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怕什么

    冷明珠原以为萧策晚上出门要坐马车,心里还想着化雪天路滑,得叫车夫小心些才好,可又因为他瞒着自己的事怄气不想开口。


    别别扭扭嘱咐婢女去劝说,可她们没一个敢去的,毕竟没人能像她一样对庄主又搂又抱,顶撞了还不受罚的。


    冷明珠就在这种担心又别扭的情绪中左右拉扯,可直到了快约定的时间萧策也坐在房里没有动静。


    “是不是快到时间了?”冷明珠问。


    萧策看了眼天色,派了个丫头去老太太那边说了一句。回报的丫头说纨曲睡着了,萧策才道:“收拾下准备出门吧。”


    给萧策拿了件披风盖上,又准备拿上一个手炉,冷明珠刚刚准备转身去叫人把马车牵来,便被萧策拉住了手。


    “无须用马车。”他话刚说完,房门便被敲响。


    青衣人在门外道:“庄主,都已经准备好了。”


    萧策应了一声,冷明珠便见着那青衣卫拿着一根布条进来。她看着萧策抬了抬下巴道:“你戴上吧,戴上了我们就能走了。”


    冷明珠手拿着那根黑布条,皱了皱眉,但是她见萧策一直看着自己,还是抬手将布条在眼睛上缠了两圈,等在脑后系好了之后,才道:“好了。”


    眼睛看不见,便显得听觉格外敏锐。轮椅轮子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在自己身旁停止,接着冷明珠便感觉到萧策握住了自己的手。


    “走吧。”


    -


    冷明珠被萧策牵着,走在他的轮椅旁边。因为蒙着眼的关系,轮椅的速度很慢,可其他感知又敏锐起来。


    她边走边感受周遭环境,走着走着便觉得是在走一个下坡。冷明珠不禁心里奇怪,心想萧策和侯奕见面应当在右相府,这又是要往哪里去?


    后来渐渐走着,似是听见了头顶还有脚步声,她这才反应过来萧策是带着自己进了地道。


    冷明珠握着萧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下一刻更大的力道从指尖传来,她被萧策掐了指头肚。


    萧策见冷明珠被疼的要抽回手,自己才哼了一声将手上的力度放轻。


    冷明珠指尖突突条,有点生气想抽回手去扶轮椅好了,下一刻又有一只手过来,握着她的指尖揉了揉,仿佛刚才使坏报复自己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好意思。”冷明珠习惯性先道歉。


    萧策恩了一声,没说别的,只是摸摸揉着冷明珠的指尖最后揉到手掌紧紧握住不动了。


    后面推着轮椅的影卫在后面看了个全程,对他们主子的行为实在没眼看,干脆垂下了头,只希望庄主当自己不存在才好。


    -


    等到眼睛上的布条被拉开,冷明珠一下还有点不适应房里的光线。萧策见她皱着眉头使劲眨眼,便道:“你眼睛先闭上一会,待会就好了。”


    侯奕听萧策这样说,便吩咐了一边的小厮搬了把凳子放在萧策身后,好让冷明珠坐着。


    “今日匆忙,还请庄主体谅。”侯奕道。


    萧策点头道:“相爷客气。”


    侯奕看了眼冷明珠,见萧策没有叫她回避的意思,便就直接道:“因为京城孩童失踪案,陛下已经几日未曾睡好,左相那边因为他儿子的事情现在也是焦头烂额。恰逢太后要回宫,我实在是分身乏术,故而今日才请了庄主过来。”


    “这些我都明白,只是今日相爷可是有了什么发现?这才叫我过来。”萧策对客套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直指正题。


    冷明珠觉得休息好了,正准备站起来,便看见侯奕的那个哑巴小书童也在,不过是坐在侯奕的身后,一只手还拉着他的袖子。


    她冲那小哑巴一笑,却看见那孩子一下又躲到了侯奕身后。


    萧策见了回头看了冷明珠一眼,冷明珠摸了摸鼻子赶快将头垂了下来。


    “他怕生人,害羞的很,”侯奕笑着解释了一句,便继续同萧策说道,“我今日早些时候去见陛下,在殿外等了一会,隐约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原本以为是那位皇后娘娘在。可只过了一会陛下宣我进去,我进去时候却发现里面并未有别的人在。”


    萧策听着道:“许是在屏风后面坐着了,后宫妃妾不见外男你也是知道的。”


    “怪就怪在这里,褚光殿里是没有屏风的,我还特意留意看了一下,房里除了我和陛下,没有别的人在。”


    萧策听到这里,皱眉看着侯奕问道:“就算是有人,这又如何呢?相爷可是在殿外的时候听见了什么?”


