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踪幻梦夏丶露

第197章 【歌者】凉雨

起了个大早,因为有要事在身压根不敢多睡,但是没想到乐歌起得比我还要早。

这家伙的床铺已经空了,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不过我现在没时间关注这个,拿着伞就直奔辅导员办公室。

“夏露,这么早跑我这来有什么事啊?”小姨显然有些意外。

“你这边,能联系到我父母是吧,我要和他们打个电话。”没有浪费时间,我开门见山。

“可以。”小姨把她的手机解锁递给了我,“用我的手机吧,话说你们一家人居然不留联系方式的吗?”

我接过手机,但没有接后面的话茬,毕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通讯录翻到标着姐姐的号码,如果她只有我妈一个姐姐的话那应该错不了。

“喂?妹妹吗?”

电话那头传来中年女性的声音。

“是我,夏露。”

那边沉默了一下。

“小露,你怎么打过来了?不是说爸爸妈妈今天下午就来接你吗?别着急啊。”

她语气很急切,至于是不是关心我不知道,毕竟我不认识我的父母。

“不,我打过来是想说,你们能不能来晚一点,明天或者今天晚上?”

“这...为什么?”

“我在这认识了一个朋友,今天晚上我要陪她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对面又沉默了,不过我听到了一男一女些许零碎的对话声,接着就换了个男人和我聊天,应该是我爸。

“不行。”雄浑且威严十足的男声,“没有什么东西比你的身体重要,晚一步都不行,收拾好东西,等我们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就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我重新拨了一个回去,但无人接听。

这下难搞了,我爹还是个难缠的人。

不过他说的“我的身体”是什么意思?

“这...你们吵架了?”

不明所以的小姨疑惑道。

“并没有,只是...意见发生了些许分歧。”我在想是不是要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这便宜小姨,主要是她也是不太支持乐歌搞乐队的。

但是到如今我能求助的好像也就她了。

“有什么分歧说来给小姨听听?”

“好吧,其实是我和乐歌...”

把从乐歌邀请我加入一直到现在的情况和小姨简略地说明了,结果没想到她居然笑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点说,早点说小姨也能帮把手啊。”

“你不是不支持乐歌吗?”

“我当时那个态度是因为乐歌明显是陷进去了,所以才劝她出来。现在乐歌精气神这么好,说明是好事,我哪还能不支持。”

这倒是没错...

“这样,我帮你和姐夫他们说说,尽力帮你争取点时间。”

“多谢小姨,如果能成的话,今晚的演出你来看吗?”

“我来不了,只能拜托到时候给我发个视频了。”

事情到这里理论上应该是算解决了,我路过食堂买了份早饭就回到了宿舍,乐歌已经在里面了。

“哇,露露,你去哪了?”

“有点事情去找了我小姨。”

“小姨?哦,你是说导员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露露你丢下我跑了。”

我心有余悸,差点是真的要跑了。

“我能跑哪去?就我这体力跑都跑不了多远。”

“说的也是,哈哈哈。”

乐歌发自内心的的喜悦,不掺和任何杂质的笑声。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下午,我父母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不过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小姨的信息发过来了。

“夏露,我这实在是没办法了,你父母态度坚决,而且你这身体情况,确实不容得耽误,他们已经到学校门口了,好好和乐歌说清楚吧。”

我没话说了。

“露露,我这边要提前去现场帮着干点杂活,你体弱就别去了,开始了再过来哈。”

乐歌换好鞋子,抱着吉他准备出门。

“乐歌。”

“咋啦?”她回头,笑着,没有人会忍心摧毁这样的笑容。

很奇怪,照理来说我应该是不会管这些的,我会直接把事情和乐歌说清楚,这才是我认为的我的风格。

但我现在说不出口。

“没事,想叫叫你。”

最终我还是没说出来,接着我想用手机编辑一条消息发过去,但是好巧不巧的是我那遍体鳞伤的手机在这个时候黑屏失灵了。

我理解了,理解了乐歌那一天“逃跑”时的感受,但那又能如何呢...我感觉我自己好像产生了一些不像是我的变化。

“主人...”

“小觉,因为我的优柔寡断,这次任务大概是要失败了。”

“主人,我倒是觉得这并不完全是坏事,至少主人在变得更像是人。”

变得像是人...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而且主人,任务并非一定是失败了。”

“怎么说?”

“大雨,神明,末日,这些乐歌在谜梦之间提到的一切到现在为止都不过只是个预兆而已,甚至能否证明存在的直接证据都没有。”

“所以...并不是任务结束了,实际上是...任务压根就还没开始?”

门开了。

一男一女不由分说的闯进我的寝室。

男人估摸着快有一米九左右,天庭饱满,眼神犀利,不过挂着黑眼圈,下巴处还有些胡茬,不知道是故意留的还是没剪干净,虽然身材上似乎有点发福的迹象,但总得来说算得上好看。

女人的的皮肤白得有些不正常,而且面容憔悴,走路的时候都不敢迈太大步子。

这应该是我传说中的爹妈。

但是这俩人和我长得也不像啊。

“别发愣了,收拾东西。”男人发话的同时自己也在帮着收拾,“你小姨和我说过了,但是没办法,我们跑遍了大城市,总算是找到了治你病的方法,一点都不能耽误。”

女人握着我的手,泪眼婆娑:“孩子,你受苦了。”

谁来告诉我到底我我到底是个什么病?

怎么和绝症一样的?

最终我的问题也没有得到解答,也没有陪乐歌完成最后的谢幕演出,汽车开离学校的途中我甚至无法透过窗户在人群中找到乐歌的身影。

我看着拍打在车窗上的雨滴,窗子上倒映出我的脸,那些在车窗上流淌的雨滴就好像我本应该需要流的眼泪。

如凉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