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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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铮捂着头睁开眼，视力和听觉慢慢恢复过来，繁华的街道重新出现在眼前，喧闹的人声也缓缓裹来。
回来了。
贺铮抬头看看天际烧得正旺的夕阳，深深呼了口气，跨上她的小电驴驶入下班的车流。
回到家，她还没进门，就闻到了厨房传来的油烟味。
付叙昭听到开门声，关了火，穿着围裙探出半个身体，手上还提着锅铲。
“今日有特价排骨，”他说，“我用之前攒下来的零钱买了一些，在炖着汤。”
贺铮凑上去，“这么好！我喝一点，留一些明天带给妈妈，你也尝尝自己的手艺。”
她关上门，跟着付叙昭往厨房走时，手机铃忽然响起。
她拿出来一看来电屏幕，立刻接了起来。
“珍珍——”刚接起来，那边就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我准备到家了，明天跟你一起去看妈妈！”
贺铮顿时呆滞了，她瞥了旁边的付叙昭一眼，感觉太阳穴突突跳。
“还、还有多远啊？我开电驴去接你？”她强作镇定问。
那边爽朗道：“我已经到楼下啦——”
“……”
“…………………………”
贺铮挂掉电话，一下子窜起来，抓着付叙昭的胳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付叙昭看着她焦头烂额的样子，疑惑道：“怎么了？”
“我妹回来了！”尖锐的爆鸣声堵在喉咙里，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对方，“她平常周末要兼职，都住校不回来的！今天突然回来了！怎么办怎么办，你怎么办？”
付叙昭顿悟，指了指自己，道：“我该避着她？……不必忧心，我可隐匿身形呆在角落。”
贺铮烦躁地挠着头，说道：“不行！她知道我现在刚下班，我也不会煮排骨汤！而且屋子里处处都有你的生活痕迹，还有我之前给你买的衣服鞋子还在衣柜里！她敏锐得跟非洲的草食动物一样，肯定会察觉的！邻居邹婶也知道你在，要是这两天她俩偶遇，被拆穿就惨了！”
“那我即刻离开？”付叙昭试图想法子补救。
“笃笃笃。”
可惜敲门声恰在此时响起。
“珍珍，快来接驾！开门，我系贺逐！”
贺铮一下子跳起来，搡付叙昭的力度简直像是巴不得把他折成几叠揣进兜里。
她想把付叙昭塞进自己的房里，但贺逐晚上喜欢和她一起睡，而且房间门一向是打开的，突然关起门来贺逐肯定会感觉奇怪。
付叙昭感觉诡异极了，他心中第一次生出了名为“羞耻”的情绪。
最终，贺铮放弃了挣扎，让付叙昭回到厨房继续弄菜，听到自己的提示后再出来。
她站在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以后拉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道影子就扑了上来，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一下子撞进了贺铮怀中。
贺铮刚想说话，对方就扶着她的肩膀抬起头，使劲嗅了嗅，兴奋道：“好香呀，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咳咳。”贺铮轻咳两声，厨房里的付叙昭听到后，默默地探了出来。
贺逐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付叙昭感觉自己耳朵烫得要化掉了，只能和贺铮的妹妹无声对视。
贺逐的五官和贺铮有七成像，比起现实里的贺铮，更接近副本中贺铮易容的形象，线条更凌厉一些。
她留着一头刚过耳的短发，全都顺到了脑后，露出清晰的脸部轮廓；比贺铮略高，弯着腰拥抱她都比贺铮高一些，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付叙昭的脸。
贺铮轻咳两声，松开僵硬的贺逐，朝付叙昭做了个引荐的手势，故作轻松地向贺逐说道：“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新交了一个男朋友……”
“……”
三人围坐在客厅的木桌旁，贺铮低着头，手放在腿间，整个人笼罩着心虚的阴云；付叙昭正经危坐与贺逐对视，放在腿上的手紧张地绞在一起；而贺逐——
正双臂环抱，上半身微仰，眼神森冷地看着付叙昭，抿着唇一言不发。
桌上是刚端上来的饭菜，氤氲的蒸汽升起在三人的中间。
“珠珠……”贺铮虚弱道，“吃饭吧……”
贺逐这才把视线移到了贺铮身上，语气毫无起伏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两个礼拜。”贺铮小声说。
贺逐：“有工作吗？”
贺铮沉默。
贺逐：“呵，我就知道，不然你早就跟我说了。又一个刘简。”
她又把视线转回到付叙昭身上，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喂。”
