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嗯?”若霞神色莫名。


    “我是诈他们的。”


    在听到冯晓云说王安勇一直没出过房间时,祁潼便有了想法。


    昨日晚饭时,祁潼看着冯晓云拿着一个糙面馒头离开,后面正巧看见一个馒头从他们房间扔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是王安勇扔的。


    这两天的饭堂厨子请假,新厨子做的馒头底部都掉粉。


    王安勇没出过房间就洗不了手,手上或多或少会剩点。


    不过为了以往万一,祁潼做好碘溶液后在第二个碗沿上涂抹了点面粉,最后在自己手上也抹点便出来了。


    祁潼向若霞解释的时候半点不心虚。


    她每次回房都会检查是否有人进过她的房间。


    而这段时间,只有前天下午被拔了灯芯那一次。


    锦绣阁开业前不用带腰牌,于是一直被祁潼放在房里。


    已知王安勇进过她房间,又知腰牌丢失被贼人利用。


    那么就算冯晓云作证王安勇没有作案时间,也绝对跟他脱不了关系。


    要么腰牌就是王安勇偷的给了别人,要么就是有人和王安勇一起进入了她的房间顺手偷走的。


    不管怎样,咬死王安勇准没错。


    “呵,你倒是机灵。”若霞伸出手捏住祁潼的脸。


    祁潼呲牙咧嘴的应和:“妈、妈过誉了。”


    “哼。”若霞放开祁潼。


    “你那个是什么水?为何有如此变化?”


    “那个只是用昆布灰泡出来的水,至于它为何会发生这种变化……我也不知道,这是很久以前一个老乞丐告诉我的。”


    祁潼暗自嘀咕,要是和她解释原理她听不听得懂暂且不说,麻烦的是怎么说清自己一个乞丐为什么懂这些。


    “咕噜~”


    祁潼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


    若霞挑眉,将桌上的梅花糕推向祁潼:“坐下吃吧。”


    “谢妈、妈赏赐。”祁潼如蒙大赦,赶紧坐下狂塞。


    不拘一格的吃相让若霞忍不住拧眉。


    见祁潼吃得欢快,若霞突然开口:“似乎,你每次叫我妈妈都很不情愿呐。”


    “咳咳咳……”


    祁潼连忙咽下嘴里的东西,吃得太快还有点噎。


    “怎么会呢?您想多了。”祁潼讪讪笑着。


    “是吗?我还想着要是你不愿意叫就换个称呼呢,既然如此,那……”


    “额这个,我确实不愿意,毕竟您风华绝代、美丽动人,简直就像是下凡的仙子。我怎么配叫您妈、妈呢。”


    祁潼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便离异了,她和哥哥一直跟着母亲生活。


    对祁潼来说,‘妈妈’这个称呼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


    想到妈妈,祁潼的神情落寞许多。


    也不知道妈妈她们怎么样了。


    若霞看着情绪低落的祁潼,那委屈的小表情打开了她尘封多年的记忆——


    “阿姐,你嫁人后还能陪琰琰玩吗?”


    “琰琰不要离开阿姐……”


    ……


    “你们要带我阿姐去哪儿?!放开阿姐!!!”


    “阿姐——”


    仔细想来那件事过去多久了?八年还是九年?假如小琰平安长大的话应该和这小子差不多年纪。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叫我……姐姐。”


    要是被小琰知道她让别人叫她阿姐应该会很生气吧。


    “当然愿意!姐姐~”祁潼两眼发光。


    欸嘿嘿,漂亮姐姐谁不爱呢?


    “嗯。”若霞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祁潼又继续吃起梅花糕,边吃边悄摸观察若霞的神情。


    眉眼中隐隐透着淡淡的忧伤。


    这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


    “姐姐,有件事我思考纠结了许久,不知能不能麻烦您给我解解惑。”


    祁潼眨巴着眼睛。


    若霞回过神便直直对上祁潼小狗般的双眼:“你且说说看。”


    “昨日我做的诗是真的很差劲吗?”


    祁潼自认为单从作诗水平上来看自己和浮光简直就是半斤八两,要是浮光的诗都不行,那自己的诗估计就更上不得台面了。


    “……”若霞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评价,反而是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沉默不语。


    一切尽在不言中。


    祁潼苦笑:“好的,我懂了,我还是去练字吧。”


    以后绝对不在公共场合作诗了。


    “等等!”


    若霞抬手给祁潼倒了杯茶。


    “并非是差劲,”若霞斟酌着词语,“也是很不错的打油诗了。”


    “姐姐对我真好。”为了不打击她还专门解释两句。


    无意中的一句话又让若霞愣了神——


    “阿姐对我真好!琰琰最喜欢阿姐了。”


    “我……”若霞嗓音莫名有些沙哑,她连忙闭嘴,缓了缓复又开口。


    “我又没做什么,怎么称得上一句好呢?”


