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成立崇文馆,房遗爱逃婚

慕容孝隽竖起了大拇指:“殿下的箭法果然了得,在下佩服,说实话,听说殿下在雅鲁藏布江水底下面击杀了一头恒河鲨,我确实不太相信。

我从吐谷浑又带来一物,殿下敢与之搏斗吗?”

“你带来了什么?”李承乾问道。

慕容孝隽冷笑了一声,拍了拍双手,但见有手下十几个人从后院之中推出来一辆大车。

那车上装载着一个铁笼子,铁笼子大约有两丈长,一丈宽,一丈高。

铁笼子上蒙着黑布,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玩意儿。

转眼间,那车到了近前,慕容孝隽命人把那铁笼子从车上卸了下来。

李承乾就问:“这是什么?”

慕容孝隽诡秘地一笑:“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慕容孝隽一挥手,又有手下人把那铁笼上的黑布揭去。

李承乾和苏婉等人闪目观看,都大吃了一惊。

原来,铁笼子里面装的是一头怪兽,那怪兽乃一只庞然大物,看上去像是犀牛,又不是犀牛,像是野猪,也不是野猪,又有一点像是狮子,却也不是狮子。

在那怪兽的额头前面有一只锋利的角,两只眼睛像两只灯笼似的,口中尖锐的獠牙露在外面,十分锋利!屁股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四只铁蹄和大象的蹄子差不多少,看上去十分威武雄壮。

那独角怪兽抖了抖身上的毛,昂起头来发出了“嗷呜”的吼叫声,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慕容孝隽问道:“殿下,你可认识此为何物?”

李承乾围绕着那铁笼子转了两圈,道:“莫不是传说中的独角兽?”

“殿下果然见多识广呀。

此兽性情凶残,最喜吃人肉,殿下可敢进入笼中与之搏斗?”

闻言,李承乾心想,这就是挑衅呀,如果自己不应战的话,那岂不是显得自己胆怯?

李承乾仔细地打量着那头独角兽,然后,对慕容孝隽说:“可以!”

慕容孝隽一听,大喜。

苏婉听了之后,吓得脸色苍白:“殿下,我看那独角兽太过凶残,你还是不要去与他搏斗了,万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呢?”

李承乾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孤不会有事儿的。”

慕容孝隽过来说:“如果你敢进去应战的话,那么,在下是非常佩服你的,不过,必须要把你身上的武器全部摘掉。

因为人家独角兽是没有任何兵器的。”

苏婉一听,这简直就是蛮不讲理呀,怒道:“那兽和人能一样吗?

殿下不带兵器进去,如何能够制服那个怪物?”

李承乾轻轻地拍着苏婉的手,笑道:“慕容孝隽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按他说的办吧!”

李承乾把肩头上的弩和腰里的箭壶全部摘下,又把匕首拔出,可以说手无寸铁了。

称心低声道:“殿下,还是我进去和那怪兽搏斗吧!”

李承乾不同意,说:“人家是让孤去和那独角兽搏斗的,你去了,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殿下,那你千万小心点!”

“孤知道。”说实话,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李承乾的心里也没底。

但是,在众人的面前,他就要装着无所谓。

李承乾对慕容孝隽说:“如果孤赢了那头独角兽又怎么说?”

“我立马将苏瑰释放,我们这些人任凭殿下发落。”

“好,咱们一言为定!”

慕容孝隽让一名手下爬到那个铁笼子的上面。

原来在铁笼的上方有一个正方形的入口,长度约为一米。

那人把铁笼子的盖子打开,李承乾把长大的外衣脱掉,递给了苏婉,然后,把袖面向上捥了捥。

李承乾来到那个铁笼的近前,一纵身便跃上了铁笼子。

那人见李承乾上来了,把那铁盖打开了。

李承乾看了看那个洞口,向前迈了一步,从洞口跳了进去。

谁知他刚刚进了铁笼子,上面的那个人便把铁盖盖上了,紧接着,听见“咔吧”一声响,把那铁盖上了大锁。

李承乾抬头问道:“你这是何意?”

