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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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结束，一同收拾好碗筷，祝青雀就像本该待在这里的人一样，跟主人一起送了客。
等到坐下来，赵汝安问：“要喝杯茶吗？”
她知道祝青雀留下来另有目的，无非是有话要说，因此一边斟满茶杯，一边对闻馥道：“你先去休息吧，我跟青雀单独坐会儿，等一下就来。”
“好。”闻馥从头至尾没有一点异议，温顺地留下可以谈话的空间。
终于变成两个人，赵汝安体贴地把茶杯朝前推去：“来，喝点清清口。”
此刻的她虽然面容慈和，身上却带着难以抹消的距离感，腔调也很客气，“等下次青朝有时间，你们一块儿来。别总跟我那几个朋友撞车，就当给你闻大人减轻负担了。”
热茶入腹，清新的茶香无法清心，反倒提醒祝青雀是谁在操持这个小家的衣食住行。而他作为客人，不得不被招待，不得不消受。
执念积在心口，几乎成了瘀血。祝青雀终于无法忍耐，出言：“我想你跟闻馥分开。”
这句话说出，他以为会从赵汝安脸上看到的情绪统统没有，只有疑惑。
——那样天真的、理所当然的、让人心痛的疑惑。
“为什么？”赵汝安先是询问，然后说，“青雀，你提别的要求，我思考过可行性会帮你实现，但这个实在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不跟他分开，我们怎么交往，怎么结婚，怎么在一起？！”
一片死寂。
赵汝安见他喘着气，就像是把生气从孱弱的躯体深处逼出来一样，让他喝口热茶冷静冷静，但祝青雀不喝，只是看着她。
“是可行的。你对我那么好，照顾了我一辈子，我也孺慕你，爱着你。”
祝青雀想要去拉她的手，想要说的太多太多，“这辈子换我来给你当牛做马，好不好？姐姐也在，我们每天都会很开心的。大人，你让他走好不好，这个世界你只能有一个丈夫，我会给你设计最漂亮的婚戒，婚纱，以后你的所有专辑，我都会帮你设计最适合你的封面。我留在家里给你打扫卫生，给你洗衣做饭，其他时间我都会为你工作的，好不好？……”
渐渐的，他的声音小下去。
“所以，你现在是在压力我抛弃现在的男朋友跟你结婚吗？”
赵汝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有如冰冷彻骨的井水，一眼望不到底，“祝青雀，你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真的是……越来越有男人的样子了。”
只可惜，她对这种主流男性不感兴趣。
祝青雀愣了一下，然后听懂了她话语中隐含的意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就连双膝都开始颤抖。
“我不会跟这种货色交往。”赵汝安面露厌烦——原先好歹算可爱，怎么现在一张嘴味儿那么冲呢，“而且，我也不会丢下闻馥不管。”
“即便这辈子他有了别的目标，主动不跟我好了，我还是会负责起他的这一生，让他衣食无忧，寿终正寝。你明白吗？就算没有爱情，只论恩情，我也会这么做。”
“何况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闻馥对我来说从来不是一个锅铲，一个药炉。对我口出狂言也就算了，我希望你不要用这种轻率的态度面对他。”
赵汝安冷静地发布逐客令：“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到了酒店记得跟青朝汇报，不要让她担心你。”
“……对、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他又开始流泪了，自从跟赵汝安相认，他流的眼泪比上辈子加起来都要多。
那些恨着赵汝安却又享受着她的荫蔽的日子是另一种层面上的无忧无虑，至少不需要触碰爱的命题。
为什么前脚能在餐桌上那样维护他，后脚就能如此狠心？
他感到苦涩难忍，但比苦涩更多的，是迫切与不甘心。但眼下，祝青雀注视着赵汝安不欲再跟他多言的脸，静谧、肃穆，只能独自静悄悄地离开。于是，门一开一合，室内的温暖变的跟青年无关。
“……唉。”
如果说赵汝安不知道祝青雀对她有心思，未免太过虚假，她只是低估了祝青雀的执着。
而且，她其实对祝青雀的绘画才能心动了，脑袋里一度滑过“要不蹭一下他的设计”的危险念头。但祝青雀把这当做逼婚的条件，所以说赵汝安觉得这念头很危险，不能动。
“我放好洗澡水了。”
赵汝安起身，揉了揉眉心：“好，我马上来。你也可以准备准备了，今天真是把你累坏了。”
