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他若后悔,你待如何呢?

    萧老太太冷眼见着冷明珠将衣服穿好,这才看着萧策出声道:“今日下午我同你说过的话,你是都当做耳旁风了吗?”


    “孙儿不曾。”萧策回道。


    冷明珠看看萧老太太,又看看坐在身边的萧策,一时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正在这时虞婉抬手一指冷明珠,冷声道:“那你告诉我,为何她会坐在这里,方才你们两人又在房中做了些什么?”


    “她受了伤,我替她看一看,”萧策抬头看向萧老太太,定定道,“她若不在这里,那又该在哪里?”


    “我说过,就算冷明珠回来也不许进萧府的门,”虞婉对这魔怔了的孙子实在觉得失望,“你当真是没有听见吗?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


    萧策突然站起冲虞婉行了一礼,道:“祖母言重了,孙儿心中定是有祖母的。”


    “那你就……”


    “只是此事,恕难从命。”


    冷明珠见状连忙伸手拉了萧策一下,正欲劝两句,只一个沉字刚出口,便被虞婉呵斥一声:“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


    纨曲听闻老太太去了萧策的房间,连忙换了衣服赶过来,才到院门的时候便听到里面的争吵声,门口的下人都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她身体刚好,旁边扶着她的丫头连连劝了几句,叫大小姐不要着急。


    等到了门口,纨曲整了整衣服,这才推门进去。只见萧策和冷明珠两人站着,而老太太坐在桌边,满面阴沉。


    纨曲看看萧策又看看老太太,面上挂起了笑走过去,温声道:“我看这里好热闹,原来是老太太也过来了。”


    房里一时无人应话,但纨曲也不在意,依旧是温声道:“老太太,马上便要新年了,您倒是笑一笑,这样黑着脸,待会九儿见着便要哭了。”


    老太太看她一眼,见纨曲脸上虽然扑上了点脂粉,但仍见苍白。即使心中有气,也不忍向着她口出恶言,便叹息了一声道:“如若都像你这么懂事便好了。”


    “这世上哪里会事事顺心,老太太是操劳太多,我见着都累。儿孙自有儿孙福,倒不如放手。过两年再看,说不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又不知是何景象了。”纨曲说着又看了萧策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


    萧策抿了抿嘴,执拗着不开口,倒是冷明珠往前走一步,同萧老太太行了一礼,弯着身子道:“冷明珠口齿愚钝,说不出好听的话。只望老太太知晓,我便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会护他周全。”


    虞婉不言,连看也不看她。


    纨曲见如此,又看了萧策一眼皱了皱眉。只这次萧策没有再沉默,他往前走了两步,行到老太太身前,蹲下身子抬头看着老太太道;“祖母,我真心喜欢她。”


    “胡闹,你年岁还小,哪里知道什么是真心?”虞婉摇头说罢,就站了起来,看着他两人道,“今日便算了,明日冷明珠便出府去,我萧家救你全看你师公的面子,如今你忘恩负义,我们萧府也不能容你。”


    纨曲扶着老太太往外走,嘴里直说着安慰的话,等到房门被关上。冷明珠才上前将还蹲在地上的萧策扶了起来。


    “明日……”


    萧策用力抓着她的手腕认真道:“明日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待在我这里,可看有谁敢动你。”


    “自然是没有人敢的,但是我也不愿瞧见你与老太太之间生分。”冷明珠说着,反握着萧策的手在脸上蹭了蹭。


    萧策皱了皱眉,将手抽出来,轻声道:“只是我现在让步了,老太太更会以为你我之间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


    “但这场闹剧的作者也是她,不是当初老太太一封信,我现在怕是连琼阳山庄的门朝哪边也尚未可知。”


    萧策瞧她一眼,脸上总算带上了点笑:“你倒是还反打一耙。”


    不过说到当初的事,萧策问道:“你师门的事……现在可查出些什么了?”


