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星际指挥官】
众人的训练计划不得不与繁重的课业相互协调。
即便是莫闻这样的指挥系精英，同样要应付战略推演课的期中考核。
而机甲系的保罗和罗宾斯，除本专业课程外，还需要上精神力特训课。
更不要说同样双重课业在身的蒋雪儿，以及修两个专业的管秋了。
后者更忙，白天的时间被各种医学课程塞满，有时候只能晚上追赶训练进度。
因此，他们约定的"上午对战"、“下午对战”，实际上都安排在最后一节课结束后的时间。
作为这场特训的发起者，祁茉莉自然是要到现场的。
一下课就和简尧往机甲训练场跑。
他们赶到的时候，双方已经开战了。
随着两台机甲激烈交锋，训练场的全息投影屏前围满了人。
祁茉莉拉着简尧挤进人群时，罗宾斯的基础训练机已经伤痕累累。
那台银灰色的制式机甲关节处不断迸出电火花，却仍在发起近乎悲壮的冲锋。
对面的“星际指挥官”却优雅得刺眼——
整台机甲呈现出流线型的白金配色，宛如古代将军的鎏金铠甲，其装甲采用军方最新研发的"星尘合金"，达到ss级防护标准，寻常激光炮打在表面连道刮痕都留不下。
关关节处镶嵌着天蓝色的量子传导纹路，在快速移动时会拖曳出流星般的尾迹。
最引人注目的是肩甲部位，那里雕刻着精细的星图浮雕，每一个星座节点都是微型推进器的喷口。
这些配置让他得以游刃有余地闪避所有攻击，始终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既让罗宾斯觉得再努力一点就能碰到，又永远差那么0.3米，像猫在戏耍老鼠。
"这他妈算什么对战？！"保罗紧紧捏着观战席的护栏上，声音里满是愤懑："拿定制机打训练机，莫闻还要不要脸了？"
祁茉莉忍不住点点头，“是很不公平。”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她对机甲的了解程度逐步升高，一眼就看出莫闻驾驶的“星际指挥官”的非凡之处。
无论是动能核心、机动性能，还是武器系统，罗宾斯的基础训练机望尘莫及。
简尧没有说话，定定地望着全息屏上那台金白机甲。
视角不同，关注的点也不同。
在他看来，“星际指挥官”的每一个性能参数都在针对“煌”。
那流线型的肩甲弧度，恰好能偏转"煌"系列招牌的量子刃；腰部的引力场发生器，明显是针对"煌"的悬浮系统；连涂装的反射率都精确计算过，能最大限度干扰"煌"的光学锁定......
一个、两个还可以说是巧合。
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就是经过千百次模拟的有意为之。
他靠在一旁的护栏上，修长的手指看似随意的敲击，实则在模拟着"煌"的操作节奏。
在发现“煌”的每次进攻，都会被其克制得死死的后，唇角逐渐勾起一抹弧度。
多久没遇到这样处心积虑的挑战者了？
有意思。
听到他们还在为罗宾斯打抱不平，简尧轻笑道：“有时候，一台量身定制，性能卓越的机甲就是实力的一部分。”
他在说自己若是与莫闻对上的情景，祁茉莉却以为他在说罗宾斯，顿时皱眉：“我说的是资源差距！在学校全息平台上对战要自备机甲数据。”
她指着全息屏旁滚动的规则说明：“私人约战要么使用平台提供的基础机甲，要么上传现实中机甲的扫描数据。而高级机甲模板，动辄需要上千积分！”
“罗宾斯一个平民军校生，根本就搞不到一台像样的机甲，只能使用学校的基础机甲数据。”
然而罗宾斯也报名了个人机甲赛，不可能因为一场小小的约战，把留给后面比赛的预算提前用了。
这就是祁茉莉说的“不公平”。
简尧强压住祁茉莉维护罗宾斯的烦躁感，漫不经心地扬起眉毛，“规则就摆在那里，罗宾斯按下对战确认键的时候，就该知道要面对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全息屏上那台伤痕累累，逐渐落入下风的训练机，语气冷静得近乎残酷："联邦个人赛里，性能碾压的机甲比比皆是。”
“规则不限制机甲型号，要么想办法搞到更好的装备，要么就用操作和精神力，把这份差距生生碾碎。"
相比较而言，机甲团队赛更“公平”一点，海量机甲数据随便挑选。
简尧冷静的话语让保罗躁郁的心逐渐停息下来，他盯着全息屏上罗宾斯仍在坚持的身影，哑声道："你说得对......这确实是最好的实战演练。"
祁茉莉歪着头，不解地问："既然不公平，为什么不改规则？让所有人用同样的机甲比试不就好了？"
看着两人同时沉默下来的表情，她困惑地眨眨眼："我说错什么了？"
保罗苦笑道："规则背后是各方势力的博弈，哪有这么简单。"
所有人都清楚，这场赛事本质上是贵族子弟的晋升通道。
但即便如此，平民学生依然要削尖了脑袋挤进去，即便成为垫脚石也在所不惜。
原因很简单，这是他们唯一能触碰到的上升阶梯。
“正因如此才要做出改变啊。”
祁茉莉转向简尧，直击要害："如果当年你开的不是'煌'，而是平民用的最基础款的机甲，你还能夺冠吗？”
简尧：“......”