    小琰,阿姐什么都做不了,阿姐是个坏人。


    “怎么会,您——”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且去练字吧。”


    若霞心绪繁杂,不想再听祁潼多言,直接起身向床榻走去。


    祁潼看着她的背影,无声地张张嘴,但终究没继续说什么,顺从地离开了。


    到底,是怎么了呢?


    祁潼走到书房也没想通,索性不想了,推门进去。


    原本就不拥挤的书房现在少了两人更显空荡。


    冯晓云和满福听见动静抬头看了看,见是祁潼,又不感兴趣地低头写字。


    就这么平平静静、毫无波澜地过了几天。


    平淡得让祁潼感觉不可思议。


    要不是王安勇和吴川一直没回来,祁潼都要认为那天上午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了。


    就连若霞也没出现过,饭前的飞花令游戏也没有了。


    祁潼三人每天的任务就是练字、练字,以及练字。


    “今日酉时你们三人各书《离骚》一篇。”


    玉竹的声音骤然响起,吓得祁潼三人笔尖一抖,在宣纸上糊了黑黑的一坨。


    “是。”


    玉竹说完便走了,半刻都不多待。


    祁潼看着她的背影,还在感慨这姑娘不爱说话。


    另一边的冯晓云和满福已经跳起来在书架上翻找。


    “?”什么情况,不就是《离骚》吗?这么激动干什么?


    ‘浮光,《离骚》完整内容。’


    【《离骚》完整内容如下: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1]


    刚开始祁潼还能维持嘴角的微笑,但发现浮光念了三分钟还没念完,就有点绷不住了。


    ‘停停停。’


    【好的。】


    ‘《离骚》全文有多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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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离骚》全诗总共三百七十二句,二千四百九十字。】[2]


    祁潼:……


    她看了看窗外西斜的暖阳,“噌”的一下蹿起来奔向身后的书架。


    若霞姐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虽然祁潼比另外两个慢了一步,但还是赶在玉竹来之前将任务完成了。


    就是这字嘛,属实是不敢恭维。


    简体版的《离骚》都有很多字形复杂的生僻字,更别提繁体的了。


    书上好多字都快糊成一坨了,祁潼是真看不清,只能照着轮廓画了个。


    应该不会被若霞姐骂死吧?


    “诶疼疼疼!姐、姐姐姐……疼啊姐姐……”


    祁潼跟着若霞使劲的方向走,俩人在房里打起转转。


    “别叫我姐!你看看你写的什么?!连六岁小孩都不如。”


    她真是疯了才会把这小子当弟弟看,比小琰差远了。


    祁潼耳朵被揪得生疼,呲牙咧嘴的,半点不见之前的机灵可爱。


    但祁潼还是想为自己辩驳两句的:“之前不如三岁小孩,现在不如六岁小孩,说明我还是有所进益的!”


    “你还挺骄傲啊!”


    “没、没有。”祁潼嗫嚅道。


    若霞最后狠狠揪了一下祁潼的耳朵,这才放手坐下。


    “从今日起,你每日酉时都呈三篇《离骚》给我。”


    纳尼!


    听到这个噩耗,祁潼整个人都不好了。


    写一篇潦草的需要两个小时。好好写起码时间翻倍,那一篇就是四个小时,她要写三篇,还得下午五点交……


    也就是她五点起床开始写,不吃不喝不上厕所才能完成任务!


    祁潼瞬间跪在若霞面前,抱着她的腿撒娇。


    “姐姐~我错了~您原谅我这一次吧~求求了~”说着还一晃一晃的,用最可怜的表情、最无辜的眼神看着若霞。


    “就写两篇嘛~好不好嘛~姐姐最好了~”


    ——“琰琰就跑两圈嘛~好不好嘛~阿姐最好了~阿姐绝对不想琰琰受苦对吧~”


    “你们两个要是认识说不定能成为好友呢。”若霞喃喃道。


    毫不相关的话让祁潼有些懵:“什么?”


    若霞才反应过来,掩饰道:“没什么。那就两篇吧,但一定得好好写。”


    “嗯嗯嗯!姐姐最好了。”


    若霞看着祁潼得了便宜格外开心的模样,无奈扶额。


    “真不知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拉得下脸撒娇耍赖的。”


    !


    祁潼警惕的雷达疯狂闪烁,她谨慎地没有接茬。


    “而且对我这么一个美人儿也无动于衷,难道……”她的魅力真的不敌当年了,那倒也是件好事。


    “那是因为我喜欢男子。”


    若霞:“?”


    祁潼认真地看着若霞:“因为我是个断袖,所以才对貌美的女子不为所动,毕竟我喜欢的是孔武有力、顶天立地的男人。”


    才怪,其实只要长得好,性别也没卡那么死。


    “哦、是吗。原、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呵。”


    “姐姐会给我保密的吧?您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其实说出去也行,正好让那些男人离她远点,避免身份暴露。


    “当然。”她本就不是个爱嚼舌根的人。


    但这件事在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锦绣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