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李承乾:姑娘,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上次拨给我们的银子早已经用完了。
后来,我们又扩充了五千人马。
这样一来,各项开支就多支出了一半。
如今战马和盔甲、兵器等还不齐全。
那些农作物耕种不久,还没有到收获的季节呢。”阿史那社尔说。
李承乾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拿当地百姓的一针一线。
有困难我们再想办法。
否则,我们和那些盗贼有什么区别呢?”
“殿下说的是啊,末将一定谨记于心!”
“高昌和焉耆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殿下,不好对付啊。”
“此话怎讲?”
“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一时半会儿,末将和你也说不清楚。”
李承乾和苏婉听了阿史那社尔的讲述之后,都低头不语了。
因为实力悬殊太大。
杜正伦听了之后,摇头晃脑,说道:“殿下,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不必过于忧虑。
想当初东突厥兵强马壮吧?
去年,却被我们给灭了。
党项怎么样,厉害吧?
后来,被我们招降了。
吐谷浑也十分嚣张吧?
曾经把我们大唐十万军队打得七零八落,差点儿溃不成军,但是,到最后,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被我们给收拾了吗?
所以,你们不要过于担心。
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最终也还是被我们给收拾了。”
李承乾听了杜正伦的话,脸色稍缓,不过,他心里也没底。
因为他也知道此次非比以往,情况复杂,焉耆不但不实力,而且更加狡猾。
李承乾又说:“我们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把韦灵符他们几个,还有那三百匹马给要回来。”
众人一听,都把头低下了,不说话了。
因为这太难了。
有人质在人家的手下,想强攻,那是不可能的,逼急了,人家就会把韦灵符他们全杀了。
房玄龄的府上。
房遗爱跪伏在地上。
房玄龄倒背着双手,在厅堂里来回直溜,面沉似水。
房遗爱见他爹的脸色不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房玄龄用手指着他:“你知不知道我们房家马上都要被你给祸害了。”
房遗爱小心翼翼地问道:“爹,你何出此言啊?”
“别的不说,就拿你上一次和越王一起征讨吐谷浑的事来说吧,你是怎么弄的,不但自己挨了四十军棍,还把李大山的命给搭上了。
李大山是为父亲戚家的孩子,你让为父如何向人家交代啊?”
“爹,那一次的事不能怪我啊,我已经向李承乾求情了,可是,他不开面,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说明你是个无能之辈,”房玄龄余怒未消,“你想一想,你最近都干了些什么?你和那个仇天娇是怎么回事?”
房遗爱心想坏了,这些事他爹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和高阳公主已经成了亲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在很多时候,为父不想说你,你以为为父都不知道吗?
你把她安置在城南的宅院里,如果这事儿让高阳公主知道了,能完的了吗?
你以为你娶了她,就不会有事了吗?
人家到任何时候都是公主。
真想不明白,咱们房家怎么会积出你这么个败家子来。”房玄龄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爹,这事儿,我该怎么处置呢?”房遗爱的心也慌了。
“你立即和那个女人断绝关系,要一心一意地对待高阳公主。”
房遗爱一听,一咧嘴,心想这如何舍得呢?
“为父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如果为父发现你和那个女人还有来往的话,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孩儿知道了。”在他父亲的面前,房遗爱不敢犟嘴。
“还有,你和秦英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的武艺很厉害吗?为什么会被人家打成这个样子?”
房遗爱脸上一红:“爹,那一次是我大意了。”
“大意了?”
“是的。”
于是,房遗爱就把找秦英比武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房玄龄听了之后,又把他臭骂了一顿:“你知道秦英是什么人吗?他的爷爷乃大名鼎鼎的秦琼。
他的父亲乃驸马秦怀玉啊,也是皇亲国戚。
你说你有必要得罪老秦家的人吗?
为什么人家长孙冲就没像你这样干呢?
你已经成家了,为什么做事还是这样没有脑子呢?”
房遗爱听了,不以为然地说道:“爹,秦英太嚣张了,他竟然敢用石狮子砸越王,这胆子比鸡蛋还要大,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所以,我非得教训教训他不可!”
“你想替越王出气有很多办法,为什么你在不了解对方的实力的
前提下,就贸然去找人家动手呢?
你把老秦家得罪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这——。”房遗爱不知该怎样回答。
“回头,你得携带重礼到秦府去赔礼道歉。”
“什么?秦英打了我,我还要给他们家道歉?”
“那你也得去,是你去找人家麻烦的,可不是人家找的你!”
“知道了。”虽然房遗爱心中不服,但是,他也不敢顶嘴。
“我听说那个仇天娇乃是李靖的义女,你若是再把李靖给得罪了,又如何是好?
在朝中为官要处处小心,不能树敌太多,如果是那样的话,将会对我们非常不利啊。”
父子二人随后又谈到了李承乾此次出使焉耆和高昌的事儿。
房玄龄沉思了良久,缓缓道:“李承乾远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厉害啊。
虽然说,他们此次出使的难度很大,但是,也绝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爹,越王曾经向皇上请缨出使焉耆和高昌,可是,皇上没有同意。”
房玄龄叹息了一声:“皇上不同意是对的,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不是越王能完成的。可是,如果此次李承乾出使成功的话,那么,他的功劳就更大了,太子的地位将会更加巩固啊。”
“爹,如果是那样的话,越王争夺太子之位的希望不是更加渺茫了吗?”
“是啊,为父总觉得李承乾自从得了那一场病之后,变得更加英明神武了,而且,他的脚疾已经康复了,总不能再说人家没有帝王之相了吧?”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看着李承乾建功吗?”
“那能有什么办法呢?”
