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有血腥味
骏马飞驰在道路之上,宛若两道闪电一般。
刁苍一骑绝尘,在前面飞奔着带路,单灵灵紧紧地握着缰绳,王子煦更是紧张的抱紧了自家师姐。
“阿煦,你是想把我早上吃的馒头勒出来吗?!”
单灵灵大声地呵斥着王子煦,王子煦被马儿颠得有些头晕,不想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但是手中的力气不见减少半分。
算了……单灵灵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是骑个马而已,还被吓成这样了?
她完全不知道,没有体验过烛龙带着飞天,不会开车,甚至不会骑自行车的王子煦,此时已经在心中哭嚎着姐夫救命了。
中午时分,三人停了下来,随便找了个地方,简短的解决了一顿午饭,刁苍根本不让王子煦有任何休息的机会,直接跃上了马背,继续朝着目的地飞奔而去。
当太阳刚刚落山,黑暗逐渐笼罩大地的时候,刁苍终于喊停了马,转头拦住单灵灵。
“到了。”
刁苍率先下了马,他四下打量一圈,将马匹拴到了村口外的一个木桩上,单灵灵也学着他的样子,停了马儿。
刁苍点了点头,左手掐了个简单的咒诀,将两匹马完全隐形了去。
“好了,我们进村吧。”
此时,刁苍的脸上的笑容完全收了回去,他眼神肃杀,皱眉严肃的看向那条即将要变得漆黑的小路。
“怎么了?”
王子煦走到刁苍身边,问了一句,单灵灵拽了拽他的胳膊。
“里面有红色的气。”
王子煦恍然大悟,其实自从他吞掉白泽舍利,继承了部分白泽血脉后,隐约能看见一些不同颜色的魑魅了。
只是,他对于这些存在的敏感度,完全没有单灵灵和刁苍高。
“能看见?”
刁苍回头,和单灵灵对视一眼,单灵灵点了点头。
“嗯,很淡,但是确实有。”
“不仅是红色,几乎偏黑。”刁苍声音十分严肃,和他平日里的语气都完全不一样,“这次,可能是个大家伙。”
“进去吗?”单灵灵问了一句。
“来都来了。”刁苍点头道,“但是,先收敛一下气息,要探查清楚后再动手,避免打草惊蛇。”
“好。”
第一次和自家师父一起出发,可以算得上是“全家总动员”般的行动,这个想法让单灵灵不由得有些热血沸腾。
虽然在刁苍的记忆中,他并没有和单灵灵他们一起出动的回忆,但是只要单灵灵还记得。
回头可以好好地和师父讲一讲了。
刁苍弯下腰,从地上随意捡起一些泥块,涂在了自己的白袍上,装出了风尘仆仆赶路人的架势,他用眼神示意单灵灵和王子煦也照做。
对,避免打草惊蛇。
王子煦给自己衣服搞成了花猫,刁苍甚至都有些嫌弃他,轻声叹着气,率先迈出了踏进村子的脚步。
村子里一片寂静。
走过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三人一路追着那道几乎隐匿于夜色中的淡淡红光,缓缓踏入了村子。
单灵灵心中莫名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觉。
太安静了。
太阳明明才刚落山,按理说这时候正是家家户户饭后的热闹时分,哪怕没有升起袅袅炊烟,也该有些说话声、走动声才对。
然而,眼前的村庄却仿佛陷入了一种死寂之中,静得让人心慌。
每一间屋子里都透着微弱的烛光,证明并非无人居住,可是,没有人交谈,没有人走动,甚至连一丝日常生活的声响都没有。
仿佛整个村子的人,都刻意屏住了呼吸,紧紧地躲藏在屋内,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夜色加深,微风拂过,吹得那些紧闭着的破旧门扉轻轻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这死寂的村落中格外刺耳。
单灵灵的目光扫过街道两旁,隐约能看到一些窗棂后投射出的晃动人影,但那些影子的主人都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动作,就像……害怕被人发现。
她的心骤然一紧,寒意顺着脊背窜上后颈。
这个村子,究竟在躲避什么?
刁苍皱着眉,弯下腰,捻起了一点地上的泥土,放在鼻前嗅了嗅,然后对着单灵灵和王子煦招手。
两人听话的走到他身边,他才低声说了句。
“味道不对。”
怎么个不对法?
还不等王子煦问出声,刁苍接着说了句:“有血腥味。”
面前的土地干爽,并没有任何被鲜血浸湿过的痕迹,单灵灵不解为何刁苍能闻出其中味道,刁苍就像是知道两人没听懂一般,解释道。
“这里死过人,还不止一个。”
“所以,怨气渗透进了土里。”
死过人?
单灵灵的警觉一下子将她的思绪完全拉上正轨,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跟着师父的回忆,她的大脑很是放松。
直到此时,她才实实在在的意识到,这是正儿八经的遇上事儿了。
“你们俩,念诀护身。”
刁苍简单的下了命令,王子煦立马照做,单灵灵犹豫了一下,前两日在章尾山上,被刁苍压着背咒诀的痛苦回忆袭上心头。
不过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单灵灵有些生疏的学着王子煦的手势,掐了一个护身的指诀,就在她震惊的目光中,从她的指尖上,迸发出了淡淡的暗红色光芒。
那和烛洺赫的魂魄力量完全一样的光芒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然后贴着她的身体,缓缓消失。
“暗红色……?”王子煦用极低的声音问了一句,“那不是姐夫的魂魄颜色吗?”
“我知道……”单灵灵看着王子煦身上那淡紫色的光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啥是这个颜色。”
真是不清楚这个回忆的幻境是如何运转的,单灵灵只知道自己和王子煦看着对方都是原本的模样,但是在刁苍眼中,他们俩是顶着他师弟和师妹的脸。
所以,也许魂魄力量的颜色……在他们眼中,也都是对方原本的样子吧。
刁苍没有关心他们的法术到底是啥颜色,他已经走到了一户村宅门口,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有人吗?”
“我们是过路的旅客,路上实在是没有其他落脚地,能麻烦借宿一夜吗?”
“不行!”
屋里一个苍老的怒骂声传来:“我管你哪来的!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