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春年华芳华篇 第六十八章 去你的妇德
第六十八章去你的妇德
我像是想通了一个超极大难题一般。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倒是吓到了上官云凌，对上他关心、但是已经修复成功恢复平静的眸子，我问道：“丽花苑的幕后撑腰的，是不是楚天圣？”
“这还用问吗？”上官云凌道：“楚家集成商行的产业都是他掌控着的。”
“那迎春苑呢？”我又问道。
“这个。。。”上官云凌顿了顿、脸色变得有些奇怪道：“原来是属于日月商业协会柳明渊的，不过后来，他坏事做得太多，遭了报应，传言他好像疯了，而日月商业协会也跟着散了大部分。现在不清楚了。”
“什么？”我惊讶道：“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我突然想起了再见柳如玥时，他好像受了极深的内伤，后来又听说他的父亲卧病在床，我一直以为。。。却没想到他遭受了如此大的变故。可是，为什么他后来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呢！想起他小的时候多么纯真，如今这般他是如何熬过来的、一想到这，还真让人有一丝心疼。
“也没多久！”上官云凌放下手中的酒杯时，头略微的垂了下去，正好掩住了他的表情道：“你好像很着急？”
我不解的看着他的敛着的眉目、提醒道：“你还记得吗？那个柳如玥，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牌的，他就是柳府的公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担心他！？”上官云凌继续问道。不过尾音上扬的有点怪。
“哎！”我感觉到上官云凌口气中的一点点不悦。想到刚才他对柳府的负面评价，顿时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故意带着女孩的娇嗔叹道：“我们都是朋友，朋友之间不是应该要互相关心的嘛！”
他闻言抬起头来、表情晦涩难明，我赶紧也对着他道：“这么多年来，你也不是一直被我。。。我们所惦记！？”本来我是想说清楚我和丫儿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想到了这中间可能有一些不对劲，于是就改成了我们。
上官云凌仍旧的神情没有变、也没有回应我，他只是瞄了我一眼，然后缓缓的举起酒杯饮了一口，他呑咽的动作极其缓慢、我仿佛看到了那口酒水正慢动作的经过他的喉咙、通过那喉结、流入他的胸腹。我甚至觉的他这一口喝的并不酒水，而是苦涩的情绪。
于是，我也止住了口。
在这种情况与氛围之下，还是闭口不语的好。尤其，是他表明了不喜欢柳家，我再多提岂不是找不痛快。只是，我不明白上官云凌为何那么不喜欢柳如玥。难道只因为柳如玥的父亲在上官云凌眼中是个坏人！？而且我觉得以上官云凌的为人，也不可能是因为‘吃醋’。况且我也表明了他与柳如玥两人都是我的朋友。
这中间一定有事！
“你很讨厌柳家？”我随口问道，不过，我也知道上官云凌多半是不会告诉我的。果然，我没猜错，他这次索性连看都不看我了。唉！真是别扭的小孩。
我无所谓的扭过头去欣赏歌舞，直至临近尾声，我们都没有一句话的交流，算了，就当我忍受不了如此沉闷吧！于是我转换话题、问出了我先前的疑惑道：“你说，这些朗星国的姑娘们。会不会到楼表演？而且我个人认为这些舞蹈如果放在楼，一定比这里还要赚钱。”
“不会！”上官云凌已经恢复正常、也许是为了弥补之前给我吃了‘弹皮功’，他对于这个问题的解惑答疑、倒是特别详尽道：“朗星国名义上属于战败国，可是实质上他们新的国王初登王位，需要足够的时间定稳国内局势，解决国内遗留事务、给老百姓一个良好的新开始与对未来生活的期望，此时此际是绝对不允许国内的女子沦落到天周朝的楼的。”
