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我想留在洛阳。”


    听见这话,祁潼一个白眼差点没翻到天上去,气得直想笑。


    “哈哈哈……来,你告诉我,为什么?”


    柳云依埋着头,心虚得不敢看祁潼的眼睛:“若霞姐姐……在……”


    “大姐,你恋爱脑啊?天天若霞姐姐长、若霞姐姐短的,你没了她是活不了是吗?”


    柳云依红着眼眶,即使她不知道“恋爱脑”是什么意思,也不影响她明白祁潼这是在骂她。


    “可若是没有若霞姐姐,我早就死了!”柳云依大声反驳。


    她的目光触及一旁的人,又指着颜慧瑶补充道:“就像她一样,在万念俱灰中从井上一跃而下……”


    “那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回去,有可能连累你的若霞姐姐,让她、让我,陪你们两个一起死啊?”


    柳云依伸出的手指下意识往回缩:“不,不会的。”


    祁潼有些心累,眼不见为净般的闭上双眼。


    “我不知道林敬慈的势力范围有多大。但我知道的是,能在洛阳城‘最’繁华的一条街,建起三层楼,还他爹的是青楼的人,绝对不简单。”


    祁潼说完停顿片刻,睁眼看向脸上写满犹豫和纠结的柳云依。


    “你敢赌吗?拿姐姐的命、你的命、我们的命去赌。赌你不被发现,赌他林敬慈不深究不惩处。”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柳云依哭丧着脸。


    “抱歉解决不了你们当下的问题,你还是想点实际的吧。”


    祁潼看了看夜空,心里纳闷。


    也不知道晚上没月亮的时候,古人是怎么分辨时间的。


    ‘浮光,现在几点。’


    【现在是晚上十点四十七分。】


    “快子时了,你们还有好几个时辰,慢慢想,想好了叫我。”


    祁潼打了个哈欠,眼眶泛着些许困倦的泪意,劳累过度让她即便躺在木板车上也能快速入睡。


    徒留柳云依两人面面相觑。


    ……


    等祁潼被夜里萧瑟的寒风冻醒,艰难地睁开眼,便看见正在仔细观察她的两个人。


    “?!你们干嘛?”


    颜慧瑶顿时无措地弹开:“恩、公,我……”


    柳云依却没太大反应,还在细细看着祁潼的脸,几息之后才用着颇为感慨的语气道:“祁潼,你原来是女子啊!”


    “嗯?”


    祁潼睡眼朦胧,大脑还无法处理信息,独自消化一会儿后:“嗯?!!”


    看见祁潼瞬间瞪大的双眼,柳云依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你好像,月事来了。”


    回到祁潼刚睡着不久的时候。


    颜慧瑶瞄了眼一直沉默不语柳云依,率先出声打破僵局:“你有什么想法吗?”


    柳云依撇撇嘴:“我就想回到若霞姐姐身边,但是……我不想连累她,也不想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祁潼说得对,她不能拿若霞姐姐的命去赌林敬慈的品性。


    原本的她是很信任林敬慈的,毕竟当初他来倚春楼赎若霞姐姐时,竟然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若霞姐姐的要求——


    “我可以跟你走,但柳云依得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就这样,她顺利地乘着若霞姐姐的东风来到了锦绣阁。


    甚至因为若霞姐姐的关系,柳云依在锦绣阁里受尽了优待。


    可在柳云依和颜慧瑶独处的时间里,她听见了一个和她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林敬慈。


    其实柳云依并不知道颜慧瑶的一面之词是否可信,她唯一确定的一件事是——若霞姐姐永远不会害她。


    “我的事暂且不提,你呢?有什么想法?”


    颜慧瑶轻咬下唇,像是有些难以启齿:“我……我想从商。”


    “什么?!”柳云依惊得下巴都快落地了。


    颜慧瑶面色羞红,更是不好意思。


    也不外乎柳云依有如此反应,毕竟自古以来,商人的社会地位就没高过。


    甚至到了大豫刚立国的时期,商人的地位还比不上戏子,就连青楼女子在那段时间里也不愿接待和服侍商人。


    朝堂之上,群臣议事,谈及商贾之事,皆面露不屑。


    哪怕商人以一己之力带动一方经济,却也难入决策者之眼。


    科举制度刚推出时,唯有商人之子,哪怕才高八斗,也只能被拒之门外。


    自从当今登基后,事情才有所好转。


    即便如今商人地位有所提高,但世道对商人的偏见依旧。


    柳云依不敢相信这个畏畏缩缩、胆小腼腆的人居然想做商人。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此时的柳云依特别想将祁潼叫醒,让他看看这里有个人比她还离谱。


    “我知道的。我想从商,并非戏言。”颜慧瑶的声音不大,可其中的坚定任谁都能听出来。


    柳云依突然感觉眼前发晕,身子忍不住晃了两下。


    颜慧瑶眼疾手快地搀扶着她,慢慢将柳云依引到板车处挨着祁潼坐下。


    “你是被我气到了吗?”颜慧瑶小心翼翼地问。


    柳云依翻了个圆润的白眼:“我还没那么脆弱呢,应该只是身体还未恢复,咱们可是切切实实得病了一场。”


    “哦。”颜慧瑶乖巧点头。


    “你说你要从商,应该是想好要做什么了吧?”


