不痛不痒,反倒像刮在心口的猫爪,招人。

莫寻鹤不置可否的嗯声,望向落地窗外,落日早已沉入西山,天际亮起点点星辰。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江月停喃喃:“好漂亮……天都黑了。”

“嗯,知道了。”

江月停扭过头,狐疑想问:“知道什么了?”

莫寻鹤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托着她空荡荡的臀,往落地窗走去。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江月忙不叠制止:“不要!我不要在那里!”挣扎着想下来。

莫寻鹤拍了拍她臀,低声哄着:“试试,单向玻璃,外面看不见的。”

还是抗拒,t她不断往莫寻鹤身上靠,想逃离越来越近的落地镜。

莫寻鹤眼神黯下,垂眼凝视过于紧张的她,站定在落地窗前。 叠起的厚重幕帘随着穿进来的夜风轻微飘动着。

死死咬着唇,江月停眼角洇开泪痕,一声声娇哼如莺啼般哼进了他心里。

强势占有。

他带着她的手撑在澄澈玻璃上,缓慢又重力的进去,马路上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似乎能听见楼下人的交谈声。

好像在商量今晚吃什么,混沌大脑不断进行中英转换,最后磕磕绊绊凝成句:“呜呜,莫寻鹤,我要死了……”

倏尔低头,莫寻鹤在她耳畔轻笑:“死不了,宝宝。”

“但是宝宝,你快.夹.死我了。”

盈满水泽的眼睛像飞不起来的蝴蝶,在晨露中展开翅膀,重重雾汽凝结其上,风一吹,混杂在胸口的热与凉风融合。

最疼的姿势,最羞人的地方。

她咬住肩旁的臂膀,被迫踮脚,翘着接纳他,撞出哭腔:“好疼啊……莫寻鹤。”

莫寻鹤揉着她的脸颊,声音蛊惑:“奖励怎么会疼,宝宝,你没有好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