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第 176 章

    最终,楚灵还是跟随宁蔓来到了府衙内院,刚一踏进垂花门,她便见正堂中走出了一个人,那人身着玄色衣衫,身形颀长,正是九皇叔!


    “景......”


    楚灵眼中一热,一颗心陡然落在了实处。足下的步子便已经乱了方寸,她疾步便往那身影奔去,心中只有一个年头,几月未见,他究竟好不好?


    相比于楚灵的激动和欣喜,景行却是颇为意外,甚至于只顾着欢喜的楚灵都没有注意到他眸中那一抹深深的担忧。


    然而,出于本能,景行看着向自己奔来的楚灵,还是下意识将人抱在了怀中。


    肌肤相触,是久别重逢的欢喜,此时此刻,楚灵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泪珠顺着她光洁的面颊滑落在景行的衣襟上,然后迅速被凐没。


    “你怎么来了……”


    景行轻轻抚着楚灵的后背,“不是说好的,你好好的……”


    后面的话,景行没有再说下去,他举目看向一旁满眼怨毒的宁蔓,神色莫名。


    只是宁蔓兴许没有发现,景行一向波澜不惊的眼底,此刻多了一道残忍的冷厉,他看上去平静的没有分毫情绪的眸子里,更是看死人一般的冷漠。


    “咳咳……”宁蔓轻咳了两声,“既然楚将军已经见到九皇叔,不知……”


    此刻的楚灵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悲喜冲击的失去了方寸,此刻她只想要和景行安全离开此处,其他的只能容后再去计较。


    她冷冷打断了人道,“你放心,只要我们顺利离开此处,自然会给你们想要的东西。”


    这句话一说出来,楚灵便已经做好了和宁蔓周旋一番的打算,谁知出乎意料的,宁蔓竟然一句反驳之言都没有,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景行一眼,玩味的笑了:


    “好,但愿如此。”


    这一番举措打得楚灵措手不及,她料想到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宁蔓竟然会是这种反应,她几乎是愣在了原地,最后还是景行带着她一路走出了府衙。


    站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上,楚灵还是没有回过心神,今日发生的事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若不是紧紧拉着她手的景行,楚灵几乎都以为一切都只是梦境。


    “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你一切安好,为什么不给我船书信!难道你不知道我会担心么!”


    确认了安全的境地,楚灵再业忍耐不住内心的情绪,向景行发出了一连串的质问。


    说着说着,她便情不自禁的掉下眼泪,“你这个没心肝的……”


    几个月来的担忧和思念,在乍然相见之时,却化作了一字一句的质问,在她看到景行安然无恙时,那些担心终于被放下,只要平安,平安就好。


    景行却始终没有说话,他眼底尽是隐忍下去的情绪,他就这样瞧着楚灵的失态和眼泪,强自用力将所有的动容都压制下去。


    连珠炮似的说完了这些话,楚灵终于缓回了一些心神,她这才看见景行苍白的近乎没有半点血色的面容,骤然一惊,几乎是控制不住的驱去摸景行的脸:


    “这……脸色怎么这样差……是不是又……”


    指尖触碰到景行面庞的那一刻,却忽然被人抓住了手,景行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将人拦腰抱起,不容人半分挣扎,就这样穿过人流,径直向客栈走去。


    客房内,景行将人放在床塌上,自己跪在床边,广袖一甩整个人便压了上去。他的吻滚烫而又热烈,渐次落在楚灵的额头和面颊上,最后撬开楚灵的唇,霸道的一寸寸攻略过身下之人所有的芳香。


    景行这般如此,楚灵几乎没了丝毫抵抗的余地,然而身体出于本能的反应使得她似乎也并不抗拒,甚至于在一吻过后,她也像是被点燃了某个悸动的火苗,双手不自觉攀上了景行的脖颈,两人很快如胶似漆,在云雨中融为一体。


    久别重逢的欢喜在这一刻尽数释放,景行几乎要将人揉碎一般,紧紧将人按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在楚灵的耳边轻声呢喃,“阿灵……阿灵!”


