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跟人类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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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冬郁不困了，睁开眼看向他，眼神中满是质疑。
梨希看懂了，困惑地问：“难道我不是吗？”
冬郁：“……”
你是。
你确实是。
梨希继续说：“我想跟你借钱。”
冬郁：？？？
借钱就借钱你提什么男人？
“你借钱想干嘛？”
梨希：“我想上学，想要一个学历，还想要一份稳定的工作。”他眼睛很亮。
之前冬郁和外婆说过，他已经有了一个合法正式的人类身份。
一个成年的人类，男人，都应该拥有这些。
而不是衣食住行都花冬郁的钱。
冬郁赚钱很不容易，每天辛苦打猎养他，他很心虚。
毕竟他现在比猫要能吃更多。
冬郁没先到话题转变到了这么个正经的地方，轻咳了一声，把脑子里的废料倒出去，认真地跟他沟通：“你具体想做什么呢？”
梨希想了想，叹了口气：“不知道。”
总之不像一样真的出去打猎就好。
“那你想学什么？语文数学英语？还是乐器绘画唱歌？还是演戏跳舞？”冬郁见他茫然的模样，举了一些具体的例子。
她的目光钉在梨希的脸上。
这个脸去娱乐圈当花瓶应该够了，她可以捧他。
比那些小鲜肉都好看，出道必红！
梨希已经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了，他思考了一下说：“上大学，我要上大学，那些工作都要求大学学历。”
他目光明亮地看着他的人类。
猫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就跟人类许愿。
接收到眼神信号的冬郁：“……”
这个有点难办啊猫猫。
你没有学籍没有学历，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接受过，哪个学校敢要你。
你这是逼我做点非法的事。
她没想到猫都这么上进，有一天她居然要为了猫的学籍发愁。
冬郁思考了一下，试图跟他解释这件事很难，且需要的时间很多。
言下之意就是要不换一个愿望，或者我养你。
梨希却表示自己做好了思想准备，并且可以边打工边上学。
他着急地说自己可以安排打工，自己赚猫粮。
冬郁：“……”
就算是做点非法的事，她也得花点时间吧。
梨希这急切的模样像是恨不得明天就毕业后天就工作。
冬郁虽然大脑一片空白，但看着梨希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是一咬牙应了下来：“让我想想办法。”
“好！”
-
到了周末，冬郁打算回家吃饭。
梨希还要工作，虽然他不工作也不能带他回去。
“因为我爸爸对猫过敏，所以你不能去。”冬郁是这样解释的。
这个理由很好，不需要去跟猫说因为他现在是个男人，带他回家会被误解或者很难解释。
梨希大概听不懂。
但过敏这个理由很好。
冬郁带着小蛋糕进家门的时候，庄菲女士就在客厅坐着看电视，一见她就说：“哎呦，大忙人怎么有空回来吃饭了？阿姨请假啊？”她阴阳怪气道。
冬郁：“……”
要不要这么刻薄？
她把蛋糕盒放到庄菲面前，娇声道：“才不是，特意给你送蛋糕，上次答应你的。”
要不是有事相问，她倒是不想回来。
成年人，还是跟父母有些距离的好。
庄菲挺意外，这孩子转性了？
创业两年都没给家里拿回来一块巧克力，每次问就是从网店下单寄到家里，搞得她都不好意思跟邻居说这是她女儿的品牌，都说自己买着吃，怕被人蛐蛐。
她拆开一看，两块造型简约但是符合她审美的蛋糕，还是没见过的款式，了然：“测试品啊？”
冬郁：“……”
您别这么敏锐行吗？
她打哈哈说：“这是我最近最满意的作品，就这两块了，多的都被同事们抢光了。”
庄菲瞥了她一眼，让阿姨先放冰箱。
冬郁松了口气，甜甜地笑了一下。
也算糊弄过去了。
冬爸爸从楼上的书房下来，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
一家三口难得坐在一起聊天，聊天的匣子倒是打开了。
冬郁观察着庄菲的心情，好像不错，她想时机到了。
“对了我前几天参加同学聚会，大家变化好大呀，都认不出来了。”她随口编道。
庄菲很有共鸣：“是啊，等到我们这个年纪，更认不出来了，有的都变成糟老头了。”
冬爸爸：“也不至于吧？不就是没染头发，你看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记眼刀。
悻悻地闭嘴了。
得意忘形。
冬郁冷眼看着。
