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麹智丽:殿下,你想我了吗?

上午。

朱雀大街。

苏家超市一店。

雪儿正在向苏婉汇报最近的收支状况。

其中包括几个方面:

一是,苏家超市一店和二店的盈利状况;

二是,终南山种田的情况,因为如今已经到了秋季,有很多的农作物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比如,水稻,共开荒几十万顷,按照每亩产量一百斤来计算的话,水稻约有十万石;

三是,终南山那边的炼铁的情况,产铁大约五万吨,有了这些铁,一部分可以用于出售,另外一部分,可以生产铁花车以及弩、箭和长枪等兵器。

苏婉看在眼里,一一过了数,但是,让他感到很不满意的是,水稻的产量太低了。

如果说亩产能够达到1000多斤,2000斤那就好了。

她打算回头把这些数据报告给李承乾,看看李承乾有没有办法提升水稻的产量。

客观地说,雪儿真是一位好帮手。

苏婉经常不在店里,她把这里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雪儿去打理。

这雪儿年纪不大,却非常精明能干。

不但,把两个超市经营得好,而且,帮着张罗终南山开荒种田,开矿炼铁。

真是里外一把好手啊。

苏婉笑道:“你这段时间辛苦了,为了表示我的谢意,赏你白银两千两。”

雪儿推辞说:“主子,这就不需要了吧。”

“咋的?你是嫌少了吗?”

“那倒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雪儿笑道:“我发现主子你这个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哦?我答应你什么事儿了?”

“你不是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又猛又壮的男人吗?”雪儿羞涩地说道。

苏婉一听,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这个小浪蹄子,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本来嘛,你现在和太子定了亲了,没事的时候,你们两个人可以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把咱们这些没有定亲的人忘在了一边。”

苏婉眼瞅着雪儿,道:“谁和你说我和太子在一起卿卿我我的了?

我发现你的想象力是真的很丰富。

咱们的事情都多得不得了,忙死了,哪里有时间搞那些?”

“那谁知道呢?

你们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白天在一起,晚上也在一起,说不定把灯关了,睡在一张榻上也说不定。”

苏婉笑道:“你要再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管怎么说,你们俩已经定了亲,那成亲不是早晚的事儿吗?

咱现在可是八字没见一撇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呀?”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那我把那个秦英介绍给你,行不行?”苏婉笑着问道。

“你说那个少林寺的和尚?”

“什么和尚,人家是在少林寺待过,可是人家是俗家弟子,怎么就是和尚了?”

“那也不行。”

“为什么不行?”

“那家伙力气太大了,太猛了,万一到时候咱俩在一起,我怕我受不了。”

苏婉听她这么一说,笑得肚子疼,用手指着雪儿说:“你不就是喜欢猛男吗?”

“那也不行,他太猛了,你没看他在咱们店门前举那个石狮子,太吓人了!

他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头野兽!

我能架得住他折腾吗?别把我给搞死了!

而且,他那个人呆头呆脑的,是个粗人,一天到晚,就知道说喜欢武松,哪里懂得风情?”

“你还要懂风情的?”

“那可不,咱怎么说也是个读过书的人,好吧?

你正儿八经地给我介绍一个,还差不多!”

苏婉想了想,道:“诶,那个大才子卢照邻怎么样?”

“人家不但文章、诗词写得好,而且,还懂得医术,他可是神医孙思邈的弟子,人长得也不错。”

雪儿也听说过卢照邻的大名:“嗯,卢照邻,你是说那个初唐四杰之一?”

“对呀,他的诗全国有名啊!

正好你也会书法,你们俩之间还有共同语言。”

“这事儿嘛,倒是可以考虑,但是,人家是才子,我这个身份能配得上人家吗?”

“你又何必说这种自惭形秽的话呢。”

这主仆二人正在说笑。

就在这时。

秦英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太子妃,听说太子要到焉耆去打仗,我也要去。”秦英大着嗓门说。

苏婉转过身来,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亲自为他倒了一碗茶。

秦英端起茶碗,一口气喝干了,然后,用手一抹嘴,把嘴巴上的水渍擦去。

苏婉自然知道秦英心里惦记着颉鼻娜。

她故意说道:“

由于焉耆和唐军正在开战,如果你到那边去的话,太危险了,考虑到你的安全,所以,我打算把你派到淮南去挖煤,还在后方比较安全一些。”

秦英一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急了:“太子妃,你可不能这么干!

