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审判监牢(完)

    从露白:“你都掏刀子了,谁敢不从。”


    李横舟:“这还用问,我哪次没站你?”


    郑佳:“横竖都是死,搏一把总比坐以待毙好。”


    付叙昭自然不用说了。


    贺铮走向还趴在地上起不来的祝斯谦,特意晃了晃手里的刀子。


    祝斯谦艰难地往前爬试图逃离,却被贺铮揪住衣领拽了回来。


    “别紧张。”贺铮一边胳膊圈住他的脖子,手扳起他的下巴把他的脸往上抬,另一只手拿刀抵住他因为紧张而不停滚动的喉结,在他耳侧低声道,“你愿不愿意配合我?


    “愿、愿意,我愿意,你想怎么配合都行!”祝斯谦小幅度连连点头,“你别杀我,别杀我!杀我你就成凶手了对不对?成了凶手铁定要被票死的,你也不想死吧?”


    “哟,威胁我?杀了你好歹有个垫背的一起死,你要是骗我说不定就我一个人死了。”贺铮一本正经道。


    从露白走出个人囚室,朝二人走来,“你如果顾忌投票,我来动手也行。”


    “我、我不敢的,你们说什么我都听只要不杀我。你们到底要我干嘛啊大姐们,你们说啊,说啊,求你们了。”祝斯谦欲哭无泪。


    见祝斯谦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贺铮也不再吓他,收刀起身,向所有人讲述了她的推测,并告知了该如何通关。


    听完她的发言,祝斯谦还软着腿起不来,趴在地上仰头看着她,讷讷地问:“包……包活吗?”


    “不懂啊,我也没试过,这不是打算今晚联合大家一块儿试试嘛。”贺铮单手叉腰,向牢门前的众人扬扬下巴,“怎么说?”


    郑佳握拳,“事已至此,那就赌一把。”


    从露白利落地盘起长发,“可以。”


    李横舟:“无所谓。”


    祝斯谦弱弱道:“可她在网站上的风评……你们就不怕她又想害死所有人?不然咱们等到第七天再看看?”


    贺铮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天天就信网络传言,认识一个人先从真正接触她开始懂不懂啊?我要真想你们死,有付叙昭这样的厉害打手,我把你一个个全噶了是什么难事吗?我还救从露白干吗?还多余问你们的意见干吗?噢,他们说你就信,你认识我吗你?规则说什么你也信,不是我大发善心分享发现,你们一个个统统去死好了!再唧唧歪歪别怪我真的切开你的喉咙!”


    这一巴掌彻底把他扇老实了,鹌鹑似的缩在地上不做声了。


    从露白凉凉道:“你分享出来才不是因为善良,而是这个流程需要所有人一起参与。”


    “‘所有人’也可以只包括我和付叙昭两个人。”贺铮反呛。


    郑佳:“……从姐你快别说了。”


    从露白张了张嘴,还是选择忍辱负重地没再说话。


    “那我们晚上见。”贺铮挥挥手准备走,忽然想起什么,弯下腰关切地问地上的祝斯谦,“还能走路吗?要不要我给你扶回去?”


    祝斯谦连滚带爬跑了。


    贺铮看他的背影,感慨道:“……原来这么矫健。”


    还不是被你吓的。众人腹诽。


    贺铮心情很好地大步流星离开了,付叙昭紧跟其后。


    李横舟道:“她男朋友也太粘人了。”


    从露白点头,“不过蛮强的,就是感觉笨了点,多亏何珍珍带着。”


    李横舟离开前忽然想起了什么,给从露白报了一串数字字母,“我微信,记得加我哈,你答应我的那个衣服。”


    “我记得。”从露白颔首,与李横舟道别,转身回了囚室。


    晚七点,审判照例展开。


    只是这次不同以往,单独发言阶段大家都比较敷衍,不再像之前那样针锋相对,很快到了自由讨论时间。


    贺铮又强调了一遍:“投票环节,一定要每个人都投给自己。”


    祝斯谦还是有些担心,“……你们说全员平票,会不会一起成为得票最高的人然后被处死啊?不然还是……”


    “啧,”贺铮不耐道,“你再磨磨唧唧,我真的叫付叙昭先把你杀了。我最后再说一遍分析,你听好了。”


    “首先我们当前的身份是囚犯,面临着洪水即将到来的威胁,需要在洪水到来前脱离监牢。但规则只说了每日成功票杀凶手的奖励是减刑期,却从来没有表示过刑期清零以后会将我们释放,那么刑期清零以后会发生什么?