“爸妈，我有一个同学想继续上学，但是学历不高，有什么办法吗？”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庄菲接道：“什么学历啊？”
冬郁一口咬定：“小学啊！我小学同学毕业后就不读了，前几天才见到。”
庄菲：“……”
冬爸爸：“……”
他们对视一眼。
有问题！
什么小学同学不上学了，还出来跟你开同学会？
我但凡没染头发都不好意思去参加！
冬郁视线在两人脸上打转，嘶，是不是说的太狠了？
但是真实情况比这个还艰难！
冬爸爸试探道：“多大年纪？”
冬郁：“跟我一样啊。”
那年纪不小了啊。
冬爸爸沉思了一下，问：“想读到什么程度？”
冬郁琢磨：“本科？”看了一眼爸爸的脸色，又说：“专科也行吧。”
有也比没有强。
“要尽快。”她补充道。
冬爸爸摸了摸脑袋：“小学啊……那没法参加高考啊。”他为难地说。
哪怕以社会考生的身份也需要高中学历，或者学历同等的证明。
学历断层了肯定不行。
冬郁：“对啊，就是不知道还能怎么办才来问嘛。”
庄菲看着父子俩一来一往，才缓缓说：“可以自考专科，如果能考下来，还能继续考本科。”
冬爸爸这才一拍脑门：“哎对对有这么个办法，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有一些早年读书少的同学，后来就有这样提升的学历。”
他都忘了。
看来年纪大了啊。
冬郁没听过这种，问：“怎么考？”
“就是去学校报名，买上一摞教材回家自学，每年考试的时候去参加，八年以内考下来就给毕业证。”冬爸爸说。
冬郁：“……”
这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呢？
“有用吗？听着比业余学校还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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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犹豫。
八年考一个专科，能有公司承认这个学历吗？
冬爸爸一抬手：“哎你别小看这个考试，挺难的，能毕业的人不到百分之二十。能考过的用不了八年，考不过的八年也考不过。出来后的学历不管是社会还是公司都承认的，不过你要是说那种要求高的公司当然另说。”
不过他们这个年代有个专科学历已经挺不错，现在企业认不认他还真不好说。
冬郁也能理解。
是个办法。
冬郁跟父母吃过饭就走了，周末过后的工作日，她特意去人事部跟部门同事咨询了一下这个考试的社会认可程度。
果然跟爸爸说的差不多。
认可是认可，考公考编都没问题，但现在招聘的门槛高，具体还得看各个公司自己的要求。
“但如果能拿下本科学历，还是可以正常考研。”hr委婉地提议。
虽然这其中花费的时间可能比正常考学还长。
冬郁心下了然。
谢过同事，冬郁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就走了。
第二家门店即将开业，冬郁跟第一家一样，去店里跟大家熟悉一下，并且一起准备第一批产品。
等盛大的开业仪式落幕，夜晚的风变得凉了起来。
秋千要来了。
冬郁回到家在梨希又一次询问的时候，跟他说了这个方法。
“我看了往年的题目，这个考试确实有难度。”冬郁委婉地说。
不过她也不是打击梨希的自信，只是不希望他有太多压力。
如果考不过就算了。
没关系。
谁知道，梨希信心满满地说：“我会努力！一定能考过！什么时候去报名？”
冬郁挑眉。
这么自信？
她看了网上的攻略，快的话一年半专科加一年半本科，三年就能拿到本科学位。
比正常考学还快。
不过猫的目标肯定要设定地宽松一些，既然他想考，冬郁想不管几年，她都要鼓励猫猫考下去！
但如果真的八年的话……
要不算了吧？
冬郁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还没开始学呢，光选专业就把梨希难住了。
“这个动物科学与动物医学很适合我。”梨希最先看见了这一条。
但又转过头问冬郁：“邻居医生是不是就是动物医学？那我不要跟他一样。”
猫看不得猫被绝育。
怎么还惦记这个事呢。
冬郁憋着笑意问：“那你想选什么？”
梨希翻来覆去地看，最后摇摇头：“你帮我选吧。”
冬郁心说果然。
她仔细看了看，英语专业肯定不选，让猫去学英语也太为难猫了。然后计算机工程机械这些也不选，再把护理法学学前教育排除，嗯……人力资源工商管理也不合适，会计……
冬郁看着梨希又看向屏幕。
还剩什么呀？
冬郁斟酌地说：“汉语言文学和行政管理你看怎么样？都不考数学。”
不考数学难度大大降低。
毕竟猫有时候连猫玩具都玩不明白。
而且这两个专业都是文职，毕业后直接塞进公司也可以，哪都能塞。
