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一声兄弟,一生兄弟!
能被人揪耳朵也挺幸福的,至少说明殿下在意他。
马蹄声,车轮声渐近,已经离去的仁惠长公主马车去而复返。
程雪扬这才明白顾墨说的不着急是这个意思。
意识到自己还揪着顾墨耳朵,她便急忙松开,免得被她们给看见了。
只是,程雪扬下手有点重,顾墨的耳朵被揪的通红,一边白一边红,左右耳朵的颜色极不自然。
马车在马厩里边停下,仁惠长公主和顾美溪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仁惠长公主脸色不佳,在看到程雪扬和顾墨的那一刻更是有不满之色。
顾美溪则是从容淡定,目光轻柔的望着顾墨,看到顾墨通红的侧耳倒是皱了皱眉头。
程雪扬咽了咽口水,感觉这两位现在都不好惹。
但她也不能傻愣在这,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姑姑,顾夫人,怎么又回来了?”
仁惠长公主冷哼:“下山的路被滚落的山石堵住了,在疏通的村民说大概要傍晚才通行,真是巧的很呀,早不堵晚不堵,偏偏我们来了,就堵上了。”
不用怀疑,仁惠长公主已经认定是他们做的了,为的就是她身边的顾美溪。
仁惠长公主一把拉着顾美溪的手,召来家仆护在四周,大有谁敢上就干谁的架势。
程雪扬迈了几步小碎步,挨着顾墨的身旁,手已经摸到针包那里了,低声问:“生抢吗?我的针法加你的身手,没问题。”
顾墨却是摇头,“在哪,和谁在一起,都不是我该左右的事情。”
程雪扬了然,重要的是顾美溪自己的选择。
其实从顾美溪的脉象来看,她真的被呵护的很好,身体养的棒棒的,她也只能拿十年前的那点隐患来说事。
而且,顾墨不是今日才在京城冒头的,纵然仁惠长公主府守卫森严,可顾美溪时常有佳作问世,流通于市场,若从中传达什么信息,以顾墨的才智不可能不知。
但顾美溪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叫顾墨救她,依旧待在仁惠长公主府做门客。
程雪扬微微抬头看顾墨,问:“那今日这出戏,玩的是什么?”
顾墨说:“午膳时间要到了,一起吃个便饭吧。”
程雪扬:“......”
就为了一顿饭?
顾墨迈步向前,身姿稳健,站立如松,对仁惠长公主和顾美溪拱手一礼,“晚辈顾墨见过长公主,见过顾夫人,午膳将至,晚辈备有菜肴酒席,还望两位长辈不嫌弃,一同入席。”
仁惠长公主没好脸色,“不必......”
顾美溪拉了拉仁惠长公主的手,眼神有一丝期盼,缓道:“长公主,我饿了。”
仁惠长公主再有火气,在顾美溪的眼神下也灭了,宠溺的叹口气,“行,依你。”
就冲这一个举动一句话就改变了仁惠长公主的心意,要说仁惠长公主府当家做主的是顾美溪,程雪扬都觉得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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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一张圆形的黄花梨木桌上摆满了海陆空的美味,而椅子摆了七张。
程雪扬她们三人跟着顾墨进来时,庄主也领着苏见深三人走进来,庄主扫了眼椅子数量,便识趣的退下离开。
众人对望,谁也没有落座。
苏木倒是想先扶他夫人坐下,但长辈还没有坐呢。
苏木冲顾墨使眼色,问:谁坐主位?
论身份地位,应是仁惠长公主或者苏见深,但这个宴席是顾墨主导而成,也可能是顾美溪。
顾墨眼神看向苏见深,抬手示意,“苏伯父请上座。”
苏见深目光扫向仁惠长公主,她无所谓的态度。
苏见深又看向顾美溪,她期许的点点头。
苏见深这才走过去,在主位坐下。
顾墨随即安排仁惠长公主和顾美溪在一左一右第一位坐下,如此,苏木就知道他该坐哪了。
苏木扶着夫人坐在仁惠长公主这一边,程雪扬和顾墨坐在顾美溪这一边,泾渭分明。
苏见深开口道:“顾墨呐,收你为义子的事,你可是考虑清楚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顾墨。
仁惠长公主对于这个事情,依旧是无所谓的态度,多不多顾墨一个都行,但顾墨一直都没有答应这事,这是做好决定了?
顾美溪对这事是看好的,毕竟第一个提出来的人就是她。
苏木夫妻多少有点紧张。
程雪扬则是意外,她发现自己所掌握的消息还是少了点,至少她并不知道苏见深要收顾墨为义子这事。
而从这事,程雪扬也发现了一件事。
仁惠长公主,苏见深,顾美溪这三人关系是处的相当好啊。
厉害。
程雪扬咽了咽口水,老一辈人就是能伸能屈。
顾墨点点头,“我决定和苏木拜把子为兄弟。”
见顾墨点头,苏见深满意的出来笑容来,但苏木的名字出来后,苏见深就笑不出来了。
顾美溪也笑不出来了。
她知道了顾墨的答案,他不认苏见深。
仁惠长公主以为自己看得开,多不多顾墨都行,但心底竟然是松了一口气。
苏木一听乐疯了,激动的起身就走过去一把抱住顾墨,“好兄弟!”
顾墨回抱了一下苏木,道一声:“大哥。”
“哎!”
苏木应的很响亮。
苏见深嘴角一抽,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干了,这酒真辣。
唐曼姚也是高兴,端着苏木的酒杯走来,道:“瞧你高兴的,快敬兄弟一杯。”
苏木松开顾墨,端过酒杯。
顾墨敬唐曼姚一声“大嫂。”
唐曼姚含笑点头。
顾墨随即也是举起酒杯,与苏木酒杯相碰,异口同声道:“一声兄弟,一生兄弟!”
苏木带着唐曼姚回到座位,仍旧喜难自禁,笑容满面。
程雪扬也是被这景象给看迷糊了,苏见深想要收顾墨为义子,顾墨没同意,反而和苏见深的儿子拜把子了?
绕来绕去苏见深也算是沾了家人的名分,但是从儿子那边论的。
晚辈是高兴,长辈高不高兴就难说了。
不管如何,谁还敢说顾墨虽为高官,但根基薄弱?
这百年的苏家一脉可不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