    冷明珠见他问起此事,想了想,还是说道:“当初我去找陶飞光,他同我说那日杀死云澜宫三派的便是背后帮他的人,还给我一包药材,说是当初他下在他爹汤药中的那些。而当日陶庭发疯之际的样子,同我沧海宗当日情景一模一样。”


    “那药是谁给他的?也是背后帮他那人的吗?”萧策忙问。


    冷明珠点了点头,道:“那人叫做作韩舟,陶飞光说那药是韩舟掉下的,被他捡去用在了自家养的狗身上,知道了效果才用在了他父亲身上。”


    想起韩舟那日还拿他去莲花水坞的目的和那份药的来处交换,要自己将关于孩童失踪的线索告知与他。可后来就算自己将所知晓的线索告知他,这人也并未守诚信。


    但那药中所带的蛊虫又古怪,冷明珠冷道:“如若我沧海宗当真是被蛊虫所害,那苗疆遗族便是第一值得怀疑的,第二便是韩舟。”


    萧策见她如此,默了一会,才伸手揉了揉她眉间缓声道:“等过两日无双来了,你将你收着的那药与他看看,”见冷明珠望向自己,萧策又清了清嗓子,平静说,“无双和他娘,是苗疆人。”


    思及韩舟曾经说过的苗疆中有两个祭司,冷明珠面上虽然做出吃惊的表情,内心却是想到时候定要问上梅无双一问,他们苗族内的人如今可都分散在哪里,那两位祭司中的一个可否就是打伤自己的头戴黑兜帽之人。


    纵使她心中有所猜测定论,但没有确实证据之前,冷明珠便不会开口提起此事。


    “虽然无双和他娘是苗疆人,但是他们同那些不一样,你……你别怪我之前不告诉你,只是我不知晓要同你如何说。”


    冷明珠见萧策说话有些慌乱,连忙道;“我又不怪你,着急什么?”


    “当真不怪?”萧策问。


    冷明珠点头。


    两人相视一会,突得又笑出声来,萧策拍拍自己的脸,低声道:“也不知是为什么,先前还难过的厉害,现在倒是只想笑。”


    冷明珠垂眼看着他,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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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不过是见你高兴,我便也高兴。”


    屋外响了一阵炮仗声,京郊的放的礼花在城里也能看见。萧策被冷明珠身上裹着披风,二人抱着坐在屋顶上瞧了一阵,等到夜空恢复安静,两人才回房中休息。


    临睡前萧策看着睡在床前榻上的冷明珠,问了一句:“你身上还有伤,睡在那里不难受吗?”


    “不难受,”冷明珠应了一句,她见萧策一直望着自己,奇怪问道,“方才不是说困了吗?现下怎么又精神了。”


    萧策见这人如此不解风情,哼了一声:“睡了睡了,现在困了。”


    见他闭上了眼睛,冷明珠也走过去将蜡烛吹熄,躺在了榻上。她这两日担惊受怕,又受了伤,倒是比萧策还先入睡。


    临了她还在想要明日早些醒,趁着萧老太太还没过来的时候就出府去,省的两祖孙又吵起来。


    -


    冷明珠早上刚走出萧策的院子,就迎面遇见了萧老太太。她穿着一件带银色风毛的黑色棉袍,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早就料到自己会走,才会故意等在这里。


    “老太太。”冷明珠行了一礼,心里正想着要不要说上一句告辞的话,但是又不想让这位老太太觉得自己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心中正纠结着,便听见萧老太太出声问:“这便是要走了?”


    冷明珠摇了摇头,但却又点头道:“只是有些事情去办,等事情办完便回来。”


    萧老太太看着她冷笑了一声,缓声道:“去了便不要回来了,昨日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清吗?我虞婉也算是救你一命,现下你速速离去,就算是报了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了。”


    “老太太救命之恩和庄主的收留之恩明珠没齿难忘,便是今生做牛做马这份恩情也报答不清,如今老太太叫在下速速离去,可不是要让明珠做了那万人不齿的忘恩负义之人?”


    “你?!”冷明珠平日里沉默寡言,虞婉听他如此诡辩,心中气急不知要如何回答。


    冷明珠见了虞婉双眉立起,一副怒容。心中又记挂着这是萧策的长辈,便在心中一叹,又冲萧老太太行了一礼道:“冷明珠虽然无父无母,但从小受师父教诲,知道为人立于世间,须得讲究忠孝仁义,还请老太太谅解。”


    “你还知道你有师傅?你们沧海宗灭门如此大事你放在心上,却在这与救命恩人纠缠不清,如此行为又算的是什么报答?你知道你的身世吗?你的父母…你的、你的家室…”虞婉瞧着她,见冷明珠定定望着自己,一时间恍然,面前人倒同埋在记忆深处的某个人重合了一下。


    但也是转瞬即逝,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又道:“况且你冤屈还未洗清,难道你要一辈子假面示人,让人以为我孙儿喜欢男人?就算你露出本相,你们抗住其他人的讨伐?连带他也要背负骂名?”


    虞婉见冷明珠眉头皱了一下,继而又道:“况且他未经人事,心性不定,若是他日后后悔,更会是要怨你恨你,到时候他娶妻生子,你又要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