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恋爱脑本脑
目前他所住的这间房只付了一个月的月租和押金。
虽说下个月就能搬走。
但毕竟要相处三十天,卿啾打算去看一眼邻居。
凌晨的走廊很安静。
卿啾探出脑袋一看。
地面光洁如镜,昨晚还待在地板上的杂乱脚印消失不见。
新邻居像是有些洁癖。
希望别起争执。
卿啾正要退回去,泡一杯泡面垫底。
“啪嗒!”
有东西落地,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卿啾打开一看。
唐氏和果子,散发着甜甜气息,旁边还附着一张便利贴。
“乔迁礼”
简单三个字,笔锋凌厉漂亮。
卿啾突然有些内疚。
新邻居是个好人,他或许不该把陌生人想得那么坏。
卿啾翻出纸笔。
将便利贴贴回对面,在底下添了一行字。
“191住户:有事可以找我帮忙。”
盖上笔帽,将便利贴摆正,卿啾回到了房间。
同一时间。
防盗门后,一只修长冷白的手轻轻触碰着猫眼。
秦淮渝站在门后。
垂着眸,目不转睛地透过猫眼看向对面。
生怕错过哪怕一秒。
猫眼很清晰。
他能看到少年凌乱的发丝,脸颊上的绒毛。
和凑近时认真的瞳孔。
好近。
秦淮渝放慢呼吸,想尽可能地延长这一切。
但快乐的时间永远短暂。
少年很快收回手,毫不留情地离开。
秦淮渝下意识地推开门。
却见门外空空如也。
只有一张便利贴安静地躺在地上。
秦淮渝抿着唇。
气场颓然,有点失魂落魄的味道。
但在看到便利贴上的字后。
他又扬起唇,很轻地笑了一下。
指腹摩挲着那行字迹。
秦淮渝出神地感受着上面存留的,属于那个人的体温时。
后面的人终于受不了了。
“我说大少爷,你失心疯了吗?好好的家不待,非要来这种破地方受罪。”
说话的人顶着一头张扬到极致的璀璨金发。
卞凌,卞家幼子。
和秦家一样,卞家同样是老牌世家,只是家族生意多在国外。
卞凌和宛若移动冰山的秦家大少爷的虐缘要从多年前算起。
那时卿家正巴结着卞家。
他隔三差五,就会被邀请去参加卿家举办的宴会。
卞凌本来是不想去的。
毕竟一个暴发户而已,不用他小心翼翼的给面子。
但就在这时,秦淮渝出现了。
长得好看,但面无表情的秦大少爷强行说他们是朋友。
然后不由分说地拎着他去参加宴会,拿他当门票用。
卞凌愁成苦瓜。
他想和妹子们玩,对秦淮渝不太感兴趣。
无奈家里长辈觉得多个人脉多条路,非要他和秦家交好,毕竟秦家唯一的独苗苗都主动来示好了。
卞凌觉得冤枉。
狗屁的示好,那位大少爷除了把他当宴会通行证刷卡的时候拎起来用一下外。
其他时候根本鸟都不鸟。
卞凌就此沦为工具人。
一开始,他还以为秦淮渝面冷心热,很想交朋友才拿他当幌子。
为此卞凌还发动了自己的人脉靠近秦少爷。
结果大少爷看都不看一眼。
那叫一个高贵冷艳,根本不把他们这些凡人放在眼里。
卞凌直到出国都搞不懂大少爷在想什么。
但回国后,他懂了。
看着那张便利贴,卞凌笑得一脸猥琐。
“怎么?来追小情人了?”
他想想,隔壁住的是谁?卿承安的儿子?
怪不得……
仔细想想,大少爷每次拿他当通行证刷脸都是卿家参加宴会的时候。
卞凌摸着下巴思考时。
秦淮渝解释道:
“不是情人。”
卞凌心里一咯噔,以为自己猜错了,会惹怒这位一言不合就埋人的少爷时。
秦淮渝失落道:
“我的身份还没被承认,他不喜欢我。”
卞凌:……
心跳像是过山车,一上一下的。
作为恋爱达人。
百人斩选手卞凌一撩头发,正想过去给兄弟出谋划策。
却听秦淮渝皱眉道:
“你小声点搬东西,他在睡觉,你吵到他了。”
卞凌:……
他被当成牛马用了一天,只牵过妹子的手搬东西搬得都快破皮了。
结果他的好bro居然嫌他声音大?
卞凌气得咬牙。
正想发火,但少爷一个眼神扫过来。
卞凌又立刻熄火。
秦淮渝,圈内出了名的好看,连他的历任女友都会忍不住暗戳戳的问他。
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真不是要绿你。
卞凌曾为此很不悦。
此外,小时候的秦淮渝唇红齿白的,长得像观音座下的神仙童子。
怎么说呢?看起来很没攻击力的样子。
秦淮渝是典型的别人家小孩。
从小挂科的卞凌恶从胆边生,曾想用拳头找回尊严。
结果被揍得连妈都不认识。
还在被揍后被拎去当人脸通行证,并在没被认出后丢开。
嫌弃地扔下一句。
“没用。”
虽然偶有摩擦,但秦淮渝也帮过他。
作为世家子弟。
某次他被绑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时,是秦淮渝偶然路过。
顺势把因出言挑衅绑匪,被绑匪揍的连妈都认不出的他救了出来。
卞凌感激涕零。
要歃血为盟,原地认秦淮渝当大哥。
只是秦淮渝没答应。
回忆结束,考虑到救命之恩,卞凌决定忍一忍大少爷的脾气。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根草?”
卞凌凑过去勾肩搭背。
却被直接躲开。
秦淮渝垂着眸,小心翼翼地将便利贴折起,收好。
一副被甩了也不敢生气的受气包小媳妇样。
卞凌目瞪口呆。
“不是,bro,没必要恋爱脑成这样吧?以你的家世地位长相,什么样的天仙会追不到?”
卞凌恨铁不成钢。
看秦淮渝的眼神,像他前女友看自己的恋爱脑闺蜜。
区别是,他前女友的恋爱脑闺蜜最终幡然醒悟,抛弃人渣独美。
但他的恋爱脑bro并没有要醒悟的意思。
秦淮渝平静道:
“你不懂,他其实是很爱我的,他只是被外面的野男人短暂的迷惑了而已。”
卞凌就这样看着平时从不睁眼看人的大少爷,如今站在全是水泥,宛若叙利亚风格的毛胚房里。
完全包容地道:
“等玩够了,他就会想起我的好,然后回到我的身边。”
“所以没关系,上上次是一年,上次是十年。”
“我还年轻,我可以等他回头。”
卞凌绝望看天。
完了,恋爱脑入脑,彻底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