经过他时，青年柔柔地牵她的手：“我想跟您一起泡，怎么办。”
“这种事不需要跟我汇报，你进来的时候我只会觉得惊喜。”
擦洗的时候，赵汝安难得全程无话，直到抹沐浴露的时候擦出一个好大的泡泡，闻馥让她看，她才无奈地低下头。
“还真罕见。”尽管没什么心情，赵汝安还是笑了。
但闻馥在她身后没笑。他帮赵汝安将芳香的泡沫冲洗干净，扶她跨过湿滑的地面和浴缸边缘进去坐好。
“青雀让您为难了。”靠在她肩头，闻馥轻声道。
赵汝安摸摸他湿润的侧脸：“你从来不让我为难，所以在涉及原则性的时候，我绝不会让你为难。”
第二天，赵汝安在家办公，收到了祝青雀的消息。
【theo】我会把设计寄给你
【theo】不用你付出任何代价，我也愿意的，我早就准备好了
赵汝安禁不住扶额，又接到了祝青朝的电话，电话里祝青朝劝她收下，白给的不要白不要。
“青雀要是敢借此要挟你给别的，我第一个拿他是问。”电话里的祝青朝听起来已经知晓了大半，“咱俩谁跟谁”的口气中透露出些许小心翼翼，“汝安，我很抱歉。”
赵汝安垂眸：“别道歉。青雀已经回到你那边了吗？”
“是。这孩子连夜坐飞机回来的。”
“……让他好好休息吧，不要总是熬夜。”
挂断电话，赵汝安又不自觉想叹气。
她怕的，就是祝青朝的面子。要是祝青朝突然出什么意外，临行前一定要将祝青雀托付给她，赵汝安不敢保证自己不从。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鹅叫伴随富有节奏感的强劲音乐无端在脑袋里响起，把赵汝安吓了一跳。
系统：“不好意思，刚才玩游戏忘记静音了。”她说，“怎么感觉我错过了好多集，你现在挣了钱，怎么反倒颓起来了。”
“……”
“不过这样也挺有魅力的，能吸引小男生完全不意外。”系统进入正题，“我来你应该知道原因，是关于你好朋友的弟弟。”
“按理说，他不该有记忆。而且，你的好朋友记忆也有松动的迹象……”
赵汝安的心骤然一动：“什么？”
“祝青雀本来不应该有记忆，但结果你也看到了。我上报给领导，领导说不用管。我想这是因为他没有缠着男主和女主，光缠着你，所以对主线影响不大的原因。”
“……我谢谢你领导。”
系统像是在翻本子：“不过，对于这个‘主线影响不大’，我很有话说。我这边能明确看到女主对男主的感情线断了，男主对女主则是若隐若现。”
“这个问题倒不是很大，反正有先例。”说到这里，系统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陷入某段不算久远的回忆，然后回神，“女主的事业线更加茁壮了，也有所提前，而且跟你的关联度比跟男主的关联度强太多。既然这是你选择的道路，那就好好走下去吧。”
赵汝安：“这是容楚宁选择的道路。”
“你也很重要。你是非常重量的变量，我的领导很期待最后这个世界会走向何方。”
赵汝安有点好奇：“系统还有领导吗？”
“对。要是出现在现实生活中，你说不定会以为她是我的妹妹或者女儿。”交流结束，系统收起笔记，“就这么多。等你开演唱会，我再过来。先走一步。”
来无影去无踪到赵汝安很是无奈：“你真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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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票钱都不愿意花啊……”
演唱会开始前，赵汝安特意将头发剪短到和下巴齐平的位置，把原先略显拖沓的长发打理得轻盈。
“可惜吗？都剪了。”由着闻馥给自己保养皮肤，赵汝安闭上双目同他闲话，“你以前最喜欢给我梳头洗发，陛下把我叫到跟前，说我这身上、尤其是头发上，闻不出一点跟血污尸骸打交道的腥气。”
闻馥给她涂量身定制的面霜，语气流露出些许温吞的不悦：“陛下说话向来只顾着自己，况且她手里从来算不上干净。”
离开赵府，离开整个姜朝，他说话也比从前随心所欲一些，偶尔还会流露出怨念。“而且，您喜欢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您本人怎么可能比不上一头长发呢。”
赵汝安觉得他至今耿耿于怀的样子倒是很贴心，很可爱，闭起的眼眯成弯月：“早知道不提了，又惹你不开心。”
“我也只能替您叫两声不公了，真正的苦向来都是您自己受着。”闻馥给她按摩。
“算了算了，不提这事。”说到底，都是棋子而已，是推动时代向前、河清海晏的工具。赵汝安早有这样的觉悟，闻馥的话听来窝心，但要是真回到那个时候，桩桩件件还是少不了她。
她说起高兴的事，“上次开演唱会，你没能来看，这次不会错过了。”感慨之心溢于言表，甚至有种孩童般的天真，“我从来没想过你能来看我的演唱会，古人看演唱会？拍成雷剧我都不会看。你真的来了，我一点都不觉得雷，而是觉得很幸运。”