房遗爱向前跪爬了两步:“爹,不如我们如此这般。”
上午。
秦怀玉府上。
秦怀玉正在院中习武,有门上人来向他禀报说:“驸马房遗爱求见。”
秦怀玉听了,也是吃了一惊,心想房遗爱与秦英比武,已经身受重伤,他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是来报仇的吗?
“他人在何处?”
“就在门外。”
“请他进来。”
“诺!”
那位门上人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时间不长,房遗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个人进面之后,房遗爱躬身施礼:“房遗爱这厢有礼了。”
秦怀玉收住了招式,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过身来,上下打量房遗爱,发现房遗爱的身体也很结实,只不过肩头上缠着纱布,看样子,伤得不轻。
虽然说秦怀玉的心中有些慌乱,不过,表面上,却很镇定,一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首辅大人的二公子。”
“您客气了,”房遗爱说着让两名仆人推过来一车礼物,“这是在下的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无功受禄,寝食难安啊。”
“上一次,我与令公子秦英之间有点儿误会,今日,特来赔礼道歉。
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房遗爱态度恭敬。
秦怀玉心想,既然人家主动来认错了,那么,大家都是驸马,也没必要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他想到此处,道:“秦英这孩子也是不懂事,比起武来,没轻没重的,大家同殿称臣,哪能下这么重的狠手呢?
你的伤怎么样了?”
“哦,我的伤,医官说了,没什么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康复了。”
“那就好啊,秦英刚从少林寺回来,是个愣头青,啥也不懂,以后,还得请你多多关照啊。”
“好说,人们常说,不打不相识嘛,这也算不得什么。
我知道他也不是故意的。”
“你理解就好,确实他是有点力气,但是,下起手来,不知道轻重,不要说是你,有几次,他和我交手,我都受了他的伤,有一次,我在榻上躺了一个多月呢。”
秦怀玉说到此处,两个人都哈哈大笑。
后来,秦怀玉说:“眼看到了中午,你也别走了,我让厨房做点菜,咱俩喝两盅。”
“多谢您的美意,那就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礼物,你且带回去。”
“不用,这也是我爹的一份心意,让你务必收下。”
房遗爱说完,就离开了秦怀玉的府上。
秦怀玉心想,那房玄龄乃当朝首辅,胸有韬略,智谋过人,手握实权,也不便轻易得罪他啊。
他把那礼物看了看,发现上面有一份礼单,上面写着什么绸缎、茶叶、貂皮等。
等他把那份礼单看过了之后,又发现了一封信。
秦怀玉觉得奇怪。
他把那封信捡起来一看,已经是拆封过了的。
他把那封书信打开一看,原来是李承乾写给房遗爱的,那信上大致的意思是说,听说你挨了秦英一顿揍,特给你送些金创药过来。
此事,孤也替你感到委屈,毕竟你现在是高阳公主的驸马,你放心,这个账,孤替你找秦英算,此次
,我们出使焉耆和高昌,一定会找机会替你报这个仇的,请你不要轻举妄动,静候佳音即可。书不尽言云云。
秦怀玉一看,信以为真,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他心想秦英想到禁军中去,我都没答应,凭我在朝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为秦英谋个一官半官,应该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儿。
可是,秦英说与太子投缘,于是,我便同意秦英到东宫去了,没想到李承乾竟然要把秦英当作傻小子使。
秦怀玉是越想越气。
此时,银瓶公主来到了他的身边,见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就问:“刚才是谁来了,你这是怎么了?”
秦怀玉就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又把那封信递给了银瓶公主。
银瓶公主看了之后,也很吃惊,因为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问道:“你能确定这封信是李承乾写的吗?你可不要误会了好人。”
“这明明是他的笔迹,而且,上面有他的落款,这还能假的了吗?
没想到李承乾是这样狠毒的一个人。”
“凭我对太子的了解,他品性忠厚,不太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
秦英与他很是投缘,他为什么要伤害秦英呢?”
“你这是妇人之见,人们都说,太子变了,已经不是以前的太子了,你有没有听说过,他到了军中,杀了很多自己人啊。
他哪里还是你心目中的那个小孩子呢?
狠着呢。”
“那些事,我倒也听说了,可是,我觉得那些人都该死,逃兵不杀能行吗?李大山调戏妇女,致人死亡,难道他不要赔命吗?
所以,这事儿也不能怪李承乾,相反,正因为他采取了得力的措施,才能转败为胜,把吐谷浑给打了下来,否则,那支军队就完了啊。”
秦怀玉听她这么一说,白了她一眼,道:“怪不得你们是一家人,原来,你们说话都是一样的。你自然是向着李承乾说话了。
不行,我得把秦英弄回来。
他在西域多么危险啊。”
“高昌距此七千余里,你怎么能把他弄回来呢?
依我看,太子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再说了,即使你写信给秦英,叫他回来,他也不一定就会听你的。”
“我是他爹,他不听我的,听谁的?”
“那可不好说,要知道儿大不由爷啊。”
“都说你们老李家没有一个好人,果然不假啊。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毒啊。”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想当初,大唐要征讨天下,我爹为了大唐,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
说句不该说的,有几次,要不是我爹,皇上可能就做了敌军的俘虏。
可是,如今,把大唐的天下打下来了,就把那些武将晒到了一边。
开始重用文官了。”
“你爹有功,我们都承认,可是,我们大唐也没忘记他的功劳啊,不是把他封为翼国公了吗?太平盛世,自然要重用文官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想当年,那个陆贾不是和刘邦说过吗?
马上可以打天下,难道可以马上治天下吗?”
秦怀玉听她这么一说,也没词回答她了。
秦怀玉一甩袖子出了门。
“你到哪里去?”银瓶公主问道。
秦怀玉只装作没听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