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主母温柔杀猪匠

148. 炫耀

    郑四郎回到家,刚睡下没一会儿,永宁伯夫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仆人上了茶,永宁伯夫人也没喝,脸色难看地坐在外间:“还不快叫你们主子出来!”


    郑四郎给人从浅睡里头推醒,满脸的疲倦,眉头皱得很紧,他披了见衣裳打着呵欠走出来:“母亲,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不能明日再说么?”


    永宁伯夫人黑了脸色,抄起一旁的纤细的掸子就朝他身上招呼。中空的硬竹子抽在胳膊上,疼痛感把个郑四郎瞌睡都给抽醒了。


    郑四郎往远了跳出去两步,捂着胳膊瞪大眼睛:“母亲打我作甚?!”


    “打你?为娘今日就打死你去!”永宁伯夫人指着他鼻子气得七窍生烟:“打死了你也好过你自作主张跑出去转着圈儿地丢人!”


    郑四郎身形矫健,左躲右闪的,愣把他娘亲的棍子躲得完美又流畅,他一面躲还一面咬牙切齿冲外头喊:“该死!是谁告诉我娘的!?小爷要是查出来,定打断他的狗腿子!”


    永宁伯夫人气得脑袋一阵阵发晕,人没打到,便只得扶着旁边儿的桌几:“小兔崽子!你还好意思威胁旁人。娘跟你说的,你统统都忘了是不是?!”


    郑四郎面上露出不服气来,他神色认真:“孩儿就是没忘,这才自作主张前去求亲的!”


    永宁伯夫人更气了,她起先是苦口婆心劝他放弃这门亲事的,沈家一女许两家,沈家女闹到上吊,还有那女娘的婚约不清不楚的,伯爵府这样的人家,是累世的名声,再有昌平侯府的面子,伯府也是不敢沾这等名声的。


    “这世上的女娘这么多,整个上京难道还挑不出一个好姑娘么?”永宁伯夫人压下怒气,苦口婆心。


    郑四郎一脸的油盐不进:“那又如何?沈家那么多女儿,名声差人品不好的又不是引章姑娘!”


    “人的名,树的影!她姊姊这般,难保她不会也这样!”永宁伯夫人还要再劝。


    郑四郎将头一别:“娘你不必说了,孩儿就是想要这门亲事。”


    “你!”永宁伯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也不委婉了,直言:“好好好!即便你认定了那沈家丫头,你自个儿跑去提亲算怎么回事儿!”


    郑四郎回过头,攥紧了掌心:“那还不是娘不肯去!再拖下去,指不定谁家就先去提了亲!”


    永宁伯夫人气得一个倒仰,抄起掸子就挥过去。郑四郎连忙躲开,那掸子砸在凳子上,直接断成两截。郑四郎见了那飞起的断竹瞠目结舌:“娘你来真的!?”


    永宁伯夫人红着眼睛,一把扔了手里的半截掸子,咬牙怒斥:“你当我在跟你闹着玩?你以为你亲自登门能好好表现,叫那沈家的长辈偏看你几分、叫那沈家丫头能知晓你的诚意?可你知不知道,你如今这么一去,非但辱没了那沈家丫头,还跳过了昌平侯府那位少夫人!真真是弄巧成拙!”


    郑四郎原是不以为意的,以为母亲是要说教,可下细一听,又联系到秦家少夫人对自个儿的冷遇和撵人……郑四郎脸色苍白起来,他坐不住了,急忙放软了态度:“娘!是孩儿的错,是孩儿没跟您商议,现在怎么办?”


    后悔的情绪像潮水一般充斥在郑四郎的胸口。


    永宁伯夫人抬手抽出袖子,黑着脸背过身去:“我能怎么办!你不是能耐么?自个儿想法子!”


    毓秀阁。


    是沈宁音年少时住的地方,坐北朝南,阳光充足,多宝格子里放着各色瓷器,墙上挂着墨宝。


    能回这,丫头们都很激动,染竹在沈宁音身边儿最久,此刻眼睛里尽是回忆。


    兰香入府迟些,看着这地方更多的是好奇。


    无人知晓,在旁人眼里的五年,于沈宁音来说,已经是隔世。沈宁音背上伤得厉害,她趴在榻上,伤口已经处理过。


    原不觉着多疼的,可有的痛就是这样,擦了药、裹了伤,反倒疼得睡不得觉。


    隔着床帐,她听见沈玉珠压抑着的啜泣。


    沈宁音委实没精神,强撑着微笑道谢:“多谢兄长帮衬。”


    沈远淮听了,心下感慨:“是为兄从前软弱了,今日之事,是为兄该做的。”他怅然道:“无论如何,你叫我一声兄长,往后,父亲不替你做主,长兄给你撑腰。”


    沈远淮慨当以慷地说完前言,忽然沉默了片刻,叹了一息,羞愧道:“其实,我能去帮衬妹妹,也是受人托付,才……”


    沈宁音听罢一愣。


    旁边儿的沈玉珠连忙扯了扯沈远淮的衣角。沈远淮回神,连忙岔开话题:“时辰晚了,我们便不搅扰你歇息了。”


    沈远淮说罢就告辞。


    沈玉珠想守着,沈宁音没让,只叫她明日再来。沈玉珠是哭哭啼啼地被她爹带回去的。


    沈宁音怎么都睡不着,心里装着事情,伤口也疼。


    这侍郎府里头,连她自个儿也没想过要找大哥帮衬,沈引章这样的小姑娘,被拉走后,定然给沈夫人的人看得死死的,而且,她若能想到去叫大哥沈远淮,她也断不会自己来向父亲求情了。


    偌大个侍郎府,有谁会关心自己?