“我总是什么都想要。以前在姜朝的时候，有了你，有了权势，还想要我落在这个世界的爸爸妈妈，想我的好朋友们……回到这儿，平平安安，有吃有喝，也跟他们团聚了，你不在，又觉得不圆满。”
她很满足了，说：“命运对我真好，从来没有薄待过我，我一瞌睡就给我送枕头。你都不知道我看见你在那金字塔上面坐着的时候，真跟穿越了一样……”
赵汝安絮絮叨叨，闻馥给她按摩好，轻轻靠在她胸口。
“又在撒娇了。”赵汝安摸摸他的头，“我先睡一会儿，这几天太忙，还真有点困了。”
……
演唱会当天，上座率爆满。由于实在供不应求，黄牛泛滥，里面百分之八十都是骗子，赵汝安的团队还得花时间打击诈骗，实在是分身乏术。
上一场演唱会的出圈程度本就不错，何况赵汝安接住了热度，又是发专辑又是上大家喜闻乐见的选秀综艺，后期商务和时尚资源看准风头也渐渐跟上。就算有人对赵汝安的实力仍有误解，倒也不妨碍他们凑这个热闹。
与此同时，赵汝安的手机内，一个群正在不断刷新消息：
-安全员集合！！！-
【群主｜安宝是坠棒的不接受反驳】今天就要让安宝看看她带出来的兵（阴暗地爬行）（嘶吼）（扭曲地奔跑）（痉挛）（听到安宝的歌声变得冷静）（安详脸）
【小安世首帅】家安的实力是我们安全员的底气［强］路人盘肯定会越来越大的，躺赢就是这么爽［色］［色］
换作半年前，赵汝安肯定不会料到自己的粉丝走的是抽象风，一口一个“安宝”，妈妈都不会这么叫她。然而大多数都是经济独立的成年女性，抽象中又带着些许成熟，主要关注作品，然后训练有素地买专听歌冲代言，素质很高。
这次不是“吃我软骨散”潜伏在内，她的工作室账号正大光明待在群里边，偶尔发发红包回回血，再把赵汝安对随机一封粉丝来信的手写回信放在群内。粉丝还认认真真讨论过要不要买个“赵汝安字迹”的热搜营销一下文化人身份，毕竟字真的很好看，被工作室婉拒了。都有钱读美本了，还是别想着什么都要沾了。
临上场前看了眼开始尖叫的粉丝群，赵汝安整理衣着回头：“我这样不错吧？”
“很好的，特别帅气。”助理捣头如蒜。
赵汝安起身：“是时候该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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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坐下来，赵汝安问：“要喝杯茶吗？”
她知道祝青雀留下来另有目的，无非是有话要说，因此一边斟满茶杯，一边对闻馥道：“你先去休息吧，我跟青雀单独坐会儿，等一下就来。”
“好。”闻馥从头至尾没有一点异议，温顺地留下可以谈话的空间。
终于变成两个人，赵汝安体贴地把茶杯朝前推去：“来，喝点清清口。”
此刻的她虽然面容慈和，身上却带着难以抹消的距离感，腔调也很客气，“等下次青朝有时间，你们一块儿来。别总跟我那几个朋友撞车，就当给你闻大人减轻负担了。”
热茶入腹，清新的茶香无法清心，反倒提醒祝青雀是谁在操持这个小家的衣食住行。而他作为客人，不得不被招待，不得不消受。
执念积在心口，几乎成了瘀血。祝青雀终于无法忍耐，出言：“我想你跟闻馥分开。”
这句话说出，他以为会从赵汝安脸上看到的情绪统统没有，只有疑惑。
——那样天真的、理所当然的、让人心痛的疑惑。
“为什么？”赵汝安先是询问，然后说，“青雀，你提别的要求，我思考过可行性会帮你实现，但这个实在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不跟他分开，我们怎么交往，怎么结婚，怎么在一起？！”
一片死寂。
赵汝安见他喘着气，就像是把生气从孱弱的躯体深处逼出来一样，让他喝口热茶冷静冷静，但祝青雀不喝，只是看着她。
“是可行的。你对我那么好，照顾了我一辈子，我也孺慕你，爱着你。”
祝青雀想要去拉她的手，想要说的太多太多，“这辈子换我来给你当牛做马，好不好？姐姐也在，我们每天都会很开心的。大人，你让他走好不好，这个世界你只能有一个丈夫，我会给你设计最漂亮的婚戒，婚纱，以后你的所有专辑，我都会帮你设计最适合你的封面。我留在家里给你打扫卫生，给你洗衣做饭，其他时间我都会为你工作的，好不好？……”
渐渐的，他的声音小下去。
“所以，你现在是在压力我抛弃现在的男朋友跟你结婚吗？”
赵汝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有如冰冷彻骨的井水，一眼望不到底，“祝青雀，你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真的是……越来越有男人的样子了。”
只可惜，她对这种主流男性不感兴趣。