太子到焉耆去打仗,手底下正是用人的时候嘛,我有的是力气,不正当到前方去效力吗?

怎么能把我丢在后方,干那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呢?”

苏婉和雪儿一听都乐了。

苏婉板着脸道:“谁说挖煤是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

那可讲究技术了。”

“那也不行,我不到淮南去,我要去焉耆。”

“哦?那你和我说说,你到焉耆去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是去保护太子呀,还是去见你的心上人啊?”苏婉的一双大眼瞅着他问道。

听苏婉这么一说,秦英咧开大嘴乐了:“太子妃,你就别拿我取笑了,我的心思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这么一说,你是想那个姑娘颉鼻娜了?”

“是啊,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看到她了,不知道她是胖了,还是瘦了,是白了,还是黑了。”

苏婉和雪儿听秦英这么一说,都笑了起来。

苏婉道:“好吧,看在你一份诚意的份上,那么,我就允许你到焉耆去,不过,你到焉耆去,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秦英一听:“太子妃,你别说是几个条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哪怕是几十个条件,几百个条件,我都答应你!”

“因为你呀,做事情太冒失了,你看看你每次出门总是能惹是生非,不是和人家打架,就是杀人放火。

为此,太子非常担心,也很头疼,所以,他不想带你去了。

这次如果你想去的话,你必须得保证老老实实的,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行,这个条件我答应你。

不过话又说回来,每次惹是生非难道都是我的过错吗?”

“你还敢犟嘴吗?”苏婉把眼一瞪。

“我哪里敢啊?”

“还有,你到了焉耆之后,你的首要任务是把太子保护好。

因为这一次你不去淮南的话,就得让苏瑰到淮南去挖煤了。

那么,太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行,这个没问题!”秦英拍着胸脯说。

“还有一件事,就是你在没去焉耆之前,要先去一趟高昌。”

“为啥?”

“因为如果咱们的军队要到焉耆的话,必须要经过高昌的防区,倘若高昌出兵袭击咱们的话,怎么办呢?”

秦英挠了挠头:“那应该不会的吧?之前你们不是已经签订了和平协议了吗?”

“这就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还得再次和他们敲定一下,难道你没看出那个麹智湛对太子不太友好吗?

高昌的太子麹智盛应该还不错,但是他弟弟可就不一样了。”

听苏婉这么一说,秦英点了点头道:“好像你说的也有道理。”

“所以,这件事你还得去办一下,你可千万别把事情给办砸了。”

“太子妃,你就放心吧,把这件事交给我,万无一失!”秦英信誓旦旦。

“等你办完了之后,再去焉耆,去见你的心上人颉鼻娜。”

秦英一听这话乐了,问道:“那么,太子妃,你打算到哪里去?”

“我呀,我准备出使一趟西突厥。”

“西突厥?听说那里的人都野蛮的不得了,你敢一个人去?”

“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我就是粉身碎骨又算得了什么?”

秦英竖起了大拇指:“太子妃,你可真是好样的,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啊!

我谁都不服,我最服的就是你!”

“少拍我的马屁,你把事情办好了,什么都好说,如果你把事情办砸了,别说你和颉鼻娜之间的亲事黄了,我还要打断你的腿!”

听苏婉这么一说,秦英吓得一缩脖子:“没想到你这么凶啊,可是我每次见你对太子的那个态度,可真温顺得像一只绵羊呀。”

苏婉和雪儿一听都乐了。

晚上。

东宫。

李承乾召集众人开会,参加此次会议的有苏婉、李淳风、杜正伦、苏瑰、秦英、卢照邻、杜荷和城阳公主等。

李承乾眼看着众人,缓缓道:“诸位,今天晚上把大家请来,是有几件事要和大家商量一下。

你们有什么事或者有什么话想要说的,今天都可以畅所欲言,说对了,说错了都没关系。

可能你们都听说了,用不了多久,孤就要前往焉耆把越王李泰给替换回来,作为平西大都督与焉耆作战。

所以,里里外外有很多的事情还是要安排一下的。”

首先,苏婉把那份收入报表递给了李承乾。

李承乾看了之后,点了点头,道:“苏家超市也好,或者终南山炼铁、种田也罢,给咱们带来了不少收益,值得表扬,大家辛苦了!”