不行还能考个公务员，铁饭碗，适合猫。
梨希一双大眼睛看着她：“你是把难的都删掉了对吧？”
冬郁：“……”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冬郁不困了，睁开眼看向他，眼神中满是质疑。
梨希看懂了，困惑地问：“难道我不是吗？”
冬郁：“……”
你是。
你确实是。
梨希继续说：“我想跟你借钱。”
冬郁：？？？
借钱就借钱你提什么男人？
“你借钱想干嘛？”
梨希：“我想上学，想要一个学历，还想要一份稳定的工作。”他眼睛很亮。
之前冬郁和外婆说过，他已经有了一个合法正式的人类身份。
一个成年的人类，男人，都应该拥有这些。
而不是衣食住行都花冬郁的钱。
冬郁赚钱很不容易，每天辛苦打猎养他，他很心虚。
毕竟他现在比猫要能吃更多。
冬郁没先到话题转变到了这么个正经的地方，轻咳了一声，把脑子里的废料倒出去，认真地跟他沟通：“你具体想做什么呢？”
梨希想了想，叹了口气：“不知道。”
总之不像一样真的出去打猎就好。
“那你想学什么？语文数学英语？还是乐器绘画唱歌？还是演戏跳舞？”冬郁见他茫然的模样，举了一些具体的例子。
她的目光钉在梨希的脸上。
这个脸去娱乐圈当花瓶应该够了，她可以捧他。
比那些小鲜肉都好看，出道必红！
梨希已经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了，他思考了一下说：“上大学，我要上大学，那些工作都要求大学学历。”
他目光明亮地看着他的人类。
猫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就跟人类许愿。
接收到眼神信号的冬郁：“……”
这个有点难办啊猫猫。
你没有学籍没有学历，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接受过，哪个学校敢要你。
你这是逼我做点非法的事。
她没想到猫都这么上进，有一天她居然要为了猫的学籍发愁。
冬郁思考了一下，试图跟他解释这件事很难，且需要的时间很多。
言下之意就是要不换一个愿望，或者我养你。
梨希却表示自己做好了思想准备，并且可以边打工边上学。
他着急地说自己可以安排打工，自己赚猫粮。
冬郁：“……”
就算是做点非法的事，她也得花点时间吧。
梨希这急切的模样像是恨不得明天就毕业后天就工作。
冬郁虽然大脑一片空白，但看着梨希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是一咬牙应了下来：“让我想想办法。”
“好！”
-
到了周末，冬郁打算回家吃饭。
梨希还要工作，虽然他不工作也不能带他回去。
“因为我爸爸对猫过敏，所以你不能去。”冬郁是这样解释的。
这个理由很好，不需要去跟猫说因为他现在是个男人，带他回家会被误解或者很难解释。
梨希大概听不懂。
但过敏这个理由很好。
冬郁带着小蛋糕进家门的时候，庄菲女士就在客厅坐着看电视，一见她就说：“哎呦，大忙人怎么有空回来吃饭了？阿姨请假啊？”她阴阳怪气道。
冬郁：“……”
要不要这么刻薄？
她把蛋糕盒放到庄菲面前，娇声道：“才不是，特意给你送蛋糕，上次答应你的。”
要不是有事相问，她倒是不想回来。
成年人，还是跟父母有些距离的好。
庄菲挺意外，这孩子转性了？
创业两年都没给家里拿回来一块巧克力，每次问就是从网店下单寄到家里，搞得她都不好意思跟邻居说这是她女儿的品牌，都说自己买着吃，怕被人蛐蛐。
她拆开一看，两块造型简约但是符合她审美的蛋糕，还是没见过的款式，了然：“测试品啊？”
冬郁：“……”
您别这么敏锐行吗？
她打哈哈说：“这是我最近最满意的作品，就这两块了，多的都被同事们抢光了。”
庄菲瞥了她一眼，让阿姨先放冰箱。
冬郁松了口气，甜甜地笑了一下。
也算糊弄过去了。
冬爸爸从楼上的书房下来，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
一家三口难得坐在一起聊天，聊天的匣子倒是打开了。
冬郁观察着庄菲的心情，好像不错，她想时机到了。
“对了我前几天参加同学聚会，大家变化好大呀，都认不出来了。”她随口编道。
庄菲很有共鸣：“是啊，等到我们这个年纪，更认不出来了，有的都变成糟老头了。”
冬爸爸：“也不至于吧？不就是没染头发，你看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记眼刀。
悻悻地闭嘴了。
得意忘形。
冬郁冷眼看着。
“爸妈，我有一个同学想继续上学，但是学历不高，有什么办法吗？”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庄菲接道：“什么学历啊？”