“朗星国没有楼吗？”我问道。
“有！”上官云凌应道，不过他猜到了我的疑惑，所以继续道：“可是，这两者性质不一样！”
“肥水不流外人田吗！？”我好笑道。
“主要是声誉问题，还有新王的能力问题。”上官云凌道：“一个战败国本就会让人小看，如果再有大量的女子流出去做这种事，你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他所说的我自然都懂、也都想到了。
在楼里，就算对外宣称卖艺不卖身，可终究是会有不尊重她们的人多加骚扰与纠缠，甚至可能有人借着酒疯出言侮辱。必竟是楼，去那儿的人多少会放肆一些的。
可是在这里就不一样，如果有人这样做，反而要被别人丢‘大白菜’或扔‘臭鸡蛋’的，如此高档奢侈、雅俗共赏的酒楼，岂容这种庸俗之人破坏而降了格调。
我朝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于是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等着继续看，还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乐声渐缓、舞蹈却停。
三楼楼顶在尾音中缓缓吊下来一个大大的、镶着宝石珠玉的篮子、那六位环配叮铛的异族少女、纷纷从篮子里取出了一个个精致包装的小木桶，然后姿态极其优美的鱼贯而出，扭着腰身、轻盈活跃的至每一桌发着‘赠品’。
我们这桌当然也有份，不过让我万分不高兴的是，当我伸出手、带着善意的微笑打算接过时，那走近我们的彩衣曼妙少女却甩也不甩我，除了朝我们挪近时看了我几眼外，接下来她的眼睛里只有上官云凌了，直接将那个小木桶毕恭毕敬、巧笑嫣然、媚惑至极。。。总之是用我看着很不爽的表情、递给了他，顺带着还附送给上官云凌一个超级大媚眼。
我下意识的朝其它几桌看，因为是雅间，都是隔着的，一时间也看不真切别桌的情况，只能将视线投至白隆运那桌，见她们向那几个青年男子不停着发着，估计着是每个男子都有份，这么看来，就只有我这个女子没份！这算什么！我与她们无冤无仇的，那么她们不发给我，难道是歧视女性！？
我的心里已经不是光用‘不爽’两字可以来形容了，而是非常的‘郁闷’。
上官云凌也是个会长眼色的，见状，他赶紧将手中的小木桶递给我，我本想堵气不接的，可是实在抵不住好奇心，而且也觉得没必要逆了上官云凌的一片好心，于是我撅着一张嘴接了过来。
可是正当我要打开盖子时，刚才那个扭着腰身的女子又来了。这次更加过份，她索性对我无视、直接将一个小花环套在了上官云凌的脖子上，在他愕然的表情下，直接上前在他脸颊两边各亲了一口，留下二个鲜红明显的唇印，见上官云凌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连抵挡都觉得无从下手的样子，我不由的乐了起来。
而这个彩衣曼妙异族少女却由先前带着一丝高傲、与轻视的神情，转为一丝惊讶的迎上我的愉悦眼神。
此时，其他几桌已经开始起哄，尤其是白隆运那一桌。
‘再来一个！’的声音此起彼伏，实在是让人觉得好笑又觉得丢脸。
也许是一直沉默的白隆运被他们搞得有些烦了，压抑且带着极度烦燥的声音响起：“都给我滚！”
音量不算大，所以能听到的也就他们那桌和附近的一两桌，当然也包括我这边，听到的非常清楚。彩衣曼妙少女顿时转过头去与那一桌的二位少女对视了几秒，随后三人一起，开始至其它的桌面上去了。临走时，她还不忘再看我一眼，这一眼，让我不禁觉得有点奇怪，同时对她们也开始上了心。
我一边拧着小木桶的盖子，一边眼睛追随着她们的身影。开始胡乱猜测起来，不过，由于自己掌握的信息量太少，终究还是觉得自己的猜测的没有逻辑性。于是只能暂时作罢。