付叙昭立刻将腰杆挺得更直了一些，“是。”
贺逐：“我姐上班的时候，你就整天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心安理得花着我姐的钱，吃软饭？”
贺逐的话大部分属实，付叙昭发现自己怎么回答都像是在找借口，讷讷地不知道怎么说。
“呃，”见贺逐额头青筋跳动在发怒边缘，贺铮赶紧帮他解释，“他有自己的存款，不花我的钱，就是前段时间刚失业，先来我这儿过渡一段时间，工作在找了。他在家会帮我做饭做菜，还有做家务，我去便利店上晚班的时候，他也会来帮忙陪着我。”
贺逐显然没相信，呵了一声，又问：“你们睡在一起吗？”
“没有！”贺铮赶紧立起手发誓，“真没有！我睡你房里，他在我房里，绝对没有！”
贺逐眯起眼盯着贺铮，终于松了口：“行，算了。你跟我过来。”
贺铮耷眉丧眼地跟着她走进房间。
房门被“啪”地一声关掉。
付叙昭只能默默地抬手，给桌上的饭菜渡着热量，避免在二人回来时菜已经冷了。
屋里传来低低的对话声。
付叙昭听力优于常人，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但他不想探听二人不想让自己知晓的对话，只能暂时封闭住自己的听觉。
两人在房里交谈良久，过了快半个小时才走出房间，贺逐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跟在贺铮身后走出来。
出来后她一言不发，没再质问关于付叙昭的其他事情，只低着头吃饭。
吃完晚饭贺铮又出门去上奶茶店的晚班，贺逐也不搭理付叙昭，径自回到房间，关起了房门。
等凌晨贺铮回来，洗漱后，和贺逐一起睡在了贺逐的房间。
付叙昭从前一向是坐在客厅中打坐度过夜晚的，但为了避免吓到半夜起来上厕所的贺逐，只能装作样子，去到了贺铮的房间。
这是他第一次进到贺铮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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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铮的房间布置也很简单，家具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房间角落却里垒着许多的书。
这些书的书页都有些泛黄，有好几本甚至连书脊都剥脱了，用缝线拢在一起。
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些书一部分是介绍民俗的书，一部分书名标有“悬案”“侦探”“推理”等字样，它们的翻痕很深，显然是被主人认真地阅读过很多次。
原来在他没有来之前，母亲住院、妹妹住校的时日，结束工作独自在家的闲暇时间，贺铮就这样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些书。
他来到这里的这些天，贺铮除了上班几乎没有其他的活动，待在家里时间也很短，除了吃饭，以及偶尔和他聊聊天，给他讲一些现代社会的知识，其余时间都是回到房里休息睡觉，没有什么娱乐，也很少出门。
贺铮不说话的时候像一尊木雕，没什么情绪，灵魂好像早就飘走了，干什么都有些迟钝，吃饭洗漱像是本能，整个人灰扑扑的，只有在和他讲话时才有一点表情和颜色。
她在副本里的状态，都比她在现实里要鲜活许多。
所以尽管刚刚面对贺逐突然的归家，她因为自己的存在表现得惊慌失措，但付叙昭看得出来，对于贺逐的到来，她其实很开心，两只眼睛都变得亮亮的。
付叙昭席地而坐，拿起堆放在角落里的其中一本书，借着流泻入窗的月光，阅读起来。
第二天清晨，贺铮照例去上班，计划等上完早班再带贺逐去医院。等她离去，家里就只剩下付叙昭和贺逐两个人。
付叙昭以为贺逐会像昨晚那样懒得搭理自己，准备像往常那样拿着零钱去菜市场买菜，提前做一些清淡一点的菜让她们晚上拿去医院给妈妈。
就在他要出门时，却忽然被贺逐叫住了。
“珍珍说你和之前那个人不一样，”她倚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过我觉得男的差不多都一个德性。但如果这能让她开心一段时间，没有沉没成本的玩乐我不会打断。要是演的，在和她分开前就老老实实演下去，在这期间，我会一直盯着你。”
……那个人？
邹嫂似乎也提起过，是指贺铮之前的伴侣吗？
付叙昭问：“那人，做了何事？”
“反正是个鸟-人。”谈起这个，贺逐有些烦躁，冷嗤了一声，“如果杀人不犯法，我一定弄死他。直接死都算便宜他了，我要把他的肉一片片剜下来，骨头一根根敲碎，打成泥，扔进粪坑里。”
那件事发生时，贺铮没让她知道，自己去报的警。
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走完法律过场，获得赔偿的时候了。
那段时间贺铮边工作边跑警察局和法院，还要照顾妈妈，她却毫不知情。
如果不是某天贺铮到学校来接她，被她某个男同学认出来，那个男的为了骚扰她，刻意给她发了事情的相关截图，还说了一些污言秽语，她可能到现在都不知情。