那人也不理他,跳下了铁笼,站到了慕容孝隽的身后。

此时,那头独角兽已经发现铁笼子里进来了一个人,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的双脚刚刚落地,耳畔便传来了战略模拟器的声音:【叮!宿主,检测到对方已接近暴怒边缘,对方已破防,对方情绪波动异常,现开启模拟选项:

一、立即认输,请求慕容孝隽把自己放出去;

二、燃起火,吓唬独角兽;

三、自杀式对抗,请选择!】

“孤选第三项!”

然而,尚未等到李承乾站稳脚跟,那独角兽便一头撞向了他。

李成乾看在眼里,赶紧向左边一闪身。

那独角兽一头撞空,头上那锋利的角撞在了铁笼上,发出了“咣

当”的声响。

李承乾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独角兽发现自己撞空了之后,转过身来,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李承乾的左腿。

这一次,如果让他给咬中了,李承乾的左腿当场就得报废。

虽然说他的左腿本来就有残疾,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能起到一点支撑平衡的作用。

李承乾向右一闪身,又将他这一咬给躲了过去。

那独角兽好似恼羞成怒了一般,头也不回,原本垂向地面的尾巴,倏地支棱了起来,在后面一剪。

李承乾发现它的尾巴比钢枪还要坚硬。

李承乾纵身而起,双手抓住了铁笼子上方的横梁,腰眼一使劲儿,把整个身体吸附在了铁笼子的顶上。

那独角兽在下面撞来撞去,够不着李承乾。

那怪兽好像也有思想,它瞪着李承乾,然后,突然将前面的双蹄立了起来,踢向李承乾。

李承乾发现这家伙站起身来,竟有一丈来高。

李承乾的身体吸附在铁笼子的顶上,左右移动,才将独角兽的铁蹄给避开。

那独角兽的铁蹄踢在了铁笼的顶上,发出了“当当”的撞击声。

独角兽的前蹄刚刚落地,李承乾一下子就从铁笼子的顶上跳了下来,正好骑在了独角兽的背上。

这一下,李承乾左手抓住他脖子上的鬃毛,右手拎起锤头般大小的拳头击向那独角兽的脊背。

遗憾的是,这头独角兽太过健壮,李承乾的肉拳打在它的身上,根本就打不动它。

独角兽野性发作,发出了“嗷呜”的低吼声,在铁笼子里上蹿下跳,蹦了起来。

纵然李承乾想努力地控制住它,也无济于事。

后来,李承乾还是被它从背上掀了下来,好在李承乾身形灵活,并没有摔倒,而是平稳地落在了地上。

此时,李承乾背靠在铁笼子上,独角兽又向他撞了过去。

那独角兽头上的角尖锐无比,如果被它撞中了,李承乾当场就得毙命。

苏婉在外面看得心惊肉跳,连忙喊道:“殿下,小心啊!”

李承乾赶紧向右闪身,那独角兽一头撞在了铁笼子上,角也插进了两根铁条的缝隙之间。

李承乾趁机用左臂夹住了那独角兽的脖子,右手抓住了它额头上的角,奋力一掰。

李承乾也是一股激劲儿,竟然把那独角兽额头上的角给掰了下来。

那独角兽的额头顿时鲜血淋漓。

李承乾的左胳膊死死地夹住了独角兽的颈部,右手握着那尖锐的角一下子扎进了独角兽右边的眼睛里,约有半尺来深。

那独角兽惨叫了一声,紧跟着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不动弹了。

此时,李承乾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

苏婉见那独角兽已经死了,高兴坏了。

她跑到了铁笼子的边上,双手扶住铁笼子上的铁条,问道:“殿下,你没什么事吧?”

李承乾苦笑了一声:“孤没事!”

“你没事就好!”

然后,苏婉冲着慕容孝隽喊了一声:“你们快把铁笼子打开,把殿下放出来!”

