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蝴蝶的另一只翅膀

当孟菲斯灰熊队的球员们终于迎来他们迟到的、可以尽情休养生息的假期时，他们的主教练，王宇航，却早已搭上了前往西海岸的私人飞机。

g6的失利，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但对于王宇航来说，赛季的结束，只是意味着另一场战斗的开始。他那穿越者的灵魂，让他注定不能像一个纯粹的篮球教练那样，拥有长达数月的休赛期。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圣何塞国际机场。当他走出机舱，扑面而来的，不再是孟菲斯那带着一丝湿热和烤肉香气的空气，而是加州独有的、混杂着阳光、咖啡和野心味道的干燥微风。

他脱下了印有灰熊队Logo的运动外套，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短短几个小时内，他的身份，就从“王教练”，无缝切换到了“王董”。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帕罗奥图市，那个被誉为“硅谷心脏”的地方。一场脸书的季度董事会，正在等待着他。

在前往会议地点之前，他先在自己的临时办公室，约见了他的私人财富管理人，一位名叫詹姆斯·安德森的、毕业于沃顿商学院的精英。

“王，欢迎回来。”詹姆斯穿着一身笔挺的阿玛尼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递过来一杯现磨的蓝山咖啡，脸上带着职业性的、无可挑剔的微笑。但在这微笑之下，是对眼前这位年轻老板发自内心的、近乎崇敬的惊叹。

作为王宇航的财富管理人，他亲手操作着一个在过去几年里，堪称华尔街神话的投资组合。

“我们先来看看您最主要的几项持仓。”詹姆斯打开手中的平板电脑，调出一张张令人心跳加速的图表。

“首先是苹果公司。”他指着那条几乎是垂直上扬的股价曲线，“自从去年iphone发布以来，苹果的股价已经翻了一倍多。市场完全被这款革命性的产品所引爆。您在当时，苹果股价还处于低位时的大笔建仓，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上帝一般的预言。这笔投资，为您带来了超过十五倍的回报。”

王宇航平静地点了点头，抿了一口咖啡。对于这个结果，他毫不意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款被他拿在手里的、划时代的智能手机，将如何彻底颠覆整个世界。

“然后是英伟达。”詹姆斯划到下一页，眼神里的敬佩更深了，“说实话，王，当初您让我重仓这家‘显卡公司’时，我其实是有些不理解的。当时，它在华尔街看来，只是一家在游戏领域与Ati激烈竞争的硬件制造商。但您告诉我，‘未来是数据的时代，而数据，需要计算’。”

“现在，所有人都看明白了。随着高清视频、数据中心和并行计算需求的爆发式增长，英伟达的gpu已经成了这个时代最核心的‘算力引擎’。他们的股价在过去三年里，涨幅超过了二十倍。华尔街的那些分析师，现在才开始讨论‘算力即权力’，而您，在三年前，就已经完成了布局。”

“最后，是我们共同的‘骄傲’——脸书。”詹姆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与有荣焉的激动，“王，作为脸书的早期天使投资人和董事会成员，您对它的影响是决定性的。”

在王宇航这只蝴蝶的翅膀煽动下，这个世界的脸书，比原时空发展得更加迅猛。王宇航利用自己董事的身份和穿越者的先知，在几次关键的战略会议上，提出了几个决定性的建议：

一是在公司创立初期，就力主扎克伯格将公司的全部资源，毫无保留地投入到“移动端”的开发上。这让脸书在智能手机时代来临之际，拥有了最完美的移动端体验，从而碾压了所有竞争对手。

二是他提前一年，就向董事会预警了“信息流广告”的巨大潜力，并亲自描绘了其商业模式。这让脸斯书的商业化进程，比原时空提前了整整一步，也让它在面对雅虎等巨头的收购诱惑时，有了更足的底气。

“根据最新的财务报告，脸书的全球注册用户已经突破了一亿五千万，移动端的月活跃用户更是呈现爆炸式增长。公司的最新一轮估值，已经达到了惊人的200亿美元。王，您最初投入的那笔资金，现在已经翻了……说实话，我已经算不清到底翻了多少倍了。”詹姆斯苦笑着摇了摇头。

听着这一连串辉煌的战绩，王宇航的表情依旧平静。这些财富的增长，在他的预料之中，它们是他未来计划的基石，是他在篮球世界里可以随心所欲、不必向任何人妥协的底气。

“但是……”詹姆斯的话锋一转，表情变得有些为难和尴尬，“王，我们还有一个‘问题账户’。”

他划到了最后一页，屏幕上出现了一家公司的名字，和一条惨不忍睹的、持续向下的股价曲线。

特斯拉汽车公司。

“斯特拉……”詹姆斯斟酌着词句，“王，我必须得说，这是您所有投资中，唯一一个，也是亏损最严重的一个项目。自从您两年前投资以来，这家公司的股价就一直在下跌。他们的第一款产品roadster，经历了无数次的生产延期，至今没有实现大规模交付。他们的烧钱速度，快得令人恐惧。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们的现金流已经快要断了。”

“更糟糕的是，”詹姆斯压低了声音，“他们的Ceo，那个叫埃隆·马斯克的家伙，在硅谷的风评……非常糟糕。很多人都说他是个偏执的、刚愎自用的暴君，一个彻头彻尾的幻想家。华尔街的主流观点认为，这家公司很可能在今年年底之前，就会申请破产。”

他看着王宇航，小心翼翼地建议道：“王，我知道您对新能源领域有自己的看法。但从风险管理的角度来看，我强烈建议，我们应该立刻清仓特斯拉的股票，及时止损。趁着它现在还有一点价值。”

听完詹姆斯的分析，王宇航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他笑了。

那是一种带着洞悉一切的、甚至有些怜悯的笑容。

“詹姆斯，”他缓缓地开口，“你觉得，我们投资的是一家汽车公司吗？”

詹姆斯一愣：“难道不是吗？它的名字是‘特斯拉汽车公司’。”

“不。”王宇航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办公室的墙壁，看到了未来几十年的图景，“我们投资的，是一家能源公司，一家软件公司，和一家人工智能公司。它只是……恰好用汽车的样子，作为它初期的产品形态而已。”

“能源公司？软件？人工智能？”詹姆斯完全无法理解这些词语与一家濒临破产的电动车小作坊有什么关系。

“詹姆斯，你看到的，是它延期的产品，是它糟糕的现金流，是它那个不被人理解的Ceo。”王宇航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而我看到的，是未来遍布全球的超级充电网络，是一个可以通过软件在线升级、不断进化的智能终端，是一个拥有海量真实路况数据、可以用来训练自动驾驶的人工智能平台。我看到的，是一个即将颠覆汽车、能源、甚至人类出行方式的伟大品牌。”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车水马龙的硅谷。

“所以，我的指令是，”他转过头，看着目瞪口呆的詹姆斯，平静地说道，“不仅不要清仓，还要在下一次，当他们爆出更坏的消息，股价跌到谷底的时候，动用我们的储备资金，继续增持。”

“我……明白了，王。”詹姆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听不懂那些宏大的叙事，但他听懂了老板话语中那份绝对的、不容置疑的自信。

他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执行。

因为在过去几年里，每一次当他觉得老板“疯了”的时候，事后都证明，不是老板疯了，而是他自己，根本看不懂未来。

王宇航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

篮球，是他热爱的事业，是他穿越回来，想要弥补遗憾、证明自己的战场。那是他的一只翅膀。

而这些投资，这些对未来世界的布局，则是他同样重要的、另一只翅膀。

只有当这两只翅膀同样强壮、同样有力时，他这只穿越时空的蝴蝶，才能真正地掀起一场，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