得到了太子的表扬,苏婉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李承乾就问:“这水稻的产量这么低吗?

一亩地只能产一百来斤吗?”

苏婉回答道:“我们也很注重水源,防止水稻田干旱,可是,仍然无济于事!一亩田水稻的产量,目前只有这么多!”

闻言,李承乾明白这不是水源的问题,而是水稻的品种问题。

他知道前世有一个杂交水稻之父叫袁隆平,发明了杂交水稻,亩产可以达到两千多斤。

只是那个水稻的稻种有点不太好弄。

李承乾沉吟了片刻,道:“种田这一块,咱们还是要重视一下,水稻的产量实在是太低了。

按照科学的方法,每亩的产量可以达到两千多斤。”

众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

“什么?两千多斤!”

“这可能吗?”

“殿下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们没听错吧,要是那样的话,咱们的国库也堆不下了呀。”

“……”

李承乾知道大家不相信,他对城阳公主说:“回头,城阳,你弄一块试验田出来,咱们进行试验。

至于种子,由孤想办法提供。

如果可行的话,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再进行推广!”

“是,皇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把这件事情办好的。”

李承乾看了看城阳公主,又看了看杜荷,知道他们俩有情有义,但是,目前还忙不到这件事儿。

众人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李承乾就问:“你们还有什么事儿?”

杜正伦摇晃着脑袋说:“殿下,你为什么要把微臣和苏瑰派到淮南去呢?

咱们还是跟你一起到焉耆去吧。”

李承乾眼瞅着杜正伦,问道:“怎么,你又想到焉耆去了?

难道你不想你们家的春燕了吗?”

杜正伦知道太子在有意开他的玩笑:“殿下,不瞒你说,你上次给微臣的三盒鹿鞭早都用完了。

微臣现在的精力大不如以前了,春燕对微臣也不甚满意,我在家看着她,有那份心,没有那份力,还怄气!

所以,微臣不如离开家,离她远一点。”

众人一听都乐了。

李承乾笑道:“如果你此次到淮南去挖煤挖得好的话,等你回来,孤再赏你三盒。”

“殿下,咱俩能不能商量,你先把那三盒赏给微臣,微臣再去好好干活儿。

最好能把微臣派到焉耆去,微臣觉得微臣还是比较适合在西域那边发展的。”

苏瑰也说:“对呀,殿下,在这关键时刻,你怎么把我也给丢下来了呢?”

李承乾双手扶着文案:“淮南那边挖煤也是很重要的,咱们打仗打的就是钱,没钱就断了血脉,

淮南煤炭的储量极其丰富,如果能够开采出来的话,将会给朝廷带来一笔巨大的利润和收入。

而且,李元礼会不会来捣乱,还很难说。

所以,你和杜正伦到了淮南那边,责任重大,一定要把这个工作开展起来。

如果挖到了煤,赚了钱,大家日子都好过。

没钱什么都玩不转。”

苏瑰听李承乾这么一说,也就不再说别的了。

苏婉的一双美眸看向李承乾:“你设计的那一款铁花车,已经请示了你父皇,并且经过许可,现在正在批量生产。

第一批,大约能生产出来五百辆。”

“嗯,”李承乾点了点头,“要和那些工匠说清楚,让他们加班加点,尽快把这些铁花车生产出来,五百辆的话,给阿史那社尔的军队送过去三百辆,我们留两百辆,让他们加紧训练,尽快熟悉这款车的性能和使用方法。”

“你们在前线,两百辆是不是少了点儿?”

