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甩不掉的麻烦

京城倒确实是一个有足够发展契机的地方。

可苏喜要面临着最大的问题是她并没有能够前往京城的手段。

“我虽赚了不少的钱,可若是在京城经营铺子,怕是…”

攒下的钱远远不够。

在此处,有着这间屋舍,也占据着天时地利,自然花销还能省之又省。

可若是去了京城,且先不说其他花销,就是租一处店铺和居住都可以的房屋,便差不多要一月几千两银。

更别说吃穿用度。

苏喜委在椅子上,心中细细商量着是否真的要举家前往京城。

而此刻外间却传来他人酒醉的谩骂声。

“苏喜,苏喜,你给我滚出来。”

原本便有些愁心于以后,如今被人打断,苏喜的脸上也毫无半分欢喜,反而却满是愤恨。

真是烦死了。

虽然一时不曾听出那院中是谁哀嚎。

可苏喜为了保证自身安全,习惯性的拿起了门口立着的木棍。

一只手扶上门栓,下一秒打开,瞧见院中喝的烂醉的沈绥。

还真是阴魂不散。

苏喜走上前去,目光有些不满的看着他。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要是耍酒疯,滚回你自家院子,在我家院子闹算怎么回事?”

沈绥那双眼睛眯着,上来却用手想要压着女子的肩膀。

苏喜反应极快,连忙用木棍打在了沈绥的手腕上。

他吃痛,瞬间往后退了两步。

那双因为酒醉而朦胧的眼眸,此刻也清醒了许多。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娘可不是那个愿意跟在你身旁当只狗的杨氏。”

苏喜原以为自己这辈子与他之间都再无关系。

他们二人的婚事已经由村长和县城的官员作证,曾经的夫妻关系早已断绝。

原本应该互相再无往来才是。

他喝醉了酒不回与杨氏的小家,突然跑来这里发什么酒疯?

此刻沈绥也清醒了不少。

没想到一时走岔了路,竟然回到了与苏喜的家。

不过,他眼眸之中瞬间闪过几分算计,自然也瞧见了闻声而来站在不远处的沈槐序。

“苏喜,你口口声声说要与我断绝关系,要与我分得干干净净,可你怎么…还把我儿子留在你院中,你分明是想用儿子拴着我,让我一辈子都离不开你。”

沈绥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似乎真的觉得苏喜之所以默许沈槐序生活在这院子里。

就是为了勾引他回头。

沈槐序躲在暗处,没想到竟然还被他瞧见。

明明是他面对于杨氏的暴行,却始终都不曾阻止。

明明是他眼睁睁瞧着沈槐序日夜难以饱食,身躯也无衣服所掩。

可现在他却又装出那副好父亲的模样。

苏喜毫不在意,目光落在一旁躲藏起来的沈槐序。

“你说他?”

或许是听见这院中又有争吵,周围也有几家的邻居开灯伸出了头来瞧。

沈绥不嫌弃丢脸,苏喜也毫不在乎。

“我…”

他壮着胆子,“不然呢?你从前明明说让孩子跟着我,可现在大家都瞧见了沈槐序可是还在你苏喜的院子里。”

好一个倒打一耙。

明明是他不在乎孩子的性命。

要不是因为系统的命令,苏喜只会冷眼旁观,怎么可能会管面前的小孩。

沈槐序完全没有想到沈绥的人品竟会如此败坏。

“沈槐序。”

苏喜朝着他摆了摆手,后者快步跑上前去。

她伸手将他身上的衣服从袖口处挽了起来。

瞬间便露出了那些还不曾休养好的冻疮,和之前被杨氏打骂所留下来的痕迹。

“你自己瞧瞧,沈槐序身上的这些伤口…可都不是经年累月留下来的,一看就是最近的新伤,杨氏百般虐待你儿子的时候,我可怎么没见你站出来为其说话。”

如今倒好。

还想用这样的手段捆绑苏喜。

真是异想天开。

沈绥当然没有想到沈槐序身上的伤这么多日还留有伤口。

他更是没有想到杨氏动起手来竟然如此不留情面。

“沈槐序最近这段时间可都和你苏喜在一起,他身上的伤怎么就非得说是跟着我…而不是跟着你呢!这村里的人可都曾经瞧过你对他的态度。”

这么多年的恶劣相待。

只是短暂的友好和冷眼旁观。

自然是没有办法扭转这些愚昧的村里人的想法。

果然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人也走上前来。

“苏喜,你从前带着孩子是什么态度?我们乡里乡村的都知道,你…说不定是因为沈绥做错了事,你又把气撒在了孩子身上。”

之前也有过许多次。

因为他久时不归家。

苏喜常将自己心中的怒意化作鞭打落在沈槐序的身上。

她轻声冷哼,目光转到一旁的沈槐序身上。

“既然大家都不信我的话,那总应该信信沈槐序的吧,你自己说,你身上的伤到底是从何而来。”

人是迂腐的。

他们只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苏喜也不想过多强求。

她扭过身,反而坐到了一旁的摇椅上。

众人询问的目光又扭转到了沈槐序身上。

那些个平日里总是冷眼旁观之辈,此刻却又站出来为他说话。

“你别担心,今日你父亲在这,大家也都会为你做主的。”

“是啊,你把你平时遭受的那些苦楚全都说出来,大家都会为你做主的。”

沈槐序目光落在一旁潇洒的苏喜身上。

她那么冷静的坐在摇椅上。

甚至…这些人的言论没有半分能够影响得到她。

他的也不能动她分毫。

“我…”

沈槐序有些犹豫。

如果此时他将所有罪名全都灌在苏喜的身上。

自然能够让众人群起而攻之。

苏喜几乎不能在这个村子里再生活下去。

可如果苏喜离开了村子,又不带着他走,那他便只能孤独一人。

苏喜自然知道他心中的犹豫。

但这一次苏喜没有做任何引导。

这世间对错难辨,而他若是连最基本的辨对错都辨不明白。

这才是朽木不可雕也。

【好好奇他会选择怎么做!要是他选择揭发沈绥,就说明他不是那么恶劣之辈!】

系统和苏喜都在等待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