    侯奕未回答萧策的问题,而是继续道:“陛下非嫡非长,当年夺嫡也是闹得满城风雨,太后也为了保全幼子,就是现如今宣王的性命才去五台山求佛静修……你知道先皇本是在陛下与当今圣上之间犹豫,后是听了一人言才决定了太子人选。”


    “是谁?”萧策问道。


    侯奕顿了顿,才道:“据说是国师。”


    “相爷说笑了,本朝百年也不曾有过国师,”萧策说权当玩笑,却见侯奕摇头,便道,“我从未听过。”


    侯奕道:“看来你也不知道,这个也是我听一个老太监说的,但是除了他,好像别的人也不知晓这件事了。”


    他说道这里又顿了一下,然后道:“据说当年先皇抄陆家,也是听了这人一言。”


    “胡言乱语!”萧策怒极几乎想破口大骂,但看见侯奕看着自己又将脸色缓了缓,然后道,“陆家被抄,是因为贪墨一案被人揭发,先皇大怒,故而才……”


    只说了一半,才发觉自己多言,便不再说下去,只是独自沉默不语。


    “不过是几个老翰林酒后闲谈,他们一说我也就是一听而已,当不得真。”侯奕发觉自己两人聊的深了,赶忙解释。


    萧策沉默了一会,然后道:“那么此人你可见过?”


    侯奕摇头道:“未曾,只是听几个老太监说而已,但如若是真有此人存在,那……”


    “就算是有这人存在又如何,当下之急还是孩童失踪。”萧策靠在轮椅上,低头掀起眼皮看着侯奕。


    他见侯奕仍旧是眉心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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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又耐着性子安慰了几句道:“左相是世家弟子,你代表寒门学子一派,又对陛下忠心耿耿,就算是有这个国师在又如何呢?总也越不过你去。”


    “几个孩童的父母都找到了,只是现在尸体还放在衙门里,没让他们带回去,”侯奕说罢揉了揉眉心,摇头道,“我去瞧了一次,有些当母亲的当时便哭晕了过去。”


    萧策听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只觉憋闷:“发生这种事,也不知道他们今年要如何过年了。”


    “城里夜间巡逻的队伍又加了一队,但现在也至今没有什么线索发现。这第三次又是在另外一处,我实在是……哎……”


    “可还从他们父母探听了些什么东西出来?”萧策迟疑着问。


    侯奕摇头,只道没有查出来什么值得人留意的地方。


    “父母处倒是没有探查出什么,只是听以前的老捕头说起了之前有一年也是出了一次孩童失踪案,最后查到了南疆西南王的头上,连带着揪出了一串人,最后失踪的孩子找回来了一些,但听说都被中了蛊,最后活下来的也没有几个”侯奕说着迟疑了一刻,小声了些道:“有些孩子的尸体,都不成人形了。”


    冷明珠听见这话一怔,她看着萧策的后背想,右相现在所说的,应该就是当年他被劫走的事情。


    萧策听了默了一阵道:“当年是南疆内的一个分支,抓童男童女来试验他们的蛊毒,后来南疆苗族被灭族,剩下流落在外的苗族人也都改名换姓。昨日我已经派了人出去查,如若是有线索,我会立即告诉你。”


    侯奕听了道:“劳烦你了,陛下听闻你今年在京中,特意嘱咐我准备了赏赐,虽说不能像朝臣一样传旨封赏,但也是御赐的东西。”


    萧策坐在轮椅上拱手行了一礼,道:“多谢陛下。”


    “过两日太后回京,你我联系更加不便,这些事情还请萧庄主多多留意一些,我这里有了消息,也必定告知。”


    冷明珠又坐了一会,萧策同侯奕将话说完,便转头对冷明珠道:“将眼睛蒙上,该走了。”


    重新陷入黑暗,冷明珠一边被萧策牵着走,一边再回想方才侯奕说过的话,当年南疆抓走的童男童女里面有萧策一个,如若梅无双他们真是南疆人,萧策这样的脾性,怎么会毫无芥蒂地同他们往来?


    更想起梅无双同萧策亲近的样子,冷明珠心中升起一顿烦躁,握着萧策的手有些紧。


    “怎么?走快了吗?”萧策捏了捏她的手问,示意背后的影卫停下来。


    冷明珠道:“没有,只是刚刚听见右相的话,有些后怕。”


    萧策没听懂,疑惑问:“后怕什么?”


    冷明珠垂头,顿了顿还是道:“没什么,早些回去吧。”


    等回了府,萧策坐在床上看着冷明珠收拾东西,等着待会去纨曲那里。他等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方才说后怕?究竟是怕什么?”


    冷明珠顿了一下,放下手上的衣服,背对着萧策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道:“怕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