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黎东源受伤

阮澜烛推开阳台门时,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走到正在打电话的陈非身边,等着旁边的人解决完手头上的事。

陈非的轮廓在即便在阳光下也显得格外冷峻,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忽然攥紧了拳头,喉结滚动了一下。挂断电话后,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虑。

“白熊组织也因为假线索出了事。”

阮澜烛的表情没有变化,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向前走了几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吱呀声。

“黎东源在里面,进门了。小焉说她从黎东源身上闻到了腐烂味。我怕他会遇到危险,你帮忙照看一下。”

陈非原本紧绷的脸上突然绽开一抹笑意,那笑容像是在寒冬里绽放的梅花,带着几分意外与调侃。

“你变了,变得会关心人了。”

阮澜烛不自然地别开脸,掩盖了他耳尖的微红。

“难道我以前……不会关心你们吗?”

陈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是受了凌久时的影响吗?”

话音刚落,他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对了。你是不是已经选好他了?”

阮澜烛毫不回避地迎上陈非的目光,他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藏着两簇永不熄灭的火焰。

“我很确定。我知道你看好易曼曼,但我觉得……他很无趣。”

陈非微微一怔,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微风卷着些许的凉意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门里需要的,可不是有趣。”

与此同时,在客厅里,凌久时正紧张地盯着墙上的时钟。秒针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的心上。

程千里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啃着干脆面,碎屑落在他的衣襟上。

“凌凌哥,你真是个好人。你对黎东源都担心啊?”

凌久时咬了咬嘴唇,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他们已经进去十五分钟了还没出来,恐怕真的是出事了……黎东源,不算朋友吗?”

程千里停下咀嚼的动作,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朋友”这个词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朋友?朋友这个词,你来了之后我听到挺多的。”

话音未落,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阮澜烛和陈非下了楼,他们的脸色凝重,眼神中带着担忧。

就在这时,一旁的门被猛地推开,黎东源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口,他的额头上鲜血淋漓,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污渍。

“线索是假的。”

黎东源说完这句话,身体便重重地倒了下去。

阮澜烛和陈非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程千里急忙跑去拿医药箱。凌久时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目光落在黎东源苍白的脸上。

这时,凌久时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楼梯。

终焉站在楼上,双手抱臂,眼神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她的眼神像是淬了冰的匕首,让凌久时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

然而,下一秒,终焉却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朝着凌久时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回走。

凌久时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快步追了上去。他站在终焉的房门前,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小焉,我有事要和你说。”

门缓缓打开,终焉站在门后,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凌久时走进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书籍,窗台上养着几盆绿植,在阳光下显得生机勃勃。

两人对立坐在书桌前,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凌久时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地开口。

“小焉,你能和我说一下,关于你闻到腐烂味的事情吗?”

终焉垂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桌上的纹路。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总之我的鼻子挺灵的,而且还会闻到一些别人闻不到的气味。”

“那你有去……”

凌久时刚想问,就被终焉打断了。

“我有去医院检查过的,但各个指标都显示正常。医生说能闻到一些隐匿的气味可能是因为我的心理问题导致的。”

终焉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凌久时的心上。

凌久时皱了皱眉,他想起了之前听到的各种关于心理问题的说法,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但他很快调整好表情,继续问道,

“你是一直都这样吗?”

“并不是,是某一天突然就这样了。”

终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她努力回忆着。

“是什么时候?”

凌久时连忙追问,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然而,这个问题却让终焉陷入了沉思。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我也不记得了,总之……还挺早吧。也,也可能……没那么早。哎呀,我不记得了。”

凌久时看到终焉痛苦的样子,心中一紧,连忙说道,

“好了,好了。别想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还有个问题。”

终焉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凌久时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

“这个……能力,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终焉看着凌久时担忧的样子,心脏开始很沉重地跳动,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暖流。

“……没有的,凌凌哥。”

终焉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的难过。

“好……那就好。那我先走了。”

凌久时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好。”

终焉轻声应道,没有再起身送他离开。

直到凌久时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终焉还坐在原地,眼神中带着一丝恍惚。

她望着窗外的夜色,思绪万千。

凌久时的关心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她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忽然发现,原来用铜墙铁壁护住的心脉,在遇到赤诚之心时,也会不由自主地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