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制雪月桂里水
38. 漫长间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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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你给我的。
就是这样的。
宋晚晚直愣愣地抬起头。
窗外恰有风吹过，午后里浮现着的光影和树叶声杂糅在一起，一跳一跳，在他眼里像金鱼露出水面的鳞片。
陈兆在看着她，以同样的回视。
尽管窗没关好，秋天里融着暖意的风吹进来。
从左到右，发丝缓缓扬起，变成浮在视线边缘的拍立得边框。
他笑了。
“都好久之前了，在走廊里，我被数学老师罚站，怎么写都写不出来，你教了我好几道题。”
可能人撒谎的时候总容易心虚，宋晚晚摸了摸鼻子，假装恍然大悟般，“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啊。”
陈兆只是笑了，他眼睛弯起来，像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拆穿，“嗯，对，就是那个。”
可有时候，越是这样坦然的包容，越让人难以直视。
她仓仓促促低下头继续写，“我先帮你讲完这道题吧，用完这个公式之后，你看这个，这样就能算面积了……”
笔尖顿在纸上，洇出一小块湖泊。
陈兆刚把思路捋过一遍，在脑中算出那个正确答案，回过神来时，那样的一个黑点大约已经有一毫米大了。
他迟疑地看过去，却骤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怎么办。”
他一愣。
“陈兆。”
面前人低着头，又抬起来，很无奈地笑了，“其实我真的忘了，前一年半里，我好像一点关于你的事都想不起来。”
这是很正常的。
这实在是太正常了。
因为，你太善良，你帮助过太多人。
这几个字在舌尖滚来滚去，却依旧无法说出口，含糊咽下，却又无端觉得涩的很。
陈兆微微抿着唇撕下那张便签，很认真地贴到自己试卷上，“其实那时候我特别开心。”
他指尖用力按在边缘，一切都平平整整，“现在你说你不记得了……其实我也特别开心。”
“那时候我长得胖，性格生僻古怪，这样糟糕的时候你忘记了……我觉得真好。”
她指尖无意识地用力捏住了椅背。
“我总觉得时间会改变一切，这次你月考考得好好。”
陈兆话音顿了，他抬起脸来轻轻眨了眨眼，“说不定以后会考的更好。”
话说到这里，宋晚晚终于听出来了，这是一场迂回到极致的安慰。
从上学期，又或者是更早以前开始。
“所以我也有做的不好的事情，比如没怎么对你说过我的名字，所以……我们抵消了，以后也不要对我有愧疚，好不好？”
“从前你帮了我很多，往后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太多所以，他像把这些强组上联系，目的却只有一条——让她心安。
“陈兆。”
宋晚晚沉默了一会，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不相信会有人这样善意地对待自己。
但他好像对所有人都这样好，自己受到的，或许只是一些作为朋友的照料。
尽管她知道，陈兆在她初中的前一年半里，就像一个透明人。
可篮球赛里谢柠的话，断断续续很多个瞬间，他似乎站在每一个回头的胶片里，只是淡到和底色如出一辙。
和他说的这句话一样，很轻，“怎么啦？”
宋晚晚抬起眼看着他，试图像开玩笑那样轻松地说出口，“你对我这么好，我都要误以为你喜欢我了。”
话说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
空气似乎纤薄到平成一个面。
她知道自己想听的答案，也觉得就该是这样，指尖却紧张到轻轻发颤，呼吸被吊在半空中，怎么办啊。
陈兆。
“没有啦。”
她松了一口气。
“我们那时候不还约定好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很温柔，很平和，像他脸上自然的笑，变成无比准确的真话。
他顿了顿，复而开口，“我只是想像朋友那样帮帮你，又怕你顾忌太多不愿意接受。”
宋晚晚笑道，“那就好，我确实有点害怕太多。”
听到这番由来，又听完有关于喜欢的否认，她才彻底安心下来。
“对了，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呀？”
宋晚晚视线转了回去。
她看着陈兆的眼，抿着唇纠结了有一会，最终很诚实地点点头，“有。”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兆，就很想相信，或许在今天开始，她才真正能把陈兆当作自己很好的朋友，分享那些纠结的心事。
而对于名字，宋晚晚还是保了密。
她眼睛弯起来，“没记错的话，你是不是要去参加物理竞赛了呀，祝你考试顺利，我听说好像考的特别好还能保送，你有什么想去的学校吗？”
