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落幕

“喝啊!”

健壮如牛的大汉双眼通红的嘶吼着,手臂上的肌肉瞬间鼓起,青筋丝丝从通红的皮肤上鼓动,拳架甩动,身后的老虎虚影瞬间高高跃起。

“砰!”

手指内弯如扣,划破风声,瞬间就将一名档案署的人员击飞。

陈岁趁机施展出烘炉斩妖刀法,火光飞扬中长刀落下,瞬间砍在了那大汉的肩头!

然而刀锋却像是砍中了一块钢铁,被肌肉死死的卡在那里,不得寸进!

“你该死!你该死啊!”

浑身鲜血泥泞的大汉暴怒的喝喊,身上的皮肉有一大半都被烧灼得溃烂开来,就连脸颊也被烧焦了一小半,耷拉着烧融的眼皮回头一拳从陈岁眼前险之又险的擦过。

陈岁下意识的弯腰下仰,顺势将神火逐雀刀抽了出来。

鲜血飞洒!

然而那大汉却不管不顾,又是一记似爪非爪,似拳非拳的攻击袭来,带着沉重的破风声向下压下!

陈岁连忙施展浮光掠影,险之又险的避过!

还不等喘息一秒,如蛮牛般势大力沉的贴靠又瞬间压了过来,一名档案署的成员连忙伸出双手,在陈岁面前瞬间耸立起一道高高的土墙!

“砰!”

“哗啦啦……”

仅仅是一秒,顿那土墙便被撞得四分五裂,大汉手臂用力挥动,再次将横飞的砖土撕裂。

陈岁身上烈火升腾,瞬间化作一头火焰雄狮,裹挟着熊熊烈火向着大汉扑杀过去!

浑身焦炭般的大汉,强忍着伤口被撕裂的剧痛,如流水般起伏鼓胀,双手抬起五指,再次搭了个拳架,这回在身后浮现的却是一只眼神凶厉的盘蛇。

双臂如同两条软鞭甩动,瞬间陈岁的攻击甩开!

飘飞的火星中,舞狮火焰铸就的毛发飞张,张口兜头喷出一团烈火。

然而那大汉却不管不顾,呼喝一声,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掌便穿过烈火,带着如同利器穿刺般的呼啸声,直取陈岁的头颅!

舞狮从容一跳,让开这道攻击。

紧接着,和裤子烧焦粘黏在一起的左腿如鞭子般抡圆,带着凌厉破风声猛然抽来!

陈岁双眼飞快眨动,瞬间踩着火焰凌空而起,身上的舞狮火焰外衣瞬间消散,面具上金红亮色的花纹变动,严重逐渐泛起一抹幽深的绿色。

大汉暴怒的神情忽然一顿,像是错愕了一半顿在那里。

陈岁连忙口舌泛起烈焰,火星在齿缝间迸溅开来。

“咤!”

汹涌的烈焰顿时从天再次降下,宛若瀑布倾泻,瞬间就将那大汉不断愈合着的肉体再次撕裂,灼烧溃烂!

剧烈的疼痛唤醒了大汉,目光望向陈岁尽是一片杀人的意思!

身后蛮牛再次浮现,刚想抡圆拳头,将这天上的烈焰捶散,周围的档案署成员瞬间唤来狂风,扯住对方的手脚。

尽管那狂风在那大汉鼓胀的肌肉前孱弱的像个孩子,依旧阻止不了大汉继续挥动手臂。

然而一道接一道的本领却纷纷叠加起来!

催眠的,招鬼的,致幻的,顿时将那壮似蛮牛的汉子弄得狼狈不已,不断挥动着手脚,又被不断地钳制落下。

陈岁自然也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深吸了一口气,太极龙烟剑气果断发动,地上的草蔓升起,沿着大汉的裤腿不断攀爬蔓延至全身,将其包裹束缚起来。

然而在大汉的蛮力下,却仍在不断地崩裂。

空气中的水汽开始不断聚集,凝结流转到陈岁面前,形成了一把硕大无比的粼粼剑气,在空中不断地旋转浮动着,遥遥的指向那魁梧汉子。

去!

太素玄冥剑气轰然穿过,瞬间将那大汉的胸膛洞穿,苍白色的脊骨和着鲜血飞洒而出,泼落到了地上。

随着那大汉圆睁着双目,如铁塔般的身子缓缓倒下,留下了一地的血迹,鲜血不断地蔓延开来。

陈岁这才像是脱力了一样,脚下微微一软。

不过记得还有另外两个敌人的他并没有倒下,而是强撑着再次提起神火逐雀刀来,看向刚才那两个人的方向。

然而眼前哪还有什么对手。

面前的浓烟也不知何时跟着消散了。

四周月朗星稀,夜色下一盏盏路灯投落下昏黄的光影,寂静的夜色中唯有树叶蝉鸣。

档案署的人开始有条不紊的打扫战场。

该搬运尸体的搬运尸体,该修补石墙的修补石墙,灭火的灭火,运输的运输,一切都看

上去井然有序。

周佳戴着耳麦靠坐在一边,似乎是休息了。

而在远处,腼腆的眼镜大佬章书费则摆了摆手,脸上和身上似乎还溅着一些鲜血,看起来格外的违和。

脚下则是两名还在痛苦扭动着的蛆虫。

没有了双腿,口吐鲜血,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在地上疯狂的打着滚。

戴着蛤蟆镜的男子恐惧的哀嚎着,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伤害他人,触犯法律,是为不忠!”

“拒不认罪,抵死狡辩,是为不信!”

“出言谩骂,辱蔑判官,是为无礼!”

“以恶为乐,不思悔改,是为无耻!”

“不忠不信无礼无耻之徒,引为此世之恶!判你拔舌,刀锯双腿,肠肺衰竭,目障丛生之罪!”

他只记得那腼腆至极的小子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神情肃穆,眼神幽幽。

脚下影子缓缓扭曲着涨大,像是火焰一样摇曳起来,一身黑袍缓缓落下。

声音像是千万人重叠,又像是男女老少一同浩大的响起。

就这样一板一眼的宣判了他的罪行!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时至今日他还从未听闻有如此言出法随的能力!

一个如此……不起眼的小子,怎么可能会掌握这样的力量,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不可能!

绝不!

蛤蟆镜不知被甩落到了哪里,油腻的男人不断挣扎着,不知何时,耳边同伴的声音已经逐渐消失不见。

他先是微微一顿,紧接着就陷入了更疯狂的挣扎,恐惧不可遏制的涌上心头。

紧接着,一只脚轻轻踩住了他。

耳边传来一阵交谈的声音。

“这个死了啊。”

“这个呢?”

“估计过一会儿就差不多了,一起装走吧……”