    “其次,规则从来没有明说怎样才会凶手,只是在任务时随机强制给玩家安排杀npc的任务,于是我们默认了这是生成凶手的模式,却忽略了这些只剩下空壳的npc如何还能称为活人,用刀捅一具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能叫杀人吗?那真正会导致活人死亡的是什么?”她刻意加重了“活人”二字的读音。


    “是投票。”她继续道,“我们这些参与副本的玩家才能百分百保证是活人。因此一旦我们投票致其中一名玩家死亡,我们就成为了真正的凶手。无论后期我们有没有找出是谁‘杀’了npc,只要被票杀的玩家曾经票杀过别人,那他肯定就是凶手,我们刑期也能成功减少,她/他‘杀’npc的罪名无论如何都会坐实。因此谁能活到第七天,一是看运气,二是看在玩家中的舆论。”


    “接下来就要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了,活到第七天,刑期清零,然后呢?通关吗?回想昨晚那场跟‘死刑犯’们的审判会议,和给出不同回答的玩家们的下场。我和李横舟‘认下自己的罪行’无事发生,从露白‘指认他人’受了重伤,我猜许谨肯定是顺着那些死刑犯的npc们的话说了,所以他直接死了。


    “再加上早上郑佳给我的灵感,我认为那些你云我亦云的死刑犯npc,其实都是活到第七天并刑期清零的玩家。他们没能通关,反而被永远地留在了这里,以自己的下场和昨晚那场会议告诫后来的玩家,作为杀人的囚犯要想离开,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认罪。”


    “把票投给自己,认罪。”贺铮食指点了两下桌面,“认罪才能赎罪,赎罪才会释放。”


    这一番分析,终于让还存有顾虑的祝斯谦下定了决心。


    自由讨论结束,系统宣布投票开始。


    众人都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自己的姓名。


    数秒后,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


    【5、4、3、2、1——投票结束。票数统计中……】


    【接下来宣布投票结果。】


    【李横舟,一票。】


    【从露白,一票。】


    【何珍珍,一票。】


    【付叙昭,一票。】


    【祝斯谦,一票。】


    【郑佳,一票。】


    【……】


    【全员认罪,处刑开始。】


    处刑开始?她赌错了?


    贺铮猛地抬眼看向上方。


    每个人头顶的天花板同时打开,伸出的却不是熟悉的储蓄罐,而是一条管道。


    澄明晶莹的无色液体倾盆大雨般兜头淋下,浇灌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清冽如甘泉,好像将他们的身心都尽数涤荡。


    如获新生。


    当液体停止降下,视野清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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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原本坐了玩家的椅子上已空无一人。


    除了2号座位。


    一道身影孑然独坐在那儿,过了半晌,才抬手将湿淋淋的额发全都拂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锋利的眉眼。


    她整个人往后靠在椅背上,仰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


    “检验完毕,流程无异常。”她淡淡开口,“规则后面记得再完善一下,还有我觉得死刑犯会议那个线索可以推后一点,放在第六天,不然存活率太高了。”


    她说完,整个会议室沉寂了好一会儿,可她却像有人和她对话一样,又说道:“嗯,我接触到锁灵塔出现的那两个异端了。那个叫何珍珍的女人是普通人,至于那个男的,确实有些问题。我已经把他的相关异常行为反馈上去了,你们接收了吗?这些能力是发布的副本道具能做到的吗?”


    “不是?”她沉吟了片刻,又道:“那怎么处理?我还以为‘平衡机制’已经很完善了,他是什么来历啊?”


    “清除掉?”得到对面的这个回答,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行啊,那下次他进副本,记得把我也投进去,就继续用李横舟这个马甲。……有什么行不行的,你还质疑上我的能力了?”


    那边似乎又说了什么,她霍然直起身子,眼里漾着光,嘴角不由自主地继续往上提。


    “那说好了,”她答道,“如果任务完成,我就要这个奖励。”


    -


    贺铮再次睁开眼,眼前已不再是金属天花板,而是自己熟悉的家。


    她正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付叙昭已经先她一步醒来,双臂朝她伸来,一副正想把她抱起来的样子,见她睁眼,又立刻红着耳朵缩了缩手,改为与她握手,助她借力起身。


    一站起来,贺铮就掏出手机看时间,见现实过去的时间不算多,顿时松了口气。


    “走吧走吧。”她边说边走到门口换鞋。


    付叙昭刚出副本,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茫然道:“去何处?”


    贺铮头也不回,“医院啊,说好带你一起去,让你见识见识现代世界的,再顺便给你买双拖鞋。”


    “贺、贺姑娘。”在与贺铮下楼时,走在后方的付叙昭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贺铮回头,见他一向表情幅度不大的精致五官,此时竟隐约显出一种酝酿勇气的紧张神情。


    “干吗?”她问。


    “在凡间这段时日,我能否……与你同住?”付叙昭说完这话,脖颈肉眼可见地红了,红得像是被火燎了一样。


    “我,我并非要占姑娘便宜,只是……”他又迅速补充。


    住所对他而言其实并不重要,他随便寻个树林山头呆着打坐都行,只是他害怕,若让贺铮独身一人,又会发生之前贺铮在副本里向从露白倾诉的那种事情。


    倘若他在,就定然能护住贺铮。


    但以此种理由请求,又似为借宿而刻意找的借口,显得他冒犯。


    他口舌笨,最终只支吾说自己只坐在门口也可以。


    若贺铮还是觉得不妥,他暗自跟护也行,只是怕这种暗地里的行为,会让贺铮有被窥视的不适感,还是不好。


    他该如何说……


    “不然呢?”可这个让他纠结半天的问题,贺铮却以一个简短的反问做了肯定的回答,“你身无分文,还能去住五星级大酒店啊?我不收留领养你,你细皮嫩肉的,流落街头一晚,第二天说不定就要上法-制新闻了。”


    “走啦。”


    她回过身向他走来,牵住他的袖子带他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