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戳中了痛处
谁都看得出来对方的试探，但谁也不肯撕下面具坦然相对。
陈北质突然压低音量，紧盯着孙应廉问道：“孙局长，有件事儿我很好奇，还希望孙局长能给我解解惑。”
“哦？说来听听。”
“据您夫人所说，一年前，您曾让您的妻子派一辆货车去村庄里装点‘货’送到鸭水湾，请问，是什么货？”
“有吗？没有吧？”孙应廉皱着眉头，一副仔细回想的模样，口中不住道：“陈顾问这就是在套我的话了吧？我连雅文开货站的事儿都不知道，又怎么会让她派车去装什么货呢。”
“可这是您妻子亲口说的，难不成，您妻子是故意冤枉您？”陈北质冷笑着反问。
孙应廉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坚硬，但很快他便整理好心情，又和善的看向陈北质道：“那就得麻烦你回去再问问我妻子了。”
气氛突然陷入了沉默，两人都没再出声。
直到身后的门再次被推开，秘书端着三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走了进来。
陈北质端起一杯闻了闻，茶香味儿浓郁，味道应该不错，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再好的茶也没了品尝的兴致。
陈北质放茶杯放下，冷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孙局了，茶就等下次有机会再喝吧。”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孙应廉也没客气，只是笑看着秘书道：“小李，好好送两位出去。”
直到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孙应廉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去，周身戾气乍现。
将手机举到耳边，里面很快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老板？”
“蕊蕊失踪了，你马上派人去找，天黑之前必须找到。”
“是，老板。”
孙应廉阴鹜的目光又扫了眼门口，声音也冷了几分：“另外，再找两个可靠的人盯紧陈北质，有什么动静立刻通知我。”
“是。”
孙应廉正准备挂断电话，那头的人去突然出声道：“老板，还有件事儿。”
“说。”孙应廉不耐烦的蹙眉。
“咱们在暗网上找的那几个人都折进去了，现在有人在暗网上散布消息，说我们是警方的人在故意钓鱼执法，甚至发布了悬赏令要暗杀我们，我手下的兄弟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您看……”
孙应廉眼底寒光乍现，语气森冷：“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还在查，但对方明显是个网络高手，几次追踪都被他逃掉了。”
“找到他，杀了他！”孙应廉冷冷道：“另外，你告诉兄弟们，事成之后，我再多付一倍的钱。”
闻言，对方的语气都明显透露着喜悦：“是老板！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孙应廉猛地将手机扔到了地板上。
随着一声巨响，手机直接被摔碎。
门外的秘书吓了一跳，连忙敲了敲门进来查看情况。
孙应廉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一手揉捏着酸胀的眉心，冷声道：“再去帮我买部手机来。”
离开办公大厦，陈北质和秦严靠在路边卖冰棍的小摊上，一人一根冰棍儿享受着。
卖冰棍的老大爷坐在躺椅上，旁边支着太阳伞，好不惬意。
“大爷，您在这儿卖了多久的冰棍了？”秦严随口和大爷搭着话。
老大爷每天就自己在这儿卖冰棍也是无聊的慌，难得有人不嫌热愿意停下脚步跟他说说话，大爷显得很高兴。
“哎呦，那可有年头了，从我搬到这附近住我就在这儿卖了，得有二十来年了。”
“二十多年？”秦严诧异低呼，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屁孩儿呢。
秦严朝周围打量了一眼，除了办公大厦就是一些高档餐厅、咖啡厅什么的，这就显得大爷的小摊子有点格格不入了。
“大爷，您在这儿一天也卖不了多少钱吧？够花吗？”
“嗨！我家就我们老两口，平时也就买菜花点钱。”
陈北质漫不经心的听着两人聊天，视线一直留意着办公楼的方向，很快，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陈北质倏而眯起的双眼。
只见那道身影快步穿过马路，然后进了一家手机店。
不到十分钟便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上面画着手机品牌的Loog。
秦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留意到了，突然出声道：“看来她是去给孙应廉买手机的。”
陈北质沉着脸，缓缓道：“咱们进去的时候孙应廉还在打电话，这么快手机就坏了？”
秦严自然读懂了陈北质的言下之意，冷哼一声道：“看来，你是戳到他的痛处了。”
再等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陈北质掏出钱包准备付钱走人。
老大爷却突然注意到了陈北质放在钱包夹层里的照片，下意识出声道：“哎？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陈北质神色猛地一顿，连忙将照片从钱包里抽了出来递到了大爷面前：“大爷，您仔细看看，您真的见过这个人吗？”
老大爷将照片接了过去仔细端详着，陈北质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许久，老大爷突然一拍大腿惊呼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大概是一年前吧，有天晚上还下着雨，我就看见这个人进了前面那栋大楼。”
陈北质和秦严朝着老大爷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孙应廉所在的那栋办公大楼。
“大爷，您可瞧好了，当时是晚上还下着雨，您怎么能确定就是照片里的这个人呢？”秦严说道。
老大爷扭头白了秦严一眼，似乎因为被质疑很不高兴。
“我是老了，但还没老眼昏花！”老大爷说：“再说了，这个人当时还在我这儿买了几十根冰棍，我怎么可能认错呢。”
一年前，雨夜，多么敏感的词汇。
秦严下意识看向陈北质，眼里是掩不住的担忧。
陈北质却是在手机上按了几下，然后再次举到老大爷面前：“大爷，那您再看看这个人，那天晚上，您有没有见过他？”
手机照片中的人，是方家振。
老大爷又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然后连连点头：“有有有，这个人是在那个人进去后不久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