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误会,你疯了?
“利用你,去墓里拿,拿……”
韩斌声音越来越小。
眼中光芒也开始涣散。
这是濒死的征兆,他快撑不住了。
“拿什么?!”我焦急的追问。
“拿,呼哧呼哧,拿……”
韩斌如同出水鱼儿般大张着嘴使劲吸气,以至于话都没法说了。
“韩斌,你可要挺住!”
“想想你老婆,想想还没出生的孩子!”
“你说过孩子不能没有爹的!”
我喊这些话,是希望能激发他的求生欲。
求生欲这东西很神奇。
一旦激发,就会让身体爆发出远超平时的能量,甚至能短暂压制出血和疼痛感。
这主要是因为求生欲爆棚时,身体会大量分泌肾上腺素。
肾上腺素一方面会加快主动脉供血。
为身体提供超额能量的同时,还会刺激交感神经更加兴奋,减少身体对疼痛的感知。
另一方面又会收缩皮下和筋膜血管,减少受伤部位出血量。
如果激发韩斌求生欲,爆发肾上腺素,起码能让他多撑一两个小时。
我也就有机会问出到底下墓“拿”什么了。
“韩斌,我肯定能救你!”
“为了你那没出生的孩子,挺住!”
鼓励似乎起了作用。
韩斌目光涣散的眼中重新出现光芒。
他松弛的手掌渐渐握成拳,呢喃道:“孩子,我的孩子,呼哧呼哧。”
“为了孩子……活下去!”
见他被激发起求生欲,我赶忙打开挎包翻找东西。
火柴,油瓶,一小卷棉纱布,被从挎包里翻了出来。
油瓶和棉纱布是为紧急情况下生火准备的。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韩斌目光死死盯着那卷纱布:“止,止血。”
“快帮我止血。”
我却摇着头在地上找了跟枯树枝。
随后把棉纱布卷在枯树枝上。
韩斌急红了眼:“为什么不给我止血?”
“你,你不是要救我?!”
“不给我止血,就别想再,再听到关于秘密的半个字!”
我拿起油瓶打开。
把油浇在缠好的棉纱布上。
接着那起火柴划着。
火柴燃烧的豆大火苗碰到棉纱布的瞬间,轰的一下燃起大团火焰。
我举起枯树枝做成的简易火把,在夜空中挥舞起来。
呼呼!
火把拖出长长尾焰,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一道火线。
不管是扑在韩斌身上的蝙蝠,还是盘旋在半空的蝙蝠,都被火光惊的吱吱乱叫。
我抡着火把在韩斌上方挥动两下,扑在他身上的蝙蝠都惊恐飞起。
半空盘旋的蝙蝠也往远离火光的地方飞去。
短短几分钟。
数百只蝙蝠被火光驱散,彻底消失在漆黑夜色中。
韩斌呆愣楞的看着我。
大张着的嘴巴半天没合拢。
像是准备咒骂我的话被卡在他嗓子眼里似的。
哐啷。
火把被扔在地上。
我随意薅着杂草扔到燃烧的火把上,让火烧的更旺一些。
因为蝙蝠对光很敏感。
只要有强光的地方,蝙蝠都会避而远之。
嗯,其实不止蝙蝠。
绝大多数野生动物对火光都有极大畏惧感。
在野外的夜晚,只要有不间断的熊熊火焰存在,即便狼群也不敢贸然往火光附近冲。
再一个,杂草枯枝燃烧后的草木灰有止血功效。
正好可以用来处理韩斌身上伤口。
我随口解释道:“救你得先赶走蝙蝠。”
“不然就算把你缠成木乃伊,蝙蝠一样会抓破纱布,继续在你身上制造伤口。”
“哦对了,你应该不知道木乃伊是什么吧?”
“那是国外的一种干尸。”
“制作时会在尸体身上缠绕很多层纱布。”
韩斌的嘴巴渐渐闭上。
羞愧的扭过脸不敢看我。
“对,对不起啊。”
“那个,那个误会你了。”
我摆手笑道:“误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想让我下墓拿什么?”
韩斌正色道:“可能是地图,也可能是钥匙。”
“具体是什么我老丈人也没太说清楚。”
“但肯定跟西周王室有……咳咳,好疼!”
“疼死我了!”
说到关键处,韩斌突然喊起疼来。
他的异常反应让我心头一凛。
肯定有人来了!
我边抬头观察周围情况,边说道:“疼就忍忍。”
“等会草木灰烧出来,就能给你包扎伤口了。”
“希望能帮你伤口凝住血。”
说话间,黄子然和郑二伯已经小跑到跟前。
郑二伯乐呵呵的在我肩膀上重重拍了下。
“你怎么想出来用火光驱赶蝙蝠的?”
“要是一早用这招,韩斌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唉呀,呸呸呸!”
“看我这话说的,应该是得亏你用出这招,不然神仙都难救下韩斌。”
我瞄了眼郑二伯。
能看出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反倒是一旁的黄子然,神情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像是三分烦躁,三分遗憾,三分后悔,还有一分难以捉摸的庆幸。
嗯,这些复杂表情,都是我根据感觉猜测的。
至于猜的对不对,就不敢肯定了。
但黄子然的表情绝对是一言难尽的复杂。
“老黄,老郑,麻烦你们帮忙找点柴草过来。”
“把火堆弄的大一点。”
“烧出来的草木灰可以给韩斌包扎伤口。”
“哦,好。”黄子然应了声。
带着郑二伯在地上找起了柴草。
有了他俩帮忙,我倒不用继续找柴草了。
于是从火堆里扒出来点烧烬的草木灰。
草木灰在手里轻轻一挫,就成了细腻的粉末。
我试着把粉末按在韩斌的伤口上。
“嘶!”韩斌疼的倒吸凉气。
“忍着点啊。”
“不用点力按住,难以让伤口愈合。”
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太有底。
毕竟吸血蝙蝠唾液有抗凝血性,草木灰未必能让伤口愈合。
韩斌咬牙忍痛点头:“忍得住。”
“只要能活命,怎么都行!”
“我要活着,见我孩子出生!”
在伤口上按了一分多钟,我才慢慢松开手。
伤口上的草木灰已经被鲜血湿透。
血液不断从草木灰上渗出。
“没止住血?”黄子然抱着柴草探头看了过来。
看到草木灰没止住血时,他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喜悦。
我皱着眉头道:“是啊,没止住。”
“草木灰都不行的话,就只剩一个法子了。”
“什么法子?”黄子然紧张问道,似乎比韩斌本人更加关心。
我却默不作声的从腰间掏出匕首扬起。
匕首寒光闪过的瞬间,黄子然脸色剧变。
冲我大吼道:“你疯了?!”
“拿匕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