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独一无二

许念听完有些生气,瞪着他道:“莫非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虚荣之人,会因为这种事嫌弃你?我刚才就说了,我从来就不缺银子,也不需要你来挣这些。”

沈钧安摇头道:“你要不要是一回事,我给不给的出又是另一回事,你本就该配最好的东西。”

许念板起脸道:“我若是真在乎这些,不该直接嫁给宋云徽吗?还能有谁比他更有钱吗?”

她说的是气话,可沈钧安露出紧张的表情问道:“那现在你后悔了吗?”

许念用力吸气,实在不明白,明明是挺聪明通透的人,怎么为这事就钻起牛角尖来。

于是她很认真地看着沈钧安道:“宋云徽现在有的一切,一半靠他自己,一半靠着宋家历经两朝的家业积累,还有皇帝有意的扶持。可你走到现在,除了你娘亲并无任何人助力,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和世族、背景毫无关系,全靠你自己努力打拼出来。甚至……你还因为我被耽误过两年的前程。”

沈钧安皱眉道:“说了不必再提这个。”

许念望着他继续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宋云徽的财富,但要像我相公这样,无论高峰低谷,都能本心坚定,不为权力和欲望迷失,这可比做首富难得多。若不是这样,我怎么会喜欢你,怎么会选你当我的夫婿?”

沈钧安被她哄得嘴角都压不住,问道:“你真是这样想的?没有诓骗我?”

许念无奈道:“我人都嫁给你了,还不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又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得意地道:“你应该知道,我可是很抢手的!”

沈钧安将她的手指握住道:“以前我从未觉得钱有什么重要,可现在娶了你,好像多了很多责任,往后我会尽量多赚些银子,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努力给你。”

许念看着他叹气道:“你对我这般好,样样都要给我最好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能给你什么?”

“你。”沈钧安低头碰了碰她的唇,道:“有你就足够了。”

许念脸颊一红,道:“我们还在别人的戏楼里呢,你也不怕被人撞见。”

沈钧安握紧她的手道:“撞见就撞见了,你可是是我千辛万苦、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就得让全城的人知道我们多恩爱才好。”

他想到宋云徽仍是不快地道:“省的有人成天惦记着。”

许念哄着他道:“好好好,咱们每天去街上晃悠,逢人就说我是你妻子,保管谁都不敢惦记着。”

谁知沈钧安很认真地思索,道:“这几日可能不行,我马上要回府衙,有许多事走不开。”

许念被他逗笑了,捶了他一下道:“你还真想这样啊,你疯了!”

从戏楼回了沈家,一进院子就发现地上放着一个箱笼,沈钧安便问孟勤兰道:“娘亲,这是什么?”

孟勤兰也一脸茫然道:“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是刚才一辆马车送来的,也不知是谁送的,放下就跑了,我也不敢乱动,怕是有人贿赂你,你快来看看,这是能收还是不能收啊?”

许念忙问道:“是什么样的马车?”

孟勤兰道:“看起来很富贵的马车,指挥人搬东西的那个小厮,我看他穿的衣裳比许多主家还好呢,他说是奉他家公子之命来送礼,也不说是谁送的,放下就跑了。”

两人听明白了,这箱东西必定是宋云徽送来的。

许念仰头看着沈钧安,故意问道:“那确实要问问相公,这是能收还是不能收啊?”

沈钧安面色不善,道:“能,收着吧。”

等到用完了晚膳,许念回房时,沈钧安正在桌旁整理目前送来的卷宗,挑了些有疑点的出来,准备明日去府衙一样样问询。

见许念走进来,他头也不抬地问道:“清点完了,宋云徽都送了什么?”

许念伸了伸胳膊道:“送的可多了,各地的物产都有,你让我一样样念给你听吗?”

沈钧安将头再垂下一些,闷声道:“你喜欢就好。”

许念走到他身边坐下,“明明是你让收的,现在又要生闷气。”

沈钧安抬头:“他是送给你的,我有什么资格说不收?”

许念啧啧道:“你这人怎么成日拈酸吃醋的,以前的清冷淡泊上哪儿去了?”

沈钧安叹了口气道:“太喜欢你,控制不住。”

许念被他这副正经抱怨的语气逗笑了:“那我要怎样你才能不吃醋?”

沈钧安突然想到今日买的那串铃铛,脸瞬间红了,低下头不说话。

许念一看就明白了,手伸进他胸口道:“今日买的银铃呢,还在你身上吗?”

沈钧安脸红的更厉害了,按住她的手道:“你别乱摸,我放在那边柜子里了。”

许念于是走过去,将那串红绳拎起,轻轻一晃,上面挂着的各式铃铛便叮叮作响。

然后她趴在沈钧安面前的桌案上,大眼妩媚扫着他问:“你想我戴在哪里?”

沈钧安心虚地撇开了脸。

许念捏着他的下巴,迫着他看向自己道:“你都敢想,还不敢说?”

沈钧安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道:“脚……脚踝上。”

许念长长地哦了一声,拎着那串铃铛道:“那我现在去沐浴,夫君等着我。”

沈钧安听着她一路走铃铛一路发出叮当声,一颗心早被撩拨得乱七八糟。

再望向手上的卷宗,那些字是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于是他叹了口气,开始闭上眼,默念道德经。

当念到:“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时,他重新听到了铃铛声,同时又闻到一股香气。

他刚睁开眼,有人就吹熄了灯火,屋内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沈钧安一时未能适应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有人赤足走在地上。

清脆的铃铛声随着脚步移动,一声声撩拨着心弦。

那股香气也越来越近,然后铃铛声突然被牵动,系着红绳银铃的赤足抬起,轻轻搁在了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