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妈妈，我懂
霍韫庭跟着过去时，明显看到小石头在车里使坏的一笑。
“你怎么能把他又丢回海里，你就不怕他出事？”
离车一段距离，沈渔回头，很不赞同的看着霍韫庭。
霍韫庭说，“那天风平浪静，我们在浅海区，他穿着救生衣，也会游泳，而且我就在身边，不会出事。”
沈渔仍皱着眉看他。
霍韫庭妥协，“好吧，我的错。”
但接着，他又说，“但我觉得，小石头是男孩子，应该养的更勇敢点，他也应该学会何时何地都要自救。”
“我知道你的初衷是好的，可他才七岁。”沈渔实在放心不下。
霍韫庭说，“七岁不小了，而且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
这点沈渔承认，就是——
她看着霍韫庭，又想想小石头，最后放弃挣扎了，父子俩太像了，霍韫庭小时候也这样，对什么都感兴趣，越危险越刺激的越感兴趣。
阻止不了。
“你，保护好他。”
沈渔说。
“我知道。”霍韫庭说，说完他状若无意的问沈渔，“这次来海城还回京市吗？”
沈渔说，“要回的。”
霍韫庭，“什么时候？”
沈渔看向他。
霍韫庭看出她的抗拒，说，“我替儿子问的。”
沈渔，“我会告诉他的。”
两人折返过去，小石头已经下车，往沙滩走去，等他们过来，小石头问霍韫庭。
“妈妈骂你了？”
霍韫庭说，“你妈不会骂人。”
小石头，“我知道你想和她说话。”
霍韫庭低眸看他，“所以你刚才在帮我？”
小石头点了下头，“妈妈和贺爸爸已经离婚了，如果你想追回妈妈，还有机会。”
霍韫庭抬手摸了摸小石头的头什么也没说。
小石头在海上玩了帆船也开了快艇，沈渔一直提心吊胆，但小石头很熟练，全程也没出现危险。
而且不管他玩什么，霍韫庭都会在他附近，小石头玩小帆船，霍韫庭会玩大帆船跟着他的航线，也会带领他。
小石头开快艇时，霍韫行也开快艇，小石头在内圈，他在外圈。
沈渔在岸边，看着海面上的父子俩。
一样的勇敢，意气风发，也一样的帅。
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就那么一直看着他们。
快艇开回岸边，小石头上岸拉沈渔下去，一定要让她陪他们一起玩。
沈渔是不愿意的，但她不想扫了小石头的兴。
她原以为她是坐小石头后面，到了快艇前，才意识到小石头的小快艇，根本不可能再多加一个她。
“妈妈，你去爸爸那坐。”
沈渔转头要走，小石头拉住她的手，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妈妈，我想让你和爸爸都在旁边陪着我。”
沈渔很为难。
霍韫庭说，“你把我当成教练就好。”
她到底在回避些什么？这么多年了，她越是这样越像没有放下。
沈渔意识到这一点。
加之小石头一直在说，我想让妈妈陪我，以及，霍韫庭的‘坐吧。’
继续僵持下去，倒显的她太扭捏了。
沈渔走到霍韫庭的快艇后面坐下，霍韫庭给了她救生衣，“先穿上。”
沈渔刚穿好，突然她的手被前面坐好的霍韫庭反手抓住，下一秒，他将她的手绕过他的腰扣握在了他肌肉紧实的小腹处。
沈渔烫的立马就要抽手。
但下一秒，飞驰出去的快艇，让她下意识的收紧了手，贴紧了霍韫庭。
飞溅起来的海水溅在她身上。
快艇的速度和刺激感，让她根本不敢放松一点，手死死的搂着霍韫庭的腰。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直到快艇折返回岸边，速度渐渐慢下来后，她才收回了手。
全程似乎只有她在紧张，在意，霍韫庭完全没有丝毫异样，直到他们从快艇上下来，沈渔不小心脚底滑了一下，霍韫庭眼疾手快护住她时，她明显感受到他握住她腰身的那只手有些发紧。
沈渔立刻将他推开，不看他的说了声，“谢谢。”
“不谢。”
他的声音仍旧平静。
从海边折回，小石头在路上问沈渔，“妈妈，你晚上住哪里？”
沈渔，“酒店。”
“需要我陪你吗？”
沈渔，“嗯。”
小石头接着，“但我要和爸爸一起吃晚饭，你也和我们一起吧。”
沈渔说，“我约了阿妗姨姨。”
小石头，“那我们就一起吧，我也想和??妹妹一起玩了。”说完，也不等沈渔说同不同意，就用电话手表给??打去了电话。
