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这丫头不是我吊死的

“姐,怎么办,你可得救我啊?她不会真死了吧?”

“时生,别慌。你下手弄死的丫头也不止这一个。怕什么?”

鹿鸣院榕树下,苍时生神情紧张地踱来踱去,看着地上躺着的,浑身是血的青衣小姑娘,

“姐姐,我并没有真心想要弄死她,我让人把她呆在树上,就只想着吊一晚上,杀一杀她的傲气。”

苍时生冷哼一声,

“这个小贱婢,当初我去庄子上,一眼就看中了她,要花钱买她进我院里当个贴身丫环,她不肯。我当时就该强抢了她。”

一提起这事,苍时生就生气,

当初他去郊区庄子上,原也是想着去弄些吃的。

毕竟这几个月来,王府内吃的喝的,越来越差。

本想着庄子上总会有一些吃食,谁知道,庄子上啥也没有,人人都饿的打晃,甚至还饿死了人。

就在他无趣,要离开的时候,无意看到了一个青衣小姑娘,虽然也饿和黄瘦了些,但两只眼睛水灵灵的,脸盘长相,一看就是个小美人胚子。

他想着带回王府,养上一段时间,就可以伺候他了。

谁知道小姑娘不肯,还骗了他一道,躲了开去。

他问了村人,说小姑娘是养鸡范婆子的孙女儿青丫头。

他立马带着人,去范婆子家要人。

谁知道,范婆子给他推三阻四的,就是不肯让孙女出来见他。

他觉得是范婆子把孙女藏起来了,就让手下砸了范婆子的家,搜——

他没找到小姑娘,结果却找到了范婆子藏在衣柜里的一只背篓,里面竟然藏了两只鸡。

还说庄子上没东西吃,感情竟然私自藏了两只鸡,不献给他与父王吃。

他要带走鸡,范婆子竟然还不让,非说那是种鸡,唠叨个不停。他一怒之下,就让手下把苍婆子打了一顿,又丢进了庄子上的那口中间枯井里,还警告庄头,不许多任何人救苍婆子出井。

要让她在井里呆够三天三夜,才许出井。

如果谁胆敢违反他的令,他就直接卖了他老婆孩子。

谁知道,他当时在庄子上,找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找到的青衣小姑娘。

昨天竟然出现在了他们王府大门口。

当时,他正好从外面回来,还没下轿,就看到这青衣小姑娘一身狼狈,站在他们王府大门前转悠。

他就叫一个婆子过来,交代了几句。

然后婆子就假装关心青衣小姑娘,问她在王府门前转悠何事。

小姑娘说她要求见王爷告状,婆子假装同情她,听她说了一通冤情。

就对小姑娘说,既然是庄子里的人,那么庄头的亲闺女,也就现在王府苍管家的娘子就在府里。不如,她先带小姑娘去见苍娘子。

让苍娘子与主人通报,再让主人定夺,见与不见。

小姑娘对这婆子感恩戴德的。

却不知进了王府后门,跟在这婆子身后,一步步被领进了鹿鸣院。走向了死亡。

“姐姐,我就是生气,这么个贱婢,当时竟然敢耍我。如今,却又自已作死,竟然来找父王,一定是想要在父王面前告我弄死了范婆子。”

“你说这个小丫头是范婆的孙女?范婆子死了?”

元时雨有些嗔怪地瞪了弟弟一眼,

“姐姐都交待你多少次了。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不能让王爷知道。你要做这些事,去外面做,和你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做,出了事,还能推到他们身上。你怎么这么糊涂,竟然到自家庄子上祸害去了。还害死了人。”

“姐姐,这哪是我害死的,是她自己不肯交出孙女。又小气地连两只鸡都不肯给我。我才生气,让手下打了她一顿,丢到井里过几天,我想着让那老婆子受些苦罢了。谁能想到,她竟然死了。”

“时生,是你太鲁莽了。你有没有想过。郊区那个庄子的庄头,就是苍总管的岳父。这事,你觉得能瞒住王爷吗?”

“范婆子是我手下人打的不错,但她是死在庄子上的。父王若是追究起来,我有错,庄头也落不了好。所以庄头不会轻易为范婆子出头。所以我就大意了,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如此有能耐,竟然一个人敢找到我们王府里来。还口口声声要求见父王,真是作死。”

苍时生愤愤,

“我当初让人把她从后院哄进我院里,让人把她吊在这树上。原本只是想着,过了一夜,到今天,她就会服个软,不去父王那里告我状了。可我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吊,居然死了,这可真是奇怪了,以前我院里的那些小丫头,如个不都是折磨几年,最快也几个月才能折磨死。这丫头也不禁折磨了。”

站在元时雨身边的一个老嬷嬷,既是元时雨从元家带来的贴身嬷嬷,也是苍时生小王爷的奶娘。

“小王爷,不是这丫头不经折腾,而是这丫头本就受了重伤。吊这一晚上,她不是吊死的,是流血流死的。”

“姐,你听到了吗?元嬷嬷都说了。这丫头的死是她自己原本受的伤,和我没无关。”

元时雨拧紧了一双细细眉,

“时生,你刚才说什么?这个小姑娘是来找王爷,要告你状的?那除了看门的人和那个婆子,还有人看到她吗?”

“姐,你就是胆小怕事。如今南阳城灾民暴乱,父王大事还忙不完。哪里会有时间管这贱婢的小事。”

苍时生不以为然,

“姐姐,你说说,就是这样一个下等的贱婢,还想让父王治我的罪。姐,你说说,这样的贱婢,莫说是我无意吊杀了,就是直接打杀了去,也是小事一件罢了。父王还能真为了一个贱婢,就治我的罪。我可是南阳王府的小王爷。”

“不对,元嬷嬷,你仔细看看这丫头身上的伤。”

元时雨一向行事谨慎,要不然,也不能在这王府后院没名没份,却掌着后院实权。管着王府这一院子的丫环仆妇。

“小姐,这丫头身上的伤是打的,还不止是被一个人打,应该是一群人打出来的。”

“看吧,姐,这丫头一准在外面被人打坏了。不是我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