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春年华芳华篇 第一百三十章 食言可以肥吗

第一百三十章食言可以肥吗

随着宫门即将关闭。天边的那点儿斜阳即将隐没,一排排的轿子、软撵又排成长队一样的,缓缓向宫门口中那儿移动,宫门外又是绵延几十里的长队一般,成为晚上赶集、收工、搭台的众百姓可以看到又一道风景线。

经过通往皇宫的主干道,各家贵妇、贵女的轿乘才开始依着小路而分别分散开来,各自朝着各自府邸的方向行去。

当拐过好几条小道时,只剩下莲仙子一辆轿乘,与她在一块的卞氏早就回了东宫,那舍不得与黯淡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亲人的,当然还有一个更亲的人,现在已经不知道到底去哪儿了?

耳边一阵风声,她睁开了闭着的双眼,下了轿撵,她借口要一个人逛逛而遣退了‘轿夫’先行回贵女苑。仔细看那两个‘轿夫’,其实正是两名女子,香儿与草儿。她们只是对视一眼,随即行礼告退。

径自走进一旁显得黑暗幽深的小树林,不出所料的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

“你到底想干什么?”明明是责备的话语,却让不知情的人根本听不出来有责备的语气在里边,让如清泉般的嗓音。听得都让人备感舒服,但是前提是不要忽略那人的那冷冷的表情。

“不干什么?”莲仙子的声音与这男子之声有着相同的清灵,但却更显得飘渺。

“休要再多做一些无谓的事情。”男子听似云淡风清的语气,却透着极强的凉意,那这本就寒冷的冬天更是让人身上的热气少了几分:“否则休怪我不念及韵派飘妙师姐的面子。”

“师叔几时卖过谁的面子?”莲仙子清灵空谷的声音有着淡淡的嘲讽之意道:“否则,师尊他老人家也不会同意让师侄跑这一倘。”

“既然如你,那就随你!”男子轻弹衣袍,转身即走。

后面的莲仙子见他走的那样干脆,不甘心的上前两步,原来淡雅的有些高贵的嗓音似是变了一点调道:“师叔,你可知师兄到底去哪儿了?”

见男子去意未停,脚下动作虽然缓慢,但却瞬间离去很远,这让隐在暗中的莲仙子更加着急,她轻咬嘴唇、蹙着眉头,终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轻跃而起,却总是无法随着心意至男子的前方,只最后只能落地在男子后方几米处,提高声音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告诉她,那天的人就是你。”

男子的脚步微顿,嘴唇微勾扬起一抹淡笑,但却没有如平常那样让人有着流水般的舒适与春风般的暖意,反而让人更觉迎面一阵冷风般扑来,这让女子微微的有些害怕起来,心中更是惴惴不安。下意识的双脚开始悄悄的磨擦着地面上的光秃秃的草皮。

“无妨,说了之后,你就更加难以打听不到你师兄的消息了!”男子的语气开始变得慵懒飘乎道:“你。。。可以试试!”

“没关系!反正说不说,你都不愿意实情相告,这天周朝的情报阁既然我也指望不上了,留在这儿也是多余!”女子本想退却,但是那心中渴望实在太强,让她不得不与昆仑山资质最佳、但也最是不守派规,从来不给本门任何人所谓‘面子’的人站在对立面。要是给昆仑山那帮师尊们知道她今日威胁了他,还不得替她捏把汗!?

男子未语,只是如此眼中像是瞬间结了冰霜一样的盯着她,她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终于有些豁出去一般,将最后一点底气与勇气使了出来,可是也彻底的因此而完全变了调,由淡定清雅变得焦急颤抖、甚至带了一点哀求道:“只要你告诉我他的消息,我就绝对不再掺和着让你回去的事,也绝不再帮着别人骗她。”

“你记住,你的承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目地的筹码,只会是保全你自身的本份,你可听清了?”男子脸上的淡笑未及褪去。双眼中就隐隐透着一抹淡紫色,让女子最后的一点儿底气完全消失,只留下惊愕与惘然。

晚上的凉风久久的吹着,她矗立良久,待终于恢复了那份高雅之后,她脸上带着一丝凄凉,从腰间拿出一根通体碧绿的玉笛,修长的手指缓缓抚摸着,眼睛慢慢蒙上了雾气,她的师兄,自她小时候上了昆仑山就一直陪伴在身边,她伤心的时候有他帮着安慰抹泪、她生气的时候有他一旁逗乐,当他知道她的家事之后,就带着她下山将这根长生玉笛给偷出来,还将她娘的那些个嫁妆银子,在搜罗卞府上下一并给‘凑’齐了给她。

而在三年前,他突然就消失了,之间,就再也打听不到他去了哪儿。任凭她如何寻找就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蓝色的华服就这样消逝在黑色的夜空下,楚天圣急急的飞掠回自己府邸的小阁中,轻拧暗扭进入,就着月光坐到了桌案一边,平静着内心的波澜,却也怎么也抑止不住内心的怒意。而这份怒意来自于刚才威胁他的莲仙子,更来自于给人威胁把柄的自己。他相信,如果不是确信莲仙子并不是对白凤娇有心伤害,当时的他可能就不会保持着那份自持而只是露出异样的眼色以威慑。