祝青雀愣了一下，然后听懂了她话语中隐含的意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就连双膝都开始颤抖。
“我不会跟这种货色交往。”赵汝安面露厌烦——原先好歹算可爱，怎么现在一张嘴味儿那么冲呢，“而且，我也不会丢下闻馥不管。”
“即便这辈子他有了别的目标，主动不跟我好了，我还是会负责起他的这一生，让他衣食无忧，寿终正寝。你明白吗？就算没有爱情，只论恩情，我也会这么做。”
“何况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闻馥对我来说从来不是一个锅铲，一个药炉。对我口出狂言也就算了，我希望你不要用这种轻率的态度面对他。”
赵汝安冷静地发布逐客令：“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到了酒店记得跟青朝汇报，不要让她担心你。”
“……对、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他又开始流泪了，自从跟赵汝安相认，他流的眼泪比上辈子加起来都要多。
那些恨着赵汝安却又享受着她的荫蔽的日子是另一种层面上的无忧无虑，至少不需要触碰爱的命题。
为什么前脚能在餐桌上那样维护他，后脚就能如此狠心？
他感到苦涩难忍，但比苦涩更多的，是迫切与不甘心。但眼下，祝青雀注视着赵汝安不欲再跟他多言的脸，静谧、肃穆，只能独自静悄悄地离开。于是，门一开一合，室内的温暖变的跟青年无关。
“……唉。”
如果说赵汝安不知道祝青雀对她有心思，未免太过虚假，她只是低估了祝青雀的执着。
而且，她其实对祝青雀的绘画才能心动了，脑袋里一度滑过“要不蹭一下他的设计”的危险念头。但祝青雀把这当做逼婚的条件，所以说赵汝安觉得这念头很危险，不能动。
“我放好洗澡水了。”
赵汝安起身，揉了揉眉心：“好，我马上来。你也可以准备准备了，今天真是把你累坏了。”
经过他时，青年柔柔地牵她的手：“我想跟您一起泡，怎么办。”
“这种事不需要跟我汇报，你进来的时候我只会觉得惊喜。”
擦洗的时候，赵汝安难得全程无话，直到抹沐浴露的时候擦出一个好大的泡泡，闻馥让她看，她才无奈地低下头。
“还真罕见。”尽管没什么心情，赵汝安还是笑了。
但闻馥在她身后没笑。他帮赵汝安将芳香的泡沫冲洗干净，扶她跨过湿滑的地面和浴缸边缘进去坐好。
“青雀让您为难了。”靠在她肩头，闻馥轻声道。
赵汝安摸摸他湿润的侧脸：“你从来不让我为难，所以在涉及原则性的时候，我绝不会让你为难。”
第二天，赵汝安在家办公，收到了祝青雀的消息。
【theo】我会把设计寄给你
【theo】不用你付出任何代价，我也愿意的，我早就准备好了
赵汝安禁不住扶额，又接到了祝青朝的电话，电话里祝青朝劝她收下，白给的不要白不要。
“青雀要是敢借此要挟你给别的，我第一个拿他是问。”电话里的祝青朝听起来已经知晓了大半，“咱俩谁跟谁”的口气中透露出些许小心翼翼，“汝安，我很抱歉。”
赵汝安垂眸：“别道歉。青雀已经回到你那边了吗？”
“是。这孩子连夜坐飞机回来的。”
“……让他好好休息吧，不要总是熬夜。”
挂断电话，赵汝安又不自觉想叹气。
她怕的，就是祝青朝的面子。要是祝青朝突然出什么意外，临行前一定要将祝青雀托付给她，赵汝安不敢保证自己不从。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鹅叫伴随富有节奏感的强劲音乐无端在脑袋里响起，把赵汝安吓了一跳。
系统：“不好意思，刚才玩游戏忘记静音了。”她说，“怎么感觉我错过了好多集，你现在挣了钱，怎么反倒颓起来了。”
“……”
“不过这样也挺有魅力的，能吸引小男生完全不意外。”系统进入正题，“我来你应该知道原因，是关于你好朋友的弟弟。”
“按理说，他不该有记忆。而且，你的好朋友记忆也有松动的迹象……”
赵汝安的心骤然一动：“什么？”
“祝青雀本来不应该有记忆，但结果你也看到了。我上报给领导，领导说不用管。我想这是因为他没有缠着男主和女主，光缠着你，所以对主线影响不大的原因。”
“……我谢谢你领导。”
系统像是在翻本子：“不过，对于这个‘主线影响不大’，我很有话说。我这边能明确看到女主对男主的感情线断了，男主对女主则是若隐若现。”
“这个问题倒不是很大，反正有先例。”说到这里，系统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陷入某段不算久远的回忆，然后回神，“女主的事业线更加茁壮了，也有所提前，而且跟你的关联度比跟男主的关联度强太多。既然这是你选择的道路，那就好好走下去吧。”
赵汝安：“这是容楚宁选择的道路。”
“你也很重要。你是非常重量的变量，我的领导很期待最后这个世界会走向何方。”
赵汝安有点好奇：“系统还有领导吗？”