她去问贺铮，贺铮只是安慰她，说她获得了几万块钱的赔偿，下一个化疗疗程的费用有着落了，那个人也因此进了监-狱。
结局很好。某些目光和话语她也不在乎，所以这个过程伤害不了她。
这对她来说不是伤疤，是那个人的案底。
她不难过。
回来了。
贺铮抬头看看天际烧得正旺的夕阳，深深呼了口气，跨上她的小电驴驶入下班的车流。
回到家，她还没进门，就闻到了厨房传来的油烟味。
付叙昭听到开门声，关了火，穿着围裙探出半个身体，手上还提着锅铲。
“今日有特价排骨，”他说，“我用之前攒下来的零钱买了一些，在炖着汤。”
贺铮凑上去，“这么好！我喝一点，留一些明天带给妈妈，你也尝尝自己的手艺。”
她关上门，跟着付叙昭往厨房走时，手机铃忽然响起。
她拿出来一看来电屏幕，立刻接了起来。
“珍珍——”刚接起来，那边就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我准备到家了，明天跟你一起去看妈妈！”
贺铮顿时呆滞了，她瞥了旁边的付叙昭一眼，感觉太阳穴突突跳。
“还、还有多远啊？我开电驴去接你？”她强作镇定问。
那边爽朗道：“我已经到楼下啦——”
“……”
“…………………………”
贺铮挂掉电话，一下子窜起来，抓着付叙昭的胳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付叙昭看着她焦头烂额的样子，疑惑道：“怎么了？”
“我妹回来了！”尖锐的爆鸣声堵在喉咙里，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对方，“她平常周末要兼职，都住校不回来的！今天突然回来了！怎么办怎么办，你怎么办？”
付叙昭顿悟，指了指自己，道：“我该避着她？……不必忧心，我可隐匿身形呆在角落。”
贺铮烦躁地挠着头，说道：“不行！她知道我现在刚下班，我也不会煮排骨汤！而且屋子里处处都有你的生活痕迹，还有我之前给你买的衣服鞋子还在衣柜里！她敏锐得跟非洲的草食动物一样，肯定会察觉的！邻居邹婶也知道你在，要是这两天她俩偶遇，被拆穿就惨了！”
“那我即刻离开？”付叙昭试图想法子补救。
“笃笃笃。”
可惜敲门声恰在此时响起。
“珍珍，快来接驾！开门，我系贺逐！”
贺铮一下子跳起来，搡付叙昭的力度简直像是巴不得把他折成几叠揣进兜里。
她想把付叙昭塞进自己的房里，但贺逐晚上喜欢和她一起睡，而且房间门一向是打开的，突然关起门来贺逐肯定会感觉奇怪。
付叙昭感觉诡异极了，他心中第一次生出了名为“羞耻”的情绪。
最终，贺铮放弃了挣扎，让付叙昭回到厨房继续弄菜，听到自己的提示后再出来。
她站在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以后拉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道影子就扑了上来，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一下子撞进了贺铮怀中。
贺铮刚想说话，对方就扶着她的肩膀抬起头，使劲嗅了嗅，兴奋道：“好香呀，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咳咳。”贺铮轻咳两声，厨房里的付叙昭听到后，默默地探了出来。
贺逐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付叙昭感觉自己耳朵烫得要化掉了，只能和贺铮的妹妹无声对视。
贺逐的五官和贺铮有七成像，比起现实里的贺铮，更接近副本中贺铮易容的形象，线条更凌厉一些。
她留着一头刚过耳的短发，全都顺到了脑后，露出清晰的脸部轮廓；比贺铮略高，弯着腰拥抱她都比贺铮高一些，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付叙昭的脸。
贺铮轻咳两声，松开僵硬的贺逐，朝付叙昭做了个引荐的手势，故作轻松地向贺逐说道：“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新交了一个男朋友……”
“……”
三人围坐在客厅的木桌旁，贺铮低着头，手放在腿间，整个人笼罩着心虚的阴云；付叙昭正经危坐与贺逐对视，放在腿上的手紧张地绞在一起；而贺逐——
正双臂环抱，上半身微仰，眼神森冷地看着付叙昭，抿着唇一言不发。
桌上是刚端上来的饭菜，氤氲的蒸汽升起在三人的中间。
“珠珠……”贺铮虚弱道，“吃饭吧……”
贺逐这才把视线移到了贺铮身上，语气毫无起伏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两个礼拜。”贺铮小声说。
贺逐：“有工作吗？”
贺铮沉默。
贺逐：“呵，我就知道，不然你早就跟我说了。又一个刘简。”
她又把视线转回到付叙昭身上，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喂。”
付叙昭立刻将腰杆挺得更直了一些，“是。”
