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比比东扎心的话，千仞雪破防了
“见一个爱一个，到处留情么……”这八个字，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了比比东一下。
她眸光微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影，遮住了那瞬间闪过的一丝复杂。是啊，江枫那家伙，身边莺莺燕燕确实不少。她自己，不也是……
这念头如电光火石般掠过，快得几乎捕捉不到。
再抬眼时，比比东脸上已重新挂上了那抹似笑非笑，带着几分慵懒与玩味的表情。她玉指轻点着扶手，看着御座下那个几乎要炸毛的小天使，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千仞雪耳中：“说完了？气也撒了？那，你想怎么做呢？”
千仞雪被这话一噎，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满腔的怒火与委屈无处发泄，反而被顶了回来。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时间竟说不出个所以然。
怎么做？她哪里知道该怎么做！她只是觉得不甘心，觉得愤怒，觉得江枫就该是她一个人的！
“我……我要让他知道，他这样做是不对的！”千仞雪憋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听起来就没什么力度的话。
“噗嗤——”比比东终究是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让本就窘迫的千仞雪更是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你笑什么！”千仞雪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恼羞成怒的颤音，“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他既然……既然招惹了我，就应该对我负责到底！”
“负责到底？”比比东的笑意更深，她优雅地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千仞雪，那眼神仿佛在欣赏一出有趣的戏剧，“你的意思是，让他为你一个人画地为牢，从此对其他女子视而不见，只独宠你一人？”
千仞雪被比比东这直白的话语问得一滞，脸颊更红了。
她虽然嘴上没这么说，但……但她心里，可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江枫是她的！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凭什么那些女人也能分享他的好，分享他的特殊？
看着千仞雪那副“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我不说，可你必须懂”的表情，比比东嘴角的弧度几不可察地抽搐了那么一下。
这小丫头，占有欲还真是……一点都不加掩饰啊。
她慢条斯理地将手中已经空了的茶杯放回几案，指尖在温润的杯壁上轻轻一点，发出“叩”的一声轻响，在这略显紧绷的殿内，格外清晰。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小雪啊，”比比东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了些，却更像是在平静地往滚油里添了一瓢冷水，“你先别急着生气，我们不妨……数一数？”
“数什么？”千仞雪下意识地反问，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比比东伸出一根青葱玉指，在空中虚虚一点，仿佛点到了一个名字。
“小舞，”她轻启朱唇，吐出第一个名字，声音平淡无波，却让千仞雪的心猛地一跳，“从江枫六岁开始就陪伴在身边，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宁荣荣，”第二个名字紧随其后，比比东的嘴角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七宝琉璃宗的小公主，你应该比我熟悉。”
千仞雪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她仿佛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身体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朱竹清，”比比东继续着她的“点名”，“那个幽冥灵猫的丫头，身材倒是好的没话说。”
“还有那个神风学院的火舞，天水学院的水冰儿……”比比东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哦，对了，还有天斗城月轩的那位唐月华，据我所知，江枫对她，似乎也颇为上心呢。”
比比东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千仞雪濒临爆发的情绪，她顿了顿，像是刚刚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啊，还有今天，那个刚刚才出现的朱竹云。”
说完，她才终于将目光完全定格在千仞雪那张几乎已经失去血色的脸上，用一种近乎天真的好奇语气，轻轻问道：“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能超过她们所有人加起来？”
“轰——！”
千仞雪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那些被比比东一一列举出来的名字，小舞、宁荣荣、朱竹清、火舞、水冰儿，甚至还有那个唐月华，以及刚刚出现的朱竹云……每一个名字都像一把重锤，砸在她的心上。
是啊，凭什么？
凭她是武魂殿少主？凭她是未来的天使神？
可这些身份，在江枫眼中，真的有那么与众不同吗？他连那般珍贵强大的力量都能随手“恩赐”给旁人，她的这点“特殊”，又算得了什么？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同的。
江枫选择她，赋予她力量，是因为她千仞雪值得，是因为她是天选之人。
可现在，比比东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原来，她不是唯一。
原来，她引以为傲的“特殊”，在江枫那里，不过是众多“特殊”中的一个，甚至可能……还排不上号。
一股巨大的委屈感，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淹没了千仞雪。
她自认坚强，从小到大，除了十几年前，父亲千寻疾死在唐昊手中的那一次，她何曾掉过一滴眼泪？
即便是面对爷爷千道流严苛的训练，面对潜伏天斗帝国那如履薄冰的岁月，她都咬牙挺了过来。
可这一刻，当意识到自己在江枫心中可能无足轻重，当意识到自己那点可笑的占有欲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时，她的眼眶竟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红，鼻尖也跟着发酸。
不行！
千仞雪猛地咬住下唇，将那股即将夺眶而出的湿意硬生生逼了回去。
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失态，唯独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
这个女人，是江枫的“母亲”（千仞雪的错误认知），是她名义上的“长辈”。
她绝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那太丢人了！
所有的不甘、愤怒、委屈，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一股偏执的火焰，在她胸中熊熊燃烧。
“我会打败他！”
千仞雪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因委屈而泛红的金色凤眸，此刻却燃烧着决绝的光芒，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沙哑与颤抖，却又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