他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直到渐渐平稳纷乱的心绪,看着眼前依着八卦星辰阵形而摆置的书架。他缓缓移步走了进去,看似前进实则后退,看似往左,却是在右,只是一恍眼,他的身形就已经出现在阵形的中间,而他的眼神定格在其中一排书架上的某一个位置,久久凝视着那残破的两本书籍,他很是感慨,即是轻松,又是担忧的表情交替出现在他的脸上,许久都不曾散去。

――――――――――――――――――

月在星空中悬挂,清冷萧瑟、冷风呼呼得让窗户也跟着轻微而有节奏的拍打着,白天还属于冬阳温暖,这刚到了夜晚,怎么就出现了越来越大的风,气温也是骤降,看这架势,从明天起,天又要转冷了几分。白凤娇将窗户的最后一丝缝隙也不留的全部关了起来,然后继续抱着暖手炉、围着狐狸皮的围脖。

白凤娇很是怕冷,反正从小这身体也没多少暖意,近阵子更是精神备受折磨。没吃好、没玩好、更没睡好的她,身子骨显得比之前更弱也是让她很是想得通的。

可是这身体一直冷着总归不是件事儿吧,于是她动足脑筋,最后看了看天色,再想想自己也折磨流汗了一天了,三皇子正好也不在,可能又窝在哪个角落谋划着什么事情,那既然如此,就索性洗个热水澡吧,也许被热水泡一泡会好一些。

话说封建时代做权贵之人总是有许多特权的,而这些特权也是很让人贪恋不愿意弃着不用的。于是白凤娇这个打心眼里都觉得自己于众不同的现代人。也就没有什么羞耻之心的差遣着待女与婆子们劳动,只为了让她能够享受到超级大桶的热水泡澡。

当然这越刮越大风的冬天晚上,不能好好窝在屋子里对着碳炉,而是跑到早已经熄了大火的厨房,重新将火点旺一锅锅的烧水,并且一桶桶的由厨房将热水再跑过好几次的倒入浴桶,多少还是让她在期待享受之前,很是内疚了一把,话说,这可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这么有‘身份’,有‘权势’的吩咐着在冬天泡大桶澡,而且还是要求着两个浴涌,要掐着点的送热水,早一点送怕‘水’凉,晚一点送怕‘人’凉。

当白凤娇舒舒服服的脱光而埋入热水中时,她幸福的都小小的打了个微颤,将头从水中伸出时,她的脸还能感受到水蒸气扑着面部的温暖,及吸到自己毛孔缓缓张开的声音。

实在是太舒服了,她在盆底拿着毛巾搓着自己的胸、腰、还有腿,看着丫儿守在屏风外,随时待命的背影,她开始在内心夸赞着自己的自理能力是多么强,瞧着那三皇子,明明是个正常人,却偏偏吃饭、喝水、洗澡、包括上厕所都要人陪着、帮着的,简直不能于她这个自立、自强的女子相比。

“丫儿,我差不多好了,再让她们送一桶水进来。”白凤娇擦了一遍类似于现代肥皂、却比原来时空古代人用的皂角要高级许多的洗浴物品,她需要一桶再热一点的清水来清洁身子,同时再享受一遍那水带来的温暖。

丫儿很是尽责,她二话不说的就出门吩咐去了,而且效率还挺高,不一会儿,放置在屏风外的大木桶就被待女婆子们灌满了热水,丫儿在将干净衣物再次理了一遍后。又点上了蜡烛将外间照亮,就依着白凤娇的吩咐退出门外,没办法,谁叫白凤娇又要让人家宫人们中途抬水、又不让人家看到她裸露着浸在木桶里,所以两只木桶是分别放在屏风内和屏风外的。

只剩下白凤娇一个人,她拿起一旁早已经放置好的、替代现代大裕巾的棉布,随便往身上一裹,穿上家居的绣花绵锦鞋,忍着初出浴涌的冷意、就小步急急的往屏风外的大木桶冲去,当全身再次浸入热水时,她舒服的眯着眼睛轻哼出声,就在她开始用手清洗着自己身上最后一点洗浴用品的残留时,门外响起丫儿的请安声,在丫儿的语气突然变得急切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丫儿根本就来不及阻止,三皇子就踏步进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好似非常腼腆,好似是无意间闯了进来,在见到这样的一幕时,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直惹得丫儿脸上现出无比的尴尬神色、只顾在匆匆间将门赶紧的快速关好。

白凤娇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自然是知道三皇子这个腹黑男是故意的。

丫儿是不知道三皇子的真面目的,而且对外界的传言也是有着耳闻的,在白凤娇未透露一个字,并且帮着隐瞒的情况下,丫儿也不知道她家小姐还是清白之身,见三皇子如此执意装傻充愣、貌似无意闯进来而露出的害羞状,自然是觉得即使是失职了,可在已经既定的现状中也没她什么事儿,反正也都这样了,她再留在里屋,会让小姐与三皇子更加无所适从的。

没办法,作为一个仆从,没能完成自小追随的小姐吩咐的任务,而且还亲眼目睹了如此‘露骨’的一幕,她不马上回避,总不见得上前将三皇子给赶走吧!

