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首辅的三嫁泼辣小娇娘飘逸的生姜洗发水

第63章 探花郎

廖橙拉着郑榕的手不让他走,郑榕警惕地环视周围,看见廖橙的神色,他心中自得,“让郡主舒服了是不是?”

“舒服……”

廖橙像是旁若无人一般,声音渐渐大起来,苏婉婉堵着耳朵躲在一边,本想从另一边偷偷溜走,但发现另一边守了人,于是只能像个鹌鹑一样蹲着,心里慌乱地不行。本文搜:我的书城 3wwd.com 免费阅读

平时在村里遇见野鸳鸯都怕发现了他们之后被打一顿威胁,更别提是在京城里,谁知道她会不会被灭口?

但是他们现在也不是在私人的府宅而是在樊楼,樊楼虽大,谁知会不会有人突然过来——像她一样。

那两人明显是在寻求刺激,那声音越来越大,苏婉婉实在是怕的不行,但不走也不行,不走迟早会被发现,走了还有机会躲过去。

她深呼吸一口气,观察好周边的地形,然后一溜烟地跑了过去。

“谁!”

郑榕听见声音停下动作,廖橙不满地催促他。

“好像有人过去了。”

“那是我的侍女,”廖橙娇声道,“快点嘛。”

郑榕将信将疑。

回到宴席后,苏婉婉还有些后怕,裴长风捏了捏她的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婉婉摇头,只解释道:“有些头晕。”

今日郑景的这个宴席,他们该来也不该来,裴长风找了个借口离席,然后带着苏婉婉登上了回去的马车。

“就这么走了真的可以吗?”

“我与楼内的小二说过了,”裴长风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贪凉病了?”

苏婉婉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将出去时发现的事情说了,末了道:“你说我会不会被发现?我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们这么大胆。”

这世上随处可见野鸳鸯,裴长风宽慰她,“没事,他们也不敢声张,就算发现了也不过暗中使绊子罢了,或许他们比你更怕。”

他的话就像是定海神针,苏婉婉一下子就安了心,她揉了揉眼睛,短暂的新奇过后就感到山一般倒来的疲惫。

“好困啊。”她嘟囔。

裴长风拍了怕她的肩膀,“睡吧,到了我喊你。”

苏婉婉眼睛开合两下就睡熟了。

到地方后,裴长风并没有喊她,而是将人抱了回了房。

拟定成绩那日,崇明帝稍作思考,将裴长风的名字从榜眼划掉,划到了探花郎那一列。

李公公在崇明帝身边经营多年,能够看出崇明帝对裴长风的态度不一样,像是欣赏,又像是试探。

他看过裴长风的答卷,比状元卷差,但比之原探花郎的还是要略胜一筹,崇明帝此举何意,李公公一时间看不透了。

放榜那日,裴长风对这个名次没什么异议,这天下读书人、聪明人何其之多,能一路来到殿试的更是非同寻常之辈,他能进入一甲,已经是幸运了。

裴长风成了探花郎,得到这个消息,杨家一家子人都笑开了,杨侯爷更是眉不见眼,他们杨家算是出了一次风头。

因为有榜下捉婿的事情,裴长风此次看榜并未出面,而是由小厮代劳,饶是如此,杨家的小厮都被前来询问的人给围了起来,只有行舟是仗着年纪小的便利得以逃脱。

“走,回府摆席!”

今日算是杨家的家宴,待过几日敲定良辰吉日,杨家还要摆上一日的大席请客。

“你这孩子聪敏,就是随了你娘,”杨候夫人忍不住道,“我时常说,你娘若是个男儿,也能考状元,她自小喜欢读书,我便为她请了女夫子,她刚及笄的那年便名动京城,出口便成诗,前来求娶之人不知凡几……”