    “对,我打算……”颜慧瑶的声音戛然而止,鼻子轻轻耸动。


    柳云依不解:“怎么了?”


    颜慧瑶再次咬住下唇,纠结着要不要说。


    柳·急性子·云·暴脾气·依就见不得这种严重吊人胃口的行为,直言:“快点说,别磨磨唧唧的。”


    “我闻到了血腥味,你是不是……额……月事、来了。”


    颜慧瑶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那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在百米以外的嗡嗡声。


    柳云依费劲竖起耳朵,也只能捕捉到若有若无的痕迹,急得她抓心挠肝:“你说什么?大声点行不行!”


    “你是不是月事来了?”颜慧瑶大声回道。


    柳云依捕捉到某个关键词连忙捂住颜慧瑶的嘴,惊恐地看看四周,松下一口气。


    忽然又想到身后就躺了个大男人,瞬间涨红了脸。


    柳云依羞道:“你说这个干什么?还这么大声,这里还躺着个男人呢!”


    “是你让我大声说的。”颜慧瑶有些委屈,“而且主要是我闻到味道了,你是不是没用那个?”


    “瞎说什么呢!不是我,我十天前就走干净了。该不会是你自己……”


    “当然不是!如果是我的话我还问你作甚?我的还有好几天才来呢。”


    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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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话,难道真是自己?


    柳云依仔细感受了下,确实没那方面的感觉。


    “我真没来。”


    这下可就奇怪了。


    柳云依眼神狐疑:“会不会是你闻错了?”


    颜慧瑶在这方面十分自信,她斩钉截铁:“不可能,我的鼻子从没出过差错,而且普通的血和女子经血味道区别很大的,这我不可能判断错误。”


    “但不是你,不是我,那会是谁呢?莫不是……”柳云依眼神游移。


    颜慧瑶的视线落在熟睡的祁潼身上,点头道:“有可能。”


    柳云依猛地抱住颜慧瑶的胳膊,声音颤颤巍巍:“唔~我害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颜慧瑶不太理解。


    “废话,谁不怕鬼啊?呜……”柳云依现在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这一瞬间,颜慧瑶好像理解到了心累的感觉。


    “我的意思是,恩公可能是女子。”


    “啊?”


    ——


    思绪回到现在。


    颜慧瑶默默地看着柳云依得瑟地看着祁潼。


    祁潼猛然起身,腿间粘腻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记忆中原主活了十六七年从来没来过月事,祁潼还以为这身体是暗经呢,为此高兴了好久。


    不过按照现在这种情况看来,估计是营养不良导致的,这段时间吃好喝好所以让月经正常造访了。


    祁潼欲哭无泪。


    这荒郊野岭的,她上哪儿找卫生巾啊?


    颜慧瑶看出了祁潼的局促,猜到了她可能是第一次。


    “恩公,我带了月事布,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用我的。”


    颜慧瑶从怀里翻出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布料。


    祁潼目光在那小小一坨的布料上短暂停留一瞬后立马挪开:“不,不用了。”


    依稀记得古代的月事布并不是消耗品,而是会反复利用的……这和穿别人内裤有什么区别!!!


    “那个,我先去解决一下啊,你们在这稍等片刻。”


    说完,祁潼便匆忙逃窜,找了个密集的灌木丛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灌木丛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颜慧瑶:“……”


    柳云依:“……”


    颜慧瑶垂眸,将月事布揣怀里收好,她的月事也没两天了。


    “你说,这事若霞姐姐知道吗?”柳云依幽幽说道。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只是好奇。”


    之前柳云依很嫉妒祁潼,嫉妒她的性别,嫉妒她能受到姐姐的青睐,可现在……


    “嘶——”


    撕拉的声音从灌木丛中传来。


    祁潼咬着里衣的一角,用尽力气才撒开半拉。


    靠,古装剧里的衣服布料不都很好撕吗,这么她这件这么难搞,真是小巧古人的智慧了。


    等祁潼整理好仪容仪表后钻出来,已经是两刻钟之后了。


    要不是用整件衣服垫太厚了,她也不至于撕这么半天,而且她顺便把裤子上的痕迹清理了,就是用雪擦过的裤子穿着凉飕飕的。


    柳云依和颜慧瑶齐齐看向她,祁潼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们想说什么?”对着她们,祁潼并无掩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