冬郁一口咬定：“小学啊！我小学同学毕业后就不读了，前几天才见到。”
庄菲：“……”
冬爸爸：“……”
他们对视一眼。
有问题！
什么小学同学不上学了，还出来跟你开同学会？
我但凡没染头发都不好意思去参加！
冬郁视线在两人脸上打转，嘶，是不是说的太狠了？
但是真实情况比这个还艰难！
冬爸爸试探道：“多大年纪？”
冬郁：“跟我一样啊。”
那年纪不小了啊。
冬爸爸沉思了一下，问：“想读到什么程度？”
冬郁琢磨：“本科？”看了一眼爸爸的脸色，又说：“专科也行吧。”
有也比没有强。
“要尽快。”她补充道。
冬爸爸摸了摸脑袋：“小学啊……那没法参加高考啊。”他为难地说。
哪怕以社会考生的身份也需要高中学历，或者学历同等的证明。
学历断层了肯定不行。
冬郁：“对啊，就是不知道还能怎么办才来问嘛。”
庄菲看着父子俩一来一往，才缓缓说：“可以自考专科，如果能考下来，还能继续考本科。”
冬爸爸这才一拍脑门：“哎对对有这么个办法，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有一些早年读书少的同学，后来就有这样提升的学历。”
他都忘了。
看来年纪大了啊。
冬郁没听过这种，问：“怎么考？”
“就是去学校报名，买上一摞教材回家自学，每年考试的时候去参加，八年以内考下来就给毕业证。”冬爸爸说。
冬郁：“……”
这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呢？
“有用吗？听着比业余学校还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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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考一个专科，能有公司承认这个学历吗？
冬爸爸一抬手：“哎你别小看这个考试，挺难的，能毕业的人不到百分之二十。能考过的用不了八年，考不过的八年也考不过。出来后的学历不管是社会还是公司都承认的，不过你要是说那种要求高的公司当然另说。”
不过他们这个年代有个专科学历已经挺不错，现在企业认不认他还真不好说。
冬郁也能理解。
是个办法。
冬郁跟父母吃过饭就走了，周末过后的工作日，她特意去人事部跟部门同事咨询了一下这个考试的社会认可程度。
果然跟爸爸说的差不多。
认可是认可，考公考编都没问题，但现在招聘的门槛高，具体还得看各个公司自己的要求。
“但如果能拿下本科学历，还是可以正常考研。”hr委婉地提议。
虽然这其中花费的时间可能比正常考学还长。
冬郁心下了然。
谢过同事，冬郁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就走了。
第二家门店即将开业，冬郁跟第一家一样，去店里跟大家熟悉一下，并且一起准备第一批产品。
等盛大的开业仪式落幕，夜晚的风变得凉了起来。
秋千要来了。
冬郁回到家在梨希又一次询问的时候，跟他说了这个方法。
“我看了往年的题目，这个考试确实有难度。”冬郁委婉地说。
不过她也不是打击梨希的自信，只是不希望他有太多压力。
如果考不过就算了。
没关系。
谁知道，梨希信心满满地说：“我会努力！一定能考过！什么时候去报名？”
冬郁挑眉。
这么自信？
她看了网上的攻略，快的话一年半专科加一年半本科，三年就能拿到本科学位。
比正常考学还快。
不过猫的目标肯定要设定地宽松一些，既然他想考，冬郁想不管几年，她都要鼓励猫猫考下去！
但如果真的八年的话……
要不算了吧？
冬郁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还没开始学呢，光选专业就把梨希难住了。
“这个动物科学与动物医学很适合我。”梨希最先看见了这一条。
但又转过头问冬郁：“邻居医生是不是就是动物医学？那我不要跟他一样。”
猫看不得猫被绝育。
怎么还惦记这个事呢。
冬郁憋着笑意问：“那你想选什么？”
梨希翻来覆去地看，最后摇摇头：“你帮我选吧。”
冬郁心说果然。
她仔细看了看，英语专业肯定不选，让猫去学英语也太为难猫了。然后计算机工程机械这些也不选，再把护理法学学前教育排除，嗯……人力资源工商管理也不合适，会计……
冬郁看着梨希又看向屏幕。
还剩什么呀？
冬郁斟酌地说：“汉语言文学和行政管理你看怎么样？都不考数学。”
不考数学难度大大降低。
毕竟猫有时候连猫玩具都玩不明白。
而且这两个专业都是文职，毕业后直接塞进公司也可以，哪都能塞。
不行还能考个公务员，铁饭碗，适合猫。
梨希一双大眼睛看着她：“你是把难的都删掉了对吧？”
冬郁：“……”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