或许人年纪大了总会开始回忆从前的事情,但桌上谁人都知道她受女儿失踪的折磨经受了几十年,没有人会多说什么,都安安静静听着。

今日没有分席面,杨瑛特地坐在了裴长风的对面,她如今更加坚定了要嫁给裴长风,一个探花郎,未来的前途怎么都不会差。

入翰林,而非翰林又不入内阁。

阁老啊……

在杨瑛的想象里,她已经成了阁老夫人,风光无限。

只是裴长风身边的苏婉婉太过碍眼,两人低声耳语的模样又分外讨嫌,杨瑛在心底默默谋划着。

此次考试,状元是一名来自江南的举子,是江南白家的公子,白季同,榜眼则是郑景,范凌是二甲第三名,这个名次也很不错。

二房老爷杨元文神色不定,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边的代氏也没什么好脸色,看得出来坐在这里很勉强,不过他们为何如此,苏婉婉并不清楚。

“咱们家可算是沾了长风的光了,”杨天齐喝酒喝的舌头都大了,傻呵呵地笑,“探花郎啊,以后我出去吹牛都有面子了,我表弟是探花郎!!”

气氛融洽,一派其乐融融,突然间,代氏黑着脸站起来,他身边的杨元文脸色难看至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是想把那个贱种接回来,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你简直胡闹,

”杨元文怒而拍桌,“在孩子的庆功宴上你胡说什么!”

苏婉婉和裴长风对视一眼,默默看了下去。

“不就是那个贱人生的儿子是二甲第三名吗,你去接啊,你去把他接回来然后告诉所有人你养外室还生了个儿子……啊!你敢打我!”

杨元文突然动手,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杨候夫人和杨侯爷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有杨元武和杨元期过去拉住了杨元文。

“孩子,让你看笑话了,”杨侯夫人拍了拍裴长风的手,“你二舅舅,唉。”

这样的事情不知发生过多少次,杨侯爷始终未曾表明态度,实际上在他的心里,他还是希望儿子能把范凌认回来。

裴长风摇了摇头,余光瞥见苏婉婉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主动开口道:“这样当真无事吗?”

杨候夫人叹口气,没出声,这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情,她管与不管都落不着一个好,不如不管,只是老二今日有些太过分了,竟然动起手来。

“够了!”

杨侯爷到底是一家之主,他开口后杨元文果然不敢再动,代氏哭着,要讨一个说法。

“既然如此,你找个由头把那孩子接回来吧,就记在老二媳妇膝下,说是你从前的妾生的儿子,因为身体不好,自小养在庄子里就是了。”

听完这话,杨元文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代氏则是一脸灰败地身子晃了几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今日算是经历了一场闹剧,回去后,苏婉婉每每想起代氏的模样就觉得心里发胀。

其实她知道,这个世道女人都这样。

“在想什么?”裴长风问。

“我觉得难受,”苏婉婉转了个身面对他,“为什么二舅舅要这样做,非要打她吗?不能回去再商量这件事吗?”

她有很多明知故问的疑惑。

还能为什么,因为桌上的都是杨家人,就连代氏的女儿都姓杨。

裴长风摩挲着她的手掌,“别多想。”

苏婉婉不是多想,是她难免推己及人。

代氏生不出儿子,那她有可能会生不出儿子,代氏会变成泼妇、怨妇,那她未必就没有那一天。

这世界上什么都是瞬息万变的,不变的是什么呢?

苏婉婉抱着裴长风的胳膊,心里煎熬地难受。

男人要变心,就有一万个办法变心。

她的焦灼被裴长风收尽眼底,他不知道能做什么,只好将她抱紧一些。

爱到最后,全凭良知。

让人没想到的是,范凌拒绝了被杨家认回。

范凌的母亲刘氏不可置信,拉着范凌的衣袖哭泣不止,“凌儿,你不回去那母亲怎么办?”

因为有这么一个儿子,刘氏在代氏面前的腰杆子是硬的,她料想自己日后未必没有当上主母的机会。

但是范凌的拒绝让所有人都很意外。

“那母亲当日离开时,可有想过儿子该怎么办?”