“不少,”李承乾眼看着西方,“阿史那社尔的一万骑兵,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孤是不会把这张底牌亮出来的。”

李淳风环视众人,徐徐道:“此次攻打焉耆难度极大,

首先,是粮草供应问题,李泰的军中已经断粮了,如果贫道没猜错的话,他们现在已经应该杀马充饥了,这样恐怕维持不了多少天。

粮草是头等重要的事情,而且,在万里之外,如何运输?”

李承乾听他这么一说,显得有些急躁,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倒背着双手,低着头在厅堂里来回走动。

李承乾沉思了片刻,看了看众人:“我们之前种植的核桃和苜蓿还有吗?”

苏婉回答说:“那些东西还有很多!”

“哪些东西便于携带,我们先带一些过去。

另外,让无敌大将空运一些过去,从天上向李泰的军营之中投放一些粮草和物资。

无敌大将载货能力也很强。”

众人听太子这么一说,觉得这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李承乾又问:“这一次,李靖到长安的周边去征调军队,一共征调了多少人马?”

李淳风回答道:“这一次只征调了两千人马。”

“怎么这么少?”李承乾十分失望。

“长安周边的军队已经没有多少,他们还要负责巡防,驻守要塞等。

而且,据贫道所知,李靖此次前往征兵有点情绪。”

“哦,他有什么情绪?”

“去年,他把东突厥消灭的时候,他就主张乘胜向西域用兵,包括向吐谷浑和焉耆用兵。

可是,房玄龄却对你父皇说,咱们的军队太过疲惫,需要休整,强弩之末,难以穿鲁缟啊。

所以呢,你父皇便没有同意。

李靖得知了这件事之后,心里一直不大痛快。

今年,你率兵消灭了吐谷浑,抢去了他的功劳,所以,他心里有一点情绪。”

李承乾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无意之中却得罪了李靖。

李承乾有些不解地问道:“房玄龄和李靖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李淳风摇了摇头,笑道:“是很好啊,当初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的关系不也很铁吗?

他们俩共同策划了玄武门之变,

当时,房玄龄想到了这个主意,但是,由于事关重大,他不敢去和你父皇说。

后来,还是长孙无忌去劝说你父皇发动玄武门之变的。

朝堂之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你说得对啊。房玄龄和李靖之间是朋友,也是对手。”

“现在的唐军都不想打仗了,这几年,年年打仗,都打够了。”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不指望李靖了。

父皇授予了孤调动长安以西兵马的权力,要不从别的地方再征调一些吧。”

李淳风摇了摇头,道:“话虽如此,但是从地方上调用军队,也不是那么好调的。

他们无利不起早,如果你要调兵,他们会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

要粮草,要兵器,要马匹等。”

李承乾听了,就是一皱眉,道:“没有想到这事儿还挺麻烦的!

那就不管他们了,咱们就带着这两千人马出发吧,等到了焉耆之后,再说。”

“目前来说,也只好如此了。”

李承乾对卢照邻说:“送粮草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第一次,你和我们一起乘着无敌大将前往李泰他们军中送粮。

等你知道了方位之后运输粮草的事就交给你了。”

卢照邻点头答应了。

然后,李承乾又对杜荷说:“你和郭孝恪率领着两千人马赶赴李泰驻军的地方。”

“诺!”杜荷回答道。

苏婉站起身来:“殿下,我得去一趟西突厥。”

李承乾看向苏婉:“你一个人到西突厥去,这让孤如何能够放心呢?”

“没关系的,我向来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我得去劝说西突厥国王,让他们不要和大唐作对,不要出兵支援焉耆。”

“这事恐怕很难办,因为焉耆和西突厥之间已经联了姻。

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办?”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谅他们再也野蛮,也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的。”

苏瑰说:“姐,那我陪你去吧,一个人是死的,两个人是活的。

咱们一起去也好,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李承乾道:“那好吧,你先陪你姐出使西突厥,事情办完了之后,你再到淮南与杜正伦会合。”

“诺!”