他无奈地看一眼祁茉莉，“话不是你这么说的......”
简尧当年参赛时，特意选择了中等性能的"煌"系列机甲，虽非顶级配置，却也是平民难以企及的装备。
即便如此，他的胜利绝非唾手可得。
联邦疆域横跨数百星系，各星球选拔出的参赛者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天才。
他们中不乏出身显赫的世家子弟，手握顶级资源却比任何人都刻苦。
在这个汇聚全人类精英的舞台上，财富与天赋都只是入场券而已。
实际上若是他想，凭借简瀚海在军队中的势力，军用机甲也不是不能搞来一用，但他没有。
已经在尽量维护“公平”了。
“我们不用，不代表别人不用。”
简尧三言两语，为祁茉莉介绍他在决赛遭遇的强敌。
对方不要脸地驾驶最新型号的军用机甲。
不仅装备碾压，精神力等级也与他旗鼓相当。
那场载入史册的鏖战持续了整整六小时，最终简尧创造了以商用机甲之躯，击败军用机甲的传奇。
那场决赛至今仍是联邦军校的经典教材，值得被人重刷n次，反复观摩学习。
他的战斗录像高居学校官网点击榜首，每播放一次，后台账户便自动分成积分。
也是简尧巨额积分的来源之一。
祁茉莉沉默地注视着战场，忽然明白了。
她来自一个相对公平的世界，而这里却是贵族掌控规则的地方。
除非站上权力巅峰，成为更改规则的那个人，否则一切抱怨都毫无意义。
全息屏上，战况已进入白热化。
莫闻除了机甲碾压以外，其他地方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就比如，莫闻身为指挥系人才，将战术融入这场比赛。
前半场，他始终保持着优雅的游走姿态，用精妙的走位不断消耗着罗宾斯的能源，以逸待劳，随时保持巅峰状态。
罗宾斯意识到继续防守只会被慢慢耗死。
所以接下来发起的进攻如同暴风骤雨，每一击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
系统不断弹出“损伤警告”的红色弹窗，他却全然不顾。
观战屏上，他的神经同步率飙升至危险的98%，机甲左臂的模拟关节迸发出虚拟电火花，却仍被他找到了破绽，一记重拳直取莫闻的驾驶舱核心。
"我真是佩服他。"同为机甲系的保罗盯着数据屏咋舌，"神经痛觉反馈开到最大还敢这么打？"
祁茉莉的目光则锁定在另一块数据屏上，面对罗宾斯人机合一，大开大合的猛烈进攻，莫闻也是有一定压力。
但他没有慌忙，硬吃了罗宾斯几记重击，适应节奏后，操作行云流水，手指如弹奏钢琴般在屏幕上快速跃动，仿佛是一台无情的指令输出机器。
每秒37个精准指令，每个按键间隔最多不超过0.02秒，配合机甲性能，“星际指挥官”肩甲的星图浮雕全部亮起，128个微型推进器同时喷发。
"星陨·天枢。"
随着莫闻轻声念出杀招名称，整台机甲突然化作一道白金流光。
机甲腰部的引力场发生器全功率运转，在突进路径上制造出扭曲的引力漩涡。
罗宾斯的训练机甲顿时失去平衡，而星际指挥官已经借着量子推进器的爆发力，将臂铠重重轰在对方胸甲上。
这一击直接贯穿了训练机的能源核心，刺眼的蓝光从破损处迸射而出。
全息屏上的损伤评估瞬间飙升至87%。
这是足以让任何机甲彻底报废的致命伤。
罗宾斯，惜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