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犹如蝗虫过境的陆九歌
陆九歌随后跟了上去，发现那魔界太子兜兜转转进入一个山洞，他并没有立刻进入，而在外边等待。
果然过了十息，澜笙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洞口的外边，他狐疑的看着周围。
“奇怪，莫非真的没人跟踪本座！？”澜笙心中暗道。
很快，他的身影便再次进入那个山洞之中。
待澜笙二次进入山洞，陆九歌冷笑一声。
“哼！！这种小伎俩还想要诓骗小爷，再练一百年吧！”
见陆九歌一脸的得意，太极图所化的孩童虚影挑了挑眉，说道："你小子倒是沉得住气。"
"嘿，太极老爷，这有什么的？小爷我可是亲眼看过这家伙设计坑杀了那魔界三王。这种狡猾的家伙，跟踪他总得有些耐心。"陆九歌轻笑道，"毕竟，狐狸总要确认没有猎人才会回窝。"
“那你现在还不跟上！？”太极图疑惑的问道。
“不急，这家伙估计还要出来再确认一次！”陆九歌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果然，也就在他话音刚落，澜笙的身影再度现身。
“哈哈哈哈哈哈，太极老爷，看到没有，小爷我就说，这家伙还会再次出来的。”陆九歌得意的笑道。
而这次澜笙出现在洞口外，再次确认了四周无人时，直接走到不远处的另外一座山脚下。
他转身奔向百步外毫不起眼的碎石坡，掌心按在块布满青苔的凸岩上。
"咔——"
山体发出老朽门枢转动的呻吟，露出个仅容侧身通过的窄洞。
陆九歌眯眼看着澜笙消失在内，唇角勾起狡黠弧度："狡兔三窟？小爷我专掏狐狸窝。"
他等了足足二十息的时间才跟上去，临进洞前还不忘弹指在入口岩壁上留下道印记。
陆九歌收敛气息，小心的朝着山洞内潜入。
很快，他便发现洞内别有洞天。
倒悬的钟乳石间浮动着幽蓝磷火，中央一汪黑潭静如凝固的墨玉。
此时澜笙已褪去外袍浸在潭水中，银发在漆黑水面上铺开如月光撒开的网。那些缠绕在他颈间的暗纹正被潭水慢慢抚平。
陆九歌贴着湿滑的岩壁潜行，在距离黑潭二十丈的阴影里停住。
这个角度既能看清澜笙苍白后背上的魔纹变化，又恰好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潭水表面泛起细密波纹，澜笙银发间突然凝结出霜花。
陆九歌眯起眼睛，看着那些黑色水线如同活物般爬上魔界太子的脖颈。澜笙试图抬手，却发现指尖已经变成青灰色岩石。
"这是......"陆九歌瞪大双眼。
他亲眼看着，随着那黑水翻涌间，澜笙整个人凝固成雕塑。最后魔界太子的瞳孔，像两颗蒙尘的黑曜石嵌在石面上。
陆九歌等了足足半炷香时间才从阴影中走出。
靴底踩在湿滑的岩石上发出细微声响，在空荡的洞窟里荡起轻微回音。他绕着黑潭走了半圈，突然蹲下身，指尖轻轻点向墨玉般的潭水。
"嘶——"
在接触水面的刹那，陆九歌猛地缩回手指。看似平静的黑色液体竟比万年玄冰还要刺骨，就这么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他整条右臂的经脉都泛起针扎般的刺痛。
更可怕的是，有某种活物般的东西正顺着指尖毛孔往体内钻，像无数细小的黑色蚯蚓在皮肤下游走。
"好霸道的阴寒之气！"陆九歌运转功法逼出侵入体内的黑气，看着它们在空气中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太极图所化的孩童虚影在他肩头浮现，盯着潭水若有所思。
"这莫非是...玄冥真水？"孩童虚影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一丝凝重，"传说中能冻结神魂的上古奇物，居然还有残余存世？"
“什么？这潭水真的是宝物！？”陆九歌眼睛一亮，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黄色陶罐。
这黄色陶罐除了蕴养神格外，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便是能装。陆九歌小心翼翼地将罐口对准潭面。
"收！"
随着一声轻喝，平静的潭面突然掀起漩涡。漆黑如墨的液体化作一道水龙卷，呼啸着涌入不过巴掌大的罐口。
更奇妙的是，那些悬浮在水中的幽蓝磷火也被一并吸入，在罐内形成星星点点的蓝光。
整个洞窟开始剧烈震颤，钟乳石纷纷断裂坠落，仿佛这座山体突然被抽走了支撑其存在的精髓。
当最后一滴黑水消失在罐中时，陆九歌迅速塞上盖子。
原本三丈见方的黑潭此刻只剩下个光滑的石坑，坑底隐约可见某种古老的符文刻痕。
而澜笙化成的黑色石雕孤零零立在中央，保持着双手微张的姿势，在失去潭水支撑后显得格外突兀。
"这趟倒是赚大了。"陆九歌掂了掂手中陶罐，明明装了一整潭水，重量却与空罐无异。
他正欲离开，余光忽然瞥见潭边岩石上叠放整齐的衣物——那是澜笙入水前褪下的外袍。
“小子，怎么还不走？”太极图化作的那位孩童虚影坐在陆九歌的肩膀上，疑惑的问道。
“太极老爷，你说这位好歹也是魔界太子。这身上应该多多少少也有某些宝物才对。反正来都来了，小爷我可不能错过。”陆九歌笑眯眯的说道。
只见那地上深紫色的锦袍在磷火映照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衣领袖口用银线绣着繁复的魔纹。
陆九歌刚刚伸手拨开衣物，一枚墨玉令牌"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令牌正面刻着"皇"字，背面则是魔界皇族特有的三头龙首的图腾。
"哟，这应该是魔界的太子令吧。"陆九歌捡起令牌，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魔气。
正当他准备将衣物一并卷走时，突然摸到内衬里有硬物。撕开夹层，竟是半张薄如蝉翼的玉简，上面用血红色线条勾勒着某种复杂阵图。
孩童虚影凑过来看了一眼，突然倒吸冷气："这道阵图怎么有些熟悉？"
“太极老爷，莫非你认得此物？”陆九歌疑惑的问道。
“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那孩童虚影皱着眉头说道。
"是吗？那算了，全部装起来，迟早会有用处。..."陆九歌咧嘴一笑，将衣物连同所有物品囫囵装起来。
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眼石化的澜笙，突然屈指弹出一道太虚神炎。
"叮——"
气劲击中石雕眉心，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纹从击中处蔓延开来，但很快又被某种力量修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