    最终,直至景行精疲力竭再也没了力气,他才力竭地倒在楚灵的身边,即便是睡梦中也不曾有一刻松开过自己的手,他还是紧紧将楚灵桎梏在怀中,仿佛害怕她随时会消失一般。


    折腾了许久,楚灵几乎已经是精疲力竭,连日来的不安和忧虑在这一刻抖散去了,她仿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此刻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只蜷在景行的怀中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睡眼朦胧中她似乎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仿佛还说了一句话:“阿灵,别怪我……”


    这一句话中饱含了浓重的歉意阖无奈,更是不得已隐忍之下的深情,犹如碎冰一般泼在身上,生生激得她打了个冷颤。


    她想要睁开眼去看,却实在是倦极了,怎么也睁不开眼。其实自从景行离开之后,她便没有一日可以安枕,寸寸相思折磨得她寝食难安,此刻她终于能放下心好好睡一觉。


    梦中的她甚至还在想,等到今天过去,等到第二日天明,她就告诉他,自己已经怀了他的骨肉……


    他应当是会欣喜的吧,会翻遍所有的诗书选一个名字,会期待他是男是女,会……


    梦中的一切都那么美好,以至于楚灵已经理所当然的将其当作了真,只要能平安,即便让她交出兵符又如何?


    可惜,沉睡中的楚灵并没有看到枕边人那双深情又无奈的眸子,他的吻无声地落在楚灵的额头上,满目都是怜惜的不舍:对不起。


    月亮,终究是会西沉的。


    随着天边泛起鱼肚白,抱着楚灵的手臂已经不知道在何时抽离了,日光一寸一寸透过窗棂,映照在楚灵的脸上,睡饱了一夜的她终于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


    睁眼之时,她发觉身边空无一人,便抬眼向四周看过去,却看到景行已经起身坐在桌前,神情冷淡未见情绪。


    “醒了?”


    是景行先开的口,他深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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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眸子淡淡瞥了楚灵一眼,屈起手指缓缓叩了叩桌案,“兵符呢?”


    尚还有些迷糊的楚灵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地看向人:“你说什么?”


    景行敛下双眸,面无表情又重复了一遍,“把兵符交出来。”


    这一回,楚灵却听清了,她不仅听清了,还看到了景行眼中的疏离和冷淡,在她的印象中,景行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眼神看她。


    犹如三九寒天被人从头到脚的泼了一盆冰水一般,楚灵的心即刻冷了下来,然而眼下她犹自满腹疑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景行这般冷漠。


    努力克制着齿冷,楚灵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开口:


    “你要兵符做什么?”


    哪怕到了此刻,虽然已经意识到不对的她依旧还是要有所期待,她希望景行忽然眉开眼笑的走过来,说自己只是故意逗一逗她罢了。


    然而,事实却是没有。


    景行甚至挑眉冷冷的看向人,说出了一句足以让楚灵心思的话,“楚灵,本王之所以昨日会随你一起走,便是为了兵符。”


    什么?楚灵即刻愣住了。


    饶是潜意识已经告诉了她,景行并不是在开玩笑,但这样的话由景行亲口说出来,却是那么刺耳。


    “你说什么?你为了兵符?”


    楚灵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冷漠如冰的男人,指甲狠狠掐在掌心中,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这样的疼痛在提醒她,这不是梦!


    “是,”景行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淡淡道,“楚灵,或者本王应当跟你说的清楚些,你我缘分已尽,你快些将兵符交出来……”


    言及此处,景行话中一顿,眸光微挑瞥了一眼楚灵,“不要逼本王亲自动手。”


    景行的句句刺心之言,一字一句的都扎在楚灵的心头,一股难以名状的剧痛逐渐溢出,终于将她所有的神思唤回。


    看着眼前的人,楚灵只觉得那么陌生,分明还是他还是那个他,不久前还和自己生死与共,他在摆夷的夜空中为她燃起了最耀眼的烟花。


    若水河边,她还笑言,自己等着做他的皇后。


    却为何,短短三月,一切却都变了?


    眼前的人如此冷漠无情,和记忆中的他,判若两人。


    与生俱来的骄傲让她强忍着不落下泪,楚灵尽量维持着语中的平静:


    “你的意思是,你昨日跟我走,就是为了兵符?”


    楚灵静静地盯着景行的眸子,仿佛想要洞穿他的内心一般,然而,景行却只是神情微滞,旋即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


    “不然你以为,还能为了什么?”


    “景行!”楚灵的声音骤然凌厉起来,“你曾说过,此生永不相负的!”


    景行端着茶盏的右手狠狠一颤,滚烫的茶水洒在他的手背上,烫红了一大片,但他却像是觉不出疼痛一般,别开眼睛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道:


    “你也说了,那是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