“杜正伦你就先去淮南,那边的事情暂且就交给你了。

另外,你要密切注视李元礼那边的动向。

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向孤报告。”

杜正伦摇晃着脑袋说:“殿下,你就放心吧。

李元礼有几把刷子,微臣还不知道吗?

他要敢轻举妄动,微臣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众人一听,心想这杜正伦也真能吹呀。

“你一文官有什么本事能治得了李元礼?”

杜正伦说:“我可不是和你们吹,当初李元礼在长安的时候。

微臣也曾经做过他的老师啊。

他什么不都得听微臣的?

如今,他做了徐州刺史,成了封疆大吏,但是他在微臣的面前,他敢摆谱吗?

他还不得听微臣的吗?

说了你们可不相信,这一次,微臣去淮南之前,微臣得从徐州那边拐一下。

他非得风风光光地接待微臣不可,少说也得吹锣打鼓,两廊动乐。

他稍有一点慢怠,微臣就要发他的火。”

秦英听他在自吹自擂,有点听不下去了:“老杜,你能不能别再吹了?

你上次到徐州去,我看他也没把你当盘菜呀。”

杜正伦正说到兴头上,被秦英当面戳穿,他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那一次是因为有太子在,所以,他必须要以太子为主,

如果是微臣一个人去,那就不一样了。”

众人听了之后,也是半信

半疑。

这杜正伦说得煞有其事,搞得跟真的似的,难道说李元礼真的怕他怕成这个样子吗?

但是呢,也不能说杜正伦一点本事也没有。

他作为太子左庶子,那也不是平白无故当上去的。

他和于志宁,孔颖达,陆德明,魏征都是平起平坐的呀。

只不过呢,他喜欢开玩笑,为人比较随和,不像魏征和李纲那么严肃,看上去让人害怕。

苏婉就说:“杜大人,你到了那里之后,一定要把李元礼给驯服了,别让他在后面捣乱,好让太子在前方一心一意地和焉耆作战。”

“你就放心吧,我借他个胆子,他都不敢!”

众人见杜正伦如此乐观和自信,也不好再说别的了。

此时,李承乾对众人说:“孤有一样东西要送给大家。”

众人不知道李承乾要送什么给自己,以为是什么金银财宝之类的。

李承乾拍了拍双手。

此时,云娟和小月搬过来一个铁笼子。

她们把那个铁笼子打开,原来里面是一群白色的信鸽。

李承乾对她们俩说:“你们给他们每人发两只。”

“诺!”云娟和小月答应了一声,开始分发信鸽。

李承乾向众人介绍说:“这些信鸽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他们随时随地都能找到孤。

另外,如果你们给他输入对方的地址和人物信息的话,他们也能找到对方。”

众人一听,都觉得这太神奇了。

“你们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放信鸽,这样一来我们大家就可以保持联络。

比如说,你们需要征用无敌大将,或者你们遇到了什么危险需要求救,传递信息等,这样的话就会给大家节约时间,提高工作效率。”

众人都觉得这是个非常有简单有效的办法。

于是,云娟和小月给他们每人发了两只信鸽。

苏婉把那两只信鸽捧在手心里,那两只信鸽是白色的,十分精神,而且不怕人。

苏婉说:“殿下,你可真是个有心人。

你什么时候喂养这些信鸽的?连我都不知道。”

李承乾笑道:“这也不是孤一个人喂养的,是云娟和小月他们共同喂养的。”

李泰军营。

目前,李泰的营地,位于高昌以西,焉耆以东。

处于高昌和焉耆的交界处。

如今,他们已经被焉耆栗婆准的军队围得水泄不通。

李泰在大帐之中急得满嘴是泡。

他已经向他的父皇发去了数封求援和请求粮草的信。

可是,他望眼欲穿,到目前为止,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他在营帐里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已经两天没喝水了,嘴唇干裂,他感觉到嗓子都要冒烟了。

他对身边的房遗爱说:“去给本王做一碗蜂蜜水来。”

房遗爱听他这么一说,也是一咧嘴:“大王,现在军中哪里还有蜂蜜水?