    沈宁音想不明白。


    夜晚静谧,熄了灯,就不辨时辰。沈宁音往往是将将要睡熟便要么给疼醒、要么给惊醒,她始终处在半梦半醒模糊状态。


    也不知什么时辰,她突然有感,身子一颤、猛地从床上惊醒。看了眼窗外,发现已经有些微的晨曦。


    她再睡不着,索性起身看些书。


    染竹推开窗子,忽然发了一声惊咦。


    “怎么了?”沈宁音坐在梳妆台旁,转眸询问。染竹就拿着一个瓷罐子过来:“少夫人,窗台上放了这个。”


    沈宁音没有打开塞子,放到鼻尖嗅了嗅,清凉莹润的药味隐约传来。沈宁音能分辨出,这是上好的伤药。


    她打开盖子时,旁边儿的兰香凑过来看了一眼,笑道:“真真奇怪,大郎君和姐儿送的药膏怎的不亲手交给少夫人?”


    沈宁音拿手指擓了一小坨在皮肤上试了试,便交给兰香给自己上药,也没说话。


    染竹道:“兴许是一时忘了,再折返时,少夫人也睡下了。”兰香一面给沈宁音抹药,一面点头:“也是。”


    沈宁音心下却不觉着,倘使是大哥沈远淮,即便他不会直接给,也会叫醒守夜的丫头交代一二,哪里能放在窗台上?


    便是猜测沈定山良心发现,也断不会是沈远淮。


    不过,沈宁音不是个矫情之人,要当真是沈定山良心大发,只要药品没问题,她便也照用不误。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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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材实料的好伤药,到医馆买也是一笔不小的银钱,自个儿也能少受许多苦,何必替旁人省钱?


    但用归用,原谅不了一点,沈宁音这么做也丝毫没有心里负担。


    刚用完早膳,门外便传来一阵喧嚣声,沈宁音抬起头便看到意气风发的沈弦思未经通禀就掀帘走了进来。


    沈弦思头上戴着的珠翠又多了几样,这些个价值不菲的头面,沈宁音只在前世见过,都是顶顶值钱的好玩意儿,沈夫人只在要紧的宴席上才会拿出来穿戴,而今,竟然有好几件都戴在沈弦思云鬓间。


    沈弦思展了展身上的银丝刺绣披帛,笑得满面春风:“二姐姐,听说你昨儿被爹爹罚了?”


    沈宁音没说话,也没起身。沈弦思轻笑,自顾自道:“姐姐真是可怜,贵为侯府少夫人,失宠于夫家,在家,又不讨爹爹和母亲喜欢。如今吃了苦头,可学乖了?”


    “妹妹今日过来,只是为了劝我听话?”沈宁音上下打量她,却只字不提沈弦思想炫耀的衣裳与头面。


    沈弦思捏紧披帛冷笑着转身看她:“哼!我才不劝你。野种就是野种,即便听话又如何?再如何听话也得不到爹爹和母亲的欢心!”


    沈宁音笑容不变,脸色却沉了下去,她知晓沈弦思想来炫耀,原本是不想理会的,可沈弦思偏要捋虎须,那她可就不客气了:“妹妹怕不是忘了。”沈宁音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看向沈弦思:“本夫人可是一百多抬嫁妆嫁进昌平侯府的。妹妹莫不是疯了?语无伦次,胡言乱语。”


    沈弦思脸色一下子变了。


    沈宁音抬脚走了两步,斜睨沈弦思继续道:“妹妹是想贬低将我嫁过去的沈家,还是想侮辱累世功勋的昌平侯府。又或者……妹妹的嫁妆比我的还多?”


    “你!”画着精致妆容的沈弦思脸孔扭曲起来,是连那通身昂贵的料子都掩盖不住的丑陋。


    沈宁音轻启朱唇,送上最后一击:“我倒是忘了,妹妹嫁的人,可没多少聘礼给过来,单单靠着侍郎府给准备,怕是八十抬都拿不出来吧?”


    沈宁音当初嫁人,可谓是风光无限,单单侯府就给了八十抬,沈定山为了攀上侯府,也是下了大力气的,全都让带了回去。


    如今,沈弦思那两个搅扰不清的未婚夫,一个是她倒贴的冷元景,这个人,沈宁音前世再清楚不过,冷家根本不会给什么聘礼。至于那个朱七郎,礼部侍郎家虽然风光,但架不住沈弦思手段下作,单单这急匆匆过来谈亲事,朱家连流程都懒怠走,不给她体面的意思很明显了。


    那些个偏院放着的聘礼,一两天筹备的,能好到哪里去?


    沈弦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凶狠地看向沈宁音:“沈宁音!你别得意!你连沈家人都不是!你那些嫁妆原本就该是我的!”


    沈宁音嗤笑:“那又如何?是你自己不要的!”


    沈弦思拳头攥得泛白:“你即便嫁过去,还不是一个月就失宠于秦世子?而我……”沈弦思似乎冷静下来,神色倨傲里还带着嘲讽与得意:“我如今退可嫁爱我的元景哥哥,进可嫁礼部侍郎府家的七郎君!”


    见沈宁音听了毫无表示,沈弦思冷笑:“还有,我如今得了宫里贵人邀约!将来前程不可限量,你啊,就等着孤独老死在侯府那四方宅院里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