谁知慕容孝隽心疼那独角兽,此时,已经反悔,不愿把李承乾从铁笼子里给放出来。

称心向木吉射一使眼色,木吉设会意,拈弓搭箭,连射了两箭,先将苏瑰身后的那两名吐谷浑的军士射死了。

风吉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来到了苏瑰的面前,拔出匕首,把苏瑰的绑绳割断了。

这么一来,苏瑰又重新获得了自由。

慕容孝隽拈弓搭箭来射李承乾,但见称心的长袖飘摆,一下子裹住了慕容孝隽的弓和箭,然后,向后一拉,便把慕容孝隽手里的弓箭给拽了过去。

慕容孝隽大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位长得像个美妇的少年竟然如此厉害。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称心的长袖再次摆动,缠绕在慕容孝隽的身上,一下子便把慕容孝隽裹成了一个粽子。

称心的双臂抖动,再向后一使劲儿,慕容孝隽便摔倒在地上。

苏瑰趁机上前将他擒住。

吐谷浑的那些军士见主将被擒也没了主张。

苏瑰怒道:“你小子竟然敢说话不算话,我特么掰掉你的牙!”

苏瑰说着就要动手。

李承乾赶紧喊了一声:“住手,不要伤害他!”

这时,那名掌管铁笼子钥匙的军士也吓得浑身发抖,赶紧登上了铁笼子,把铁笼子上方的铁盖打开了,李承乾纵身一跃,从铁笼子里面上来了。

李承乾飘落在地上。

苏婉一下子扑在了他的怀里。

“殿下,刚刚都把我吓死了。”

李承乾一笑:“你看孤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吗?”

“你可真厉害,那独角兽那么凶残,都被你杀死了!”

李承乾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孤也没想到这独角兽如此凶狠,孤要是早知道的话,就不下去了,孤也是侥幸取胜。”

“可恨那吐谷浑人说话不算数,他已经连输了两阵,却丝毫没有认输的意思。

反而,想用箭射你,真是太可恶了!”

李承乾苦笑了一声:“蛮夷之人大抵如此,他们之所以说那样的漂亮话,是因为他们认为胜券在握,然而,当他们败了之后,又开始后悔!”

慕容孝隽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承乾:“殿下,既然我已经被你们活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承乾倒背着双手,走到了他的面前:“我们中原人有一句话,叫做愿赌服输,刚刚咱们俩是怎么说的,你说第一局比箭,孤陪你比了;

你又说,第二局让孤进到铁笼子里和独角兽搏斗,而且不准携带兵器,孤也按照你所说的话做了,为什么你连输了两局,却不认输,是什么道理呢?”

“你使诈!”

“哦,孤怎么使诈了?”

“你竟然把独角兽头上的角给掰了下来,这不是使诈,是什么?

那角便是独角兽最锋利的武器,它没有了武器,怎么与你搏斗?”

李承乾气急,哈哈大笑:“这怎么能叫使诈呢?哦,照你的意思是,只允许独角兽用头上的角撞击孤,却不允许孤用那个角对付它,是吧?”

慕容孝隽听他这么一说,好像自己是没理。

“这独角兽乃是我们吐谷浑的图腾,你把它杀了,我回去如何向我叔叔交代?”

“是吗?这事儿你可怪不得孤,你早没说,如果你早说的话,孤也许会留它一条性命。”

“事先我以为你绝不是独角兽的对手,所以,我没说。”

李承乾一听,心想这位倒也实在:“确实,孤能够杀死独角兽,纯属偶然。”

“事已至此,我已成了你手下败将,你想咋样就咋样吧!”

李承乾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叹息了一声:“孤早就说过,我们唐人最是热爱和平的。

上一次,孤到你们吐谷浑去,其目的就是想和你们签署和平协议。

你叔叔在天柱网的唆使下,侵犯我们大唐边境多达二十余次,烧杀抢掠,给我们大唐的百姓造成了深重的灾难。

即便如此,我父皇怜惜天下的百姓,不愿意起兵攻打你们,可是,你叔叔毫无悔意。

孤到了那里之后,派使者去拜访你叔叔,你叔叔竟然听信了天柱王的唆使,派人去抓捕我们的使者,甚至后来想要把孤也给抓回去,你认为你们这种做法难道不过分吗?”

苏婉也过来说:“对!你们做得太过分了!我就是那次出使吐谷浑的使者,你们想抓我,难道想欺负我是一个女流之辈吗?”

慕容孝隽听到这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也认为他叔叔做得有点过分。

“孤还是那么一句话,如果你叔叔能够诚心归附我们大唐,遵守做臣子的礼节的话,我们绝对不为难你们!

