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回来了?

    冷明珠骑着上次的黑马,良驹日行千里,一人一马一路颠簸到的时候恰好日落西山,整个天地撒下一片金黄。她摸了摸脸上蒙尘样貌的薄皮,想了想还是策马直往逍遥门所在的地方而去。


    想来现在陶飞光应该还在,尚未离开。


    路上冷明珠想了许多理由,后来却发现只有打着琼阳山庄的名头,兴许别人才能看重自己一些。


    但是她又实在不愿意将琼阳山庄再扯进这件事情之中,心中一度还冒起了将面上伪装撕下,直接以真面目去见陶飞光的想法。


    等她到了逍遥门别庄还有三里地时,就见着门口的弟子便走上前引路。那弟子口中还说道:“可是琼阳山庄的蒙大侠,大师兄正在里面等着你。”


    冷明珠见人已经牵上缰绳,只得下了马,攥紧了手中的剑。


    或许正如他想的那样,陶飞光已经知晓了自己就是冷明珠。若是如此倒也不必自己多费口舌,直接询问便是。


    若是陶飞光真有那种使人发狂的药,那么他与沧海宗一事逃不了干系。就算此去是龙潭虎穴,冷明珠也下定了决心要闯上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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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由弟子领着,冷明珠到了一间书房门口。门门窗紧闭,弟子还未扣门出声,便听见里面传来陶飞光的声音说:“可是蒙尘兄到了,且请进吧。”


    一边弟子做了个请的姿势,冷明珠便直接推门而入,便见陶飞光正站在书桌边上,手上提着笔在写些什么。


    “劳驾关上门,这天气北风刀子似的遭不住。”陶飞光面色有些苍白,但是依旧是那副挂着笑的样子静静看着她。


    冷明珠看着门外的弟子阖上门,脚步声也渐渐远去,这才转头看向陶飞光,说道:“陶公子似乎在等在下。”


    “蒙尘兄不也是有事找我?”陶飞光放下笔,看向冷明珠又道“若是萧老太太有事,蒙尘兄不妨直说,在下本就是为此而等。”


    冷明珠看他一身丧服,面色苍白,如若不是知道是他亲手害死血亲,也会被他这幅外表骗了去。


    冷明珠把话在肚子里转了三圈才稳妥出声:“此次前来与琼阳山庄无关,只是我想问上陶公子一句,您那使人发狂的药究竟是从何而来?”


    陶飞光听罢面色一愣,似是没想到会有人单刀直入,只得缓声答道:“不过是从一处捡到而已。”


    “公子莫要开玩笑了,”冷明珠定定看着他,忍不住语气中带了逼问:“还请陶公子能够告知在下,必当感激不尽。”


    陶飞光面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他从腰带里掏出一个小包来扔给冷明珠。


    “只剩下这样一点了,你且收好。但也不要打开,若是你自己沾染了,后果便看看我那好父亲便是了。”


    冷明珠闻言皱了皱眉,从怀里拿出一个系绳的布包来,将那小包放进去收回了怀里。


    “多谢陶公子了。”


    陶飞光道:“这药我是从一人处得来,但是他也是从别处得来。”


    “是何人?”冷明珠想起萧老夫人说陶飞光背后有人相助,心知定是那人所授,又想起那白衣怪人的样子,“可是一个白衣蒙面的怪人?或是穿黑衣,但总是蒙面的。”


    陶飞光上下打量她一身黑衣,心道那不就是你么:“我没看清过他的样子,他总是带着一定斗笠,手下皆是武功深厚之人,按你所说,兴许就是吧。”


    冷明珠皱眉,又伸手摸了摸自己怀中带着的那本剑谱和那布包,心里对那怪人的疑惑越来越重。


    一时抢走自己的擎苍,一时又将门派剑谱扔给自己。现下陶飞光能够这样痛快将东西给自己,说不得也是得了这人的吩咐。


    这怪人究竟想做什么?冷明珠一时想不明白,但陶飞光又站在一边定定看着自己。便抬头对他道:“此人为何要将这药给你?”


    陶飞光并未直接作答,而是走到桌边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上了一口才道:“他并未将药交给我,而是我自己捡到的。”


    “捡到的药你怎么知道……”冷明珠的话被陶飞光看过来的眼神打断。


    听见他轻笑了一声说:“知道什么?知道那东西吃了就会叫人发疯吗?自然是我在自家养的狗身上试过才知道的,只是用在我父亲身上也发作了,不然我也不会交给你。”


    冷明珠看着他,只觉得这个正端茶喝水的陶飞光同自己平日见的那个完全不一样。


    “说来但是奇怪,你倒是没有问我为何杀父,”陶飞光说着瞧了冷明珠一眼,见她面色沉静,继续道:“不觉得我是畜生?”


