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这可能是一个机会
北冥子回答：“我并无把握，但为了道家，我必须向玄天阁下阐明事情的轻重缓急。”
“道家，已经承受不起再次的分裂。”
五百年前，道家经历了一次分裂，阴阳家由此诞生，道家的力量从那时起便大幅削弱。
三百年前，道家再次分裂，虽然没有像五百年前那样直接背叛，但道家的力量再次被削弱。
天人两宗相互争斗，使得道家的力量不再处于巅峰状态。
即便如此，天人两宗仍然是道家的一部分。
如果雪霁剑丢失，失去了这把象征道家正统的圣物，两宗之间的矛盾将无法调和，天人两宗为了各自的信仰，可能会生死相搏，整个道家会因此而内耗直至灭亡。
北冥子虽然是天宗的成员，但他的视野并不局限于天宗。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的确，他现在没有任何力量，也无法阻止林天，但有些事情，不尝试又怎能知道结果如何？进入。
“你这把老骨头，为了道家，真是尽心竭力！”林天用一种奇异的语气，对北冥子表示了赞赏。
北冥子叹息道：“正是因为我已是老骨头，才不愿在有生之年，目睹悲剧的重演。”
林天的话中似乎有所暗示，“就怕你为了道家不再全力以赴，而有人却有不同的想法，准备将道家推向绝路！”
北冥子是个聪明人，尽管他一直在太乙山闭关，对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但在这山中，很少有事情能瞒过他，他立刻明白了林天话中的含义。
“人宗中，虽然有很多人因为出身山东六国，对秦国心存怨恨，但你放心，他们掀不起任何风浪，如果他们真的产生了反秦的念头，决定反抗秦国，不等他们行动，老夫就会亲自出手，将他们斩杀！”
说到这个“杀”字，即使北冥子暂时没有恢复功力，依然流露出一股强烈的杀气。
“您乃天宗宗主，却屠戮人宗之徒，岂不畏人宗之怨？”林天好奇地审视北冥子。
北冥子低沉回应：“为道家之大义，若有人不和，我定当除之！”
“谁若反对，我便诛杀谁！”
“我宁愿削弱人宗，亦不愿见道家因此而亡！且我坚信，人宗中必有人能领会我的苦心。”
林天眼中光芒微动，北冥子之言令他略感意外。
盖因这番话不似出自道家高人之口。
稍作沉思后，林天续言：“我愿将雪霁剑留于道家，但作为交换，我欲往道家藏书阁一探！”
“非仅天宗藏书阁，两宗之藏书阁，我皆欲一探！”
道家分天人两宗，如同泾渭分明，虽同处一山，却互不侵犯，各有藏书阁，藏有两派众多珍贵经典。
这些，方为道家中最为珍贵之物。
自古以来，道家孕育无数杰出人物，其毕生领悟，皆著书立说，藏于阁中。
闻林天之求，北冥子微怔。
未料林天竟欲探道家藏书阁。
若为寻常外派之人，他必即刻拒绝。
道家藏书阁中，藏有众多珍贵典籍与法术，若外派之人涉足，可能导致法术外泄，甚至在道家内部，天宗之藏书阁亦禁止人宗之人进入，反之亦然。
然林天非比寻常，林天身为阴阳家之主，道家法术与阴阳家之术本多相似，加之林天已至高境界，即便让其学尽藏书阁中法术，亦不过增其手段，无助于林天突破至更高境界。
藏书阁中法术被林天观之，影响实不如想象之大。
毕竟，林天已极强。
弱者学法术可变强，而强者至极者学法术，却不能更强。
北冥子思索片刻，开口道：“天宗藏书阁，我可即刻允你，你可随意进出，想留多久便留多久，只要不携典籍外出，一切皆可。”
“若毁其中典籍亦可？”林天与北冥子玩笑。
北冥子闻言一愣，失策，未料及此，早知不应言之过绝。
林天见北冥子愣住，笑道：“放心，我不会毁典籍。”
北冥子点头，如此最好。
阁中许多典籍皆为孤本，虽因他曾阅览，即便毁之，亦可重抄，但原典被毁，终非好事。
在讨论了天宗的藏书阁之后，北冥子转而提及了人宗的藏书阁。
“我属于天宗，人宗的事务我本不应插手，但我打算与逍遥子进行一番交流。”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矛盾。
之前北冥子曾断言，若人宗中有人不和谐，他必将其除掉，现在却又说人宗的事他无权干涉，但如果深入思考，这种态度并不难理解。
他之所以会发表那样坚决的言论，是因为在情况变得不可逆转时，为了道家的利益，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而现在，情况尚未达到那种地步，如果他未经人宗同意，就允许林天进入人宗的藏书阁，只会激怒人宗，进而引发道家内部的冲突。
尽管他这么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换取雪霁，避免冲突的发生。
“我期待你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林天冷冷地对北冥子说道。
北冥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都沉默了，在讨论完条件和交易之后，他们又静静地品起了茶。
北冥子其实很想从林天那里了解一些关于天人极限境界的奥秘，但一想到自己现在已失去了所有力量，还不知道能否恢复，即使知道了天人极限境界的奥秘又有何用？
因此，与其对那个问题深究，不如继续体验失去力量的感觉。
“好茶！”
林天静下心来，品尝着茶水，赞叹了一声。
“这茶是天宗自己种植的，每年的产量并不多，玄天阁下离开时，可以带一些走。”北冥子轻声对林天说道。
尽管林天是阴阳家的人，这里是道家的领域，但他的实力太过强大，即使在这里，他也能随心所欲。
北冥子不想得罪林天，因此，他只能设法与林天建立良好的关系。
从林天对道家的态度来看，他与以往的阴阳家之人大不相同，这可能是一个机会。
不说与阴阳家建立友好关系，只要关系不像过去那样紧张，也是一件好事。
北冥子预见到，未来几十年的江湖，将是林天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