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神殿
“你在看什么啊?”
“好啊,我和你一起过去。”弗兰克点了点头:“可是我过去方便吗?”
“当然啊。”海伦一脸无所谓:“这是传统,每隔五百年都会举行的一次大型祭祀,会有很多家族过来的。”
“很多家族....”弗兰克想了想:“也是祭祀雅典十二位神灵的家族吗?”
“咦?”海伦看着弗兰克:“你知道他们?”
弗兰克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既然有主要祭祀阿芙洛狄忒的,那应该也有祭祀别的神灵吧。”
“是的”海伦看着弗兰克:“我们主要以十二位神灵为姓氏,组建家族。在这几千年里相互依靠,共同帮助。”
“我记得在希腊神话中,奥林匹斯山的几位关系都没有特别好啊。”
“神话是神话。我们是十二个种族,在生死面前选择了信仰。”
弗兰克想了想:“他们和你一样吗?”
“是的”海伦看着弗兰克:“不过这都几千年了,早就不在意了。”
酒馆上的挂钟显示在中午十二点,海伦站起身:“走吧,时间到了。”
弗兰克跟着站了起来:“走吧,让我也参观一下。”
随着两人站起身来,周围也有几人跟着站了起来。
他们穿着古希腊的传统服饰。身披白色长袍,头戴橄榄枝花环,手持精美的陶罐。
他们所穿的贯头式希顿是白色的亚麻材质,宽大的衣物从肩部自然地垂下,在胸部和肩部用金色的安全别针固定。
希顿的长度到膝盖上方一点,展现出他匀称的小腿。他的手臂自然下垂,能看到希顿宽松的袖口处随着手臂的动作微微摆动。
他们的腰间都有着一条腰带,上面有着一个用金属制成的徽章。
弗兰克看着他们的样子,就好像是一群人复制粘贴的一样。
弗兰克晃了晃脑袋:这是哈利波特,不是黑客帝国。
海伦走到他们面前:“走吧”
其中一个人向前走了几步:“小姐,车子已经备好了。”
弗兰克随着海伦走到门口,一辆青铜马车出现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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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战车碾过云层时,飞马扬颈发出金石相击的嘶鸣。
四蹄缠绕着淡紫色的电离光晕,鬃毛里迸溅出零星火花,将暮色烧出细小的孔洞。
缰绳末端悬垂的青铜铃铛剧烈震颤,却发不出任何声响——所有声音都被高空罡风撕成了碎片。
车辕雕刻的百眼巨人正流淌着液态铜锈,那些凸起的眼球随车身颠簸次第开合。
轮辐间缠绕的青铜葡萄藤突然活了过来,在云气里伸展蜷曲的枝蔓,将企图靠近的秃鹫绞成血雾。
车厢侧壁的浮雕群像开始缓慢流动,阿波罗松开弓箭转而拨动里拉琴,被追逐的达芙妮却始终保持着将化未化的姿态。
弗兰克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逐渐变小的神系街道。车子正在朝着云端飞去。
下方帕特农神庙的廊柱正缩成火柴棍大小,飞马骤然俯冲时,整片爱琴海猛地倒扣在头顶。
咸涩水汽混着金属冷腥味灌进喉咙,浪花在车轮下凝固成冰晶状的蓝宝石,又被腾空而起的马蹄踏成齑粉。
车顶悬挂的戈尔贡头颅突然睁开双眼,似乎能够嗅到额发焦枯的气味,石化诅咒正顺着青铜纹路向上攀爬。
飞马却在此时昂首冲破雷暴层,万钧雷霆化作细碎金砂,簌簌落进它收拢的羽翼之间。
那些尚未凝固的铜汁沿着战车边缘滴落,在云海上烫出一个个沸腾的漩涡。
这马车的目标,正是位于奥林匹斯山巅的神宫。
这当然不是神话传说中的那个,但是奥林匹斯山是真实存在的。
是希腊最高的山,坐落在希腊北部,近塞萨洛尼基。
是色萨利与马其顿行政区划间的分水岭,最高峰米蒂卡斯峰海拔两千九百一十七米,意为“万神殿”。
这里,也是十二个家族举行祭祀的地方。
虽然祭祀的时间不一样,十二个家族每年都会单独举行一次祭祀。
在过第十二年,到第十三年的新一天再举行一次大规模的祭祀。
今年是阿芙洛狄忒的。
虽然海伦无法离开雅典,但是只有在祭祀这一天,由阿芙洛狄忒当代的家主先行请示阿芙洛狄忒,之后海伦就可以短暂的离开。
海伦在和弗兰克说过这一设定以后,弗兰克表示无法理解,并认为槽点过多而无法吐槽。
顺着云朵逐渐降落在奥林匹斯山。
正午的日轮悬在穹顶中央,金箔镶嵌的拱券将阳光劈成七道光柱。
弗兰克鹿皮靴碾碎青苔斑驳的石阶时,惊飞了栖息在玫瑰浮雕上的白鸽,翅尖掠过廊柱顶端剥落的金漆,簌簌落下细碎如泪的晶尘。
当然,为了尊重习俗,他和海伦在车上的时候,就更换了衣服。
只是弗兰克的衣服上面没有海伦家族的徽章标记。
十二根帕罗斯大理石柱撑起穹窿,每道凹槽都沉淀着千年晨昏。
阳光在玫瑰石英铺就的地面流淌,那些用金线勾嵌的厄洛斯与宁芙竟随光影游移,裸足踏过的海浪波纹里浮出珍珠母贝的冷光。
青铜门扉的绿锈被某种神秘力量禁锢在花纹凹槽里,阿多尼斯垂死的面容在门环中央泛着水银般的流动光泽。
穿过中庭时赤足陷入温热的云母砂,强烈的香气突然浓烈如实体。
香炉的青铜鹤颈渗出琥珀色凝脂,却在即将滴落时凝固成永恒欲坠的姿态。
正北神龛的雪花石膏像比传说中更摄人魂魄——女神抬起的右手掌纹里嵌着活体珊瑚,披风边缘的褶皱不是雕刻而是真正的金线流苏,被穿堂风惊扰时仍在空气里划出情欲的弧度。
祭坛上干涸的血槽突然泛起虹彩,影子刚触到镌刻着经文的青金石板,穹顶便传来竖琴断弦的颤音。
那些被囚禁在壁画里的黄金箭矢开始震颤,箭簇上镶嵌的鸽血石滴落赤红光斑,在离地三尺处蒸腾成带着咸涩水汽的雾霭。
弗兰克向后退了一步,佩普罗斯样式的衣袍将银橄榄枝插入地缝,瞬间绽开三百朵带着齿痕的厄里斯魔花。
最后一线阳光消失在拱券夹角时,整座神庙突然响起千万声叹息的回响。
那些悬浮在光柱里的金尘开始顺时针旋转,凝成阿芙洛狄忒消失前最后的眼泪形状。
弗兰克指腹刚触到祭坛边缘,所有幻象便如晨露蒸发,只余掌心残留着玫瑰刺破的新鲜血珠,在正午最烈的光线下闪烁如神谕。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壮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