倒是有血水,马血。”

李泰一听,十分泄气:“马血?那也行吧,去给本王弄一碗来。”

“诺!”房遗爱答应了一声,转身出了营帐。

时间不长,房遗爱端来了一碗马血:“大王,请你喝一口吧。”

李泰接过那一碗马血,一看,那马血呈紫黑色。

他就是一皱眉,但是,他口渴得紧,于是,他捏着鼻子,喝了一口。

那马血也太腥了。

他喝到嘴中,又吐了出来,骂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这是人喝的吗?”

“大王,这就是地道的马血呀,现在大家都在喝这个。”

“不能让手下的军士挖一口井吗?”

“已经挖了数口,里面除了石头之外,一滴水也没有啊!”

“他娘的,这是要渴死老子啊!”

“这——。”房遗爱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李泰把那碗放在文案上,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的马血,问道:“父皇什么时候给咱们增派援军,运送粮草?”

房遗爱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已经派出数名信号,向长安发出了求救的信。

想必你父皇已经得知,估计援军和粮草正在途中。”

“估计?那也就是说,也有可能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派出一兵一卒,也没有运送一担粮食过来,是也不是?”

“呃——,”房遗爱大着胆子说,“末将以为应该是在途中。”

“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些没用的?

从长安到这里,万里之遥,当中还有还隔着沙漠,沼泽,山川,河流,那要到哪一天才能到这里?

等到粮草运送到这里时,咱们的将士都已经饿死了。

如果咱们的援军再到不了的话,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早知道焉耆这么难打,本王就不来了,趟这洪水干什么?

什么功名利禄在哪呢?

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房遗爱只好在旁边耐心地劝说道:“大王不必过于忧虑,咱们军中还有很多的马匹,

咱们每名军士配备两匹战马,所以马匹还有不少,还够维持一段时间。”

李泰听到这里,心里多多少少宽慰了一些,心想幸亏当初向父皇多要了三万匹战马。

三万名骑兵,六万匹马,现在死了五千人,多出来不少战马,可以食用。

李泰又问:“如今,外面是什么形势了?

栗婆准也太狠了一些,他们到底有多少军队?

咱们怎么冲也冲不出去!”

就在这时,长孙冲慌慌张张地从军营的外面跑了进来:“报告大王,大事不好了。”

李泰听他这么一说,脸色也变了,问道:“你慌什么?又发生了什么事?”

“回大王的话,栗婆准组织了一支敢死队,大约有一千来人,正在从咱们营地的西门杀入!”长孙冲用手指着营地西门的方向说道。

“敢死队?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死?

给本王顶住!”

长孙冲神情慌张,显得十分无奈:“大王,不是不想顶住,是顶不住!

对方太凶猛了,人家手里的长枪比咱们的枪长,弓箭的射程比咱们后射程远!”

“什么?李承乾不是设计了最新的弩箭吗?”

“太子是设计了最新的弩箭,因为上一次我们中了焉耆的埋伏,被他们收拾了五千名将士,所以,他们得到了我们很多的弩箭,

现在,他们用咱们的弩箭来攻打咱们。”

李泰听了之后,也很无语,倒背着双手,急得在大帐里来回直溜。

现在的他后悔不已,他心想早知如此,说什么他也不会到这里来的。

就在此时,从营帐外面走进来两个人。

李泰闪目观看,见来的这两个人正是李承乾和李淳风。

李泰感到十分意外,问道:“皇兄,仙长,你们是何时到这里的?”

“我们也是刚到,”李承乾拉住李泰的手,问长问短,问寒问暖,“你没什么事吧?”

“弟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们了。”李泰说到这里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李承乾劝慰道,“孤让无敌大将给你们带来了一些粮食和水。”

“有吃的,有喝的了?”李泰这几天吃马肉,吃得嘴里没味。

“是的!”

李泰一听,心里宽慰了许多。

这时,有军士从外面拿来了核桃,又端来了一碗水。

李泰先是把水喝干了,然后,又吃了几颗核桃,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李淳风就说:“越王,你父皇有旨,让你即刻返回长安,由太子接替你的职位,担任平西大都督,对抗焉耆,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吧?”