而三皇子那副模样,简直就是太能装了,门被关闭的那一瞬间,他的脸上表情就样三月的天一般,刹那间,由无辜害羞的弱质少男变成了满脸色相、一副无赖轻佻的模样,不过还好,三皇子在白凤娇充满戒备与怒意的眼神下,只是故意在木桶边绕了一圈后,就越过屏风,径自进里屋。这让白凤娇心里顿时一松,随即也顾不上继续享受,她急急的在木桶里伸起意欲起身将那丢弃在一旁的棉布拾起,却冷不丁背后传来三皇子的调侃声道:“要我帮忙吗?”

因为要去捡拾棉布,白凤娇的后背已经充分在空气之中,听到他的声音,让白凤娇本能的轻呼,然后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一只手拽着棉布,整个身子又迅速的埋进水桶。也顾不上那溅得满脸的水珠,恨恨的看着已经脱得只剩下白色中衣的三皇子道:“不用,你赶紧回里屋去,我这儿没你什么事儿。”

三皇子也不生气,同时不退反进,双手解着自己的腰带道:“这水刚烧好,应该还没有凉下来。”

“你干嘛?”白凤娇问了一句废话,但也是众多女人在如此情况下都会说的话。

“不干嘛!”三皇子转眼间已经解下腰带,正脱着中衣,那隐隐的胸膛都要露了出来,出乎白凤娇意料的是,她看到了是一副虽然削瘦却并不显干瘪的身材,当他的中衣全部敞开时,她甚至还看到了隐隐的肌肉,还有那平坦结实的腹部及健壮流畅的腰线。

白凤娇的眼神定格也顺带让她整个人都定格在那儿,也许是她没有古代女子的强烈的害羞意识,又也许是现实太出乎她的意料了,总之,连三皇子也在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休说一个从来没有被男子染指过的女子,就说是那些个已经通晓过男女之事的女子,也不会如此大胆的直视着男子的体魄,并且还带着一点点欣赏的眼神。

正当三皇子停下动作,在那儿纳闷时,白凤娇情急之下的应对起了作用,她见自己的目地初步达到,于是再接再励,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道:“难怪你死活也不让珍侧妃接近你!原来你的身材还不错。”

三皇子闻言挑了挑眉,他的双眼像探照灯一般、精精亮亮、也让被扫视的对象――白凤娇感到十分不适的锐利眼神,来回穿俊在她的头顶与水下隐约露出的身体来。

有道是隐隐约约才是美,真的全部裸露在眼前反而没了吸引力,况且三皇子现下本就是抱着今日不‘占便宜’,明日就没机会的心态,三皇子的身形不自禁的就欺近了距离。

白凤娇见情势如此,深感在如此情况下,敌动我不动是十分吃亏的,于是她狠狠的咬一咬牙,作出一个大胆的举动。

只听哗啦的水声,白凤娇快速背过身去,伸腿自木桶内站起,在自己背部完全暴光时,双手一动,抓在左手上的棉布就自后面掩住了她,也不管棉布尾端浸到水后在空气里变得凉后贴着皮肤不舒服,她一个转身将棉布将全身再次包裹好之后,任凭湿渌渌的头发垂在脑后继续浸湿棉布,斜着眼睛白了三皇子一眼,在三皇子带着错愕的眼神下,随意套上鞋子慢慢的抹进屏风内,抓起一旁干净的衣服与布巾,走至床边,放下厚实的床幔,钻进被窝,开始捣鼓起自己浴后工作。

而站在外面的三皇子此时已经从错愕中回神,并且带着更加愉悦、及感兴趣的笑容缓缓踱进内屋,在继续自己无赖动作后,只听见白凤娇在床里边冷声、但没什么威慑作用的警告道:“你再进来,我就不客气了。”

这句话引来了三皇子的忍俊不禁的低沉笑声,而白凤娇迎接他笑声是正是那块、已经被她用来作为第一块擦拭头发的那块半湿绵布。

白凤娇在帐内紧张的穿着衣服,当床幔被三皇子撩开后,白凤娇才刚刚心急火撩的将中衣套上身,而一旁来不及穿上的肚兜还有亵裤,还在床铺一边散落着,眼见着三皇子的眼神望过去,白凤娇怕三皇子这个古代男子看着心热,使出全力,将那两件敏感的衣物塞进自个儿的被子里,再次苍白的提醒道:“你不要忘记了你的承诺。”

三皇子唇角一弯、十足的吊儿朗当样子,将手中的那半温的棉布甩开、双手后撑着身体,直接半躺在床沿边,露出依旧敞开着中衣露着那一样白得几近透明肤色的胸膛,道:“本皇子现在后悔了!”

“你想食言?”白凤娇心里有些慌乱,但却强自镇定的瞪视着他道。

“没听说过食言而肥吗?”三皇子斜眼看她,带着一些理直气壮、还有深思熟虑后的慎重表情道:“娇儿难道不觉得为夫太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