“我吗？”
他的声音莫名有些涩，或许是因为秋天气候太干，“我大概……留在云城吧。”
“云城啊，我记得，好像高一那会让我们写喜欢的大学，我也写的云城大学。”
宋晚晚抬头看了看教室后方的表，她笑笑，“那我就先去食堂啦，加油呀。”
这是漫长的一天，平淡日子里无关紧要的一场交谈。
她带着要和谢柠见面的期待跑出教室，以为未来的一切都是新生活，并没有回头。
自然也没有看见身后人快要掐烂的掌心，连带着终于能说服自己的涩痛。
他久久后才站起身，口袋里就放着你送的平安挂件。
想来，这或许是一场漫长间章。
以为会无疾而终的暗恋，几乎要不见天光的过去。
如果早点下决定，会不会更好呢？
十七岁的宋晚晚没有这个勇气，二十五岁的她在很多场梦里醒来，记忆中的最后一张脸回荡在沉闷呼吸里。
分不清该是谁。
真的，好糟糕啊。
-
月考结束后，时间一下就飞速流转起来。
商南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运动会，薄薄的宣传单在同学间传来传去，像一架纸飞机。
班主任下达了硬性指标，体委正拿着报名表一个个问。
“我？”
宋晚晚看着长跑后自己的名字，一时有些傻愣愣的，“我跑两千？”
这样的惊讶程度不亚于让一个数学白痴去参加高数竞赛。
林晓坐在斜后桌，难得从试卷中抬起眼，替她解了围，“宋晚晚还是算了吧，你忘了她初中那会跑进医院？”
体委这才反应过来，“对哦，要不给你改成，改成，写宣传稿的？我先去问问班主任吧，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好好好。”
她赶紧点头，说罢又抬起脸笑笑。
班里女生不算多，宋晚晚刚松下一口气，班主任又把她喊了过去。
老师坐在办公室里，言语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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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了一下，大家说你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但我看你形象比较好，不如我们班方阵你去举牌吧，今天中午记得去彩排。”
宋晚晚很认真地点点头，“好。”
她顿了顿，有些紧张地笑了笑，“谢谢老师。”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不用跑步了，真好。
以至于宋晚晚中午去彩排的时候，都有些坦然，她想不管发生什么都没关系，哪怕遇到以前的人也没关系。
没想到居然想什么来什么。
只不过才走到树荫下，远远就看见操场边缘站了个女生，温婉又漂亮，整个人像加上了一层独特的滤镜。
她顿了顿，脚步停了，却见那人侧过头，看见她像有些惊讶，随后直接朝她走来。
很讨厌，在这种时候，心里涌起的第一个想法是转身逃跑。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周舒姚挽了挽柔顺的长发，圆滑指甲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眼里的意外还没消散，“你也来排练吗？”
“嗯。”
宋晩晚弯弯眉眼，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好久没见。”
“对啊。”
眼前人下意识想要挽上手，只不过刚探出一点，就意识到不对般收了回去。
她发丝随着动作晃荡，泛出的柔和光泽像一场突兀至极的尴尬。
哄哄闹闹的玩闹声从身旁掠过，显得格外安静。
周舒姚侧过脸笑了几声，她缓和道，“我还记得以前也是举牌，我们一起排练了三年呢。”
其实只有一年。
宋晚晚沉默地看着她，心想，只有一年是走在一起的。
中午炙烈的阳光热得像能让人融化，变成地上蒸发干净的水，变成空调间里凝成的露珠。
她浅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丝绸一般的光泽感。裙摆擦过大腿间，招呼着一起去小卖部买饮料。
剩下的两年里，她站在人群之外，视线之外，整片阴影的边缘地带。
“我听说你好像选了物化地。”
她问得很轻，好像很忐忑。
宋晩晚客套地笑笑，错开视线，“是的，你呢，读艺术吗？”
“嗯。”
周舒姚眼神抬起又落下，“我还以为你也会去读艺术，毕竟你初中的时候作文写的那么好，我以为你会想念编导的。”
“我……”
“马上要彩排了。”
宋晚晚出声打断，她努力笑着抬起手指了指远处的老师，“不如我们先过去吧。”
周舒姚愣了愣，“好。”
她们是很久都不见面的同学。
再见面，说句话都要在脑海里先过三遍。
地理老师总说，午后阳光最为炙烈，两点多钟的时候尤甚。
周舒姚看了很多遍手表，现在还远远没到直射的时间。
可从跟宋晚晚说话的每一秒开始，她都不太敢抬头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绪，自己明明学了播音，许多话却都说的含糊不清。