贺逐：“我姐上班的时候，你就整天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心安理得花着我姐的钱，吃软饭？”
贺逐的话大部分属实，付叙昭发现自己怎么回答都像是在找借口，讷讷地不知道怎么说。
“呃，”见贺逐额头青筋跳动在发怒边缘，贺铮赶紧帮他解释，“他有自己的存款，不花我的钱，就是前段时间刚失业，先来我这儿过渡一段时间，工作在找了。他在家会帮我做饭做菜，还有做家务，我去便利店上晚班的时候，他也会来帮忙陪着我。”
贺逐显然没相信，呵了一声，又问：“你们睡在一起吗？”
“没有！”贺铮赶紧立起手发誓，“真没有！我睡你房里，他在我房里，绝对没有！”
贺逐眯起眼盯着贺铮，终于松了口：“行，算了。你跟我过来。”
贺铮耷眉丧眼地跟着她走进房间。
房门被“啪”地一声关掉。
付叙昭只能默默地抬手，给桌上的饭菜渡着热量，避免在二人回来时菜已经冷了。
屋里传来低低的对话声。
付叙昭听力优于常人，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但他不想探听二人不想让自己知晓的对话，只能暂时封闭住自己的听觉。
两人在房里交谈良久，过了快半个小时才走出房间，贺逐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跟在贺铮身后走出来。
出来后她一言不发，没再质问关于付叙昭的其他事情，只低着头吃饭。
吃完晚饭贺铮又出门去上奶茶店的晚班，贺逐也不搭理付叙昭，径自回到房间，关起了房门。
等凌晨贺铮回来，洗漱后，和贺逐一起睡在了贺逐的房间。
付叙昭从前一向是坐在客厅中打坐度过夜晚的，但为了避免吓到半夜起来上厕所的贺逐，只能装作样子，去到了贺铮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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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书的书页都有些泛黄，有好几本甚至连书脊都剥脱了，用缝线拢在一起。
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些书一部分是介绍民俗的书，一部分书名标有“悬案”“侦探”“推理”等字样，它们的翻痕很深，显然是被主人认真地阅读过很多次。
原来在他没有来之前，母亲住院、妹妹住校的时日，结束工作独自在家的闲暇时间，贺铮就这样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些书。
他来到这里的这些天，贺铮除了上班几乎没有其他的活动，待在家里时间也很短，除了吃饭，以及偶尔和他聊聊天，给他讲一些现代社会的知识，其余时间都是回到房里休息睡觉，没有什么娱乐，也很少出门。
贺铮不说话的时候像一尊木雕，没什么情绪，灵魂好像早就飘走了，干什么都有些迟钝，吃饭洗漱像是本能，整个人灰扑扑的，只有在和他讲话时才有一点表情和颜色。
她在副本里的状态，都比她在现实里要鲜活许多。
所以尽管刚刚面对贺逐突然的归家，她因为自己的存在表现得惊慌失措，但付叙昭看得出来，对于贺逐的到来，她其实很开心，两只眼睛都变得亮亮的。
付叙昭席地而坐，拿起堆放在角落里的其中一本书，借着流泻入窗的月光，阅读起来。
第二天清晨，贺铮照例去上班，计划等上完早班再带贺逐去医院。等她离去，家里就只剩下付叙昭和贺逐两个人。
付叙昭以为贺逐会像昨晚那样懒得搭理自己，准备像往常那样拿着零钱去菜市场买菜，提前做一些清淡一点的菜让她们晚上拿去医院给妈妈。
就在他要出门时，却忽然被贺逐叫住了。
“珍珍说你和之前那个人不一样，”她倚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过我觉得男的差不多都一个德性。但如果这能让她开心一段时间，没有沉没成本的玩乐我不会打断。要是演的，在和她分开前就老老实实演下去，在这期间，我会一直盯着你。”
……那个人？
邹嫂似乎也提起过，是指贺铮之前的伴侣吗？
付叙昭问：“那人，做了何事？”
“反正是个鸟-人。”谈起这个，贺逐有些烦躁，冷嗤了一声，“如果杀人不犯法，我一定弄死他。直接死都算便宜他了，我要把他的肉一片片剜下来，骨头一根根敲碎，打成泥，扔进粪坑里。”
那件事发生时，贺铮没让她知道，自己去报的警。
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走完法律过场，获得赔偿的时候了。
那段时间贺铮边工作边跑警察局和法院，还要照顾妈妈，她却毫不知情。
如果不是某天贺铮到学校来接她，被她某个男同学认出来，那个男的为了骚扰她，刻意给她发了事情的相关截图，还说了一些污言秽语，她可能到现在都不知情。
她去问贺铮，贺铮只是安慰她，说她获得了几万块钱的赔偿，下一个化疗疗程的费用有着落了，那个人也因此进了监-狱。
结局很好。某些目光和话语她也不在乎，所以这个过程伤害不了她。
这对她来说不是伤疤，是那个人的案底。
她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