“对。要是出现在现实生活中，你说不定会以为她是我的妹妹或者女儿。”交流结束，系统收起笔记，“就这么多。等你开演唱会，我再过来。先走一步。”
来无影去无踪到赵汝安很是无奈：“你真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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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吗？都剪了。”由着闻馥给自己保养皮肤，赵汝安闭上双目同他闲话，“你以前最喜欢给我梳头洗发，陛下把我叫到跟前，说我这身上、尤其是头发上，闻不出一点跟血污尸骸打交道的腥气。”
闻馥给她涂量身定制的面霜，语气流露出些许温吞的不悦：“陛下说话向来只顾着自己，况且她手里从来算不上干净。”
离开赵府，离开整个姜朝，他说话也比从前随心所欲一些，偶尔还会流露出怨念。“而且，您喜欢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您本人怎么可能比不上一头长发呢。”
赵汝安觉得他至今耿耿于怀的样子倒是很贴心，很可爱，闭起的眼眯成弯月：“早知道不提了，又惹你不开心。”
“我也只能替您叫两声不公了，真正的苦向来都是您自己受着。”闻馥给她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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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起高兴的事，“上次开演唱会，你没能来看，这次不会错过了。”感慨之心溢于言表，甚至有种孩童般的天真，“我从来没想过你能来看我的演唱会，古人看演唱会？拍成雷剧我都不会看。你真的来了，我一点都不觉得雷，而是觉得很幸运。”
“我总是什么都想要。以前在姜朝的时候，有了你，有了权势，还想要我落在这个世界的爸爸妈妈，想我的好朋友们……回到这儿，平平安安，有吃有喝，也跟他们团聚了，你不在，又觉得不圆满。”
她很满足了，说：“命运对我真好，从来没有薄待过我，我一瞌睡就给我送枕头。你都不知道我看见你在那金字塔上面坐着的时候，真跟穿越了一样……”
赵汝安絮絮叨叨，闻馥给她按摩好，轻轻靠在她胸口。
“又在撒娇了。”赵汝安摸摸他的头，“我先睡一会儿，这几天太忙，还真有点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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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场演唱会的出圈程度本就不错，何况赵汝安接住了热度，又是发专辑又是上大家喜闻乐见的选秀综艺，后期商务和时尚资源看准风头也渐渐跟上。就算有人对赵汝安的实力仍有误解，倒也不妨碍他们凑这个热闹。
与此同时，赵汝安的手机内，一个群正在不断刷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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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主｜安宝是坠棒的不接受反驳】今天就要让安宝看看她带出来的兵（阴暗地爬行）（嘶吼）（扭曲地奔跑）（痉挛）（听到安宝的歌声变得冷静）（安详脸）
【小安世首帅】家安的实力是我们安全员的底气［强］路人盘肯定会越来越大的，躺赢就是这么爽［色］［色］
换作半年前，赵汝安肯定不会料到自己的粉丝走的是抽象风，一口一个“安宝”，妈妈都不会这么叫她。然而大多数都是经济独立的成年女性，抽象中又带着些许成熟，主要关注作品，然后训练有素地买专听歌冲代言，素质很高。
这次不是“吃我软骨散”潜伏在内，她的工作室账号正大光明待在群里边，偶尔发发红包回回血，再把赵汝安对随机一封粉丝来信的手写回信放在群内。粉丝还认认真真讨论过要不要买个“赵汝安字迹”的热搜营销一下文化人身份，毕竟字真的很好看，被工作室婉拒了。都有钱读美本了，还是别想着什么都要沾了。
临上场前看了眼开始尖叫的粉丝群，赵汝安整理衣着回头：“我这样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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