安静在两人之间不断漫延，或许可以说的更难听一点，这是一种死寂。
直到彩排结束，两人都没再说句什么。
她看着宋晚晚走远的背影，迟迟未动。
“姚姚，笑死我了，宋晚晚那个人不会还真信了你这么温柔的话吧？”
周舒姚光听声音就听出来了是谁，她转过身，果然，是许清柔。
抱着手臂，笑得张扬，脸上是明晃晃的讽刺。
就是这样的。
宋晚晚直愣愣地抬起头。
窗外恰有风吹过，午后里浮现着的光影和树叶声杂糅在一起，一跳一跳，在他眼里像金鱼露出水面的鳞片。
陈兆在看着她，以同样的回视。
尽管窗没关好，秋天里融着暖意的风吹进来。
从左到右，发丝缓缓扬起，变成浮在视线边缘的拍立得边框。
他笑了。
“都好久之前了，在走廊里，我被数学老师罚站，怎么写都写不出来，你教了我好几道题。”
可能人撒谎的时候总容易心虚，宋晚晚摸了摸鼻子，假装恍然大悟般，“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啊。”
陈兆只是笑了，他眼睛弯起来，像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拆穿，“嗯，对，就是那个。”
可有时候，越是这样坦然的包容，越让人难以直视。
她仓仓促促低下头继续写，“我先帮你讲完这道题吧，用完这个公式之后，你看这个，这样就能算面积了……”
笔尖顿在纸上，洇出一小块湖泊。
陈兆刚把思路捋过一遍，在脑中算出那个正确答案，回过神来时，那样的一个黑点大约已经有一毫米大了。
他迟疑地看过去，却骤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怎么办。”
他一愣。
“陈兆。”
面前人低着头，又抬起来，很无奈地笑了，“其实我真的忘了，前一年半里，我好像一点关于你的事都想不起来。”
这是很正常的。
这实在是太正常了。
因为，你太善良，你帮助过太多人。
这几个字在舌尖滚来滚去，却依旧无法说出口，含糊咽下，却又无端觉得涩的很。
陈兆微微抿着唇撕下那张便签，很认真地贴到自己试卷上，“其实那时候我特别开心。”
他指尖用力按在边缘，一切都平平整整，“现在你说你不记得了……其实我也特别开心。”
“那时候我长得胖，性格生僻古怪，这样糟糕的时候你忘记了……我觉得真好。”
她指尖无意识地用力捏住了椅背。
“我总觉得时间会改变一切，这次你月考考得好好。”
陈兆话音顿了，他抬起脸来轻轻眨了眨眼，“说不定以后会考的更好。”
话说到这里，宋晚晚终于听出来了，这是一场迂回到极致的安慰。
从上学期，又或者是更早以前开始。
“所以我也有做的不好的事情，比如没怎么对你说过我的名字，所以……我们抵消了，以后也不要对我有愧疚，好不好？”
“从前你帮了我很多，往后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太多所以，他像把这些强组上联系，目的却只有一条——让她心安。
“陈兆。”
宋晚晚沉默了一会，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不相信会有人这样善意地对待自己。
但他好像对所有人都这样好，自己受到的，或许只是一些作为朋友的照料。
尽管她知道，陈兆在她初中的前一年半里，就像一个透明人。
可篮球赛里谢柠的话，断断续续很多个瞬间，他似乎站在每一个回头的胶片里，只是淡到和底色如出一辙。
和他说的这句话一样，很轻，“怎么啦？”
宋晚晚抬起眼看着他，试图像开玩笑那样轻松地说出口，“你对我这么好，我都要误以为你喜欢我了。”
话说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
空气似乎纤薄到平成一个面。
她知道自己想听的答案，也觉得就该是这样，指尖却紧张到轻轻发颤，呼吸被吊在半空中，怎么办啊。
陈兆。
“没有啦。”
她松了一口气。
“我们那时候不还约定好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很温柔，很平和，像他脸上自然的笑，变成无比准确的真话。
他顿了顿，复而开口，“我只是想像朋友那样帮帮你，又怕你顾忌太多不愿意接受。”
宋晚晚笑道，“那就好，我确实有点害怕太多。”
听到这番由来，又听完有关于喜欢的否认，她才彻底安心下来。
“对了，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呀？”
宋晚晚视线转了回去。
她看着陈兆的眼，抿着唇纠结了有一会，最终很诚实地点点头，“有。”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兆，就很想相信，或许在今天开始，她才真正能把陈兆当作自己很好的朋友，分享那些纠结的心事。
而对于名字，宋晚晚还是保了密。
她眼睛弯起来，“没记错的话，你是不是要去参加物理竞赛了呀，祝你考试顺利，我听说好像考的特别好还能保送，你有什么想去的学校吗？”
“我吗？”
他的声音莫名有些涩，或许是因为秋天气候太干，“我大概……留在云城吧。”
“云城啊，我记得，好像高一那会让我们写喜欢的大学，我也写的云城大学。”