范凌自嘲一笑,抽出自己的衣袖,“我姓范,随的是外祖母的姓,和杨家无关。”

刘氏将求助的目光递向杨元文,杨元文慈爱地道:“凌儿,你不想回到父亲身边吗?”

范凌只是淡淡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便转身离开。

身后只余下刘氏的哭声。

至于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是苏婉婉从代氏口中得知的。

范凌拒绝认祖归宗,代氏又没了那副灰败之气,走哪都要和人说一说这件事,专门看刘氏的笑话。

刘氏则像是丧家之犬,刚风光没两日便被打回原形,就连门都不敢出,成日躲在院子里。

苏婉婉虽然和代氏没什么交情,但听一些八卦她还是很乐意的。

裴长风之后便入职了翰林,皇上赐了一座二进的小院子给他,比之前的院子离宫门更加近了许多。

裴长风每日上值,说不上清闲,也谈不上不清闲,总之是有事情做,但也枯燥无聊,晚上回来的时候倒是精力充沛,总有办法折腾一下苏婉婉。

他入职之后,苏婉婉就让人给柳寡妇递了个信,让她带着苏朝朝还有小小上京城来。

柳寡妇进京城后先是在屋里哭了一天,谢天谢地的,然后就带着苏朝朝去见世面了,每天从早上一睁眼就开始逛,一直逛到晚上快天黑才回来。

苏婉婉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两人有事情做挺好的。

“唉,”柳寡妇道,“真是没想到我有朝一日还能进京城来,我记得当年嫁给你爹的时候,你爹还说过要带我来京城做小买卖呢。”

说完,柳寡妇又是感慨,“真是年纪大了啊,遇见事情就会想起你爹,你爹这个死鬼,家里有这么大的喜事他就连梦都不给我托一个,他不是最疼你这个闺女了吗。”

苏婉婉也想苏爹,那个明明生着一张白净面皮还重要留胡子装老成的男人。

两人坐在一起叹气,苏朝朝过来,像是已经忘了自己的爹是谁,在院子里追着小小玩。

一般来说,如果别的部门实在是太忙的话会乡其

他部门借人帮忙,比如今日,裴长风和白季同就被户部借去了。

一整日户部的流程下来,两人脸上都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白季同忍不住感慨,“幸好我是状元,要是在二甲,那就要去六部做事了。”

同期举子中在六部做事的举子似乎都有一些精神恍惚了,现在比起来,他们翰林院虽说升职慢,但比起六部可是轻松太多!

裴长风摇了摇头,都没力气说话了,一想到他们这次是被借了七天,一时间就连午饭都不想吃了。

“走吧,我请你吃馄饨去,”白季同戳了戳裴长风的胳膊,“你怎么不动啊。”

这个白季同,说起来是江南名门公子,实际上还是个小子,活泼、话多,压根看不出是一个状元的样子。

“走吧,”裴长风站起来,“还是王记?”

“王记好吃,”白季同想起什么,“你不回去吃不打紧?”

“今日太晚了,我已经让小厮回去传过信,不必留饭。”

两人在馄饨摊子上坐下,白季同另外要了份炸面饼,

“对,都是因为我,”裴长风还在想该怎么让苏婉婉留下来过夜,“我最近睡不好,白日里感觉头痛欲裂。”

“这是怎么了?”苏婉婉果然紧张起来,“是不是读书太累了,快,我们快去医馆看看,要不要紧啊。”

“没事的,你给我按按就好了,”裴长风捂着脑袋,“不过我刚读到一篇策论很有感觉,我想写一篇文章出来,你晚些给我按一按,行吗?”

“不如先歇着吧,”苏婉婉围着他左右看,“我先给你按了你再写。”

“不行,”裴长风神色认真,“灵感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若是错过,我怕再也写不出这样的文章来了。”

他坚持,苏婉婉自然不会阻挠,于是裴长风这一写就写到了入夜。

苏婉婉困得连连打哈欠,先去洗了然后在被窝里等他,“你好了和我说。”

裴长风放下笔,“好了,我去洗一下你再给我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