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丹火为证,一决雌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再次落回柳元身上,眼神中的戏谑,不加掩饰。
“不如,就让事实来说话。”
柳元一愣:“什么事实?”
“丹火为证。”
林凡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柳元。
“你我,便在此地,当着万龙城所有修士的面,打个赌如何?”
“打赌?”柳元眼中满是警惕,但更多的是不屑。
“没错。”
林凡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们就用这万龙药坊的药材,炼制同一炉丹药。”
“看看究竟是会如你所说,炸炉毁丹,还是能炼出绝世宝丹!”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公开炼丹对决?
这可比单纯的口舌之争,要精彩刺激太多了!
柳元身为四品炼丹师,在苍兰帝国成名已久,他有自己的骄傲。
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他岂能退缩?
“好!好一个丹火为证!”
柳元怒极反笑。
“老夫便应下你这赌约!”
“若你炼出的丹药,当真品质上乘,老夫当众给你磕头认错,承认你这万龙药坊的药材乃是天下第一!”
他话锋一转,眼中射出恶毒的光芒。
“但若是你炸了炉,或是炼出的丹药含有丹毒,乃是废丹一枚......”
“你,和你这间黑店,就得立刻从万龙城消失!”
“并且,你要当众自断一臂,以儆效尤!”
这赌注不可谓不狠。
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苏月秀眉微蹙,拉了拉林凡的衣袖,眼中带着担忧。
柳清月则是环抱双臂,对林凡有着绝对的信心。
“可以。”
林凡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
他转身对吓得脸色惨白的牛头人管事吩咐道。
“去,取两只一模一样的炼丹炉来。”
“再取两份,炼制二品凝元丹的药材。”
“是......是!主上!”
牛头人管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后堂。
很快,两座半人高的青铜丹炉,被几名蜥人卫兵合力抬了出来,并排放在药坊门前的空地上。
两份用玉盒装着的凝元丹药材,也整齐地摆放在丹炉旁。
凝元丹,二品丹药,是武者境修士用来凝聚元力,突破瓶颈的常用丹药,在场的修士大多都认识。
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不仅有人族修士,更有不少从陨星林地和万龙山脉迁徙而来的妖族,他们形态各异,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场中的两人身上。
“柳元大师可是货真价实的四品炼丹师啊,这小子不是自取其辱吗?”
“就是,你看他年纪,撑死二十出头,懂什么叫炼丹吗?”
“怕是连控火的法诀都认不全吧!”
“有好戏看了,我猜这小子的丹炉,一炷香之内必炸!”
人族修士中,议论声此起彼伏,几乎没人看好林凡。
柳元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脸上的傲色更浓。
他走到自己的丹炉前,先是伸出手指,在丹炉冰冷的炉壁上轻轻抚过,像是在与老友交流。
随即,他双手法诀变换,一道温和的淡蓝色灵火,呼的一声,自他掌心窜出。
温炉。
这是炼丹最基础,也最重要的一步。
火苗稳定,呈完美的宝塔状,将丹炉均匀地加热。
柳元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人群中,不少年轻的炼丹师都露出了学习的神色。
“不愧是柳元大师,光是这一手控火之术,就足以让我等学习十年!”
“稳,太稳了!这才是真正的炼丹!”
反观林凡那边。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如临大敌,谨慎行事。
然而,林凡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随意地走到丹炉前。
他既没有检查丹炉,也没有施展任何法诀。
只是屈指一弹。
“嗡!”
一簇金色的火焰,瞬间从他指尖迸发,直接钻入了丹炉火口!
“轰——!”
金色的火焰瞬间暴涨,发出剧烈的轰鸣,将整个青铜丹炉烧得通红,空气都都开始扭曲起来!
“天!他在做什么!”
“疯了!他疯了!这么狂暴的火焰,丹炉会炸开的!”
“这是炼丹还是烧铁?”
人群发出一片惊呼,不少人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生怕被波及。
柳元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哼,莽夫一个,哗众取宠!”
“连最基础的温炉都做不好,还敢妄谈炼丹?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林凡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他做出了更加离经叛道的举动。
他没有像柳元那样,按照丹方顺序,将药材一株一株地投入。
而是直接掀开滚烫的炉盖,将玉盒里所有的药材——十几种药性各不相同的灵药,一股脑地,全都倒进了丹炉里!
“哗啦——”
这一刻,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就连一直气定神闲的柳清月,凤眸中都闪过了一丝错愕。
苏月更是小嘴微张,几乎要惊呼出声。
“完了......全完了......”
一名苍兰帝国的年轻炼丹师,面如死灰地喃喃自语。
“药性相冲......他把所有药材一起放进去了......”
“这么狂暴的火焰,这么混乱的药性......不出十息,必定炸炉!”
“这......这不是炼丹,这是在自杀啊!”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底牌,原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
“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那么好的灵药,就这么被他糟蹋了!”
“别看了,胜负已分,柳元大师赢定了!”
在所有人看来,这场对决已经提前结束了。
柳元那边,正有条不紊地投入第二株辅药,每一步都堪称教科书。
而林凡这边,丹炉被金焰烧得嗡嗡作响好像下一秒就要四分五裂。
所有人都认定,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丹道一途上又能走多远?
又怎能和浸淫此道近百年的柳元大师相提并论?
十息。
九息。
......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死死地盯着被金色烈焰包裹的青铜丹炉。
在他们看来,那已经不是一尊丹炉,而是一个随时可能将方圆百米夷为平地的炸药桶。
然而,预想中惊天动地的爆炸,并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