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斩龙剑和断龙台
就像行尸走肉一样,被丧尸咬了的人,就要立刻清除,这样才不会有丧尸伤人,也不会有新的丧尸出现。
拯救丧尸是最愚蠢的行为。
很快,张琼就补刀完毕,每一枪都是爆头,就像冷酷的双枪大妈。
“走吧,这里太脏,别吓到我家晓樯。”张琼上去挽住了苏晓樯的胳膊,指了指不远处的车子,对顾然说,“去开车,我们换个地方,边走边聊。”
“哦。”顾然影分身过去开车,老妈揽着苏晓樯的肩膀,和她一起坐在了后座。
车子在路上慢慢行驶,苏晓樯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靠在张琼的怀里。
今天这一幕太血腥,对于她来说冲击是有点大,需要点时间缓一缓。
“快说说,你平常是怎么用斩龙剑的。”张琼重新说起了这个话题,今天她用斩龙剑的时候,感觉有点怪。
“我都是用来砍人的,用来斩死侍什么的,可好用了,一刀一个,削铁如泥!”
顾然开车很快就离开了现场,向本体那边靠拢。
“就用来砍人?”张琼愣了愣,随即明白了,顾然其实并没有张家的传承,所以所学的东西都是靠自己感悟,都是野路子,因此并不知道斩龙剑的真实用法。
而斩龙剑里面的活灵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因此性格也有点扭曲,从来不会主动告诉人什么。
她说:“你在卡塞尔学院上过炼金课,应该知道死去的东西是没有办法用言灵的,只有活物才可以,所以炼金术的高级境界,就是制造出活灵,让活灵来使用言灵。”
“这我知道。”
“这把斩龙剑里有炼金矩阵,但这个炼金矩阵不如七宗罪那么的完整,毕竟那是青铜与火之王的杰作,因此斩龙剑里的炼金矩阵在千百年的运行时,会有能量流失,为了保存能量,就只有吸收龙血,纯度越高越好。”
“这我也知道,之前给它喝死侍的血它还不乐意呢!”顾然说道,“这玩意儿吃过龙王血之后,嘴就开始刁了,一般的血它都不乐意喝了。”
“你给它喝了龙王的血?”张琼愣了愣。
“对啊,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血,它吃得老开心了,把诺顿都抽成一具干尸了!”
“难怪,难怪。”张琼笑了笑,“难怪我说今天言灵·因陀罗之怒的范围会那么大,平常明明只有三十米,现在都八十米了。”
“方圆八十米很夸张的吧!”顾然说。
“听说龙王使用因陀罗之怒的时候,范围能有几百米,八十米只能说堪堪入门。”张琼想了想,继续说,“不过,这把剑我用完之后,居然没有被杀戮意志影响,难道喝了龙王之血能消除杀戮意志?不可能啊,龙王的杀戮意志应该更强才对。”
“那是因为我和它谈判,它才免费给用十五秒,只要战斗在十五秒以内结束都不会被杀戮意志影响。”
之前顾然在三峡的时候,斩龙剑专门提要求说要诺顿的血,顾然满足了它,还跟它交换了条件。
便是这十五秒的无副作用使用时间。
可别小看这十五秒,在篮球比赛里,二次进攻的时间也就只有十四秒,十五秒已经很多了。
张琼今天的战斗,就是十五秒内结束的,因为按她之前的经验,使用斩龙剑越长,受杀戮意志的影响越大,所以都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
张琼愣了愣,斩龙剑在张家流传至少两千年,还第一次听说有人能跟活灵谈判的。
要知道活灵都是高高在上,一般人根本都不搭理,也就只有拥有血源刻印·敕令的人它才会勉强回应。
但顾然居然还和活灵谈判了!
“有意思,真不愧是我儿子,光是能和活灵谈判这一点,家族里的老东西都要震动了。”张琼伸手到前面,摸了摸顾然的脑袋。
她接着说:“你知道周家的断龙台吗?使用断龙台也是需要代价的。”
“代价是什么?”
