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歉疚
“乖,没事了,我来了。”陈北质柔声安抚着受惊的姑娘,温热的掌心附在她滚烫的脸颊上轻抚了两下。
舒适感让顾人语忍不住嘤咛了两声。
陈北质眉眼沉了沉,虽然不舍但还是将手收了回来,拽了个枕头垫在她脑后:“芽芽乖,等我一会儿好吗?”
意识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但陈北质的声音总是能让她安心,所以她听话的点了点头。
陈北质爱不释手的在她发顶揉了揉。
然而直起身转过来时却面容阴冷,目光凶狠,看的赵迎舟和几个黑衣人都不禁心头发颤。
“你们,真是该死。”陈北质语气淡淡却威慑力十足。
下一秒,人已经飞快蹿了过去。
赵迎舟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直接被踹飞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椅子扶手上又摔在地上,偏头吐了口血。
脊梁骨断裂的痛楚加上后脑勺的剧痛让他不住哀嚎,脸色惨白,再也没能站起来。
几个黑衣人见状明显有了惧意,对视了一眼都不禁后退了两步。
但此时的陈北质就像暴怒的狮子,根本不肯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是你们把她带到这儿来的?”陈北质凌厉的眸子一一扫过几个黑衣人,冷声质问。
又是默不作声的对视,眼底的心虚太过明显。
知道躲不过了,几个黑衣人咬咬牙,同时低吼一声都朝陈北质冲了过去。
一时之间,房间里都是乒乓打砸东西的声响,臧梅芸打完电话就一直心急的站在门口,由于刚才被赵迎舟踩伤,她现在浑身都使不上力气,更别提上去帮忙了。
而陈北质一直故意将几个黑衣人带到远离床边的位置,所以即便整个房间一片狼藉,床上却丝毫没被波及,顾人语始终难耐的蜷缩着身体,不时哭着嘤咛两声,明显忍耐的很难受。
陈北质注意到了,下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一拳打中黑衣人的侧脸,一颗牙直接弹飞了出去,口中的血都溅在了墙面上。
“唔——”黑衣人一手捂着嘴呜咽了一声,瞪向陈北质的目光是满满的愤怒和憎恨。
陈北质却多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直接飞快转身又是一脚踹飞了想要再次冲上来的黑衣人。
短短的几十秒,几个黑衣人便相继躺在地上没了反抗的能力。
陈北质冷漠转身,走到床边,目光触及到顾人语的瞬间便变的无比温柔。
将人裹在薄毯里直接横抱了起来。
陈北质走到唯一还有力气说话的黑衣人身前,冷眼垂眸看着他。
黑衣人吓得浑身一颤,一脸警惕的下意识问道:“你想干什么?”
“是谁指使的?”
黑衣人目光颤抖,紧抿着双唇不肯开口。
陈北质骤然抬腿,狠狠踹在了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摔躺在地上,陈北质的脚就在他胸口用力碾压着。
肋骨似乎断了一根又一根,黑衣人痛苦的哀嚎吓得旁边还没晕过去的黑衣人瑟瑟发抖。
“我说我说!”黑衣人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哭喊出声。
陈北质这才慢吞吞的收回了脚:“说。”
“是、是老板……”
“老板是谁?”
黑衣人一咬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孙、孙应廉局长!”
果然是他!
这结果俨然在陈北质的预料之中,又是一脚踹开挡路的黑衣人,陈北质抱着顾人语大步出了门。
臧梅芸皱眉看着,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追了上去:“就这样放任他们不管了?”
“你不是通知人了吗?”陈北质头也不回的淡淡道。
“可是他们还没到。”
“他们也跑不了。”
陈北质垂眸看向怀里脸色潮红的人儿,她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意识明显已经不清楚,要不是双手被他禁锢在薄毯里,搞不好这会儿会做出什么。
察觉出怀里的女孩儿一双手隔着毯子还不老实的在他身上摸索,陈北质只觉得身体某处仿佛燃起了一团火,咽了口口水,陈北质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臧梅芸要小跑着才能追上他。
看着被陈北质宝贝一般抱在怀里的女孩儿,臧梅芸是嫉妒的。
她多希望被陈北质这样珍视的人能是自己。
臧梅芸咬了咬下唇,将身上陈北质的外套又拽紧了一些。
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他身上独有的味道,似雪山上的松柏,清爽冷冽。
目光沉了沉,臧梅芸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陈北质挺拔的脊背上。
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他们只是谈恋爱,又没结婚,陈北质当然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这么想着,臧梅芸眼底明显多了一丝光亮。
陈北质将顾人语放进了车后座,刚关上门,臧梅芸便快步跟了上来,动作自然的拽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陈北质目光一沉:“下来。”
“什么?”臧梅芸一愣:“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吗?”
臧梅芸可怜巴巴的看着陈北质,眼里很快就蓄了泪,晶莹剔透的。
“你别忘了,要不是我你女朋友早被那人渣糟蹋了,我被打成这样,你怎么能不管我呢?”
陈北质注意到警车已经逼近,他本意是想让臧梅芸坐警车去医院,但臧梅芸的话却让他犹豫了。
的确,今天的事多亏了她。
可芽芽她已经坚持不了了……
似乎看出了陈北质的为难,臧梅芸回头看了眼脸色已经更红的顾人语,突然体贴的笑出了声。
“逗你的,我坐他们的车就行,你快带她回去吧。”
说着,臧梅芸便下了车,还装作好意的劝道:“她被人下了药,你先送她去医院吧。”
这么一来,陈北质心里反倒对臧梅芸多了丝歉疚。
抿了抿薄唇,陈北质才诚恳出声:“谢谢。”
音落,陈北质也不再耽搁,立刻绕到驾驶室坐了上去。
离开前,陈北质还是不放心的开口道:“你的伤要尽快处理,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这句话,让臧梅芸脸上瞬间乐开了花:“好!我知道了。”
直到吉普车驶出了视线,臧梅芸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