我们双方开通互市,公平交易,互不侵犯,这样难道不好吗?”

慕容孝隽冷笑了一声,道:“我们知道你们中原人最喜欢玩弄权术,你们只要和哪一个国家签署了和平协议之后,用不了多久,等你们有了实力以后,就会发兵去攻打人家。

当初,你们和东突厥之间不是签署了渭水之盟吗?

后来,人家部下反叛,颉利可汗率兵去征讨,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是,你们却以此为由,派兵去攻打颉利可汗。

去年,竟然把东突厥给灭了。

你们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这件事你可能是误会了,大唐之所以出兵攻打东突厥,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东突厥屡屡侵犯我大唐的边境,占领了并州、马邑等很多城池,而且,越来越向南深入,我父皇忍无可忍,才被迫起兵的。

你怎么能不顾事实,颠倒黑白呢?”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现在说那些都已经没有用了。

你们是胜利者,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只知道东突厥已经被你们灭了。

再说,当初,汉高祖建立了西汉,率领三十二万大军攻伐匈奴,结果被匈奴的冒顿单于率领铁骑围困在白登山之中,七天七夜无法突围。

后来,汉高祖使用了陈平之计才得以突围。

当时,大汉刚刚建立,国力衰弱,于是,刘敬便向汉高祖献了和亲的政策。

本来,汉高祖是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鲁元公主嫁到匈奴的,但是,吕后不同意,便找了一个宗室女代替,冒顿单于也没有介意这些,接受了这门亲事,从那以后便不再发兵攻打汉朝。

汉匈之间的和亲政策延续了几十年,也正因为如此,汉朝才得以休养生息,大力发展生产,养精蓄锐,才有了后来的文景之治。

到了汉武帝时期,汉武帝认为大汉有了一定的实力,便撕毁了和亲盟约,率先发动了马邑之围。

汉武帝事先派出了三十万的军队埋伏在马邑城的周围,然后,设计诱骗匈奴单于进入马邑城,想把他们一举歼灭。

幸亏匈奴单于警觉,发现了这个阴谋,逃走了,否则

的话,那一下便把匈奴给收拾得差不多了。

由此可见,你们中原人才是最不讲信义的。”

闻言,李承乾反驳道:“慕容孝隽,你又说错了,匈奴和汉朝和亲,大家原本相安无事,但是,匈奴人喜欢汉朝的茶叶、瓷器、绢帛等,却不愿意花钱购买,只想着掠夺,屡次发兵到雁门关、上郡和代郡等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匈奴人把汉武帝逼得没办法,他才派卫青、李广和霍去病等人起兵征讨匈奴的,你怎么能反过来说呢?”

总之,两个人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苏婉建议:“这些都是吐谷浑的奸细,按照大唐律法,当把这些人全部斩尽诛绝。”

慕容孝隽闻听此言,脸色也变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位长得美若天仙的姑娘,心肠竟然这么狠!

李承乾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暂且不要杀他们,把这些人全部抓住,押入禁军大牢,待我禀明父皇,再行发落。”

此时,苏瑰已经调集了两百名禁军军士过来,将那些吐谷浑人全部捆绑了起来。

称心和手下十名突厥壮士见太子无事,便闪了。

这件事很快便轰动了整个长安城。

常何作为禁军统领,诚惶诚恐,来到紫宸殿面见李世民。

李世民的脸色很难看,端坐在文案内的椅子上。

常何跪伏于地,口称:“万岁!”

李世民低头看了看他:“常将军,高阳公主就要大婚了,京城的治安是极为重要的,那么,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末将昨日已经召集校尉以上级别的人开了会,吩咐了下去,加强长安和皇宫的戒备。”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你起来说话!”

“诺!”常何这才站起身来,只感到背后一阵发凉。

“那你可知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

常何一听,额头上也冒汗了。

他眼神慌乱,不敢正视李世民的眼睛:“末将也听说了,昨天晚上太子抓获了一百多名吐谷浑奸细。”

李世民站起身来,倒背着双手,在厅堂里来回走动:“前一段时间,朕让你驱逐城内的突厥人,你却没有抓住阿史那社尔,让他逃到了衡阳公主的府上。

这一次,高阳公主即将大婚,朕让你加强戒备,你却让那些吐谷浑的细作给混了进来,这事幸亏是让太子他们给捉住了。

如果太子他们没将那些细作给捉住的话,这些人在长安城中胡作非为,那么,长安城还能那么安定吗?

