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很老套，但很管用
然而，这些人却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呆立在原地。
他们眼中的凶光早已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几乎要溢出眼眶的恐惧。
方才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击碎了他们身为杀手的认知。
今夜的目标，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们甚至连拔腿逃跑的勇气，都被碾得粉碎。
“怎么，不动了？”
林凡懒洋洋的声音再度响起，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是等着我请你们喝茶么？”
这一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魔族！是邪祟！”
其中一名蒙面人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竟是反手将钢刀刺向自己的心脏！
与其被未知的恐惧折磨，不如自行了断！
他的刀尖在距离胸口还有半寸的地方，停住了。
不是自己停下的。
一截枯黄的梅枝不知何时飞来，敲在他的手腕上。
“叮”的一声脆响.
蒙面人只觉得手腕一麻，钢刀落地。
是谁出的手？
他惊骇地抬头，却见林凡依旧倚在门框上，动都未动。
是幻觉吗？
可不等他想明白，一道残影就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砰、砰、砰。”
几声闷响。
剩下的四名蒙面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齐刷刷地软倒在地，人事不省。
林凡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想要自尽蒙面人面前。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那人身上戳了一下。
蒙面人浑身一僵，只觉得柔的力量涌入体内。
瞬间封住了他所有经脉，连调动气力自尽都成了奢望。
做完这一切，林凡开口道。
“太弱了。”
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真实的失望，对这些杀手的表现很不满意。
“连让你们多练两招的资格都没有。”
这句话，是说给姬承和柳清月听的。
姬承刚刚凝聚起来的拳意，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熄了火。
他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敌人，再看看云淡风轻的林凡，心中挫败感，比之前更深了十倍。
原来，这根本不是喂招。
这只是在清理垃圾。
而他，不过是顺手捡了两片垃圾而已。
就在这时，被留下活口的蒙面人地一咬牙！
藏在齿间的毒囊，应声而碎！
他宁愿毒发身亡，也绝不吐露半个字！
然而，就在准备迎接死亡的瞬间，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颌。
“咔。”
一声轻响。
杀手的下巴被林凡轻而易举地卸了下来，嘴巴大张再也无法合拢。
想死？
也得问过我同不同意。
杀手眼中的决绝化为了彻底的绝望。
他死死地瞪着林凡，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林凡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松开手，任由杀手瘫软在地，口水和毒液混在一起，顺着嘴角流下。
“谁派你来的？”
林凡问道。
杀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神却愈发顽固。
林凡看了一眼，便失去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趣。
“没意思。”
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不再看那杀手，而是转向了柳清月。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放弃了。
然而，他抬起手并起食指和中指，对着瘫倒在地的杀手，隔空虚虚一点。
可就在他指尖点出的瞬间，姬承只觉得一股浩瀚如渊的意念，骤然降临！
柳清月骇然地看着林凡。
她能感觉到庞大的神念，粗暴地冲进了那名杀手的脑海里。
搜魂！
而且是如此不讲道理的隔空搜魂！
“呃……啊……”
地上的杀手，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
眼球不受控制地向上翻起，露出大片的眼白。
口中发出不成声的惨嚎。
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三息。
三息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那名杀手彻底瘫软下去，浑身大汗淋漓。
眼神已经彻底涣散变成了一片混沌，嘴角流着涎水，俨然成了一个白痴。
林凡收回手指，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搜魂的结果。”
他看向柳清月，语气平淡道。
“他们不是通过人找到这里的。”
“是《万龙归巢经》拓印时，散逸在空气中最后一点特殊的味道。”
柳清月心中一凛。
“味道？”
“嗯，很微弱，但能被特殊的方法感知到。”
林凡解释道，
“一种属于龙属的蛮荒气息的味道，里面还混杂着一点点……空间被扭曲过的痕迹。”
他说着抬起头，目光投向了黑石城西边的夜空。
他抬手遥遥一指。
“源头，在那边。”
“城西，千星塔的方向。”
“不过距离太远，锁定得很模糊。”
千星塔？
柳清月和姬承同时一愣。
姬承忍不住开口：
“那里据说已经荒废了上百年，连流浪汉都嫌弃那里阴森。”
柳清月的脸庞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
“我曾在一本皇室古籍上看到过记载，千星塔的选址极为特殊，似乎是建立在某条大地灵脉的节点上，只是后来灵脉枯竭，才被废弃。”
她看向林凡，清冷的眸子里带着询问。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很老套，但很管用。”
林凡的回答简单而直接。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变成白痴的杀手，和旁边几个昏死过去的同伴。
“这些人没用了。”
“处理掉。”
他的语气平淡道。
姬承闻言，目光扫过地上那一具具尸体和几个不知死活的黑衣人。
应声道：
“是。”
林凡随即补了句，
“我们过去看看。”
话音落下，便转身迈步，朝着院外走去。
柳清月没有丝毫迟疑。
在林凡转身的瞬间，她便已收剑回鞘，莲步轻移，迅速跟了上去。
她的选择，永远和林凡一致。
院子里只剩下姬承一个人，和满地的狼藉。
他看着林凡和柳清月即将消失在月洞门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地上那个流着口水的白痴。
喊来了个会来事的下人吩咐来道：
“找人来处理干净。”
听下人应了声是，才抬起脚准备追上去。
突然想起什么般转过头命令道：
“这事，别传出去。”
“尤其是朝堂那些老不死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