“??妹妹，我妈妈说，今晚我们一起吃饭，爸爸已经订好了餐厅，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告诉你的爸爸妈妈。”
“好的。”
??甜甜的应。
很快小石头就挂了电话，接着就说，“妈妈，吃完晚饭我陪你回酒店。”
接着又对霍韫庭说，“爸爸，我今晚陪妈妈不陪你了。”
最后他又自言自语，“真羡慕??妹妹，屿安弟弟，还有七七妹妹和笙然弟弟，他们可以同时陪着爸爸和妈妈。”
小石头很聪明，沈渔一直都知道。
她听的懂小石头话里的意思，沉默着，就好似没听到他说这一句一样。
晚饭很自然地进行着，小石头和??屿安玩，大人们，沈渔和夏妗聊着她们的事，司厌则和霍韫庭说着话。
看起来，又像是两个家庭的家庭聚会，和谐的连一丝突兀都没有。
饭后，沈渔带着小石头去酒店。
霍韫庭主动要求送他们，沈渔没拒绝，或者说没来得及拒绝，因为小石头抢先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夏妗在车里对司厌说，“我怎么感觉小石头想撮合沈渔和霍韫庭？”
身后??抢答，“就是这样的呀，臣臣哥哥和我说过，他也希望他的爸爸妈妈能和好。”
“臣臣哥哥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就今晚啊，臣臣哥哥问我，他的爸爸和妈妈看起来是不是很般配，他说他觉得他的爸爸也就是霍叔叔是喜欢沈渔姨姨的，臣臣哥哥说，霍叔叔总爱在他和沈渔姨姨开视频时，站在后面偷偷看那边的沈渔姨姨，而且，臣臣哥哥说他在霍叔叔的手机里，看到了沈渔姨姨以前的照片，他一直留着沈渔姨姨的照片呢，肯定是想沈渔姨姨的时候拿出来偷偷看，难怪霍叔叔总是不谈恋爱。”
说到最后??还特别得意的扬扬下巴，好似自己是福尔摩斯。
夏妗有点头疼，“司安禾，你读书为什么没有这么用功？”
——
另一边，到了酒店，沈渔和小石头下车，往大厅去，一直走到酒店大厅。
小石头突然对沈渔说，“妈妈，爸爸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你进酒店，你为什么不回头看他一眼？他很可怜的。”
沈渔，“他不是看我，是看你。”
小石头，“他是看着你，我知道。”
沈渔还是没有回头，小石头回了头，酒店外面的夜幕下，霍韫庭插着兜一直站在那儿。
小石头叹了口气。
一直到进电梯时，他再回头，才看到霍韫庭转身。
进了电梯，小石头又一次问沈渔，“妈妈，你不肯回头，是怕给爸爸希望吗？”
“贺晔臣。”沈渔沉了下声，“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那我该关心什么？妈妈，我觉得爸爸是好人，你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有些事情你不会懂，这样的话别说了。”
电梯到了，沈渔带着小石头进酒店。
家庭房。
一张大床旁边紧挨着一张小床。
这晚，沈渔和小石头睡一间房。
来到海城后，小石头的话似乎变多了。
晚上入睡前，他突然问沈渔，“妈妈，你说人有来生吗？”
沈渔说，“不知道，应该没有。”
“所以，遗憾是带不到下辈子去完成的对不对？”
沈渔察觉到什么，没有出声。
小石头，“妈妈，我知道，你也喜欢爸爸，和爸爸喜欢你一样。”
“小石头。”沈渔打断他，“睡觉吧。”
“好。”
小石头乖乖道，他将被子拉高盖在身上，闭眼睡觉前，他说，“妈妈，我懂，爸爸和我说了。”
下一秒，在沈渔惊诧看过来的眼神中，小石头闭上眼并翻身，“妈妈，不要和我说话了，我困了。”
他没有给沈渔追问他的机会。
沈渔追问不了他，自然就只能追问霍韫庭了。
她给霍韫庭发了消息过去，“你和小石头说了什么？”
小石头的那句我懂，是懂什么？
沈渔想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霍韫庭怎么会把那些事告诉小石头，小石头才七岁。
他是小石头的爸爸，他不会的。
应该不会。
说不出为什么，这个答案，沈渔竟然无法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