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陛下所言极是。”

“从今天起,长安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所有的城门都要加强警戒,对所有进出的人严格盘查。

非本地人更要认真检查,难道说穿老百姓和商贩服饰的,就一定是好人吗?

朕也听说了,你最近宠幸一个女人,名叫白牡丹,是也不是?”

常何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凛,心想这事儿皇上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常何脸上一红,唯唯诺诺。

“你宠爱那个女人,朕不想管,但是,你必须要把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数万禁军交给了你,你必须确保长安和皇宫的安全。”

“诺!”

“此次高阳公主和房遗爱大婚,朕也打算,借此机会热闹一番,届时,场面将会非常隆重。

西域各国将会派遣使者前来祝贺!

那些人良莠不齐,有的是真正的使者,有的可能是假借使者的名义,到长安来谋取自身利益的。

尤其是吐谷浑、吐蕃、高昌、西突厥、龟兹、倭奴、高句丽等国的使者,要严加盘查,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请陛下放心,这一次末将一定昼夜不停地加强巡逻和戒备,就是一只鸟也飞不进来!”

“我们大唐从来不炫耀武力,但是,我们也不能让西域诸国那些人瞧不起。

你不仅要抓治安的问题,还要是搞一搞街道布置、环境卫生等方面的问题,不允许在任何一个角落出现脏、乱、差的现象。

你手下的那些军士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打仗了,他们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难道就知道聚在一起吃喝、耍钱吗?

调出来一部分军士,让他们去打扫街道也是可以的。

沿街的店铺也要管一管,不能让他们把摊位都摆到街道中间去,影响交通,也影响形象。

我们并非要做什么表面工作,而是展现我们长安城本来的、应该有的面貌,你明白了吗?”

“末将听明白了。”常何答应道。

“那你下去布置去吧。”

“诺!”常何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等他到了殿门外,伸手一摸内衣,都已经湿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见李世民,都如芒在背,心惊胆战。

他心想,看来,陛下对自己还不错,并没有治自己失察之罪。

常何刚走不久,李承乾来了,跪伏在地上,口称:“父皇!”

李世民看着他,眼里尽是

慈祥:“起来吧!”

“诺!”李承乾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侍立在一旁。

对于李承乾最近的表现,总体来说,李世民还是比较满意的。

李承乾在东宫批阅奏章,几乎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令李世民没想到的是,原本他以为李承乾十分文弱,没想到功夫还不错!

“你来见朕,有什么事吗?”

“启禀父皇,儿臣是来请示如何处置那些吐谷浑人的。”

李世民端起茶碗,浅尝了一口,眼睛看着西南方向,缓缓道:“吐谷浑是一个了不起的民族啊,想当初,他们在大东北,后来,不远万里来到了河西走廊一带,在那里扎下了根。

吐谷浑的版图扩张到东西4000里,南北2000里。

当年,隋炀帝派遣大将宇文述前去征讨吐谷浑。

宇文述不负众望,攻破了伏俟城,把吐谷浑给打了下来,伏允可汗趁机逃亡到党项去了。

当时,隋炀帝在吐谷浑设立了四郡。

等到了隋末,天下大乱,伏允可汗又卷土重来,趁机复了国。

所以说,伏允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慕容孝隽是他的侄子,是个激进分子,从来就是主张和我们大唐对抗的,就是他多次率兵侵扰我们大唐的边境,杀死了我们的子民,掠夺了我们百姓的财物。

这一次,他们趁着高阳公主大婚又混进了长安,企图作乱。

前不久,你出使吐谷浑与他们签署协议,结果,他们却不愿意签,非但如此,伏允可汗居然派遣天柱王去抓捕我们的使者。

大唐的使者,从来都是不可以受辱的。

昨天晚上,既然你把慕容孝隽他们给抓住了,那也怪他们命短,不如把他们全部拖出去斩了!”