“启用断龙台的代价,就是要接受断龙台里活灵的拷问,如果没能通过拷问,使用者的意识就会被困死在断龙台里,直到断龙台的活灵愿意放他离开。”
“意识还会被困住?这不是修仙小说才有的桥段吗?”顾然吐槽了一句。
张琼笑了笑,继续说:“娲主当年为了压制断龙台,可是在书斋里看了一年的各种哲学书籍,从苏格拉底看到马克思,从老子看到王守仁,等她学贯中西之后便去和断龙台谈判了两天两夜,才将它压服。”
“我靠,娲主那小姑娘居然还会看书,那个游戏宅居然会去看书?”顾然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他每次去顶层会所,那小姑娘都在打游戏,从来都不厌倦。
苏晓樯这时候也好奇地听着,似乎对这种故事也比较感兴趣。
“可能她是把那些书当游戏攻略看吧。”张琼笑笑说。
顾然点点头,这应该是最靠谱的解释。
“那娲主和断龙台的活灵辩论了些什么?”苏晓樯这时候问。
张琼说:“断龙台的活灵问了娲主一个问题:当观察者消失的时候,被观察到的世界是否一并消失?”
“我靠,这么烧脑,死循环啊!”顾然听到这个辩题就不想辩了,无论正方反方都是烧脑,属于那种谁也说服不了谁的那种。
“那娲主是怎么赢的?”
张琼说:“娲主最后引用了《金刚经》里的八个字,‘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哇奥,好奇怪哦,这八个字我都会写,分开每个字我都认识,但合在一起我就完全看不懂了呢!”顾然搞怪地说,惹得苏晓樯一直掩着嘴笑。
“这句话简单的意思是,人应该对世俗物质没有执着,才有深刻的领悟,禅宗认为执着是一切痛苦的根源,让人学会放下执念,获得内心的安静与祥和。”
“我怎么听着,这回答和活灵的问题牛头不对马嘴啊!”顾然说。
“因为根据语义不同,这句话也有别的解释,心无所住,心就与世界成为整体,观察者即使死去,意识也是跟巨大的世界融为了一体,因此世界永存而观察者也永存。如果把世界比作一张琴,观察者如果执着于自己的感受,那么捕捉到的只是琴弦上散溢出来的某些音符,放下执着,观察者就会觉察到那张琴的存在。”
“我还是不懂,但大受震撼!”顾然的第一反应其实是纯属扯淡,自古以来的大多数哲学家,都是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做的人,只有这种人才有时间胡思乱想,而且吃饱饭了才有力气抬杠。
像西方的哲学家,古希腊有个人在墙上写‘这句话是假的’,然后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就在辩论这句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华夏古代也一样,像‘白马非马’,还有‘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纯属就是闲着蛋疼才在那儿打嘴仗。
顾然一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挠了挠头皮,“您也别继续跟我解释哲学上的事了,所以娲主算是赢了断龙台吗?”
“不能说是赢,只能算是平手。”张琼解释道,“断龙台的活灵活了那么多年,它问的每个问题都涉及到世界的本质,拔剑者若是对世界规则的理解不深刻,或者内心力量不强,意识就会被封死在断龙台里,而拔剑者的身体则会被献祭。只有能获得断龙台的认可,才能拔剑使用,还能活下来。”
“所以说,断龙台是认同了娲主咯?”苏晓樯问。
“是啊,所以娲主才会那么受人尊敬。”张琼笑道。
她接着说:“张家的历代执剑人,也试图和斩龙剑里的活灵谈判,希望能够减少些杀戮意志的影响,但从来没有人成功,您能争取到十五秒,很好,那些老东西估计没人敢随便打你主意了。”
张琼越说越得意,又开心地揉了揉顾然的脑袋:“真不愧是我儿子!”
顾然留了清爽的寸头,也不怕被老妈弄乱发型,反正头发就这么长。
他说:“怎么,张家的老东西还有人想打我的主意?”
张琼笑道:“打你脱氧核糖核苷酸和磷酸二酯键的主意呢!”
“老妈,您是怎么将dnA说得那么清新脱俗的。”顾然撇撇嘴,“他们还想我去配种啊?”
“老人心里守着老想法,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那么轻易动摇的,否则封建帝制也不会存在了那么久,哪怕到了现代,从古代流传下来的陋习也不少。”
张琼接着说:“但你也不用担心,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就好,天塌下来有妈给你顶着。”
“天塌下来还是我来顶,但那些老家伙你来搞定。”影分身这时候已经将车开到了东京的市郊,和本体汇合。
只是,在路上等红绿灯的时候,忽然街上的大屏幕临时插播了一条突发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