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顾全大局不是妥协
大堂内，气氛压抑沉闷。
宗武皇帝没有死？！
任谁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感到极度震惊和毛骨悚然。
这下不止顾长青愣在当场，就连剑无尘和石毅也都感到难以置信，毕竟宗武皇帝驾崩不是小事，对方是如何瞒过天下人的。
当然，震惊过后，剑无尘和石毅复又看向顾长青，因为他们知道，宗武皇帝也是覆灭问剑谷的主谋之一。
要是宗武皇帝还活着，顾长青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沉默了片刻之后，顾长青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缓缓开口道：“宗武皇帝既然没死，那他现在何处？”
魏凡犹豫了一下，面露复杂之色：“父皇他如今就在朝堂之上，仍旧高坐至尊之位。”
“什、什么！？”
顾长青不由一愣，显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倒是石毅面色微变，忍不住惊呼道：“三皇子，你是说，如今朝堂上的初武皇帝，就是宗武皇帝？这……这怎么可能！？”
魏凡苦笑着解释道：“魔道有许多秘法，其中有一种禁术便是夺舍之术，想必诸位也听说过吧？”
顾长青等人面面相觑，然后默默点头。
以他们的身份层次，自然听过夺舍禁术的传闻，不只魔门在用，仙门中人有时也会悄悄使用，毕竟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变得更加疯狂。
只不过这种禁术太过残忍，有伤天和，而且完成条件十分苛刻，隐患极大，故而被各方仙魔两道势力明令禁绝，谁敢使用，谁就是天下公敌。
“不对不对！”
剑无尘似乎想到什么，连忙反驳道：“夺舍之术乃是禁忌，即便魔门修士也不一定能够成功，更何况宗武皇帝这样的世俗君王？”
“其他人或许很难成功，但是相同血脉之间施展夺舍禁术，成功的机会反倒极高……而且，我父皇也非普通的世俗君王，他修炼过魔功，懂得魔道献祭之术。”
听到魏凡的回答，周围之人皆是沉默。
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即便是在魔门邪道之中，也很少出现父噬子的情况。
只能说，宗武皇帝为了活下去，已经彻底疯狂了。
顾长青本以为，世俗之中的仇恨都已经了结，所以他打算去问剑谷祭拜父母之后便入小玄界，找顾天方了结仇怨，取回剑骨。
只是现在看来，自己还得去一趟南陵帝都。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顾长青看着魏凡，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老实说，刚才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顾长青一时之间有点愣住了。
不管怎么讲，宗武皇帝都是魏凡的父亲，还是一国之君王，于公于私，魏凡都没有理由出卖对方。
魏凡笑容更苦：“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父皇的秘密，然后暗中调查所得。老七与我一同长大，关系极好，可是父皇将我送入稷下剑宫，却将他留在皇宫之中。”
“要知道，老七的天赋资质还胜我一筹，父皇如此决定，本就可疑。”
“而且，一个人的性格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但是以前的老七和现在的初武皇帝简直判若两人，我岂能没有察觉？”
“最主要的是，仙门试炼之行，我见过小妹……她曾说，父皇一直都活着，因为父皇寄放在紫霞圣女手中的命灯一直都未熄灭。”
“至于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一是为了偿还阁下的救命之恩，二是为了自保。”
说到此处，魏凡眼中带着一抹深深的恐惧。
“自保？”
顾长青微微皱眉，有些不明所以：“即便宗武皇帝夺舍了初武皇帝，应该也不会伤害你吧？为何要自保？”
“因为父皇修炼的魔功名为《玄阴同脉噬魔攻》，修行此功法者，绝情绝义、绝亲绝脉……吞噬同血脉者，修为实力提升越大。”
顿了顿，魏凡复又道：“当初大皇子之死，还有好几个兄弟姐妹突然夭折，都与父皇有关。”
“我想活着，不想死。可是我不知道父皇什么时候又会狂性大发，所以我决定将此事告知你。”
“我知道自己有些借刀杀人的意思，但……我想活下去。”
说罢，魏凡抱拳拱手，郑重行了一礼。
在剑心通灵的感知下，顾长青并未发现对方说谎，只是他的心有点乱了。
剑无尘与石毅各自沉默，这个时候他们不好发表什么意见，更不会去干涉顾长青的想法。
……
过了良久，顾长青转问道：“三皇子，你为何不将此事公告天下？”
“这是魏武皇族的丑闻，就算我说了，又有多少人会信？”魏凡无奈摇头。
“如果我不去找初武皇帝，你会如何？”
“我会想办法加入仙门，哪怕为奴为仆都行，世俗太危险了。至少父皇的手，还伸不到仙门。”
魏凡目光坦然与顾长青对视，没有半点心虚，因为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沉默片刻后，顾长青微微点头：“此事我自会去查证，你们就先留在北关吧，此地如今不归朝廷管辖，自会护你们安全。”
“多谢顾先生。”
魏凡三人喜形于色，齐齐拱手谢礼。
其实他们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北关城中可以参悟“武道镇天碑”，他们留在此地，正好可以潜修武道，说不定还能有所收获。
……
待魏凡三人离开后，剑无尘这才开口道：“顾小子，你有什么打算？直接找初武皇帝当面对质？”
“我还没想好。”
顾长青摇了摇头，心情有些沉闷。
杀人容易，可是初武皇帝一死，天下必然大乱，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安稳日子的百姓，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是顾长青不想看到的。
是的，顾长青的战力的确很强，可治理天下，尤其乱世，并非只靠无力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廷的任何一点震荡，放在普通百姓身上，那就是天崩地裂的后果。
可是，顾全大局就需要不断的妥协。
而念头不通达，如何踏上武道巅峰。
“剑前辈，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听到顾长青的询问，剑无尘微微怔了怔，而后神情肃然道：“当年十万赤火军覆灭，我一怒之下闯入帝都，不顾一切杀入皇城，结果狼狈而去……如今十年过去了，我却从未后果过当初的选择。”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路见不平，快意恩仇，不负一身所学。”
“如果朝廷的根子已经烂了，那就将其连根拔起，方能破而后立。”
剑无尘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早已见贯了朝廷的无能的腐败，所以他根本不会劝说顾长青顾全大局之类的话，因为如今的朝廷根本不配。
这时，石毅也上前拍了拍顾长青的肩膀：“小师弟，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你！”
“吾也一样。”
青鸾火鸟也落到的顾长青的肩头，努力拍打着翅膀。
顾长青看了看他们，心里一阵暖意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