闻言,李承乾大吃一惊:“父皇,对于这件事,儿臣有不同看法。”

“哦,你是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儿臣以为,这些人杀不得!”

“为何?”

“其一,高阳公主马上就要大婚了,在这时候杀人,不太吉利呀;

其二,吐谷浑人虽然可恨,但是,想当年他们曾经派兵支援我们攻打李轨,他们也算是有功之臣。

如果我们把这些人全杀了,似乎显得我们大唐有一点睚眦必报的味道。

西域诸国得知此事之后,会怎么想呢?他们肯定会认为我们大唐不念旧情,过河拆桥,这样会使他们寒了心的。

因此,儿臣建议不如修书一封,派遣使者前往吐谷浑,把这些人送回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伏允可汗和我们签下协议。

从今以后,大唐与吐谷浑互不侵犯,互通贸易,这样不是更好吗?”

李世民听了之后,摇了摇头:“承乾,你的心肠太软了,对于那些蛮夷之人,我们要区分对待,可以改造和拉拢的,我们一定要把他们拉拢过来,但是,对于那些顽固派要坚决予以打击,伏允是个顽固分子,即使我们把这些人给送回去,他也不会臣服于我们大唐的。

伏允野心膨胀,占据了我们河西走廊之地,阻塞了丝绸之路,给我们大唐带来了巨大的损失,恐怕你的仁慈不会换来和平。”

李承乾再次施礼:“父皇,这件事就交给儿臣来处置吧,等到高阳公主大婚以后,儿臣派人前往吐谷浑与他们再洽谈一次。

如果,到时候,仍然不能取得预期的效果,再做计议。”

李世民眼瞅着李承乾,语重心长地说:“你记住了,作为君主,切不可以心慈手软。

你不要被儒家的那一套思想所束缚。

虽然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是,他表面上尊儒,实质上用的还是法家那一套。

对于吐谷浑,朕已经看透了。

他们绝不会臣服于大唐的,必须得发兵消灭他们!”

“父皇,既然党项能够归降我们大唐,我认为吐谷浑也是可以争取的。

恳请父皇再给一次机会,如果实在争取不来的话,父皇再发兵攻打他们也不迟。”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

“谢父皇!”

李世民又想到了高阳公主的婚事,问道:“高阳的嫁妆都准备好了吗?”

“启禀父皇,前几日,儿臣到长安街上去购买了一些嫁妆,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李世民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呀,你们兄妹之间一定要和睦相处。”

“儿臣谨记父皇的话!”

终南山。

李泰斋戒沐浴三日后,和长孙冲一起,再次前去拜访李淳风。

这一次,他们终于见到了李淳风。

李泰原以为李淳风是一名老者,等见上面一看,却发现李淳风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多岁,红光满面,气质飘逸,飘然有神仙之姿!

李泰把礼物献上,李淳风再三推辞不过,令小童子把礼物收下了。

仅李泰这一单礼物,就够李淳风吃喝一辈子了。

三个人分宾主落座,小童子献茶。

李泰

环视四周,发现这个道观虽然简朴,却干净整洁,宽敞明亮。

窗户是开着的,通风效果极好。

李泰笑道:“小王早就听说过仙长的大名,早就想前来拜访,一直没有机会,上次我们前来,你仙游去了,不在观中,今日,终于得见,三生有幸啊!”

李淳风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越王身份尊贵,能够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呀。

只是贫道闲暇之时,喜欢和其他的朋友在一起郊游,或读书或饮酒,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仙长就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呀,像你这样的生活,真是让小王由衷地羡慕呀!”

李淳风哈哈一笑:“我乃山中一野叟,有什么好值得羡慕的呢?”

“仙长过谦了,听说仙长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有未卜先知之能啊!”

闻言,李淳风哈哈大笑:“越王说笑了,那些都是江湖传闻,靠不住的,贫道哪有那样的本事呢?”

“那么,请问仙长可知当今的形势呢?”

闻言,李淳风明白李泰是另有所指,但是装作不知道,故意说:“大唐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形势一片大好呀。”

李泰听了,也是一笑:“仙长,所言极是!素闻仙长善于给人相面,那么,请仙长给小王看看,将来命运如何呢?”