盖子一拧开，一股扑鼻的葡萄酒香就沿着鼻孔直沁心脾，我心中一凛！感叹着这朗星国已经有这等酿酒技术与文化了。不禁心中开始自我肯定与陶醉起来：看来，若是没有我的助阵，这楚天圣的福满楼肯定是要败给满福阁的。
不过，随后又一想，即便有了我，以目前满福阁的心思与优势。我也得好好盘算合计一番才行。如果没有一些独具匠心的东西，想要完全压过满福阁，还真是有一些困难的。
看着反应过来的上官云凌神色尴尬的擦着脸上的口红印、还有那被他急急取下来的小花环，我一边为他斟上葡萄酒、一边带着戏谑的笑与口气道：“敢情这‘热情’是朗星国女子的特点啊！”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带着不悦的眸子一见是我、马上变成含着无奈笑意，这转变的样子挺有趣，于是我继续调侃道：“你瞧你，若非这句话是我所说，你是否打算给人射眼刀子？看来，她在你心目中地位不低啊！”
他闻言皱眉不语，继续闷头擦着口红印，那样子好似有些懊恼与一丝。。。神伤，我的心不由的牵动了一下，暗骂自己没事找抽。以后再也不对他提这种自相矛盾的敏感话题了。
抿了一口葡萄酒，觉得的确味道不错，可是就欠缺了一点儿醇厚，我生怕自己陷入用前世的体验来衡量这个时空的物品的误区，从而产生一种认识的偏差与定位，于是开口对上官云凌道：“你尝尝，感觉如何？”
他总算是清理干净面部的红唇印子了，扔下手中的湿巾，依言尝了一口道：“不错，是正宗的御品。”
我听明白了，敢情他当年在朗星国王室是尝过这酒啊！
他放下酒杯，眼神带着发掘到新事物的光芒道：“这儿的幕后人物，也许不止和朗星国有关，而且还是大人物。”
我体内的八卦因子又上来了，于是凑近他神秘兮兮道：“会不会和朗星国的国王卓然有关！？”
“应该不会，不过也难说。”上官云凌举起酒杯继续抿了一口道：“这酒在朗星国，达官贵人们都掌握着酿酒的方子，并不只限于王室才有。只不过区别在于酿酒的工艺掌握不同，家族的势力与财力越雄厚，酿出来的酒品质也就越好。比如说他们的国师、几个大军师、文书官等。”
“你了解的还挺多嘛！”我挑眉笑道。
“我当初擒杀他们的王叔时，曾经受伤，在那儿养了一个多月。”他不置可否、语气随意道：“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了。”
我的笑容顿时为之一僵、手中握着的酒杯也是一顿，心中的酸涩莫名涌上心头。眼眶也几欲湿润。别瞧他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但是我能想像要他这种坚毅的性格甘愿疗养一个多月，可见此伤并不轻。想到他小时候的坎坷、还有这成名成的背后他所付出的一切，我不禁为他感到。。。总之，一种说不出的女性的感性认知，让我心里极是不好受。
“怎么，你也知道为我担心了？”他难得的语气轻松道。
我嗔他一眼道：“我前面不是已经说了这几年都一直在惦记你吗！？”
“那只是说说。”他看着我、瘪着嘴道：“现在才让我亲眼看到了你的表现。”随后突然像转了性子、直视着我已经发酸的双眼、变得恶作剧般的快速凑近我、一脸哀伤道：“当时身上的有好几个大窟窿，到现在还没长好。哎！我当时以为自己要活不成了，还懊恼着不能见你最后一面呢！”
我闻言，狠狠的的‘啐’道：“你是不是很希望看到我当场哭出来！？丫的真不是个东西！”我为了掩饰心中的难过，不自觉得就顺着嘴、骂将的爆了一句粗口。
却没想到上官云凌的反应与回答让我当场差点没噎住。
“这几年你是怎么接受教习的？这妇德的确不合格。”他一本正经道：“从明天开始，我要找莲仙子好好谈谈。”
看着他递过来的汗巾，我抓起旁边的小花环对他当头扔了过去，语带哽咽道：“去你的妇德！老娘我就这德性了。”
我拿着汗巾擦着眼睛，感叹着上官云凌还有这么‘坏心眼’的一面。
可是他此时却坐直了身体、脸上隐带着舒心的笑容。呑咽葡萄酒的姿势也变的极为雅致、甚至有着一丝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