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祭品

伊莱娜知道，冒险还未结束，主战派的残余或许还在暗处，混沌晶石的秘密也尚未完全揭开。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身边有并肩作战的伙伴，有需要守护的家人，有在废墟之上重新绽放的希望。就像星辰草总能在黑暗中找到阳光，真正的勇气，不是永不恐惧，而是带着恐惧，依然选择前行。未来的故事，将在北狄与晨星的和解中，在星辰草的新芽里，继续书写下去。那里很快长出新的嫩芽，叶片上的纹路既像北狄的图腾，又像晨星的蔷薇——那是新的开始，是血仇化作的星草新芽。远处的地平线上，有新的星光正在升起。剑身上的圣纹与藤蔓的蓝光产生共鸣，在空气中画出金色的弧线。“从这里进去。”卡伦指着钟楼背面的排水口，铁栅栏上的铁锈已经被血藤腐蚀出个洞口，“圣骑士团的旧部在里面接应，他们已经控制了地牢的第一层。”他率先钻进去时，圣骑士制服的下摆蹭到血藤的汁液，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地牢的空气里弥漫着腥甜的气味，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莱奥紧紧攥着布偶，骑士服上的星辰草汁液在接触到血藤时，立刻冒出白色的烟雾——母亲留下的守护咒正在生效，淡蓝色的光膜将少年裹在中央。“前面有动静。”艾拉的箭矢突然射出，精准地钉在前方的转角处。黑暗中传来凄厉的嘶鸣，血藤的根须从石缝里疯狂涌出，却在接触到箭羽上的巨鹰鳞片时迅速枯萎，留下焦黑的痕迹。骑士团撤退的速度比进攻时快得多，扬起的沙尘里，伊莱娜捕捉到卡伦回头的眼神——复杂、困惑，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藤蔓在她掌心渐渐消散，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圣油灼烧的痕迹。“姐姐！”莱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伊莱娜转身，看见少年正从山洞方向跑来，手中的蓝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身后跟着个穿兽皮的蛮族少女，棕色的卷发里插着根鹰羽，腰间的皮囊鼓鼓囊囊，显然装着水和干粮。“她是蛮族的斥候，说有话要跟你说。”莱奥指着少女，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她认识妈妈的信物！”蛮族少女单膝跪地，右手按在胸口行礼：“伟大的蔷薇魔女，我是黑石部落的巫祝学徒艾拉。首领让我转告您，审判庭的主力正在渡过黑水河，他们不仅要抓您，还要血洗我们的部落。”她从皮囊里掏出块兽骨，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这是从俘虏口中逼问出的，他们说要在满月前完成‘圣城净化’。”伊莱娜接过兽骨，指尖的温度让骨头上的符号浮现出红色的光晕。她能看懂这些符号——那是审判庭的军事布防图，黑水河沿岸标注着二十个祭坛的位置，每个祭坛旁边都画着火焰的图案。“他们要用活人献祭，开启‘圣光结界’。”伊莱娜的声音冷得像荒原的夜风，“这种结界能压制所有非圣职者的力量，包括你们蛮族的图腾之力和我的深渊魔力。”艾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首领说过，三百年前毁灭古蛮族的就是这种结界！”她突然抓住伊莱娜的手腕，掌心的老茧蹭着伊莱娜的皮肤，“求您帮帮我们！只要能阻止审判庭，黑石部落愿意向您效忠！”莱奥扯了扯伊莱娜的衣角，举起手中的蓝宝石：“忠仆说过，蛮族是我们的盟友。当年爸爸曾帮他们击退过沙漠蜥蜴人。”他指着宝石内侧的纹路，“这些符号和蛮族图腾柱上的一样。”伊莱娜看着远处黑水河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已经泛起诡异的淡金色——那是祭坛开始聚集能量的征兆。她能感觉到体内的蔷薇印记在发烫，像是在呼应某种遥远的召唤。“我需要知道所有祭坛的位置。”伊莱娜对艾拉说，藤蔓在沙地上画出简易的地图，“还有，你们部落有没有能阻断圣光流动的法器？”艾拉从腰间解下一个用鹰爪制成的项链，爪尖镶嵌着块暗红色的晶石：“这是‘噬光石’，能吸收圣属性的能量。但只有在月圆之夜，借助图腾柱的力量才能发挥最大作用。”她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峡谷，“我们的圣山就在那里，山顶的图腾柱是用上古巨兽的骨骼制成的。”伊莱娜的目光落在噬光石上，晶石内部似乎有黑色的雾气在流动，与她体内的深渊力量产生了微妙的共鸣。她突然想起母亲留下的笔记里写过：“蛮族的噬光石与深渊的蔷薇晶石同源，皆来自世界诞生之初的混沌之力。”“我们今晚就出发。”伊莱娜将噬光石还给艾拉，藤蔓在她身后凝聚成翅膀，“莱奥跟你们走圣山密道，我去吸引审判庭的注意。”“不行！”莱奥和艾拉同时反对。少年紧紧抓住她的手，掌心的蓝宝石硌得她生疼：“姐姐你答应过要带我去找遗忘之地的！”伊莱娜蹲下身，轻轻抚摸弟弟的头发，动作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正是因为要去找遗忘之地，我们才必须先毁掉祭坛。你想想，如果圣光结界启动，我们连城邦都离不开，怎么去荒原深处？”她从掌心的晶石里分出一缕黑气，注入莱奥的玉佩，“这个能保护你，遇到危险就捏碎它，我会立刻赶到。”艾拉吹响骨哨，远处的沙丘后传来马蹄声。十名骑在骆驼上的蛮族战士疾驰而来，他们个个身披兽皮铠甲，背上背着强弓，腰间的弯刀闪着寒光。为首的壮汉我们得离开这里。”伊莱娜将莱奥背起来，黑色藤蔓在身后凝聚成翅膀的形状，骨膜般的薄膜上布满血管状的纹路，“圣教的骑士很快就会赶来，我们必须在他们封锁城邦前逃出去。”穿过阴暗的地牢，伊莱娜顺着藤蔓编织的阶梯向上攀爬。莱奥伏在她背上，小声讲述着三年来的经历：“忠仆带着我逃到荒原后，一直靠打猎为生。上个月他被审判庭的人杀死，我被抓来这里，他们说要找个‘能与魔女共鸣’的祭品……”说话间已经抵达地牢出口，外面是座宏伟的大教堂，彩色玻璃窗上描绘着圣徒净化魔女的画面。伊莱娜展开藤蔓翅膀，带着莱奥从穹顶的破洞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