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认清现状
等到膝盖都要跪麻了，各式各样的车驾还在源源不断地走着。
姜姒小声地问：“沉鱼，还要跪多久？”
“姑娘，要等王爷和后妃的车驾走过才轮到我们。”
沉鱼见姜姒脸上有些不耐烦，怕她闹脾气，劝解道：“姑娘，咱们的车驾算靠前的了，咱们再忍忍，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姜姒心累地叹了口气，刚要说些什么，眼角余光瞅见熟悉的衣角。
接着听见熟悉的声音。
李晋中不知何时就站在姜姒身旁，弯腰拱手行礼，道：“姑娘，王爷找您。”
不用跪了，姜姒一喜，笑着回道：“哦，好。”
说着带着阿秋跟上李晋中。
走到萧卓的车驾前，姜姒再一次体会到阶级的差距。
金宝琉璃镶嵌在的马车顶，古檀木做的车辕架，让宽大的马车看起来大气又漂亮。
姜姒提着裙子登上马车。
萧卓穿着一身黑色蟒袍坐在正中央。
车厢内配置了小方桌，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左右两边的座位宽敞，可比姜姒的小马车要豪华不少。
“看什么？过来坐。”
萧卓心情似乎很差，说话的语气有些冲。
姜姒一屁股坐在萧卓的左手边的位置，察觉到萧卓的情绪，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和一些。
“不知王爷找我过来干什么？”
萧卓看姜姒坐的位置靠近马车门口，似乎要与他保持距离，心中的火气更是噌噌噌直往上冒。
“你是自己坐过来还是要本王过去抓你。”
姜姒不是傻子，平日里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闹都没事，但如今是在萧卓的地盘里，而且还是在秋猎的路上，若真闹起来让人看了笑话，萧卓不会放过她的。
王爷的权威，男人的面子，她都得顾着。
姜姒乖巧地挪了位置挨着他的大腿的位置坐定，还很主动地伸手抱着他的手臂，温柔道：“这一大早地，王爷火气不要这么大嘛！”
萧卓可不会被她这一点温柔小意给哄骗，阴着脸，沉声道：“让你那两条长一样的公狗滚回去，否则。”
萧卓凌厉的目光让姜姒有些心惊害怕。
她不敢忤逆他，松开萧卓的手臂，掀开金丝织成的车帘，在窗边对着阿秋低语几句，阿秋领命，便脚步匆匆离去。
再转身，刚想着要怎么哄一哄萧卓，毕竟人家现在是王爷，可不能撕破脸皮。
萧卓倒是先一步，大掌扶在姜姒的细腰上，用力一捞，下一秒姜姒便坐在他腿上。
姜姒怕掉下去，双手顺势搂住萧卓的脖子。
俩人就这样亲密地四目相对。
纵然是隔着薄薄的两层衣服紧密相贴，却不见一丝暧昧的气氛。
萧卓黑色的眼眸盯着姜姒看了许久，看到姜姒心中有些慌乱，隐隐有些不安。
“原来，你也会不安和害怕？本王一直以为你不怕本王呢！”
姜姒心中暗骂一声：死变态。
脸上依旧浮现着不明所以的纯真蠢笨。
萧卓冰凉的手指在姜姒的脸上来回抚摸，收起了眼神里的凌厉，取而代之的是打量与评判的眼神。
“姜姒，这是本王最后一次带着真诚跟你谈话，往后你要好好学学规矩，学学怎么做个有用的好女人。这个社会的生存就是这样，对女人就是苛刻，本王知道你心气高，很多思想与其他女人不一样，你想同男人比肩，但，你始终不是真男人。
你再怎么努力，你都有两个明显的缺陷，第一点，你不是个男人；第二点，你的出身。光是这两点，你这辈子能爬到的最高位置只有皇后。
所以，别再有一些不切实际地幻想，如今不如跟着本王，只有本王，能将你送上能让天下女人俯首做小的位置。”
姜姒依旧保持沉默。
萧卓知道姜姒的软肋在哪里，继续道：“想想你姐姐，这段时间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在外面潇洒，是因为你姐姐苦苦撑着，她出门社交，你知道她要受多少人的指指点点吗？你不知道，因为她什么都没跟你说过。不过，你这么聪明，你应该也能想象到那些贵女们会对你姐姐说些什么吧！”
马车出了城，在官道上逐渐加快了速度。
姜姒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萧卓思量再三，觉得可能是自己说话太扎她的心了，但他只想让她看清楚她该走的路，不要去逞强，安分地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姜姒缓和一下情绪。
他将搂着他的手收紧，让姜姒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后。
亲昵的动作让原本已经僵着的气氛逐渐瓦解，没有察觉到姜姒的抗拒，萧卓的手越发地大胆，在她耳边呢喃道：“你这女人真是没良心，本王不去找你，你就从来不知道找本王，本王在你心里还比不上外面那些妖艳贱货。”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醋味。
姜姒双手抵在萧卓的胸膛，拉开俩人之间的距离，屁股一挪，坐到右边的位置上，躺下，闭眼，一气呵成。
身下铺着厚垫子，姜姒睡得还算安稳。
怀中突然一空，让萧卓一怔，随后弯腰，从座椅后的暗格拿出他的披风，给姜姒盖上。
车厢内安安静静，只有车外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响动。
长长的车队中，丫鬟南枝上了其中的一辆豪华马车。
她跪在车厢里，恭敬且低声道：“小姐，姜府二小姐上了秦王的马车。”
坐在马车正中央的沐灵嫣瘫坐在车厢内，双脚裸露，嫩白的小脚丫在空气中晃呀晃，她身上一身鹅黄的纱裙，整个人身上都散发这淡然的气质。
她伸出纤纤玉指，捻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动作好看又潇洒。
薄薄的红唇吐出吃剩的果皮，南枝很有眼力见地摊开双手去接。
“姜府？哪个姜府？”
沐灵嫣想了想，这盛京之中有头有脸的，没有一个是姓姜的。
南枝赶忙回答道：“是前任礼部尚书的那个姜府。”
“他们家不是只有一个姜姝，什么时候来了个姜府二小姐？我怎么不知道？”
“是姜府庶出的小姐，据说被流放之后侥幸活着回来的。”
沐灵嫣一听，刚刚泛起的一点敌意瞬间被鄙夷的情绪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