宋晚晚抬头看了看教室后方的表，她笑笑，“那我就先去食堂啦，加油呀。”
这是漫长的一天，平淡日子里无关紧要的一场交谈。
她带着要和谢柠见面的期待跑出教室，以为未来的一切都是新生活，并没有回头。
自然也没有看见身后人快要掐烂的掌心，连带着终于能说服自己的涩痛。
他久久后才站起身，口袋里就放着你送的平安挂件。
想来，这或许是一场漫长间章。
以为会无疾而终的暗恋，几乎要不见天光的过去。
如果早点下决定，会不会更好呢？
十七岁的宋晚晚没有这个勇气，二十五岁的她在很多场梦里醒来，记忆中的最后一张脸回荡在沉闷呼吸里。
分不清该是谁。
真的，好糟糕啊。
-
月考结束后，时间一下就飞速流转起来。
商南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运动会，薄薄的宣传单在同学间传来传去，像一架纸飞机。
班主任下达了硬性指标，体委正拿着报名表一个个问。
“我？”
宋晚晚看着长跑后自己的名字，一时有些傻愣愣的，“我跑两千？”
这样的惊讶程度不亚于让一个数学白痴去参加高数竞赛。
林晓坐在斜后桌，难得从试卷中抬起眼，替她解了围，“宋晚晚还是算了吧，你忘了她初中那会跑进医院？”
体委这才反应过来，“对哦，要不给你改成，改成，写宣传稿的？我先去问问班主任吧，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好好好。”
她赶紧点头，说罢又抬起脸笑笑。
班里女生不算多，宋晚晚刚松下一口气，班主任又把她喊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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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晚很认真地点点头，“好。”
她顿了顿，有些紧张地笑了笑，“谢谢老师。”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不用跑步了，真好。
以至于宋晚晚中午去彩排的时候，都有些坦然，她想不管发生什么都没关系，哪怕遇到以前的人也没关系。
没想到居然想什么来什么。
只不过才走到树荫下，远远就看见操场边缘站了个女生，温婉又漂亮，整个人像加上了一层独特的滤镜。
她顿了顿，脚步停了，却见那人侧过头，看见她像有些惊讶，随后直接朝她走来。
很讨厌，在这种时候，心里涌起的第一个想法是转身逃跑。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周舒姚挽了挽柔顺的长发，圆滑指甲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眼里的意外还没消散，“你也来排练吗？”
“嗯。”
宋晩晚弯弯眉眼，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好久没见。”
“对啊。”
眼前人下意识想要挽上手，只不过刚探出一点，就意识到不对般收了回去。
她发丝随着动作晃荡，泛出的柔和光泽像一场突兀至极的尴尬。
哄哄闹闹的玩闹声从身旁掠过，显得格外安静。
周舒姚侧过脸笑了几声，她缓和道，“我还记得以前也是举牌，我们一起排练了三年呢。”
其实只有一年。
宋晚晚沉默地看着她，心想，只有一年是走在一起的。
中午炙烈的阳光热得像能让人融化，变成地上蒸发干净的水，变成空调间里凝成的露珠。
她浅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丝绸一般的光泽感。裙摆擦过大腿间，招呼着一起去小卖部买饮料。
剩下的两年里，她站在人群之外，视线之外，整片阴影的边缘地带。
“我听说你好像选了物化地。”
她问得很轻，好像很忐忑。
宋晩晚客套地笑笑，错开视线，“是的，你呢，读艺术吗？”
“嗯。”
周舒姚眼神抬起又落下，“我还以为你也会去读艺术，毕竟你初中的时候作文写的那么好，我以为你会想念编导的。”
“我……”
“马上要彩排了。”
宋晚晚出声打断，她努力笑着抬起手指了指远处的老师，“不如我们先过去吧。”
周舒姚愣了愣，“好。”
她们是很久都不见面的同学。
再见面，说句话都要在脑海里先过三遍。
地理老师总说，午后阳光最为炙烈，两点多钟的时候尤甚。
周舒姚看了很多遍手表，现在还远远没到直射的时间。
可从跟宋晚晚说话的每一秒开始，她都不太敢抬头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绪，自己明明学了播音，许多话却都说的含糊不清。
安静在两人之间不断漫延，或许可以说的更难听一点，这是一种死寂。
直到彩排结束，两人都没再说句什么。
她看着宋晚晚走远的背影，迟迟未动。
“姚姚，笑死我了，宋晚晚那个人不会还真信了你这么温柔的话吧？”
周舒姚光听声音就听出来了是谁，她转过身，果然，是许清柔。
抱着手臂，笑得张扬，脸上是明晃晃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