    冷明珠见他全然不忌讳,只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说来也是,的确是与你无关。”陶飞管沉默一会,语气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你还有别的什么问的,一并说了吧。”


    “青楚门,云澜宫,白凌派他们的死是怎么回事?”


    “这可和我无关,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那怪人动的手,不过他已经走了,你若是有机会再遇见他,好生问问为何他要动手杀那三派人。”陶飞光说着给冷明珠也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若有机会再告诉我,我便是也好奇得很。”


    冷明珠站了一会,终究还是坐在了桌边,但她未曾碰茶杯那杯茶,而是继续问:“那怪人你可知是往哪里去了?”


    陶飞光见她如此谨慎只是嘴角带笑回了不知二字。


    冷明珠本已做好此行不顺的准备,没料想到竟然会这样简单便知道了想知道的事。


    一切太过顺利,让她心中不得不起怀疑:“陶公子方才的话,不曾诓骗在下吧。”


    陶飞光手点了点桌面,笑说:“若是我骗了你,你恼羞成怒,将我杀父的事情到处宣扬,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


    冷明珠摇头道:“陶公子玩笑了,不说在下并无证据,更是令其父发狂的药现在由陶公子交给了我,只我一人所见所听,并不能使人信服。”


    “我没有必要骗你,骗你对我全然无好处。且我对你坦诚些,自然是看在琼阳山庄的面子上,与他们交好,与我自己与逍遥门并无坏处,”陶飞光说罢,看向冷明珠问,“蒙尘兄你看如何呢?”


    本想道自己此行与琼阳山庄无关,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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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现下却不好如此说,冷明珠皱着眉沉默了一会,然后站起来抱拳道:“今日叨扰了,在下这就告辞了。”


    陶飞光见她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便问:“可还想起还有别的事?”


    冷明珠站着并未回头,只是站在原地沉吟片刻道:“只想问陶公子,可有后悔?”


    身后陶飞光沉默不言,冷明珠也不等他的回答,直接推了门离开。若是速度快些赶着回去,还能在萧策睡下之前就到,便也不用等明日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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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已经走远,桌上的茶凉透。陶飞光看着院中风吹摇晃的树,突然笑了一声。


    “哪有什么后不后悔的,做了的事,自然是没有回头路了……”


    “若是有回头路,你可会走?”白衣人从一边的屏风后面绕出,依旧是蒙着面,只是声音不再是那么嘶哑。


    陶飞光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也未接他的话,只道:“你说的事情我已经都告诉她了,东西也交给她了。”


    白衣人坐在方才冷明珠坐在的地方,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口,然后又问了一遍方才的话,定要陶飞光说出个答案来才肯罢休的样子。


    陶飞光看了他一眼,脸上并未有笑意。


    “做过的事情,若是我日后会后悔,我定是不会去做的。陶庭如此,他咎由自取,如若不是我母亲,他凭何有掌门的位置?后来他养外室倒也罢了,只是他不该害我母亲。”


    怪人看着他,仍旧追问:“可他待你未曾有一分不好,且不论外人如何看,但他确实全心全意将你当下一任门主培养。就算是你弟弟出生,也不曾亏待你半分。”


    “不过是你看而已,他同那女人说,我们的孩子无须承大任,平添许多烦恼。只需日日平安,生活喜乐,逍遥一世便好。”


    陶飞光说罢看着那怪人,冷声问:“如若你是我,你听见此话,两个儿子孰轻孰重,还不明白吗?”


    那怪人未曾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摇头道:“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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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明珠打马走在路上,天色已然全黑,她心里急却也不得不慢下来,赶着马儿小心走着,等到了城门的时候正好是戌时。


    她下了马,牵着马往萧府的方向去,路边见着有人再卖姜糖,想了想便买上了一袋。


    也不知萧策吃过这种东西没有,冷明珠提着一包糖走在路上,想着萧策要是不喜欢便自己留着吃好了。


    正走着便看着路边闪出了一个黑衣人,她下意识摸腰间的剑,但是定睛一看发现是萧策的暗卫,接着收了手中力道问道:“庄主在外面?”


    “庄主赴宴,叫我带你过去。”


    冷明珠上楼推开包间门的时候,便看见萧策正在喝酒,眼睛与她撞了个正着。


    萧策放下酒杯,眯着眼仔细看着:“回来了?”


    冷明珠行了一礼,走到他背后站好。


    “回来了。”


    这时,坐在她对面的那书生模样打扮的人打量冷明珠一会,笑眯眯冲萧策道:“这是萧庄主新收的侍卫?看着二人好生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