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囚徒钱来钱来来

第34章 陈朗原之死

半年前的雨夜。

因为国际银行八千万不翼而飞的案子,整个刑警队的警员全部不眠不休的调查了一个礼拜,所有人都筋疲力尽。

陈朗原身为队长,虽然着急但也心疼这些和他儿子差不多大的小伙子们。

眼看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雨也越下越大,陈朗原定了夜宵,招呼着所有人起来一起吃。

“快吃,吃完了就都回家休息吧。”陈朗原坐在椅子上,面前的饭盒已经空了大半。

一听这话,原本还打蔫的众人顿时来了精神:“真的啊队长?我们能回家了?”

“回吧回吧,都连续加班这么多天了,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们再继续。”

“哦吼!万岁!”

众人欢呼出声,几口扒拉完饭盒里的米饭就着急忙慌的往门外跑。

陈朗原还不忘贴心的嘱咐:“该打车的打车,局里报销。”

很快,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陈朗原和方家振两人。

方家振是副队长,这次并不负责国际银行的案子。

陈朗原收拾反手残渣的时候发现他还在工位上坐着,诧异出声:“家振,你怎么还没回去?”

“嗨,回去也没什么事儿,我跟那帮臭小子不一样,我儿子就在咱楼下呢。”

“那也不行。”陈朗原强制将方家振拉了起来,推着他往门外走:“本身这个案子就跟你无关,你过来帮忙就已经仁至义尽了,怎么能还让你跟我们这么熬呢,你赶紧回去,别让嫂子在家等急了。”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半夜十二点。

方家振还想说些什么,窗外突然一道惊雷,闪电的亮光瞬间晃了他的眼,想说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嗓子眼儿。

迟疑了片刻,方家振还是点了头:“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你要是累倒了,那些小崽子们没人看着可不行。”

“好好好。”陈朗原笑着将方家振送出了门。

办公室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墙上钟表秒针跳动的‘滴答’声。

陈朗原敛去脸上的笑意,眉眼间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愁绪。

桌上叠放着一摞摞的资料,陈朗原看的很认真,直到手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一室的静谧。

“喂?”

……

“那通电话是谁打的?”方子博连忙追问。

方家振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也是后来我们调监控看见的,郎原接了电话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那他去哪儿了知道吗?”

方家振突然沉默了。

也许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意想起的,方子博明显听到了他加重的呼吸声。

直到心情平复,方家振才声音轻颤的开口:“第二天下午,我们是在距离刑警队一百公里外的一个村子里发现的他,当时他身上的衣服都被砍烂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口六十四处,尸体被扔在路边的污水沟里,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牺牲十个小时以上了。”

“十个小时?”方子博眉心紧锁:“也就是说,当天晚上陈朗原刚离开刑警队不久就遇害了。”

“是。”

“凶手就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没有。”方家振语气沉重:“刑侦队长遇害,这在当时来说是多大的一件事儿啊,连高官都惊动了,亲自下来督导案情。可是凶手实在太狡猾,竟然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至于郎原最后打的那个电话我们也查了,是个村里小卖店的公用电话,据小卖店的老板说打电话的人穿着雨衣,又戴着口罩,当时下的雨也非常大,他根本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就知道是个女人,身高一米七左右。农村连个监控都没有,我们就算相查都无从下手。”

所以害死陈朗原的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

方子博蹙眉沉思着什么,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被自己遗漏了。

陈朗原身为刑警,这么多年得罪的人一定非常多,想杀他的人肯定也有。

但下手这么重,更像是仇杀。

等等!

陈朗原遇害时正在调查国际银行的案子。

那顾清峰呢?

他突然自杀会不会也跟陈朗原的事有关?

方子博感觉似乎有一张大网,正将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人网住。

而他要做的,就是找到这张网的打结处,只要解开了这个结,那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父亲的电话刚挂断,便又有电话打进来。

负责蹲守在临市其他医院的警员传来消息,他们看见一个非常像陈北质的人进了中西医结合医院。

两家医院相距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

方子博不敢耽搁,让人悄悄的跟上去后抬腿便朝电梯的方向跑去。

……

急诊室里,医生看着血液报告和拍回来的片子,随口道:“没什么大事儿,应该就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了,擦点药就行。”

“只是过敏?”陈北质对医生的结论很是质疑:“她都疼晕过去了,全身红肿,只是过敏?” “不是急症,不是病毒感染,没有外伤,不是过敏是什么?”医生瞥了陈北质一眼,语气里尽是不满:“行了,感觉去拿药吧,给她擦上就好了。”

陈北质还想说些什么,秦严却抢先一步拿走了医生手里的药单:“好嘞好嘞医生,我这就去拿药,北质,你先陪着她。”

秦严拍了拍陈北质的肩膀,示意他冷静,这才转身离开。

顾人语蜷缩在医院走廊的病床上,等着秦严买药回来。

陈北质就坐在床边,看着女孩儿被疼痛折磨的满脸泪水的模样,心脏揪疼的厉害。

尤其在她哽咽着对他说‘我疼’的时候,陈北质恨不得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顾人语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牙齿死死咬着手指以免疼的叫出声来。

身上的红色舞裙已经换了下来,只穿着宽松的卫衣和短裤。

裸露在外的皮肤红肿的厉害,看上去就像是被什么有毒的动物咬了一般。

“陈北质,陈北质……”顾人语哭着小声呢喃。

陈北质一颗心化成了水,抱的她更紧:“我在,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