“本王知道。”李泰一听,心想我总算是拔出腿来了,早离开这里,早好,这烂摊子谁愿收拾,谁收拾,我是不想管了。

李泰对李承乾说:“此时,栗婆准组织了一支一千来人的敢死队,对我军的营地又发动了攻击,请皇兄想办法退军!”

李承乾点了点头,道:“不用紧张,这件事就交给孤来处理吧!”

李泰听他这么一说,如释重负。

李承乾对房遗爱说:“你勇力过人,此时,正是你立功的好机会。

你到校军场去点齐两千人马前往迎敌!

只许胜,不许败!

如果败了的话,提头来见!”

“诺!”房遗爱被李承乾揍过,心里有几分惧怕他。

虽然心里不是很情愿,但是,不敢犟嘴。

他领命之后转身出去了。

李承乾又对长孙冲说:“你再到校军场去点齐两千人马,作为替补!

如果房遗爱败了,你就给我冲上去!只许前进,不许后退!

孤将亲自督战!”

李承乾说到这里,手持青釭剑走出了帐外。

这一次,房遗爱也是拼了。

他脱了个光膀子,到校军场吆喝了一声:“弟兄们,不怕死的跟我上!”

还别说,房遗爱这么一股劲儿,还挺有效果,毕竟他是高阳公主的驸马,驸马都带头拼命,所以,那些将士也没啥说的。

很快,他便组织了两千人的队伍。

房遗爱率领着他们来到了西门。

只见西门那边,双方已经展开了厮杀。

栗婆准手下的焉耆军队要杀进来,唐军拼命地把他们挡在外面,双方展开了拉锯战。

双方都杀红了眼,一会儿,栗婆准手下的焉耆军队冲了进来,一会儿又被唐军给顶了回去。

就在营地的门口,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到了此时,人已经没有了人性,和那野兽也没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

房遗爱率领两千生力军赶到了,唐军士气大振。

房遗爱一马当先,冲杀了上去。

原来这支敢死队的头领便是朵那支。

他也不在家卖葡萄酒了,想趁此机会捞取功

名。

这小子抖擞精神,也挺厉害!

房遗爱和朵那支战在了一处。

两个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半会儿分不出来输赢。

栗婆准骑着高头大马,站在了高处,看着下面的战局。

猛然间,他看见了唐军的营地之中有一人鹤立鸡群,再仔细一看,那不是李承乾却又是谁?

他和李承乾交过手,知道李承乾的厉害。

他心想,这李承乾是什么时候到达唐军的营地的呢?

唐军已经被自己围得水泄不通,他是怎么能进去的呢?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栗婆准担心朵那支有危险,回去不好向他的夫人交代。

于是,他让手下人鸣金。

在军中有个规矩,击鼓必进,鸣金必退。

朵那支发现房遗爱是一名猛将,很不好斗,直把他累得带浪袍松,气喘吁吁,鼻洼鬓角热汗直流。

朵那支听见了鸣金的声音,知道栗婆准让他回去,

于是,他一踅马,跳出了圈外:“房遗爱,我可不是怕你,只是栗婆准将军让我回去,不知道什么事。

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咱俩再战!”

房遗爱也累得不轻,正想趁此机会休息一下,道:“你快去快回,老子在这里等着你!”

就这样,朵那支带领着剩下的几百人又退了回去。

房遗爱当即命人,把营地西门的攻势进行加固,防止焉耆的军队再来偷袭。

房遗爱回营交令。

李泰听说房遗爱果然把焉耆的军队打退了回去,他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李泰心想这李承乾果然不简单,同样的将领,同样的军队到了他的手上,马上就立竿见影,产生了不一样的作用。

李承乾正襟危坐。

“房遗爱,你好样的,你好好干!

等咱们回到长安之后,孤会在父皇的面前为你请功!”

房遗爱心想我这也是被逼的,我不拼命能行吗?

你拿着一把剑,站在身后,谁不怕?

不过,他心里这样想,嘴上不能这么说,他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王咱们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我为大唐出力不是应该的吗?”

李承乾笑了笑:“你这话说得也对,看来,你还是个很有觉悟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