“越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乃大富大贵之相!”

“敢问仙长口中所说的大富大贵指的是什么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淳风已经明白李泰有夺取太子之位的念头了。

“你深得你父皇的宠爱,听说你的辖区已经有二十三个州了,这已经是位极人臣了呀,在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和大王相比呢?”

“仙长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身为扬州大都督,辖区里的州府再多,毕竟只是一名臣子呀。

小王今日前来,有事想请仙长帮忙。”

“请问什么事?”

“小王听说你会炼制一种仙丹,据说吃了此丹之后,可以延年益寿,长生不老,不知真假。”

李淳风笑道:“越王消息灵通啊,贫道的确是在炼制一些丹药,但是,要说长生不老,这个还得因人而异。

有的人的体质好,可能适合服用此药,但是,有的人体质弱,服用此药以后,可能觉得五脏六腑难以调和。”

“那么,能不能请仙长把丹药取出,让小王见见呢?”

“贫道有一颗丹药已经炼制了九年,尚未成功。”

“那丹药在何处?小王能看看吗?”

李淳风见李泰十分好奇,点了点头:“那好吧,请你们随我一起来。”

“那太好了。”

原来在这个道观的后面有一个巨大的地下室。

李淳风领着李泰和长孙冲顺着台阶蜿蜒而下,李泰越往下走,就越觉得凉风习习,鼻孔之中闻到了一股仙药的味道。

时间不长,他们便来到了地下室中。

地下室的墙壁之上点着灯,其中有几个炉子的炭火旺盛,在每个炉子的上方各支着一个精致的容器。

那容器不知道是什么所造,似金非金,似铜非铜,但是,可以看得出,非常珍贵,有的容器里面存放着各种汤药。

李泰十分好奇:“仙长,你就是这样炼丹的吗?”

李淳风点了点头:“练制一颗丹药起码要经过十个环节,这只是第一个环节。

每一个环节要炼一年左右,然后,还要重新锻炼、淬取、调制等,你们看这种汤药的颜色是金黄色的,里面添加了几百种药物。

这汤药要经过长年累月地煎熬,最终,将水分蒸发,再风干……。”

“真没有想到,炼制一颗丹药,竟然这么麻烦!”

李淳风把他们领到一个丹炉的近前。

丹炉里有一颗仙丹已经成型,那仙丹的大小比鸡蛋要小一点儿,呈金黄色,晶莹剔透!

“此丹我已炼了九年,还差一年,方能成功!”

李泰看着那仙丹,确实好看,不由得问道:“仙长,难道说把这颗仙丹吃下去,人就能够长生不老了吗?”

李淳风摇了摇头:“非也,人吃了贫道的丹药,只能说,延年益寿。

打个比方,一个人本来只能活到五十岁的,如果去了贫道炼制的丹药,有可能活到六十岁;

原本能活到八十岁的人,若是吃了贫道的丹药,就有可能活到一百岁。”

李泰一听,心想如果人能活到一百岁,那也不错呀,汉武帝算是长寿的了,不也就活了七十岁吗?

此时,长孙冲过来指着那颗丹药说:“仙长能不能把这颗丹药送给越王?”

李淳风一笑:“此颗丹药耗费了贫道九年的心血,但是,既然越王今日前来,咱们也算是有缘,贫道就忍痛割爱,送给越王了。”

李泰一听,大喜!

“多谢仙长!”

李泰心想如果把这颗丹药送给李元景的话,那么,自己就没有了。

因此,李泰面犯难色。

长孙冲自然明

白他的心意,又对李淳风说道:“仙长,能不能再送一颗丹药给在下呢?”

“这——,”李淳风又是一笑,“并非贫道舍不得,而是贫道没有那么好的丹药了,如果再送你一颗的话,只能送五年的。

五年的丹药比起九年的丹药的火候肯定是差了那么一些。”

闻言,李泰和长孙冲对看了一眼,心想五年的也不错呀,既然人吃了十年的丹药能活到一百岁,那么,若是吃下了这五年的丹药,少说也能活到八十岁吧。

李泰和长孙冲从李淳风那里领取了两颗丹药之后,高高兴兴地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